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覆水能收》作者:十里向阳 文案 四年前,他被逼的不耐烦,于是忍无可忍的问道,“我为什么必须得是你男朋友?” 她回的理所当然:“因为你长的漂亮啊。” 四年之后,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刚刚为什么不推开我?” 她仍旧答的理所当然,“因为你有钱有势。” 这是一对分开的情侣再度重逢的故事,没有大悲大喜,它所表达的,只是这样: 如果我们曾经分开过,那一定不是因为不爱。 一个清冷自我不屑一顾,一个狡黠霸道带点心计,于是就造就了一场覆水能收。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景言;柏溪;聂尔 ┃ 配角:贺自彦;蒋梦遥 ┃ 其它:随时添加人员,轻松小白文   ☆、楔子   外面正在雷电交加,柏溪窝在沙发上跟好友蒋梦遥聊着QQ。   纠结找个男朋友还是养条狗:刚休假回到家就是这种天气,我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世界上的恶意。   存钱买个老公:/大笑早就劝你不要今天休了,偏不信,你说你等我放假的时候再休多好啊,家里空荡荡的不舒服吧后悔了吧知道错了吧!!!   后面的三个感叹号足以能够接受到电脑另一端的得意,柏溪忍着把对方拉进黑名单的欲望,回了个挥手的表情。   存钱买个老公:别啊别啊,还有事没告诉你呢,听说最近有熟人归来呢,你听说了没有?   柏溪见笔记本电脑提示只剩下百分之十五的电量了,回了个你好好为人师表吧就把对话框给叉了,反正等到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惊喜来得来得如此的快,或者可以说是,惊吓。   第二天上班,柏溪刚刚到工作间打好卡,客房部的吕夏天就冲了过来,踩着5厘米的小细跟,一身黑色工作服,踩在地上噔噔作响。   “柏溪啊,你知道咱们酒店空降了一个BOSS过来吗?话说他昨天来视察,那气质,那风范,那身材,我敢保证,酒店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已经迷上他了。”   吕夏天一边说着,一边还作出陶醉的表情,柏溪抽了抽嘴角,“感情就等着我这百分之一去沦陷呢?”   吕夏天立马恢复了表情,谄媚道,“哪能啊,就等您老去降服这妖孽呢,搁在世间不是祸害人嘛。”   柏溪一边往换衣间走,轻轻的呵了一声,“我可没那段数,你要是感兴趣就自己上,别丢人就行了。”   吕夏天嘿嘿的笑着,“那啥,我不是还缺个军师嘛。”   “我不适合,不知道我对感情这事避之如蛇的吗?让前台那些妖精们给你做狗头军师还差不多。”   两人在说话期间,柏溪已经换好了外套,于是两个人又往外面走。   “是不是兄弟啊,真是的,那群小妖精我要是能信的话我会来找你吗?”   柏溪目不斜视的往电梯方向走,一边扣着工作服上的工作牌,对于旁边的絮絮叨叨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吕夏天见电梯快要到了,这才想起还有开会的事没有说,“对了溪子啊,待会10点要去会议室开会啊,别迟——”到字还卡在嘴里,电梯门早已合上。   一早上的时间,分配一下人员的工作区,以及检查仪容仪表,直到散晨会的时候她才发现居然已经到10点了,这才拿着笔记本和笔上去。   总经办旁边会议室的门正开着,隐隐的可以看出各个部门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但是里面却没有传出声音来。   她走了进去。   主位上坐着的是新来的总经理,他正低着头看手上的报表。   因为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清神情和面貌,只是一双手显的格外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柏溪随便找了个位置,她已经放轻了动作,微小的声音还是让那人抬起了头,两个人算是对视了一眼,倒是柏溪先移开了视线,风淡云轻。   助理见人已经来齐,于是走到门口合上了移门。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景言,现任本地R&C分公司的总经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希望大家能够习惯我的做事规则,不需要认同,照做就行。”非常简短而又自我的几句话,底下的人齐齐皱起眉头,柏溪听的却是十分的想笑。   “今天是和大家第一次坐在一起,现在,你们可以随意说些什么,比如对我以后处理事件的方法或是态度都可以提提意见。”他说完这些就停了下来,似乎是真的在等待着大家的意见。   底下坐的人哪个不是人精,都是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圈又几圈的人,拍马屁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挑上司的意见,不知道由谁起了个头,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漂亮话。   坐在她对面的吕夏天不停的对她做着小动作,还用口型无声的问她,“怎么样?”   柏溪手里的笔转了转,无聊之中也用口型无声的回她,“尚可。”   只可惜对方没听明白。   柏溪收回了心思,不再陪她玩这些小游戏,但也不是去注意着上面人的讲话,倒是神游太虚去了。   叶景言揉了揉额角,表情淡淡的,“既然你们都没什么好提的,那么这一章就就此掀过,以后不要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现在轮到我来说了。我不喜欢迟到的人,所以每次晨会时请提前五分钟准备,还有,我问到问题时,希望大家不要沉默以对,最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现在,我来说说我昨天看到的情况,前厅,可以说算是整个酒店的一张脸,而据我所知,曾有多名客人抱怨我们的迎宾小姐太高傲,我倒是想知道怎么个高傲法的。”   不愧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前厅,前厅部门的人被问的哑口无声,周围的人难免都有些心惊胆跳。   “人事部最近三个月的人事调动让我有些质疑,如果不能长期为我所用的人最好现在就滚。”   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说话毫不留一丝情面。   人事部经理悄悄地拿起纸巾擦着头上的细汗,整个会议室比一开始还要寂静,没有人敢帮忙说什么,人人自危。   “房务部,餐饮部和娱乐部。”那人轻轻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底下的人满面愁容,根本就猜不到他下面要来说什么,只有一个劲的反思着自己最近的工作如何。“我不知道是你们的工作态度有问题还是你们的工作能力有问题,业绩相比去年下滑了百分之九,这百分之九的利润是要从你们的工资里扣吗?尤其是娱乐部,一个月内居然能够被投诉8次,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娱乐部的经理试图说些什么,他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无力的解释,我需要看到的是成果。”   会议整整进行了一个小时,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绷的紧紧的,直到散会两个字从上面那人嘴里蹦出来后,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当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餐饮部的柏溪留下来。”   柏溪听到自己的名字,刚准备踏出门的脚利落的收了回来,她站到一旁给里面要出去的人让出位置,吕夏天特地挨到最后面,她出门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柏溪,小声的说道,“好自为之。”   柏溪倒不觉得有什么其他,要是批评之类的应该会在会议期间就提出来了,她见大家都走光了,转身关上会议室的门,这才重新回到位子上,坐等上面的人发话。   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叶景言,柏溪,助理田鸣。   刚刚还上升了点的气氛突然又降了下去,坐在上面的人迟迟不肯开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柏溪也不急着去开口说话。   好在助理田鸣及时的打破了压抑的气氛,“柏经理,总经理想知道餐饮部现在的具体情况,其他部门都是昨天问的,因为你昨天没来。”这也算是一个解释。   柏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从各个方面简单的报告了一下,最后总结道, “大的问题没有,小的问题不断,老职员倚老卖老,新职员做事不着边角,以及新职员更换的频率太快,差不多就这样吧。”   叶景言仍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   “这只能说你管理能力不行。”他突然开口。   柏溪听了也不生气,也没感觉到什么难堪,更没想去反驳。   田鸣见柏溪也不辩解,忍不住为她开口,“其实餐饮部也是柏经理今年才接手的,以前的风气更差,这一年改变了很多了。“   “哦?是吗?”他淡淡的问道。   其实都算不上是问句,至少柏溪能听到里面的嘲讽。   昨晚一晚上都在打雷闪电,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直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熬到凌晨两点时才有了丝丝睡意,偏偏那个时候又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她在17楼都能听到从小区底下传来的谈话声。   这会算是在强撑了,说了五句勉强能听进去两句,样子确是做的十分的足。   “昨晚没有睡好?”叶景言盯着柏溪问道。   柏溪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转了个话题,她含糊着避过,“没有,还好。”   叶景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接起说起了先前的话题。   直到谈话结束,柏溪整个人一清醒了,礼貌的说了句那我就先出去了就走向了门口,她伸出手推开移门准备出去。   叶景言突然冒出了两个字,“聂尔。”   柏溪的动作没有一分一秒的停顿,她径直的走了出去,就连顺手带上门的力道也与平时无差。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真不容易T.T 终于集齐了十个龙珠才换到了一个书名回来T.T   ☆、第 1 章   柏溪出来还没有十分钟,那边得到消息的吕夏天立马杀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怦然心动,啧啧,这种货色当真是难求啊。”   柏溪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吕夏天,我说你来就是跟我探讨叶BOSS的吗?”   吕夏天下意识的点点头,不经意间忽然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在扯着嘴角笑,她立即为自己辩解,“说什么呢,我吕夏天是那种人,我这过来是问问那厮有没有找你麻烦呢,我这可是关心你。”   男色当前,朋友靠边。柏溪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行了行了,少恶心我,你就春心荡漾吧你。”   吕夏天龇着牙笑,“别这么说呀,到时候姐把他弄到手,少不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越说越起劲,“对了,你说咱们酒店能不能接受这种潜规则啊,后厨的那小黄毛跟我们客房部的那小琳可都在谈呢,应该行吧。”   吕夏天完全是在自说自话的状态,柏溪鄙夷的在她身上扫了两眼,“潜规则?你想得美?他会潜规则你?人家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柏溪的话多少有些打击,但是用吕夏天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已经被你柏溪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躯,这点打击算什么。她挺了挺胸脯,“我潜规则他还不行吗?”   “OK OK!”柏溪甘拜下风,她伸手帮吕夏天扣上崩开的纽扣,一边说着,“注意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卖肉。”   工作服本身就不算宽大,恰好她今天还穿了件保暖内衣在里面,多少有些撑。吕夏天忿忿不平的感叹着,“减肥果然是人生第一大事,唉,不过我这应该不算胖吧,顶多是丰满。”   柏溪凑近一点,坏笑着说,“丰满啊,多做运动不就行了。”   突然凑近的脸让吕夏天大脑短路,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等反应过来时,柏溪早已顺着楼梯往自助餐厅的方向走去,她懊恼的盯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嘀咕,“你妹你妹你妹,居然敢调戏我。”她放沉了声音,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好,既然你敢调戏我,那我就去调戏别人。”周围人都在憋笑。   柏溪走进自助餐厅A区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A区的主管见她过来立马放下手里的骨碟,站到她旁边打着招呼,“柏经理,来啦,吃饭的时候你去开会了,后厨那边给了留了饭菜,你吃了没有?”   柏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有,吃不下,待会去跟那边说一下不要留了。”话说出口,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待会还要去后厨看一下,“算了,你还是在这看着吧,我待会也要过去的,省得你再跑一趟。”   一厅的主管本来还想问问新上任的总经理,见柏溪哈欠连连的样子,他也不好再多问。   一厅最近新来了一个小姑娘,没事就爱找柏溪聊天,这会子见她站在吧台边,立马蹿了过来,“柏经理,你来了啊,今天人挺多的。”   柏溪一见是最近使劲缠着她的那小姑娘,不禁头疼,她随便嗯了两声,就拿着托盘去给客人换骨碟,小姑娘见她一走,立马跟在她后面。   自助餐厅本来就走动的比较频繁,偏偏她还就跟在柏溪后面,柏溪一个转身差点就跟她碰上。   饶是平时再怎么好说话的,这种情况难免有点不愉快,偏偏后面的那姑娘丝毫没有感觉到,最后还是传呼机里传来了声音,柏溪看了她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传呼机里传来的是中餐那边的事情,传呼机里也没听明白是什么事,直到到了那边才了解清楚,原来是有个服务生发现她服务的那个包厢的桌子上少了一个红酒杯,这种东西,掉的时候不可见,等到月末点数的时候,加在一起,少了多少都得是看守那个包厢的人负责任,她们自然是不敢马虎。   她进去跟里面的客人交谈了几分钟,出来时就看见大家围着一起说话,她轻咳了两声,“摄像头。”   一经她提醒,众人这才散开。   餐饮部的开放时间是两点整,柏溪从早上开始就滴水未沾,现在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她拿着饭盒排队打饭。   轮到她的时候,周围一阵骚动,她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叶景言也过来打饭。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端着饭盒径直坐到靠着窗户边的位子上,还没吃两口饭,对面位子上就坐上了一个人。   柏溪轻轻一瞟就知道对方是谁,她自认为跟对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期间也有一个同事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那同事随便起了两个话题,见旁边的两个一个都没有开口搭话的意思,只好尴尬的端着盘子走人。   叶景言见柏溪只低着头吃饭,他把白瓷碗里的汤推到她面前。   柏溪只回了不用两个字。   叶景言见她开口了,也放下筷子,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像朋友间闲聊一般的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吃青椒吗?”   柏溪不给他面子不搭话,他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着,“晚上没睡好吧,远远都能看见你在打哈欠,还真是一点形象都不顾啊,在顾客面前你也是这个样子吗?...”   叶景言似乎有一直说下去的想法,柏溪听的头疼,“叶总,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一下,我虽然是您的下属,但是也不代表就得事事向您报告吧?本来我吃的好好的,结果被您这么一打搅,我真是一点食欲都没了,您下次能否注意点呢?”   不等叶景言回答,柏溪拿着饭盒就起身走人。   吕夏天本来正在办公室玩游戏,见柏溪进来带着点火气,她疑惑的问道,“怎么,外面哪个小妖精惹你了?”   柏溪抢过吕夏天搁在腿上的暖宝宝,没好气的答道,“碰到个神经病,害的我都没胃口吃饭。”她摸了摸自己还瘪瘪的肚子,于是眼神直直的盯着吕夏天,“你这边还存着什么零食没啊,我都饿死了。”   吕夏天被噎了半天, “吃吃吃,吃死你,我买点小东西感情全是为了你啊!”话虽然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她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扔了过去,“明天你给我买一箱子过来。”   柏溪接过薯片,熟练的撕了个小口,另一只手去开电脑上的电源键,手还没碰上,桌子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喂,溪子啊,今晚要回来吃饭不?”   “你今晚不住宿舍啊?我估计得到9点吧,怎么了?”她想了想,“对了,不用给我留门的,我带了钥匙。”   电话那头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柏溪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继续吃着薯片,旁边的吕夏天揶揄她,“奸夫?啧啧,这太好时光,独守空房你也放心啊。”   柏溪白了她一眼,继续吃着零食填肚子,薯片被咬的嘎嘣脆,她一边吃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夏天啊,下次不要买番茄味的了,这个味道我都吃腻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嘴却没停,一大袋薯片不一会儿就见底了,吕夏天抽了抽嘴角。   “你妹,不好吃你还给我啊,你好意思吗?你看看,你怀里抱的是我的暖宝,你嘴里吃的是我的薯片,你脚下踩的是上次我买了地垫,居然还嫌弃。”吕夏天越想越起,忍不住伸手把薯片袋抢了过去,“别吃了别吃了,还不如我回家去拿着喂狗。”   “唉~”算了,柏溪叹了一口气,从办公桌上抽了张餐巾纸,一点一点的擦着自己的手指,“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我都快饿死了,你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讽刺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柏溪的那句话带着十足的怨念,吕夏天却听的乐呵,好不容易欺负她一回,当她把手伸进去拿薯片时,脑子中的某根经绷的就断了,“柏溪!!!你还我薯片!!!”   偌大的袋子早已找不到什么薯片了,还剩下两三点碎片以及一些细渣。柏溪见吕夏天两眼瞪着看着她,她沉思了一下说,“要不我现在给吐出来?”   吕夏天哼了两声,不自觉的伸手把仅有的两三点碎片塞进嘴里,柏溪一本正经的问,“夏天啊,你刚刚不还在说把薯片拿回去喂狗嘛,怎么直接到你嘴里了啊?”吕夏天后知后觉悔不当初,立马转身换了个方向不再搭理她。   柏溪偷笑,无聊之际她拿起手机来浏览网页,不经意间瞟到手机上的日期。   11月22。   1122,真是个好日子啊!柏溪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手指随意的在屏幕上乱划,恰好打开了最近通话记录,最近一通上写着蒋梦遥三个大字,她这才想起今天也是蒋梦遥的生日,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啧啧,可真是没出息啊,人家还没有怎么样呢自己就开始乱了阵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柏溪正拿着钥匙对准门锁上的孔,没想到门突然啪的一声就开了。   门里面是一个穿着小棉袄的宝宝笑嘻嘻的站在圆凳子上对着她笑,“妈咪,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柏溪伸手摸摸他的头,“小艾念回来了啊,有没有想妈咪啊,妈妈在干嘛呀?”   艾念乖乖的扶着旁边的鞋柜从凳子上下来,乖巧的说着,“有想,妈妈在厨房里炸薯条,她今天还特地买了番茄酱。”   柏溪一边腹诽着蒋梦遥无聊至极,一边牵着艾念的手往厨房里走去,厨房里的蒋梦遥忙的手忙脚乱,土豆条在油锅里炸的滋滋作响。   蒋梦遥不敢分神,只能一边盯着油锅,再分出点心思来跟柏溪对话,“你怎么回来了啊?还好回来的早,不然都没得吃,对了,你看见艾念身上的棉袄了没有,可是我今天给他新买的呢。”   贺艾念一听到妈妈说到他身上的新衣服,立马从柏溪的手上抽出自己的小手,示意柏溪看他的新衣服。   “艾念的新衣服真酷,能不能借妈咪穿两天啊?”柏溪蹲在地上,煞有其事的跟艾念对话。   “妈咪,艾念的衣服你穿不下,等艾念长大了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好吗?”小孩子说话一板一眼的,一下子就把柏溪给逗乐了,“乖啊艾念,妈咪没白疼你。”   而在一边辛苦劳作的亲妈不乐意了,“哎哎哎,艾小念,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妈,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小兔崽子,你都还没说过给我买呢。”   “行了你。”柏溪打断了蒋梦遥的碎碎念,“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计较,炸你的薯条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梦遥看着坐在对面啃骨头的柏溪,突然就问到了一件事上面,“溪子啊,我前几天听人说叶景言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柏溪的神情,大概是气氛影响,就连小艾念也也转过头看着柏溪。   “不止听说,我还看见了。”柏溪像是在说明天是晴天还是阴雨天一样,她耸耸肩,“对了,他现在也是我的上司。”   她说的轻松,蒋梦遥听的心里直打颤,“你们没发生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吧?”   “哪能啊,我们一见如故相见甚欢交谈甚是和谐,犹如多年未见的挚友,就差两眼泪汪汪的来个拥抱了。”柏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着,当然,作为她多年的好友,蒋梦遥一听就知道这是瞎编的。   “真是受不了,你这种女人要不就拉去浸猪笼,要不就直接用强的,不然都不行。”   柏溪听着蒋梦遥在嘀嘀咕咕的,忍不住伸手用筷子敲了对方两下,“艾念还在这呢,这么小就把他往歪路上带,你就不怕他爸爸死后都不放过你啊。”   小艾念在一边听的似懂非懂,蒋梦遥不服气,“切,我这可是为我儿子以后的婚姻爱情做提前教育呢,让你以后谨防遇到你这种坏女人。”   第一次说誉为是坏女人,柏溪自我感觉还不错,她正准备来说什么,没想到小艾念居然先她一步,“妈妈,你不要骂妈咪,妈咪不是坏女人,她很好。”   小家伙非常诚恳的言语,又一次打败了蒋梦遥。   柏溪见好就收,她夹起一块鱼放进小艾念碗里,“艾念乖,快吃吧,吃饭才能长高个子才能长大,以后就能保护妈咪了哈。”   小艾念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的去吃着鱼,偶尔抬头朝柏溪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柏溪一抬头,见蒋梦遥跟菜在较劲,忍不住笑道,“得了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这么斤斤计较,今天这么一过去,你又老了一岁了,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啊。”   听柏溪这么一说,蒋梦遥没有在跟菜较劲,她努努嘴,“你说的轻巧,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呢,居然倒戈相向,我心都碎成玻璃渣渣了。”   直到小艾念吃好了饭去客厅看动画片,蒋梦遥这才把心里话像倒豆子一样说给柏溪听,“唉,明明是我怀胎十月怀下来的,怎么老是感觉他跟你更亲一点呢?想想就心酸,不都是儿子跟妈妈跟贴近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难道是基因出了问题?”   柏溪看了眼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艾念,白了好友一眼,“真没见过居然吃儿子醋的女人,他以后长大了找女朋友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人家还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就像我一个亲戚家,母女两个天天吵架,甚至还拿着刀子来吵,你再看看你,你就知足吧你。”   蒋梦遥被柏溪说到无言,柏溪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每个女人的背后都有另一个女人,比如你我,反过来,每一个男人的背后自然也有另一个男人,比如叶景言以及贺自彦,现在叶景言出现了,你说贺自彦他离的还会远吗?”   这句话说得颇有喜感,可是蒋梦遥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心里不知道是期待多一点还是抵触多一点,她低头一个劲的扒饭,最后含糊不清的说道,“管他呢,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感情路上的滑铁卢。”   是不是感情上的滑铁卢柏溪不知道,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这时候把贺自彦搅和进来,生活一定会精彩的多。   第二天上班,吕夏天一逮到空闲时间就蹭到她旁边来找她八卦,“溪子,来来来,跟你分享我的第一手消息,跟你说啊,今天BOSS似乎不大高兴呢,情绪可以说的冷淡了,你说他昨晚是不是因为欲求不满啊?”   周围来来往往的几个小姑娘明显脚步速度放慢了点,柏溪头疼了,她用手指戳了戳吕夏天,“我觉得欲求不满的应该是你吧,还有啊,那位对人什么时候亲近过啊?”   吕夏天本来想点头说是啊,突然又想起了今早听到的小道消息,“小样,忘了审问你了,听说你昨天跟BOSS大人同桌吃饭来着,说,你俩有啥奸丨情?”   那神情,那语气,仿佛是做了什么十恶不做的坏事一样,她见要是不澄清,吕夏天吞了她的心都有了。   “停停停,你说的太难听了,我的闺誉早晚被你给毁了,昨天恰好叶BOSS下来吃饭,然后一个人一桌显得太磕碜了不是,人多了,你懂得,那种人怎么乐意呢,于是在这个时候,我光荣的出现了。”   明明只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已,生生被柏溪说成了美救英雄,吕夏天一听还挺有理的,也不再逼问。   传呼机来传来自助厅的呼叫,柏溪也没功夫再陪吕夏天耍嘴皮子,二话不说就往自助餐厅走去。   她到了地方才知道,一位家长带着孩子来吃饭,本来规定是一位大人可以带一位一米二以下的孩子来吃饭的,而一直在吵吵的那位女士带的孩子已经快一米四了。   那位女士一见她去了,立马缠着要她给个说法,还呼吁旁边的一些顾客给她做个见证。   多个酒店都拿一米二当一个标准,但是很少有酒店还真的就在门边弄个量身高的,柏溪本来想着退一步,可见对方态度实在恶劣,实在没了让让的心思。   她从吧台抽出一张券出来,指出上面规定的每张券限1名成人使用,1.2米以下儿童免费的字样。   那位女士扫了一眼,仍旧不依不饶,她一把拉过小孩,嚷嚷的更加大声了,“我家孩子才8岁呢,难道还要给他买券啊?儿童,他还是儿童啊,你们就赚黑心钱。”   柏溪揉了揉额角,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面前的这人,完全就是将两者兼顾了。   “去把我办公室桌子上的一把软尺子拿过来。”她转头跟一个小姑娘说着,小姑娘听到后,立马就跑去了。   “我们酒店一向以顾客至上,力求尽善尽美,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里面坐着很多的客人,我今天要是为您一个人改了规矩,明显就是对其他顾客不公平,等待会尺子到了我们亮一下身高,只要再一米2以下,我代替这边的所有员工向您道歉。”   步步紧逼反而容易让人狗急跳墙,柏溪说了这么多后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   那名女士自知理亏,不等人拿尺子过来自己就气势冲冲的拉着孩子先走了。   原本站着看戏的人也都渐渐散开,有个服务生提醒道,“经理,那女的一开始说我们不讲理说我们服务不行,她要是到处去坏酒店的名声怎么办啊?”   柏溪点点头,“知道了,不用担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不能把她嘴缝起来吧。”   这件事发生没过半个小时,就有电话通知她去总经办一趟,而且还是立刻,柏溪顿时觉得做人真难,上面是上司,你得天天顺着他,面对的顾客,顾客是什么?顾客就是上帝,你得天天捧着他们,想来想去,果然夹在中间是件痛苦的事。   她踏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叶景言。   他正在低头看着文件,眉头轻轻的皱着,西装领带衬的更加清朗,偏偏周身的气场又带着冷漠。   柏溪在心底感叹,美色误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爱把柏溪打成盛茗,我这是怎么了T.T   ☆、第 3 章   脚步声虽然不重,但是足已让叶景言发现。   他示意柏溪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没了下文。   柏溪还在思考对方找她来干什么?她真的是猜不准叶景言的心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也好不到哪去。   “你的工作态度可真好,一厅的闹剧都传到我这来了。”   “那说明叶总您的消息比较灵通。”柏溪答的滴水不漏。   “昨晚为什么挂我电话?”   话题突然一转,叶景言搁下手里的文件,抬头问道。   柏溪先是没反应过来,后很自然的回答,“叶总,您的号码我一直没存,昨晚以为是推销的电话,正好后来手机没电了。叶总,您那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叶景言恨的咬牙切齿,偏偏面前坐的那女人坐的怡然自得,更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我以为你会给你的上司一个生日祝福的。”   “啊?叶总,昨天是你的生日啊?”柏溪吃惊的看着叶景言,“叶总您不早说,早说我就通知娱乐部给您弄个party呀,昨天恰好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所以下午休假了,田助理不应该了解这些事吗?”   叶景言自然知道柏溪所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当初两人分手还是通过她来说的。他努力平息了下心情,开口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吧。”   柏溪吓了一跳,果然年龄越大心思越难猜,她轻巧的拒绝着,“不好意思啊叶总,我还有工作呢,如果您饿了我现在就让人送午饭过来。”   两个人的对话到此为止。   柏溪说到做到,她一下楼就直接往后厨走去,却没想到在她吩咐之前,吕夏天已经在后厨准备了,三菜一汤。   当她看到当归生地羊肉汤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据她所知,这道菜主要功效是益气补虚、补肾壮阳、生肌健力,而且她没有记错的话,叶景言从不吃羊肉。   她看到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就随便问了两句,踩着高跟鞋就往大厅走去,至于别的,就不在她的范围内了。   百忙之中,前台的黄发MM捧着一束花跑了过来,“柏经理,这是花店刚刚送过来的呢,真漂亮,谁说玫瑰俗了啊,我就觉得特别美。”   小姑娘一边把花交给柏溪一边说着,“我数了耶,是20朵,20朵是什么意思来着?好像是...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是谨我最赤诚的心吧,好浪漫啊,男朋友么?”   看着小姑娘一脸羡慕的神情,柏溪伸手抽出花束里含着的卡片:幸福与共   柏溪扶额,她只觉得棘手,正好旁边有几个女生都好奇的要感觉一把抱着20朵玫瑰的感觉,她索性一人送一枝,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送,等到办公室时,堪堪还剩下一个外包装和三枝玫瑰。   吕夏天正在办公室里玩她的网络游戏,听见开门声,她在百忙之中回了个头,然后就看见柏溪抱着三枝花走了进来,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不意外的立马被秒杀了。   “溪子,你从哪捡的花呀?今天中午有婚礼吗?”她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你居然把人家求婚的花给拿回来了,传出去人家会怎么想啊,某某酒店女经理待嫁心切,不顾一切抢了新娘的捧花,噗哈哈哈,笑死我了。”   柏溪听的直抽抽,她瘫坐在椅子上,可怜孤零零的三朵玫瑰也被随手扔在桌子上,“吕夏天我觉得你最近是找抽吧,整天没事瞎猜,这是上个礼拜你介绍的相亲男送的,喏,信息来了。”她说着说着,那个相亲男的信息正好来了,“不知道柏小姐今晚有没有空,赏脸陪我吃个饭。”   手比脑子更快的反应过来,很迅速的就回了信息。   吕夏天也放弃了游戏,她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上柏溪的眼睛,“哎,你不是说你对感情没什么兴趣吗?怎么就勾搭上了啊?”   还没等柏溪回答,她倒是兴致勃勃的问上了,“昨天还在说什么我对感情这种事避之如什么什么来着,今个就给暴露了吧,小样,跟我还藏着掖着呢,不对,你答应跟我去相亲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了啊。”   吕夏天完全是在自说自话,她一会儿看看柏溪,一会儿看看那玫瑰花,突然就发现了某个问题,“不对不对,怎么就三朵啊,太抠了吧。”   柏溪被逗笑,“人家送了20朵,我给分了,美是美,就是容易凋谢,我可没心思养着它,还不如送人。”   吕夏天听的心都疼了,她一把拿起那三朵玫瑰,找了个空着的瓶子,再接了半瓶水,然后插好放在了柏溪的桌子上,一边帮花摆着造型一边咕哝,“真是暴殄天物,再好的东西到你手上都是造糟蹋了,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柏溪也乐得有人去整理,对她来说,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手机上的信息没有再发过来,她满意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寻思着要不要再去大厅和各个包厢绕一圈,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吕夏天正低着头笑的乐呵,估计又是收到了哪个男人的短信,她正准备起身去开门,门却先一步被打开了。   随着开门的动作,外面走廊里的冷风一下子就传了过来,吕夏天缩了缩,“快关门啊溪子,温度都跑光....了。”她小声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整个空间像是停顿了两三秒。   “叶总,您怎么来了啊,是有什么吩咐吗?”吕夏天立马放下手机从位子上站起来,一副狗腿的样让柏溪都不忍直视。   叶景言神色淡淡的,仍旧是言简意赅,“没什么,我来找柏溪去吃午饭。”   吕夏天扫了一眼被点到名的人,见她连点情绪波动都没有,顿时明了,她好奇的问道,“叶总,我刚刚不是让后厨给您把饭送上去了吗?您没吃啊?”   提起那顿饭,叶景言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柏溪,动作快点。”   柏溪本想说我凭什么听你的,但一想到吕夏天也在,这种语气太过于熟络了,这才换了一种说法,“叶总,要不您先去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吕夏天本想毛遂自荐来着,但她怎么看这情况似乎都不大对劲啊,她默默了往后退了两步。   本来恒温的办公室,因为门一直开着,温度正在慢慢往下降。   叶景言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柏溪身后插着的三朵玫瑰,他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玫瑰花的事,如今见三朵玫瑰正在柏溪的办公室上摆的正艳,脾气变得烦躁起来,语气也变得生硬,“你走不走?”   柏溪仍旧拒绝。   叶景言二话不说就往回走,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三朵玫瑰,似是嘲讽,“不伦不类。”   声音不大不小,在办公室里站着的两个人都听到了,柏溪听了就像没听到一样,就跟没事人一般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吕夏天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眼中的震惊不亚于她中了两百万。   “刚刚....刚刚那话是叶景言说的?”吕夏天仍是难以置信,在她的眼里,叶景言一直是清冷高贵的,于同正骑着白马飞奔而来的翩翩佳公子,而刚刚那句话完全打破了她的想法。   柏溪无辜的点点头,“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以为在昨天晨会的时候你就了解了呢,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   半是解释半是安慰,吕夏天终于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正在开木糖醇盒子的手卡在了那儿,柏溪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做人真难啊。”她打开盖子,倒了一颗木糖醇放进嘴里,嚼了两口才继续说,“我呢,长的比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妈从小就跟我说啊,以我这样的美色早晚会引得男人觊觎的,就因为这样,我当时才没去客房部和娱乐部,而是来了这最苦最累最不讨好的餐饮部,没想到我还是逃不过这么一劫啊,东藏西藏还是被新上任的上司惦记上了,他三两次都暗示我,可是你知道我又不是那种人啊,唉~”   本着撒谎不打草稿,柏溪编的甚欢,吕夏天总感觉哪不对劲,“你就扯吧,你不是因为是个吃货才去餐饮部的吗?快给我交代清楚。”   “我在去餐饮部之前可不是个吃货啊,对了,你昨天不是还问我怎么不高兴的回来了吗,我跟你说我碰到叶总了对吧,毕竟他是上司我又能怎么办,但是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于是后面的你就知道了啊。”   柏溪这话说的正好跟昨天的事情对上了,吕夏天虽然还有疑问,但是也抓不到某个点上,她歪唧了两句后,立马又投身到八卦事业中,“哎哎哎,叶景言开出什么条件了没有?有没有说给你别墅两栋,有没有说给你多少万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动作啊。”她见柏溪一脸疑惑的神情,伸出魔爪作示范,“比如就是这样啊。”   看着搭在自己胸上的五只爪子,柏溪顿时笑抽了,“夏天啊夏天,你想占我便宜你就早说嘛,咱两都共事一年了,我怎么着都给你满足一下啊,你又何必接着叶景言的名义来呢,真是,摸了上面你还要不要再继续啊?”   吕夏天被说的怒也不是羞也不是,她抽回手狠狠的瞪了柏溪一眼,忍不住问道,“你还是不是个女的啊?”   你还是不是个女的?   柏溪记得很清楚,这句话叶景言也曾说过,一字不差的说过,她想,自己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在严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第 4 章   快到九点的时候柏溪接到蒋梦遥的短信,她看了眼时间,换了工作服打了卡后就往目的地走去。   她到的时候蒋梦遥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喝着酒,她拉开椅子坐到了对面的位置,“怎么,还学人家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蒋梦遥把桌子上的酒推一半到对面,她在这之前已经喝了两罐了,脸色有些微红,嫌弃的说道,“来的可真慢。”   柏溪也不反驳,她随手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两口,挑眉问道,“艾念呢,睡着了吗?”   “你别跟我提他。”蒋梦遥突然提高了声音,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又灌了两大口。   冬天这个时间段的人不多,称的上安静,因为蒋梦遥这一嗓子,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种情况发生在蒋梦遥身上,柏溪多少能猜出来点什么。“就这点出息。”她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你不还是念念不忘吗?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丢人,还没碰一下就炸毛,那你当初干嘛把艾念生下来啊,还不如直接去引产,往后随便招一招手,多少男人蜂拥而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背着个未婚妈妈的名声。”   这些话一下子就戳到了蒋梦遥的痛处,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击着,“是,就你狠,你多厉害啊,当初追人家的时候轰轰烈烈,差不多就跟那天无棱地无合才敢与君绝一样,后来甩人家的时候仍旧潇洒,连个理由都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冷血动物呢?”   两个人算是发泄一通,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柏溪先冷静下来,“我下去买甜筒,你吃什么?”   蒋梦遥挥了挥手,直到柏溪转身的时候又突然喊住了她,“我也要甜筒,给我来一打。”   手收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罐子,里面的酒正好又没剩下多少,差点就这么被扫掉下去,柏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边,她把所有的酒都往里面推了推,确保不会掉下去后才转身下楼去买甜筒。   两个人点了8个甜筒,无奈何没有那么多手拿,直接拿着托盘端了上去。   托盘还没放稳,蒋梦遥就伸手从里面拿了两个,一边吃一边煞有其事的评价,“不错嘛溪子,没想到姿势还挺标准的,下次教教我怎么一只手端托盘还保持平缓,到时候我回家去给我家太上皇和太后露上两手,乐不死他们。”   柏溪白了对方一眼,听蒋梦遥这么一说,她就明白耍酒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也随手拿起一个甜筒,歪着头慢慢啃,冰冷的温度顺着喉咙下去,她感觉整个心都冰凉冰凉的。   “我知道你的酒量,咱俩都是那种喝酒只上脸但是不会醉的人,你骗我也骗不过去,你跟贺自彦的那点破事我能不知道吗?你今晚要不刚刚那么发泄一通,回去是不是得迁怒到小艾念身上啊?小艾念都四岁了,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呢?有时候偏偏揣着明白当糊涂。”   蒋梦遥一手拿着一个甜筒,这边啃一下那边咬一口,她听柏溪说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艾念怎么说都是我的骨肉,就算是我去死我都不想去伤害他的,你没有过孩子你不懂,每次看到他软软的叫我妈妈的时候我觉得我整颗心都化开了。”   她谈到了艾念时脸上都挂着不自觉的笑,顿了顿后才接着说道,“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他不能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孩子,我对贺自彦真的是又爱又恨,我觉得他十恶不赦不能原谅,可有时我还是希望他能出现然后牵着我和艾念的手,一家三口就特别幸福的窝在一起。”说完这些,她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又在嫌弃我没出息。”   长时间的聊天,甜筒融化的奶油顺着手往下滴,柏溪见蒋梦遥神色恍恍惚惚的,想说她几句,但是又有点不忍心。“得了得了,每次都给我来煽情这招,你喜欢他就喜欢他啊,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啊。”   柏溪掏出纸巾来帮忙擦着奶油,数落的话也都变了味,“我的话说的多了你也嫌烦,但是我要告诉你,牙齿和舌头都还有打架的一天,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有爱就行,有时候也要动动你的脑子.....”   蒋梦遥见手里的甜筒融化的速度太快,加上心情的确不怎样,也没了吃的心思,最后还是扔进了垃圾桶,她没有从柏溪脸上看见自己预期的神情,于是有些赫然的打断,“我们还没在一起呢,这担心的是不是有点早啊?”   “算了,跟你说了等于对牛弹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别别别,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我其实心底挺没谱的,要不你骂我一顿吧,就像刚刚那样,狠狠的骂,我都不带还嘴的。”   柏溪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还有人吃饱了撑得找骂的啊,你愿意听我还不愿意说呢,给你一句忠告,欲速则不达,记得眼睛放长点。”   本来端上来的时候是八个甜筒,柏溪拿了一个,蒋梦遥拿了两个,最后的全部糟蹋在了托盘里,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边喝边聊边聊边喝,那桌子上的酒竟然也渐渐的要喝光了。   蒋梦遥打了个隔,她盯着脸色通红的柏溪说道,“其实忘了说,我买这么多酒,其实是准备晚上跟你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没想到拌了两句嘴,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真心话大冒险?这不还是在大学里经常做的事吗?她把玩着手上的易拉罐,漫不经心的的笑着,“我们应该只玩大冒险才对,毕竟真心话这种东西,我不觉得你有什么是想问我的。”   易拉罐本身材质就软的狠,捏在手上发出细小的声音,不一会儿柏就感觉到了手上有水。她四处检查了下,这才发现是易拉罐被她捏出了一个小口子,她看了一眼,随后把易拉罐放回了桌子上。   蒋梦遥本来想耻笑她一番的,柏溪正好电话来了,她就在原地接的,报了她现在位置上的地址就挂了。   “谁啊?见你笑的那么春心荡漾。”   柏溪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在桌子上趴了两三秒才抬头回答,“叶景言。”   听到这三个字,蒋梦遥手里的易拉罐突地就掉到了桌子上,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开口,“你们....准备复合了吗?”   靠近窗户的位置就是好,一眼就可以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柏溪伸手指了外面正站在大街上吵架的两个人,努努嘴说道,“喏,看着正在吵架的那对情侣吗?谁能想到他们前天还在床上爱的死去活来,今天就站在这人海中不顾形象的吵架呢,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吧?”   蒋梦遥顺着柏溪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对面的街道上两个人正在吵架,女的直接扇了男的一个耳光。   她收回视线,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情侣呢?或是是兄妹或者是其它呢?”   柏溪毫不吝啬的为好友解惑,“我在酒店碰到过这两个人,男的似乎是个富二代,不过脾气真是不怎么的。”   蒋梦遥摇了摇易拉罐,把余下的酒全部灌进嘴里,然后拿起包跟柏溪告别,“我先回去睡了,叶景言估计是不想看到我,把剩余的时候都留给你们两个好了,至少也给我积积德,好让我的爱情路不要太坎坷。”   柏溪也没有挽留,直到蒋梦遥的身影消息不见她才趴回到桌子上。   叶景言来的很快,他来时看到的就是柏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一幕。   他伸手碰了碰柏溪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凉。想骂,却骂不出来她从来都不肯听他的话,就算在高中时也是一样,那时候大家都羡慕,毕竟傲气的聂姑娘谁的话都不听谁都看不上眼,偏偏对他“百依百顺”,其中的事情却根本跟看到的不一样。   他伸手摸她乌黑的长发,直到现在他还是不习惯,从没有见过她养长发的样子,现在一看的确知道了她那时为何不肯养长发。短发的她俏皮可爱,长发的她看起来温婉很多,至少看起来淑女。   “尔尔,我们回家吧。”叶景言附到柏溪耳边,轻轻的说着。   其实柏溪一直都没睡着,她只不过是趴在桌子上,仅此而已。叶景言一来她就感觉到了,那句轻轻的低语,压的她都喘不过气来,疼,哪都疼。   她直起身子,背着包跟着叶景言,上车报了一下地址就闭眼假寐,而叶景言也一言不发。   车子熄火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不过却没有直接下车,反而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叶景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叶景言,你爱我吗?”   车子里一片宁静,她不等叶景言开口回答,直接附唇亲了上去。   爱,还是爱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谁让她已经开始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早上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柏溪还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蒋梦遥见她一直没动静,还以为是睡过头了,她推门进去,看见的是柏溪正盯着手机发呆。   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甩掉鞋站到床上去,“柏溪同学,快起来了,死猪,快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用脚丫子踢踢窝在被子里的那人。   柏溪懒懒的应了声,“嗯,知道了,管家婆。”   她放下手机,指挥蒋梦遥在柜子里找了几件衣服扔给她。   蒋梦遥虽然嘴上念念叨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翻着衣柜里的衣服,语重心长的说道,“柏溪啊,我觉得谁娶了你这辈子算是毁了,你也就出家做尼姑是最佳选择,不然到哪都是祸害。”   柏溪听的嗤的一笑,“你这算是安排后事?据我所知,你家贺自彦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吧。”   两人差点又掐了起来。   在战火蔓延之前,还是艾念的脚步声止住了两个人的嘴。   小家伙早上一向起的早,他绅士的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妈妈,你厨房烧的是什么呀?我怎么觉得有点糊味啊?”   蒋梦遥突然反应过来,急忙穿起拖鞋往门外跑,“完了完了,饺子煮糊了....”   柏溪坐在床上哈哈大笑,小艾念倒是很仗义的没去笑他妈妈,反而问起了还在床上坐着的柏溪,“妈咪,都快8点了你怎么还没起来啊,你今天休假吗?”   软软的声音,一听就讨人喜欢,她向站在门口的艾念招招手,“来妈咪这来,妈咪看看艾念长高了没有。”   艾念听话的挪到床边,歪着头看着柏溪,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见蒋梦遥还在厨房忙活,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咪,你昨晚是不是哭了?”   柏溪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只看见小家伙正肉呼呼的手附在她的手上,小声的安慰着,“妈咪不要难过,我以后会挣钱养你和妈妈的。”   软软的声音,还有手上那暖暖的温度,柏溪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低声问着,“你...昨晚...你怎么知道昨晚妈咪哭了?”   她哭的时刻鲜少,就连蒋梦遥是她多年的好友加闺蜜,统共也只见过她哭过一次,而且还是刻意为之的,昨晚,大概是喝的有点过头。   艾念不好意思的抠着背带裤子上的扣子,良久才说出口,“艾念昨晚不小心把裤子尿湿了,所以艾念那时候在洗裤子。”   “你还看见什么了啊?”柏溪一说出口才发现这种语气,实在是太像那种坏人威胁人时所说的,她见小艾念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笑着亲了他一下,也换了种语气跟他说话,“艾念,这就当作是你跟妈咪的一个秘密好吗?谁都不能说,就连妈妈都不能告诉,可以吗?”   小艾念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在抬起头来,“好,艾念保证,谁都不告诉,就这是艾念跟妈咪两个的秘密。”说完,他还伸出手来要跟柏溪拉钩,柏溪笑着跟他拉钩。   “妈咪,下次哭的时候,你可以抱着艾念来哭,艾念可以陪着妈咪的,妈妈就经常抱着我哭。”他生怕柏溪不信他,还举起两根手指来发誓。   柏溪看着床前的小艾念,突然就觉得时间过的好快,那年蒋梦遥不能顺产生,剖腹产产下小艾念后就是她一手照顾的,那时候还那么小小的,出生时两只眼睛都是闭着的,嫩嫩的,她抱的时候都不敢下大力气,生怕弄疼了他,后来渐渐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再到现在的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她弯着手指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笑着问道,“艾念,我跟妈妈,我们两个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蒋梦遥准备踏进来的脚就止住了,其实她也想知道儿子的心里更倾向谁,只不过碍于面子,或者是怕失望,于是这个问题就被一直搁置,没想到今天倒是被柏溪提上了台面。   小艾念揉了揉被弹的额头,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妈妈和妈咪不都是我最亲的人吗?你们都重要,妈妈总是能和我玩的很开心,妈咪你总是教我一些道理,你们对我都一样的重要。只是....”他偷偷的看了柏溪几眼,小声的说了下去,“只是妈妈都有爸爸妈妈喜欢,妈咪你就只有我喜欢,你都不常笑。”   现在的孩子跟以前的孩子根本没法比,柏溪觉得自己三岁前估计还在想着吃什么喝什么,不过艾念从小就比较懂事,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都不嚷着要什么,就连给他买东西都看看价格才说要不要。   “艾念宝宝,妈咪有没有告诉过你,妈咪也有...”   “艾念,溪子,好了没有啊,饺子都快成饺面了。”   蒋梦遥打断对话,催促着两个人动作快点。   柏溪看了她一眼,对方立马拉着小艾念往门外走去。   这人...   蒋梦遥在她面前很少提跟父母有关的话题,她都明白,不过她是真的不在意,偏偏每次有人提到,她就立马扯开话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庭有问题呢。   12月24日,宜嫁娶 求子祈福 开光祭祀 安葬   忌出行   柏溪推开办公室的门,眨了眨眼盯了两秒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花眼,她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在这?”   问了过后她就后悔了,这整个酒店都是他的地盘,他想去哪不都正常。   叶景言一听柏溪说话就知道她这是感冒了,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结果一看她这样,哪还能兴师问罪。他站起来把椅子还给柏溪,然后又在桌子上拿了杯子去接了杯开水过来。   “快喝点开水,待会我去给你拿药。”他把手递到她手上,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还好不烧。”   柏溪喝了两口就把杯子放回桌上,她随意的扫了一眼,果然,那三枝玫瑰不知已经死在哪个垃圾桶里了。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好好的,估计是跟艾念说话那会,门正好开着让风吹了进来,办公室里的空调打到了26度,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很冷,从骨子里感觉的冷。   一上午的时间,叶景言从高高在上的BOSS变成了忙前忙后的奴隶,还是那种呕心沥血却得不到一丝笑脸的那种。   柏溪被叶景言强令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既然上司的命令,她也乐得清闲,唯一的疑惑就是一上午都没看到吕夏天。   中午的午餐很简洁,就是两碗粥,纯小米粥。端进来的时候叶景言见她看了一眼就移过头去,他耐着性子解释着,“你感冒了,不能吃油重的,加上嗓子不能受刺激,这两天都吃粥。”   柏溪嗯了一声,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两下就开吃。   应该是煮好了就送过来的,柏溪没注意,结果烫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叶景言,你是故意报复我吗?”柏溪还没有缓过来,烫的舌头到现在都还在发麻,她瞪着叶景言问道。   叶景言念着她是病人,也不与她争,只是把她的碗挪过来慢慢的搅拌。   “早上是不是又没吃?”叶景言转头看着还在呼气的柏溪。   今早本来是可以吃的,而且蒋梦遥还特地煮了饺子,但是她起床的时间本来就不早,再看到那锅里煮的快成面的饺子,怎么也下不了那口。   她见叶景言还在看着她,她嗯了一声,“也不是经常的事,我现在是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在进步,而且家里还有个能人在,怎么也不能亏待了我的胃啊。”   叶景言听到这话,眼里隐隐带着些笑意,他试尝了一下碗里的粥,见温度可以了再推回到柏溪面前,“快吃吧,这个温度恰恰好,冷了就不好了。”   许是他的动作做得太过自然,柏溪的话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她接过勺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前的粥上面,完全不去看旁边的人。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慢慢的吃着,柏溪吃饭的速度一向比较慢,等她吃完时,叶景言早已经吃好了。   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空调的原因,柏溪发觉自己头昏沉沉的,自己也不清楚叶景言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端着碗走了出去。   她只知道自己又困又冷,强撑着拿着杯子接了一杯水,喝了两口后才觉得暖了一点。   叶景言回来的很快,他其实是准备问问她好点了没有,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色时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伸手探了探温度,果然是发烧了。   “尔尔,不要喝了,我带你去医院。”   柏溪摇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叶景言蹲下来看着柏溪,低声哄着,“尔尔,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很快就会带你回来的。”   他见柏溪不说话,用手轻轻碰着她的脸,“尔尔,好不好?”   柏溪愣了一下,因为感冒发烧,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是怎么都不肯去医院,“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她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就是不要去医院,嘴里呼出的热气让她难受,她试图伸手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   叶景言一把握过她的手,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渴。”   世上总有一个人是为了克你而生的,叶景言看着面前的柏溪,伸手帮忙拿过那杯水,他想,他这都是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因为柏溪怎么都不肯去医院,无奈之下叶景言只有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柏溪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伸手来掀身子的被子,这才发现手上还粘着医用胶带,脑子转了一圈马上就明白了,她伸手拿过放在一边隔着的衣服,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事。   之前她好像跟叶景言一起吃了顿饭,然后...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叶景言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幸好灯没有关,她想着自己是否给他留张字条,笔都拿在手上还是没写。   接连后面的几天,柏溪都没有再见到叶景言,感情夭折了不打紧,工作还是需要的。   酒店一到年末就特别忙,一个个大公司忙着订年终会,小情侣们忙着结婚,吕夏天每每看到柏溪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就在一旁唏嘘,“溪子,你这么努力,怎么的也得让老板给你加加薪啊。”   柏溪抽了抽嘴角,“吕夏天啊,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啊,哎对了,我看你最近印堂发黑,估计最近有血光之灾啊,要不要去拜拜佛烧烧香香什么的?”   这话柏溪说的一本正经,吕夏天这下脸都黑了,“柏大师柏半仙,你大学专修的是看相吧,我有没有血光之灾这不知道,倒是我看你似乎有点血光之灾还差不多。”   吕夏天这话说完就斜眼瞟着柏溪,柏溪倒是很淡定的告诉她,“不,我哪能跟你比啊,你才是吕大师才对,话说血光之灾那玩意,我还真有,昨天姨妈刚来,正在跟我缠绵着呢。”   “靠靠靠,你离我远点,大姨妈可是会传染的。”一听到柏溪的话,吕夏天赶紧站的离她远远的。   柏溪偏偏不如她愿,吕夏天越是往后退她就越是往上贴,她似笑非常的看着吕夏天,“夏天啊,姨妈这个其实真还好,传染的可能性真不大。不过我下次要是打胎一定要让你陪我,你知道吗?”她看了看四周,故弄玄虚的说着,“听说啊,这被打掉的胎儿,会到陪的人的肚子里去的,好多人都验证过,很准的。”   吕夏天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逃一般的走的远远的,只剩下柏溪一个人站在原地闷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从后面走廊里传出一个声音,柏溪回头,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原来是韩经理,刚刚是跟同事开了一个小玩笑,里面还在选菜吗?”柏溪撇过刚刚的问题,礼貌的问道。   站在她面前的是隔两条街外的昱源公司的一个经理,具体什么职业她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公司正好选中了她所在的酒店举办年终会,今天正好过来选菜单。   韩亦明点点头,“众口难调,耽误你时间了。”   “其实你还不如直接选套餐来的好,或者说是去吃自助餐,套餐这边还有满十桌送一桌的优惠,自助餐的话若是包下一整个厅,到时候还是有优惠的。”   韩亦明沉思了一下,“你们这的自助餐厅能容得下多少人?”   柏溪见对方有点那什么意思,直接引了人去办公室谈,吕夏天本来正在打游戏打的正欢快,见柏溪居然引着一男人进来了,本来想问话来着,不过见柏溪拿态度就知道了肯定是客户,为了酒店的形象,她只好叉掉游戏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文件。   柏溪用一次性杯子杯子泡了杯茶给对方,然后两个人就讨论起来,最后韩亦明决定包下自助餐厅。   谈话结束,柏溪照例送客户出门,顺手带上门的时候,她瞧见吕夏天正在对她摆鬼脸,她心情不错,回了对方个手势算是回报。   等彻底送走了这一般上帝,柏溪才觉得轻松下来,下面的主管笑道,“经理,你就跟那个韩经理定了,那其他人行吗?”   这个问题么,她皱眉,“这个问题就不在我们的范围内了,谈事自然是跟他们主事的谈,而且我说的未必比他们自己选择来的好,不过我瞧韩亦明也不像那种无能的人,这么点小事摆平还是可以的吧。”   “那...那先前选好的菜单,我现在就去把删掉么?”   “不用,先给留着,这样吧,你待会把IPAD拿我办公室去,我改一下他们自助餐的菜系好了。”   晚上的时候,柏溪接到了自己婶婶的电话,她还在琢磨婶婶怎么会打电话给她时,那边已经开始说个不停了,“姐啊,我快放寒假了,我妈昨天给我买了个吉他改明个你教我呗?”   她一听,原来是婶婶家那小调皮捣蛋,电话那头一说完她就给拒绝了,“我这边年末比较忙呢,要不你就找个老师去学啊,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放寒假了啊。”   那边一听柏溪不教他,立马胡搅蛮缠起来,“哎呀二姐你真是太坏了,我不就求你这么一件事吗居然都不答应,我可是你弟啊,你不把你那一身琴艺传给我岂不是浪费了,我可是来继承你衣钵的。”   小孩子不知道跟谁学的,说的话让柏溪头疼,“这都什么呀?你姐我什么时候成盖世高人了啊?你说钢琴我还能稍微教你一点入门,吉他我自己都学的七零八落的,不信你问你妈!”   “哼,我曾经听你弹过,你还能弹没词的曲子,你当我不知道呢?反正你教也得教我,不教也得教,我都准备好了,等一放寒假我就坐车去你那。”   果然是八九岁的小孩子最讨厌,柏溪想了想,还是好言相劝道,“向杰啊,你姐我年末都忙的脚不沾地,你就别来扰我了行吗?你要是真想学吉他就让你妈给你请个老师,以后学的好来教我。“   那边沉默了一下,不知咕哝了句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柏溪吁了口气,这小孩子长大了就是难缠,还是她家的小艾念好,可爱又懂事。   一想起艾念,她这才想起小艾念还要两天才回来,艾念现在还在念幼儿园,平时她跟蒋梦瑶都没什么时间接送,没办法只好让他住在他外婆家,好在小艾念乖,说什么听什么,也不哭不闹。   她还在想事情,电话握在手上震动个不停,瞧了眼来电显示,原是是消失了一个多礼拜的那人。   电话没想多久就自动挂了,柏溪也就把手机扔在一边。   早上的闹钟在八点钟准时在耳边轰炸,柏溪难得在家休息一天,倒也没赖床不起。   打扫了家里的卫生,她看了看艾念的衣柜,小孩子小时候长的太快,去年买的衣服今天穿就小了,她仔细整理了下,拿着包就出门了。   楼下停着的是一辆白色的奥迪,柏溪越看越觉得车牌号有点熟悉,她还在思考车主可能是谁的时候,车窗就被摇了下来。   “上车吧,速度真慢。”   柏溪当作没听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我要去步行街买衣服,你送我到街口就行。”   叶景言也当作没听到,径自说着自己的,“下午再去买衣服,先去陪我挑礼物,然后吃完饭我陪你去。”   柏溪嗯了声,两个人算是达成共识。   说是挑礼物,还不如说是拿礼物。一到玉器行,叶景言拿了一块玉就准备来付钱,柏溪实在看不下去,她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这是随便选的吧。”   叶景言本来就对这些没什么心思,要不是柏溪正好要逛街,怕是礼物都是找助理去买。   “既然是礼物,随便买一份不就行了,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柏溪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低头就在柜台仔细的挑了起来,叶景言就站在一边听她说。   等到叶景言去付钱的时候,柜台服务员笑着问柏溪是不是曾经也干这行的,柏溪笑着澄清,“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小的时候跟家里的一个姐姐学过两天,在外面装装样子还行,其他的就不行了。”   小时候她偶尔会在外婆家待一段时间,不过因为住的比较偏僻,也没什么小朋友可以在一起玩,所以没事的时候就跟在表姐后面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房子的框架或是玉器的成色,亦或是其他,但是都学的比较零散拿不上台面来。   叶景言回来的时候柏溪跟柜台服务员还在说着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叶景言不经意的问道,“怎么跟那人那么聊的来,难道在酒店工作还能改变性子?”   柏溪低头正在喝着排骨汤,差点就呛到了,她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那是呀,你是大老板,想不理谁就不理谁,这不随心所欲的事,我这等小虾米,自然是胳膊拎不过大腿。”   这话明里是解释,暗里却是在讽刺叶景言,叶景言自然也听出来了。   “是吗?那我昨晚发信息跟你说是上午8点,你几点下来的?”   昨晚继那个电话之后叶景言又发了短信过来,柏溪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叶景言的手就这么伸了过来。   她以为叶景言是要掐她的脸,迅速的躲开伸过来的手。她见叶景言正在盯着她的脸,于是也就大大方方的任对方看。   “尔尔,你脸上粘着一点餐巾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柏溪对着玻璃窗子看了眼,然后淡定的拿掉那一小块粘着的纸屑,然后淡定的接着喝汤。   叶景言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非常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后来两个人去买衣服的时候,一致被认为是夫妻,两个人都心怀鬼胎的没去解释。   柏溪不去解释的原因在后面付账的时候立马清晰明了,你好歹有人摊上了个父亲的名义,父亲给儿子买几件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叶景言听她说的好像也在理上,二话不说就把钱掏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个人就那么随便逛逛,居然也逛了近两三个小时。   回到车上的时候,柏溪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到后座,累的气喘吁吁,“天啊,终于找到一个能坐的地方了。”   叶景言心情也不错,他见柏溪像小财迷一样把下午买的东西一件件的摊出来,笑着摇摇头。   虽然说逛了那么长时间,柏溪买的差不多都是日用品,还有就是小艾念的东西,想到这儿,她偷偷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人,见对方正在认真的开车的时候也就收回了目光。   回家的时候,叶景言以一句我花钱为我儿子买东西难道还不能看看他的房间完胜柏溪,两人在上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房主。   房主大妈看到柏溪的时候明显带着喜悦,急忙赶到柏溪身边,“小柏啊,今天终于碰到你了,我都去了你家三四次了。”   “怎么了?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柏溪站在原地,等着大妈说。   “哎,也没什么大事,是这样的,你这房子明年还租下去吗?这不都12月份了嘛,我想着这个月问问你,要是再租下去也早点谈好,不然新春的找你们有点不大好。”   柏溪跟蒋梦瑶现在租的房子是两人合租的,两室两厅,就八十多平米,价格不低,倒是住的舒服。   一听到她说完,柏溪立马就明白了,她说道,“阿姨,这边房子我们还想租下去的,您等下拿合同来找我吧。”   这一说完,大妈立马面带难色,她犹犹豫豫的说着,“小柏啊,不瞒你说,我当初的房子是不准备租的,见你们两个小姑娘斯斯文文的,这才把房子租给你们,现在的物价上涨,我的房子的房租....”   柏溪明白,她的潜台词就是涨房租,但是她真心不是很喜欢站在楼梯上跟人谈这种事。   “这样啊,阿姨要不你待会拿着合同上来再谈吧,价格只要公道我们就会租下去的。”   房主大妈得到答案后立马笑呵呵的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叶景言好几眼,嘴里似乎还唱着小曲。   叶景言见她走远才开口,“酒店不是有宿舍吗?”   柏溪顺着楼梯往上爬,她不乐意的回了句,“怎么着我乐意租房,你看我是那种能住宿舍的人吗?”   平时多恶言恶语叶景言似乎都能忍受,但是一遇到牵扯到其他人的时候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你要是嫁人了她蒋梦遥是不是还不活了?”   正在拿钥匙的手顿了顿,她抬起头,“这是我的事,您要是不满意就打哪来回哪去。”   柏溪没有真想跟叶景言吵架,她话是这么撂的,可却没有跟叶景言杠着,而是转身去开门。   “换鞋啊换鞋,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怎么看着办。”   甩下这么一句话,柏溪就自顾自的拖着毛绒绒的拖鞋躺到了沙发上,手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茶几旁边,叶景言自己弯腰在鞋柜里找出一双冬天拖鞋换上,鞋子明显小了。   按照平时的习惯,柏溪就是再不喜欢再烦的人来了,她也能忍着去给对方添杯茶或是切点水果什么的,今天是往沙发上一躺就了事了。   叶景言在这边待了也不到十分钟,他才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酒店里还有一堆事在等着他处理,不过走之前他还做了一件好事,替柏溪煮了一锅小米粥。   柏溪叹气,“天啊,我晚上还要洗碗,吃顿饭怎么这么麻烦啊,哎对了,叶景言,你会下厨吗?”   叶景言沉吟了下,“下过厨。”   吃的时候柏溪果然理解了下过厨的含义,还不如她自己煮的。   房子又续租了一年,当然,房租也如愿的涨了一千多块钱。   昱源公司年会订的时间是周五晚上,他们公司差不多来了两百多号人,虽然把虽然把自助餐厅让出来,但还是显的有些拥挤。因为怕出乱子,柏溪只好整晚都守在了这边。   年会差不多都是千篇一律的,先是说下公司的历史,然后再是年终总结,再然后就是褒奖,柏溪听的昏昏欲睡,真正吃饭的时间差不多推迟了一个多小时。   自助厅的负责人有些忐忑不安,“经理,这些菜都冷了,我们要不要把菜换下来啊?”   柏溪心想,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菜还不冷的话就是怪事了,她摇摇头,“等一下,等他们的人过的提的时候我们再换,你去吩咐一下后厨,可以动三厅这边的菜了,让他们速度放快点。”   果然开餐还没有多久,韩亦明就过来找她说菜这件事。   她笑笑,“刚刚就在想要不要去把菜热一遍,但是有些菜回锅热的话味道肯定会有些变。”   “这倒没什么,只是大冬天不能把他们吃感冒了,柏经理,麻烦你了。”   “没事,这是份内之事。”说完这些客套话,她才拿起手上的传呼机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传呼机那头的人愣了一下,直到被旁边的人提醒了一下才急忙回了个收到。   人一多场子就乱糟糟的,柏溪被吵的头发晕,但是又不能离开,只好站在角落里。   韩亦明走到她旁边,递了杯红酒过去,“柏经理,喝一杯?”   柏溪笑着拒绝,“韩经理这是在陷害我吗?上班时间还请原谅。”   韩亦明也没强求,倒是站在一起跟她聊起天来,“哪敢啊,要是柏经理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就职也不错啊,我这敞着大门欢迎你。”   “韩经理说笑了,我一无才能二无抱负,还是适合在熟悉的地方待着,挣钱够花就行了。”   “这算是被拒绝了吗?”他笑笑,“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以后要是另选工作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试试。”   后来两人又随便的聊了些,撇去其他的,柏溪不得不承认,韩亦明这个人挺有能耐的,属于跟叶景言是同一种人的那种,不过他俩人又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韩亦明给人的感觉比较温和点,而叶景言就不一样了,他给人的是一种冷漠的感觉,让人感觉难以接近,更是难以捉摸。   想到叶景言,她想起来今天在六楼上也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饭局,还是由叶景言做东,吕夏天一知道这个消息,立马自告奋勇的要求去作陪。   她走到吧台边,用手指了指电脑,“帮我看看602台子退了没有。”   “退了,在32分钟前退的,经理,难道今晚还有客人吗?”   柏溪逗她说道,“这会都快10点了,还有客人就让你去接待去。”   小伙子脸立马耷拉了下来,“别啊经理,今晚可不是我值班的,而且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去接她呢,也不知道这班人要吃到几点。”   柏溪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急,今个是周五,肯定会忙,值班的人应该也快来了,不过我猜,他们一定会在接班的人来之前走的。”   站在吧台内的小伙子睁大了眼睛,“真的啊?经理,你怎么....”怎么后面的话没有再接了,因为餐厅内的人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等送走了所有人,他快速的跑到柏溪身边,谄媚的问道,“经理你怎么知道的啊?您真是太厉害了跟我说说您是怎么分析的呗?”   柏溪但笑不语,绕过他去帮助其他人收拾桌子。   其实在那天讨论餐厅的事的时候她就提议饭后去娱乐部休息下,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现在就走,不闹到11点估计是不会罢休的才对。   柏溪打卡下班的时候正好是十点,她本来还想着去找吕夏天问问饭局的事,但是她想着依吕夏天那性格,不问她都会说的,想想就直接下班了。   酒店外跟酒店里面真的是两极天,一出门就冷的她直打颤。   她还没走出门,手臂突然就被拉住。   她心慌了一下,不过立马就镇定了下来,用力的甩开,然后快步走开。   刚刚两人离的近的时候,她能闻到很浓郁的酒味,大概是遇到了个醉鬼。   “聂尔,你给我站住。”   后面的人气急败坏的喊道。   柏溪转过身子,等着叶景言走过来。   她刚刚才被吓了,语气不是很好,“叶景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吓人了?”   “呵呵”叶景言怒极反笑,“你会怕吗?你聂尔会怕这些吗?你不是没有心的吗?怎么也会怕呢?”   柏溪见他多了,也没了跟他吵下去的兴趣,转身就准备走人。   叶景言三步并做两步走,一把拉过柏溪的手臂,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时间就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外地一趟,中间不能带电脑,更新估计要断两三天,没有存稿的后果果然很严重。   所以下面附上小剧场以赔罪T.T   事情发生在两人结婚后的一年情人节   叶景言回家的时候看到路上都是在卖鲜花的,他虽然很不屑人云亦云,但是这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于是也就买了一束玫瑰,还顺手加了盒巧克力。   收到礼物的柏溪很惊喜,当然,惊大于喜。   她上下打量了自己老公两眼,疑惑的问道,“谁买的啊,是人家送给你你转手送给我的吗?”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就算了,居然还质疑他,叶景言脸色立马就不好了,他恼怒的回道,“不要就扔垃圾桶。”   柏溪耸耸肩,“你也不能怪我啊,高中的时候人家送我一盒巧克力,你说庸俗没品,上班的时候人家送了我束鲜花,你说不伦不类,还记得吗?”   叶景言哼了一声,“名不正言不顺,我还说错了吗?”   柏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叶景言毕竟是BOSS级的人物,他很大方的任柏溪嘲笑。   当然笑的后果也很严重,第二天果然起不了床。   写的比较匆忙,勉强接受吧T.T   ☆、第 8 章   嘴唇上的酒味刺激着鼻腔,柏溪手的速度比大脑里滑过的念头更快,下意识的就来推他,还没怎么用力,她就能感觉到叶景言在往一边倒。   这下她也不敢再往外推,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谨防他倒下去。   吻着吻着,叶景言就把头搭在了柏溪的颈窝上,柏溪喊了两次,可惜对方一点反应没有。   这也算是在酒店的门口,她想了想,还是把叶景言扶着坐到了一边的石阶上。   “叶景言,你就装吧,我的便宜是你想占就占的啊!”   “喂,叶景言,你给我醒醒,我走了啊,你小心被人家带去419了啊!”   “叶景言,你别拽着我啊,我还要回家呢,谁要陪在你旁边吹冷风啊。”   柏溪看着自己紧紧被拉住的手腕,念念叨叨的抱怨了十几分钟,最后实在是挣不开,只好将就着回到了石阶上坐着。   “叶景言,你是故意的吧!”   “完全是因为你我才坐在这吹冷风,所以替我挡风是你应该的。”   她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忿忿的竖起食指戳着叶景言的胳膊,“混蛋,简直就是混蛋中的极品....”   “是吗?”本来还处于醉酒中的某人,突然转头问道,“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中的极品?”   柏溪慢慢的把举在半空中的手不漏痕迹的缩回,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听错了。”   叶景言也不纠结这个,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刚刚为什么不推开我?”   “为什么要推开?”柏溪也回望着他,“你这个问题真是毫无新意,这个理由很简单不是吗,因为你有钱有势啊,你看你,名校毕业,R&C酒店企业的接班人,开着的是宝马,住的估计不是别墅也是豪宅,我有什么理由推开你?”   叶景言一边听着,一边还煞有其事的点头,“分析的不错。”   还不等反应过来,叶景言快速的凑近,强势的吻上她的唇,柏溪条件反射的准备质问他在干什么,却被叶景言悉数吞下。   长驱直入,丝毫不给柏溪反应的时间,浓浓的白酒味瞬间就在柏溪嘴里蔓延开来,越是抵抗越是缠绵,也不知过了多久,柏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推也推不开,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在手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叶景言。   叶景言轻笑了一下,“你那时候气我不跟你亲近,说以后要找个男人来一次法国长吻,而且还得是露天的,然后在夜色下,你还记得吗?”   柏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对于叶景言的问题选择了装不知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还是你记错了?”   不知不觉,天空上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叶景言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给柏溪披好,“下雨了,我去取车,你在这等我。”   他往停车场走了两步,还回过头来看了柏溪一眼,“在我回来之前不准走开。”   柏溪叹了口气,自己做人是有多失败啊,她伸手把搭在衣服上的西服拿下来重新穿在身上,没有丝毫香水的气味,倒是有淡淡的柠檬气味。   这个味道她知道,她以前就爱喝柠檬汁,虽然有时候会酸到牙齿发麻,家里用的洗衣液香皂沐浴露等等,全部都是带着柠檬清香的。   这个衣服上带着的柠檬清香应该就是洗衣液上的,味道很淡,要不是穿在她身上根本就闻不出来,她闭了闭眼不去思考太多。   叶景言的速度很快,他按了按喇叭,柏溪快速的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然后坐了上去。   一上车柏溪就想到了,叶景言今晚喝了酒,且不论能不能平安的把她送到家,就是随便的撞那么两下也是件痛苦的事,她权衡了下,果断的把叶景言赶下驾驶位子,然后自己爬了过去。   问好了地址后柏溪就充当起了司机的职责,叶景言也落得清闲,他就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睡觉。   千算万算,在上大桥的时候还是被交警拦了下来,而且柏溪很无辜的被判定为酒驾。   这个情况有点糟,交警伸手找她要行车证驾驶证,她试图跟对方好好谈谈,“哎,那个交警叔叔啊。你看都这么晚了是吧,我再不回家我家人会着急的,不如我们就散了吧?”   这番话说出来交警的脸就更加黑了,车窗开着,河边的风一直往车子里面灌,按照车外那交警说的估计得拘留什么的,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遗憾的说着,“怎么办啊叶景言,我们要被扣下来去坐牢了,咱们要不要带几件衣服去啊。”   她看着还站在车窗旁的交警,诚恳的问道,“那啥,交警叔叔,咱现在就去交警大队好吗,我这人真怕冷,这河边上的风刮的我都缓不过来,你要不也上车来,我带你过去?”   交警的脸这下彻底扭曲了,他厉声斥责道,“你这人还有没有点交通意识啊,无证驾驶,还酒驾,我只不过说你两句,你就颠倒黑白还无视法律,你这种人就应该去拘留起来。”   交警似乎还有继续教育下去的意图,恰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柏溪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溪子你回来了没有啊?”   柏溪三言两语就把这边的情况报告了一下,当然叶景言这个人被除名了,“交警叔叔说我目无法律,要把我捉去关起来,你记得来救我啊。”   蒋梦遥听完后显得特别的开心,“真的啊,那你就放心的去吧,对了,要我帮你去请假吗?话说你会不会进劳改所呀,到时候记得拍张照片发过来给我瞻仰下。”   两个人立马陷入了这个话题,直到身后的喇叭声响起才挂断了电话。   柏溪迅速的打开车门向身后的车子跑去,她本是准备从车窗里接过东西,没想到那人是直接开门出来了。   柏溪接过东西就跟准备说再见,奈何对方抢先了一步,“怎么回事啊,这么晚还没回家。”   交警紧紧的盯着柏溪,生怕她跑掉了一样,聂向扬看了一眼就立马明白了过来,“怎么,不是说不想开车吗?”   柏溪不想细说,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两句,聂向扬知道这个妹妹一向不怎么爱跟聂家联系,于是也没再细问,反而跨着步向前面的那辆奥迪车走去。   交警一知道聂向扬是柏溪的哥哥后,仿佛是立马找到了发泄点,“你家妹妹是不是没人管啊,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你们父母到底是怎么想到,只生下来不教育吗?.....”   “闭嘴。”聂向扬大声喝住,他立马转过头看向柏溪,柏溪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嘴角还带着轻微的笑。   “聂向扬,我走了啊,剩下的时你帮我处理一下吧。”她不等聂向扬回答,径直拉着车门冲了出去。   本来要30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被她开到了18分钟。   叶景言因为晚上喝的有点多,本来就晕沉沉的头现在就更晕了,他睁开眼睛时正看见柏溪在盯着外面发呆。   等她回过神来,叶景言正在拉开车门下车,她也跟着后面下车,然后绕过去把车钥匙递给他,“叶景言,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叶景言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开车,他接过车钥匙,然后提议道,“在我家休息一晚上吧,明早早点起来,然后我送你回家换衣。”   柏溪摆摆手,“不用了,我走了,晚安。”   柏溪顺着马路往来时的方向回去,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夜间的马路上几乎都看不到还在行走的人,最多也就几辆车子来往。   她掏出手机,拨了表姐的号码,几乎是哽咽的说出口,“姐,我想过去时间回去看看我妈。”   雨下的并不比离开酒店时候的小多少,雨点落在手上冰凉冰凉的,脸上更是湿润润的一片,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边过了很久才答道,“好。”   “等你回来我就带你去看她,你知道大姨最后....她是希望你幸福的,你要是能回来看看她,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断了,柏溪紧紧的握着手机,盲目的向前走着,一不小心差点就被脚下的一个小石子绊倒在地,幸好后面有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   她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转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叶景言见她站稳了这才松开手,“刚刚是不是哭了?”   “嗯?”柏溪扬高了调子,很牛气的回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啊,这是雨水好吗?”她说完就拿袖子擦了一下脸。   “看,没了。”   叶景言看了她一眼,带着点怒气,“你就作吧,这么晚你一个女人走在大马路上安全吗?在我家住一晚怎么了,难道我家还住不下你这个大人物啊...”   他气极了,说出口的话也不管是好是坏,柏溪听完后无辜的抬起头,“那好吧,现在我们向你家出发,不过我们要怎么去啊?”   “走过去,不然还能怎么去?”   柏溪听了后哀怨的咕哝了几句,最后看了眼鲜有人烟的马路,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   走了两步后,柏溪就站着不走了,“我走不动了。”   叶景言转过身来,挑了挑眉。   “你牵着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回来就还债,我果然变得勤劳了T.T 以后把ID改成勤劳里好了   ☆、第 9 章   柏溪跟叶景言道了声晚安就啪的关上门,叶景言站在门外揉了揉额头,他敲了敲门,“尔尔,你先把门开下,我有事。”   里面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要睡觉了,晚安拜拜。”   叶景言在门口站了一分钟后才转身去了客房。   柏溪在床上不停的翻身,整个卧室里都戴着淡淡的柠檬香,有点酸,带着清新,被子上面全都是叶景言身上的那种味道,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是却是特别的好闻。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景色,柏溪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早上起来,两个熊猫眼就挂在脸上,柏溪看了吓了一跳,急忙找叶景言想办法,“怎么办啊叶景言?你家有没有遮瑕霜护肤品啊?天啊这下怎么出门啊?”   “我家没有那东西,要不你今天就不出门吧。”叶景言正在喝着开水,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柏溪然后说道。   柏溪对着镜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又拖着步子往叶景言的方向挪去,“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反正我是不会就这么出去的。”   叶景言放下杯子,用手指钳住她的脸,凑近看了两眼,“尔尔,你不仅有黑眼圈,而且额头上好像还有一粒痘痘,你是不是吃什么上火的啦?”   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柏溪赶紧甩开叶景言的手,急匆匆地跑去照镜子。   “啊!!!真的有痘痘了!怎么会....我记得昨天早上还没有的....”后面的几乎都是在哀嚎。   叶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看着镜子中哭丧着脸的某人,就势从后面拥抱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一来我家就霸占了我的床我的卧室,我都被你逼着睡客房去了,这也算是完成了你当初说要在我家胡作非为的想法了吧,不过我看你的动作实在是太小了点,一点都没达到我对胡作非为理解的标准。”   “在我家多住几天,嗯?”他抬高了一个音调,“正好等你的黑眼圈和痘痘全好了再回去。”   柏溪往后瞟了一眼,“孤男寡女,我没安全感,待会找副墨镜给我,然后送我回家。”   去酒店的路上,柏溪多次强调在路口把她放下去,叶景言非但不把她放下去,反而还加快了油门。   一个有张良计,一个有过墙梯,柏溪见没办法分道扬镳,索性就淡定了下来,直到车子停稳了她才开门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等着叶景言,两人走到酒店的旋转门的时候,柏溪停住了脚。   “叶总,谢谢您今早顺路带我一程,改天再谢您。”   一边尖着脑袋八卦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兴趣,原来是顺路的啊。   叶景言看着旁边装模作样的某人,一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问道,“你准备怎么谢?”   周围本来已经平息的八卦之火又迅速的燃烧了起来,柏溪瞪了作乱的人,他这才离开。   “溪子,快说,你跟叶BOSS到底什么关系?”吕夏天气势冲冲的杀过来,就差没拿把菜刀架到柏溪的脖子上了,“你是活腻了是吧,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看我不把你浸猪笼!”   柏溪无语的看了吕夏天一眼,摆了摆手,“又来了,都说没什么关系,一定要扯上个关系那也是上下级关系,你们脑结构实在是太复杂了,只不过他顺路载了我一程。”   吕夏天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少来,你说话我会信吗?若是再昨晚之前我可能还会相信,可是在昨晚之后我就再也不信你的鬼话连篇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呀?”柏溪只知道昨天那个饭局散的挺早的,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我能说叶景言不绅士吗?真是冷漠的一个人啊,昨晚饭局上那群老色鬼不停的给在场的几个女的灌酒,我喝的晕头转向,他却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后来散场的时候,他拿起外套就走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就忽视了我的存在啊啊啊啊!”   吕夏天越想越气愤,“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早知道我昨天就替你接手餐厅的事让你去饭局好了。”   对于吕夏天的悲愤,柏溪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言语来安慰她,她拍拍吕夏天的肩膀说道,“别气了,叶景言从高中起就那样了,有时候同学问话问到脸上他都答不到三四句,你就知足吧。”   吕夏天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柏溪,柏溪缩回放在吕夏天肩膀上的手,很淡定的说着,“哦,我忘了说,我们曾经是一个学校的。”   因为柏溪隐瞒不报,所以必须请吕夏天吃一顿大餐来赎罪,晚上两人坐在火锅店里,吕夏天逼着柏溪把两人的过去一一道来。   柏溪被羊肉辣的龇牙咧嘴,她喝了口果汁涮涮口后才慢慢的说道,“吕夏天,你真烦人,那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怎么还记得啊,再说就一个学校嘛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学校那么大,你以为呢!”   “那谁让你先不跟我说你俩以前是校友呢?”吕夏天一边把盘子里的肉一块块的往锅里夹,时而瞪着柏溪。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柏溪给吕夏天比了一个鄙视的动作,“要不是你今天非说他开车带我一截有奸丨情,我就是把这个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告诉你的,我当年是转学过去的学生,结果高考前又转走了,跟班上的人都半生不熟的,尤其是叶景言那种生人勿近型的,你非缠着我说他的事,你让我说什么吧!”   吕夏天一听也在理上,顿时就识相的换了个话题,“这家火锅店不错嘛,这都10点还有这么多人,不过大冬天的吃火锅真的挺不错的。”   她说着说着,还殷勤的往柏溪盘子里夹了个牡蛎,“这个已经熟了,你快尝尝。”   柏溪森森的白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说今晚你买单的。”   说起牡蛎还是炒着的好吃,但是放在火锅里也别有一番滋味,柏溪吃上了瘾,拿着勺子在锅里捞,吕夏天赶紧也在里面抢,“溪子你不能这样啊,好歹也留点给我吧。”   两个人抢上了瘾,直到吕夏天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下两人都不在闹了,吕夏天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哦,对对,她在的。”   “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把电话递给她。”   吕夏天说了两句后就把手机递给对面正在吃着正欢的柏溪,她小声的提醒着,“你的电话。”   柏溪犹豫着接过,小声的询问着,“是谁 啊?”   还没等吕夏天告诉她答案,电话里质问的声音传来她就知道了。   “你手机呢?”   柏溪不明所以,打开包拿出手机,原来已经关机了。   “昨晚没充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怎么了?”   叶景言那边突然有一阵的嘈杂,过了一分钟后他才继续说道,“等下过来酒店这边,贺自彦也会过来。”   柏溪一听到贺自彦这个名字,顿时乐了,“那个,我能把蒋梦遥带过去吗?”   叶景言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不用你带的,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待会儿会一起过来的。”   电话一挂断,吕夏天就八卦的问道,“BOSS找你干啥呀?啧啧,就算你俩没奸丨情,但是潜在的机会很大,尤其是这么晚了他还在找你,他不会是在追你吧?”   柏溪倒是悠闲自在的喝着果汁,顺便悠闲自在的问道,“你觉得他这种人会追人吗?应该等人往他身上靠还差不多。不过我长的也不差呀,追我也算正常。”   吕夏天笑喷,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俩要是在一起,应该就是南极遇到了北极,珠穆拉玛峰遇上了西伯利亚寒流,根本无法想象啊。”   她独自一个人笑到不能自已,过了好久才抑制住,“对了溪子,叶景言当初在高中有女孩子追吗?他有女朋友吗?”   柏溪认真的冥想了一会,“都早八年前的事了,我哪还记着这么多啊,再说我们学校那时候好几千个人呢,我还要学习,哪有脑容量去记那些风流韵事啊。”   吕夏天这才悻悻作罢。   跟吕夏天告别后,柏溪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怎么也不敢打的过去,于是就开始了漫长的11路公交之旅。   一辆白色的BMW没过多久就出现在柏溪面前,她恰好也走累了,自觉的爬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   “还说,手机没电了不知道充电吗?脑子长哪去了!”   柏溪本来还有点小小的愧意,被叶景言这么一说,立马脾气就上来了,“谁让你昨晚不给我充电器的,我今天一天忙都忙死了,哪有什么机会去看手机啊。”   这种对话放在以前也是常有的情况,叶景言一言不发,就任柏溪把责任推在他身上。眼看快到酒店门口了,这才开口,“贺自彦和蒋梦遥已经到了,他们说都吃过了,所以提议去酒店后面的酒吧去坐坐。”   柏溪嗯了声,“他们在酒店等我们还是已经在酒吧了?”   “在酒吧了吧,我把车子停给这里,然后我们走过去。”   酒店后面就是一条商业街,要不就是小清新的咖啡店,或者奇奇怪怪名字的酒吧,柏溪跟在叶景言后面,一进去就看到了正坐在吧台前面聊天的两人。   她走快一步喊了叶景言一声,有些好笑的问道,“咱们这四丨人帮是不是又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在一起的感情真的不能用什么理论或者其它定义去说明,而在这里我写的只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朋友上个星期告诉我她领证了,在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房有车甚至连家长都没见过的情况下,我笑着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说吵着吵着就去把证领了。   假如这个世界上现在有一千种幸福,那么我相信就在下一瞬间会变成一千零一种。   ☆、第 10 章   蒋梦遥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叶景言后面进来的柏溪,还在远远的隔着人群就开始挥手了,贺自彦顺着蒋梦遥的视线望去,拍手吹了声口哨。   既然四个人都到齐了,于是就转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去坐。   柏溪看着快黏到自己身上的蒋梦遥,心里也有点底,她小声的问着,“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啊?”   贺自彦蒋梦遥扫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叶景言,再顺便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贺自彦,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柏溪的胳膊,她往外挪了点,讪笑着解释,“呵呵呵,我有点冷,挤着暖和一点。”   酒吧里暖气很足,这句话说出来无疑就是明知告诉别人这是我找的借口,平时不挺聪明伶俐的吗?   对上柏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时,她低头小声的说,“你别见死不救啊。”   酒吧里的声音吵的人耳朵都发疼,柏溪象征性的拿起杯酒往嘴巴递,叶景言一把抢了过去,改换了杯果汁递到她面前。   贺自彦看到这一幕觉得神奇,都四年过去了,当时的分手闹得沸沸扬扬,可是正主却没一个站出来解释的,本以为两个人坐下了心平气和的聊聊天都是在说神话了,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又凑一块去了。   “溪子,喝一杯?我这几年可是想你想的紧啊。”他举杯笑着说道。   在柏溪来之前蒋梦遥就跟贺自彦嘱咐过,聂尔的名字已经很少被喊起了,让他无比不要提起,贺自彦是个聪明人,自然不去扰人忌讳。   两个人的杯子虚碰了一下,柏溪抿了两口。   “真的?”   “真的。”   柏溪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你啊。”   这一口气叹的,就连一直处在坐立难安状态下的蒋梦遥也笑开了,“溪子你真是太会说话了。”   贺自彦无语的望了望叶景言,深有感触的说,“我怎么就忘了呢,能入你眼的只有叶景言啊。”   柏溪也不反驳,她站起来,要求跟贺自彦换位置,“你既然知道能入我眼的只有他,你现在霸占的位置是不是该让我了啊,毕竟成人之美这种行为,我一向比较喜欢。”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成人之美还是贺自彦的成人之美,反正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两个人迅速换了位置,蒋梦遥恨的牙痒痒,可是又不能做什么。   大概是这四个人的气氛有些怪异,一个晚上也没有酒吧过来问话,美女帅哥走了一半又回去了,蒋梦遥除了坐立难安还是坐立难安,她看了眼正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柏溪,根本就看不出具体的心情。   她蹭的一下站出来,直奔到柏溪面前,迅速的把她从沙发上拉起了,“溪子,你看这月光明媚歌声绕梁,咱俩去跳跳舞吧。”   柏溪昨晚上就没怎么睡好,这会正困了,要是再继续坐下去难保不会睡着,她应了声,两人就往舞池方向走去。   跳舞对柏溪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了,好在记忆不错,还知道一些动作,长久没有运动过,没一会就累了,两首歌过后就走了下来。   叶景言看她眼里都是困倦,有些心疼,“要不要回去了?”   柏溪拍了拍脸醒醒神,“再等下吧,等他们俩出来然后休息一下再走。”   自柏溪下来之后贺自彦才去的舞池,毕竟追妻之路还漫漫无期,她看着正在跳舞的两人,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叶景言见她还在强撑着,二话不说拎着大衣,然后把柏溪从沙发上拉起来,“我们先走,要是连蒋梦遥都搞不定,那贺自彦真是白活了。”   虽然说出来时穿了羽绒服,柏溪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准备自己打车回去,叶景言怎么都不同意。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实在是犟不过,柏溪只好跟着叶景言去取车,柏溪看着车子绕了一大圈,笑着说道,“待会说不定会是蒋梦遥先到家呢,我要是在那门口直接打的也应该到了。”   叶景言嗯了一声,“晚上打车不安全,早点考驾照就好了。”   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柏溪被车子里的暖气吹的暖乎乎的,眼睛眨呀眨,明显是要睡着了。   车子开到她住处的那条马路上时,她正对着窗子往外看,这一看,房子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居然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   柏溪努力让自己精神点,全神贯注的看着车外,没想到她随便说的一句话,居然一语成谶,还没等她有什么想法时,车子居然从她家门口呼啸而过。   “开过了,你开过了。”柏溪立马提醒叶景言,并让他快速的倒退回去。   叶景言不为所动,继续看着前方的路。   “你今晚去我家睡。”   柏溪平息了一下气息,“叶景言,麻烦你送我回去,不然就在这把我放下来,谢谢。”   叶景言深知柏溪的脾气,当即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不过却给车门上了锁。   “你现在回去蒋梦遥不会难堪吗?不如把空间时间都交给他们两个手上,让他们自己好好处理。”   柏溪听了也挺认同这个说法的,只不过再去叶景言家睡一晚,还是算了吧,她想了想,报了一个宾馆的名字,“那你就送我去这个宾馆吧。”   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直接休息在R&C就好了,绕了这么多弯路,花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下次还落得这么凄惨。   叶景言重新发动车子,他皱了皱眉,倒是没再起争论,“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柏溪本来说的是不用,哪知还没过两分钟就靠着睡着了,叶景言不得不重新停下车来,给她把座椅放下来,把风衣盖在她身上。   应该是困极了,叶景言把柏溪抱回去的时候动作有点大,柏溪却醒都没醒,他就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柏溪,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田鸣睡的正熟,接到叶景言电话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明早8点左右送一套护肤品到我家来,要可以去黑眼圈的,还有遮痘痘的,最好是带柠檬香的。”   田鸣嗯嗯的应着,他怕脑子记不住,随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支笔在掌心记着。   “对了,还有送一套女士衣服过来,款式要简单的要好穿的,就买均码的。”   叶景言对外人说话一向就是直切主题,简短不拖沓,也不会多说几句开开玩笑什么的。   田鸣赶紧把主要的信息记在手上,等挂了电话,他在手上在检查了一遍,看到后面“女士服装”四个大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这要是被酒店里的人知道了估计会水漫金山啊。   叶景言有轻微的洁癖,比如别人碰过的杯子他不会再去碰,比如别人夹给他的菜他也不会去动,比如有人身上带着酒味烟味他必定是要离三尺远的.....   诸此等等。   但是有一个人完全打破了这个规律,柏溪正在床上睡的正香,叶景言洗完澡回来,掀开被子的另一边躺下去。   柏溪晚上在火锅店吃的饭,身上似乎还有着点那种火锅味,加上又在酒吧待了会,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出奇的难闻。   叶景言推了推柏溪,凑在她耳边轻声的问,“尔尔,要不要起来去洗个澡?”   这句话他重复了七八遍后,柏溪终于给了他个反应。   右手毫不留情的推开叶景言的脸,神情显的很不耐烦,嘴里还念叨着困死了。   叶景言也不敢再打扰,利索的关了灯抱着柏溪睡觉。   柏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充满青春回忆的高中时代,阳光正好,她就站在教室外面,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The soul selects her own society,   Then shuts the door;   On her divine majority   Obtrude no more.   Unmoved, she notes the chariot\'s pausing   At her low gate;   Unmoved,an emperor is kneeling   Upon her mat.   I\'ve known her from an ample nation   Choose one;   Then close the valves of her attention   Like stone.   她记得这首诗,美国的作家狄金森写的,翻译过来的名字叫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   她跟在后面默念:   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   接着把门关紧   那无比神圣的决心   再也不容干预   心不动   即使华车恭迎   在蓬门之前   心不动   即使皇帝亲跪   在门垫之上   任凭弱水三千   仅取一瓢   然后心再无旁念   磐石入定   多么美的情诗,柏溪在心底又回味了一遍。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还会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还没想好答案,她就先笑了,时间怎么可能重来呢?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自私,她不肯放手又不敢继续,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她。   她想,应该是恨之入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时候有很多无奈,比如就在昨天还是如胶似漆,今天就变得两看两相厌了。 有时候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一路是蓝,可是等到你退了过后你才知道原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第 11 章 【过去篇】   聂尔转学的时候是10月份,南方的天气多数潮湿阴冷,她刚从北方转过来,一时还不是很适应,天天穿着毛衣上学。   她的同桌是一个齐刘海的一个女生,成绩不错,人也挺好,聂尔是那种你冷淡我可以比你更冷淡,你热情我也能交交心的那种,两个人很快就结成了一队。   高二不再像小学二年级那样,小学转来个同学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跑去问东问西,而高二算是高考关键的一年,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去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聂尔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总体来说她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同桌蒋梦遥会时不时的给她灌输一些娱乐小事,比如哪个老师又出丑了哪个同学又谈恋爱了。   中午的时候,蒋梦遥正拉着聂尔站在窗口前打饭,聂尔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把手里的饭菜塞到蒋梦遥手上,拿着电话出了食堂。   电话是聂妈妈打的,电话那头有些担心,“尔尔啊,你在新学校还习惯吗?要不要妈妈在你学校旁边租个房子陪读?”   聂尔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她转学回来,但是亲亲老妈毕竟不会害她,“没事的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是不行我自己知道开口的,你就别瞎担心了。”   她笑了笑,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搬出来陪我,那老爸企不是恨死我了,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   “要是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你想吃什么菜都跟我说说,我给你准备好,周末早点回来,我看看我家女儿瘦了没有?”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聂尔往食堂里面走的时候忍不住想,让妈妈陪读是肯定不用的,但是如果能够自己租个房子住肯定会比在宿舍好,八个女生住在一个宿舍,矛盾天天有,晚上睡觉更是大呼磨牙说梦话齐全,这几天晚上她几乎天天都得到夜里2点才睡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蒋梦遥看着聂尔进来,念叨的说道,“聂尔,你怎么这么慢啊,饭菜都冷了,刚刚我们晚了一步,连海带汤都没有拿到。   学校的海带汤是免费的,先到先得。   聂尔看着带着点焦黄的米饭,还有几根土豆丝,再看看一脸郁闷的蒋梦遥,随即把拿起的筷子放了回去。   “走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吃小广场那家的过桥米线。”   蒋梦遥雀跃的放下筷子,“真的啊?快走快走吧,还等什么呀我们现在就去。”   晚上在宿舍里,睡在底铺的一个女生的洗衣粉不知被谁用了,大晚上的就因为一点点洗衣粉吵的喋喋不休,最后还是宿管阿姨上来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自从那天吵了那衣架过后,宿舍里也没有了11点的交流心活动,虽然是安静了,气氛也更加严肃起来了。   聂尔在更大的战争爆发前搬了出去。   她是偷偷搬出去住的,房子也是通过表姐帮忙找的,租的是一室一厅,还附带个阳台,聂尔很喜欢,她之所以没找聂家人帮忙,怕的就是她家妈妈担心过度要陪读什么的,学校那边的宿舍她也没退,里面还放着学校里发的被子枕头等东西。   周末的时候,是聂爸爸过来接的人,她一到家聂妈妈就大呼瘦了,聂尔腹诽只有一个礼拜能瘦到多少呀,但是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两碗饭。   晚上的时候聂妈妈在聂尔房里帮忙叠衣服,她再一次问起了要不要在学校边上租个房子然后她去陪读。   聂尔异常心虚的拒绝了,她直说在学校住宿挺好,然后慢慢慢慢的就把话题转了个方向。   周日一早她就迫不及待的找个理由回了学校,其实也不算回学校,她是有点小激动,终于可以一个人生活了。   蒋梦遥知道了聂尔一个人住一个大房子之后,羡慕的要死,“聂尔你真幸福啊,我此生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蜗居,现在房价又这么贵,我以后就算是月薪三千然后不吃不喝也得等到中年才能实现啊!”   聂尔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肩膀,“少来,我那房子是租的,再说,你好意思说你穷吗?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件衣服是在大广场的专卖店买的对吧?”   蒋梦遥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穿在里面的T恤,她解释道,“这件衣服是我爸爸帮我买的,又不是我自己买的,他有钱是他的事,等我毕业了就不会再花他的钱了。”   这两句话完全符合聂尔自己的内心思想,她看着一脸认真的蒋梦遥,安慰道,“没事,反正我是一个人住,要是想来陪睡我完全没意见,只要你不怕被怀孕。”   “就等你这句话了。”蒋梦遥做了个成功了的手势,很像是小人得逞,“我必须得去蹭住啊,小妞,大爷我还真不怕被怀孕,陪睡算什么,我还可以陪吃陪喝呢。”   聂尔回了句你丫的是有多厚脸皮才能做到这样,蒋梦遥猥琐的笑了两声。   走读生下自习课的时间要比住宿生早三十分钟,聂尔也勉强算是走读生了,她收拾好桌子山的书本准备走人的时候,蒋梦遥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尔啊,你别走啊,我舍不得你。”   聂尔差一点就听成了儿啊,她果断的抱起要带回去的书,留了个背影给蒋梦遥。   房子她今天回来的时候就收拾好了,屋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不知道带着一股什么味道,她下午特地在客厅里点上了熏香。   熏香一连点了三天,蒋梦遥中午没事来参观聂尔新居的时候一下子就闻到了,“尔尔,你家里带着什么味啊?怎么这么怪啊?”   自从那天晚上的一句尔啊过后,她自发的把聂尔的昵称改成了尔尔。   聂尔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熏香炉,“喏,就是那个,味道很怪吗?”   蒋梦遥立马就对新事物产生了兴趣,她蹲在地上视线与熏香炉平齐,仔细的看了一会后,她好奇的问道,“尔尔啊,你这是要成仙吗?!”   “这东西不是古代才有的吗?”   聂尔倒了杯水递给蒋梦遥,边解释着,“这是熏香,我嫌房子里有股杂味,所以特地点了熏香,大概是外婆家点的多,所以我到没感觉有什么,这东西现在到处不都是吗?像一些茶楼啊一些会所都用的。”   蒋梦遥不在纠结这个,她里里外外的逛了一遍后,瘪着嘴哭诉道,“我也好想出来租房子住啊,但是我老爸一定不会同意的,他只会给我两个选择,一是住在家里,二是住在宿舍,可恶的霸权主义与强权政治啊!”   “政治学的不错!还能举一反三。”聂尔赞美道。   “哎尔尔,你是怎么说服你家人的啊?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也是在本地的呀?”   “对呀,但是我就是可以出来住呀。”   这一句话引起了蒋梦遥的强烈不满,她死死的掐住聂尔的脖子,“我要掐死你,你居然还炫耀,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两人闹了一会后,蒋梦遥好笑的说道,“尔尔,你知道吗?你上次晚自习走了,然后我们班好几个都在讨论你是哪的人呢,说你皮肤好白眼睛好漂亮,都在猜你是不是混血儿。”   “他们那是没见过我姐姐,她的眼睛才叫漂亮,而且特别的有气质,我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时候就爱跟她玩,大概是接触了多了,也就遗传了一点点。”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说道后面自己就笑了,“真的,你要是见过她你就知道了,至于皮肤,这个我真是冤枉,我小时候皮肤其实很黑的,后来就慢慢的好了,一不做家务活,二没有烦心事,而且我妈妈很注意饮食健康,所以皮肤自然而然就变白了。”   蒋梦遥听完可惜的摇摇头,“可惜我没有哥哥,不然把你姐嫁给我哥哥多好呀。”   聂尔抽了抽嘴角,“别做白日梦了,我姐在她18岁的时候就被人预定了。”   蒋梦遥感叹了几声后就换了讨论方向,“尔尔,我觉得我好幸运啊,你一来就是我的同桌,不然我都孤单死了,班上的同学每一个都是尖着脑袋学习的,我每次都觉得我是异类,幸好这个时候你就出现了。”   聂尔佯装生气,“蒋梦遥,感情你是觉得我不是好学生才跟我做朋友的啊?”   蒋梦遥以为聂尔是真的生气了,她立马解释,“不是不是,我当时都不敢跟你接触的,你又不怎么说话,后来我就发现了其实你人很好,而且我找你说话你也没有讨厌我,我刚刚其实是想说我沾了你的光也热了一回了,你都荣升为我们班,不对,是我们学校的第二话题人物了。”   语速极其的快,蒋梦遥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部说出口,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聂尔,“尔尔,你别生气呀?”   聂尔一下子就笑开了,哪里还能绷的住,她好奇的问道,“那第一话题人物是谁呀?”   “当然是叶景言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虽然聂尔对学校的话题人物榜单不感兴趣,但是身边有个八卦王蒋梦遥,这些就另当别弄了。   “尔尔,你应该快见到叶景言了呢。”蒋梦遥显得很兴奋,特地提醒聂尔。   周围的同学都在埋着头写试卷,聂尔没有那么勤奋,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本漫画书,一边还听着蒋梦遥的八卦。   “为什么啊?难道还要预约?”   聂尔这话带着点玩笑的意味,蒋梦遥拿着手上的笔头狠狠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不满的说,“他这不知道是去参加学校的什么比赛去了,听学生会内部的同学说,应该是得了一等奖回来的,这下风头更盛了。”   话题扯到了叶景言,坐在前面的同学也转过头来讨论道,“又拿奖了吗?完了,这距离又跟我们普通人拉大了,只能观赏不能亵渎了。”   蒋梦遥终于遇到了一个人愿意来陪她讨论八卦,立马推开聂尔投入到前面那位女生的怀抱,“那当然了,谁让指染他啊,你说他这次回来会不会“更上一层楼”啊?”   聂尔看见已经有替死鬼牵住了蒋梦遥,她在心里立马松下了一口气,安心的看她的漫画书。   蒋梦遥传的不错,叶景言的确是得了什么数学奖回来了,学校里特地通过广播播了三遍这个消息。   彼时两个姑娘正坐在食堂里吃饭,蒋梦遥戳了戳盘子里的米饭,郁闷的问道,“尔尔,我们不是祖国的花朵吗?学校为什么要这么摧残我们啊?就不怕我们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都变成狗尾巴草吗,发育不良他负的起这个责任么?”   蒋梦遥说的气愤填膺,聂尔用筷子把胡萝卜丝夹到一边,然后非常无良的建议着,“要不你回家跟你家老头子商量商量,来个资助什么的,以免你因为量变而引起了质变啊。”   “怎么可能。”蒋梦遥睁大眼睛,“我家老头子是不会同意的,我上个礼拜回家跟我妈抱怨学校的食堂,我爸就说我娇生惯养缺少锻炼了,要不你让你家老头子资助一下,正好带大家沾沾光。”   聂尔投了个白眼给聂尔,“大小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们家到我这一辈目前已经有四个孩子了,而且四个都不在同一个学校,一碗水总要端平吧。”   蒋梦遥一听聂尔说起她的家里事,两只眼睛都闪着光,“来来来,跟我说说,尔尔,你家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高干家庭啊?”   聂尔差点被呛到,她平复了会才回答蒋梦遥的问题,“我们家不是什么高干家庭,你也别自个脑补了,爷爷是下海做生意然后成了个爆发户,然后就这样,我也成功跻身于富二代,不对,是富三代的行列。”   蒋梦遥和聂尔两个人靠在窗户边上说话,蒋梦遥听的总觉得有些遥远,尤其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我也好想成为个暴发户啊,我不奢望有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就在中心花园后面的那山上给我栋房子就行,就算是毛坯房我都乐意啊。”   聂尔嗤笑,“你就那么喜欢那的房子啊?瞧你那出息,以后嫁给个亿万富翁,不说有个面朝大海春暖开的房子了,你就是想在海上造个房子都成。”   两个人慢慢调侃着,蒋梦遥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急事让她走一趟。她赶紧的扒了几口饭,口齿不清的问道,“尔尔,我有急事,你怎么办啊?要不要我找个人来陪你?”   聂尔最怕蒋梦遥慌慌张的样子,她递了张餐巾纸过去,“我一个人还会走丢吗?真丢了你写张寻人启事贴在学校里各处也是可行的。”   蒋梦遥走后,聂尔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她见快到12点半了,这才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两本书就抱在怀里,还有一杯蒋梦遥特地在走之前给她买的奶茶,因为之前太烫了,所以把上面的盖子揭了,这会却怎么都盖不上去,只好拿手捧着。   “真不知道她高傲个什么劲,有那么点资本就装,一点都看不惯她。”   “我就见过两次,个子挺高的,但是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爽。”   “就是啊,我听跟她住一个宿舍的女生说她天天晚上都不回宿舍的,我真无语,她爸妈知道吗?”   “也就蒋梦遥那个傻子才会前后跟着,恶心死了。”   聂尔听了两三句后算是弄懂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根本就是躺着都中枪了。   那两个人似乎有把这个话题聊到天荒地老的趋势,聂尔却没了听的心思,她从那两人的桌子旁走过,轻笑着说道,“我很抱歉我让你不爽了,要是你想爽可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她慢慢的凑到长头发的那个美女耳边,笑着说了下去,“我可以找人让你爽到死的。”   本来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她就尴尬不已了,这会算是惊弓之鸟了,她反射性的骂道,“你下丨流!”   聂尔直起身子,她扫了周围一圈,不少好事者都在朝这边看着,她抱紧了怀里的书准备离开了,走了两步,她又退了回来。   一大杯奶茶从头浇下去,除了那个长发美女的惊呼声,周围的人也小小的惊呼了两声,聂尔把奶茶杯子搁到桌子上,朝周围的人甜美的笑了一笑,然后才会旁边的姑娘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手滑。”   根本就是毫无诚意的道歉,偏偏被聂尔说的理所当然,她一向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性子。   校花被泼奶茶事件迅速的就被传开了,下午放学收拾东西回家时,蒋梦遥神秘兮兮的拉着聂尔,“尔尔,我要跟你分享件事,我们的校花大人啊,今天在食堂被泼了奶茶,我兴奋了一下午了,这下校花终于坐实了笑话这个名称了。”   聂尔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她如无其事的问,“原来你一下午的偷乐都是因为这件事啊,她跟你结什么仇了啊?”   说道到这个蒋梦遥就握紧了拳头,“那个女的最不要脸了,她就跟块牛皮糖一样黏着叶景言和贺自彦,每次还特别脑残的制造出各种桥段的偶遇,我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蒋梦遥提醒,她还真不知道那长发飘飘的姑娘是校花呢,“那贺自彦是谁呀?”   “哎,明天应该会回来了吧,明天给你介绍,挺皮的一人。”蒋梦遥说完还在后面重重的嗯了一声,仿佛是在做最后确认一样。   蒋梦遥住宿舍,所以跟聂尔不是同一路,聂尔不喜欢背书包,所以书本什么的都是在怀里抱着的,她走过朝夕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中午的那个校花跟一个男的坐在椅子上谈情。   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校花,底子不错,要是脸在瘦点就更好了,衣服穿的有点....太过老气了。她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心无旁骛,仿佛旁边没有那个人一样。   校花一看到她,目光里立马充满了敌意,聂尔一般都好说话,但是不好说话时那就真是不好说话,完全的随性来,她见那长椅子的够长,自发的走到另一边坐下。   奇怪的三人组合,聂尔把多余的书放在一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高数看了起来,她遇上不懂的问题就拿铅笔在上面画个星星,除了旁边偶尔的一些女声,其余的都还好。   叶景言把目光从书中移开时,突然发生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女生,他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了聂尔。   聂尔很敏感,她立马就发现了叶景言的目光,而且还很大方的抬起头来任对方看。她见对方似乎没有开口的想法,而且天已经快黑了。   她狡黠的笑了笑,“你是叶景言吧,我叫聂尔,双耳聂,尔尔的尔,我挺喜欢你的,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男朋友。”   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叶景言的答案,她抱起书说了句再见就走了,完全没有告白者应有的害羞姿态。   贺自彦有缘目睹了这一幕,他对好友打趣道,“那个似乎是刚刚转到我们学校来的女神呢,怎么样?跟我分享分享啊。”   校花立马从后面冒了出来,喊了句自彦哥。   贺自彦点头说了句晚了回去吧结束了校花打了许久腹稿的话。   “她是不是我们中午在食堂看到的那个女生?”叶景言突然问道。   贺自彦差点就回了句你问的是谁,不过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对,而且她就在我们隔壁班,上次听俞老师说挺聪明的。“   叶景言嗯了一声就不再多问,他准备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做过的地方,他倒是没遗留下什么,反而是聂尔坐的位置上留了一张白色的折着的纸条。   他弯腰捡起来随手夹在书里,隐隐看的见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翻书的时候无意翻了出来,纸上只有五个字,是用黑色的中性笔写的,字写的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清秀,反倒带着点男生的洒脱。   做我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自从上次两人见过一次之后,聂尔就再也没有见过叶景言了,对此,蒋梦遥比她还要着急,“哎呀聂尔,你今天中午不要回家吃饭了,我一定要带你见见叶景言,怎么着也得让你们俩认识认识。”   蒋梦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聂尔已经见过叶景言了,一门心思都扑在让两人认识上面,其实这完全是报复心理,缘于上次聂尔说她花痴,她怎么着也得反击一下。   聂尔订正着写过的错题,嗯了两声,然后在快放学的时候说了声,“我中午跟人约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蒋梦遥本来都YY好了两人碰面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哪知道聂尔居然给她来了个临阵逃脱,她一把抱住聂尔的胳膊,“不行不行,我怎么都不让你走,不就跟我见个人吗?你是害羞还是怯场呀,对方真的很帅的!”   坐在讲台上的老头子重重的拍了两下桌子,蒋梦遥吓的立马把手松开,低着头假装在写作业。   “有些同学不要心急啊,就这么几分钟了都熬不过去啊?”   蒋梦遥并非是真的安分下来了,虽然是在低头看着课本,嘴上还说个不停,“真是的,老头子最讨厌了,长的跟劳改犯似的,我就说就说就说怎么了,我以后毕业了就去当老师,虐不死你孙子。”   这声音说的不大,就聂尔能听到,聂尔觉得蒋梦遥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时兴起逗她,“当老师算什么,你嫁给他儿子啊,以后刷他儿子的卡、住他儿子的房子、欺负他儿子的儿子,要是不顺心了,让他儿子跪键盘。”   这么一逗,蒋梦遥心的一点小郁闷一下子就没了,她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最后很没底气的威胁道,“晚上一定要跟我去见他啊,不然我就不放过你了。”   下午蒋梦遥怕聂尔再次反悔,她强行把聂尔的手机抢了过去,美名其曰,“我这是为你暂时保管,以免到时候你又接了个什么电话然后放我鸽子。”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蒋梦遥书都不收了就拉着聂尔狂奔,她约的是在食堂见面,幸好晚上的食堂没什么人,两个人挑的是一个靠窗边的位子。   聂尔准备拿起勺子来吃饭,蒋梦遥赶紧制止了,“尔尔你怎么可以先吃呢,我们还有人没到呢!”   叶景言和贺自彦来的不算晚,聂尔一见他们来了第一时间拿起勺子来吃饭,桌子底下蒋梦遥用脚踢了好几下对方都没反应,仍旧自顾自的吃着。   贺自彦一坐下就认出了聂尔,他笑着打招呼,“聂尔你好,我叫贺自彦,上次你走时我正好刚到,没机会跟你认识。”   “我见过你。”聂尔想起昨天在图书馆的相遇,这个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笑了,她当时还不明白,现在算是知道了,“昨天图书馆。”   贺自彦点点头。   四个人的位置坐的很奇妙,本来聂尔跟蒋梦瑶是面对面坐着,在此之前蒋梦遥已经发信息跟贺自彦商量好了,务必要让叶景言坐到聂尔旁边,她其实就是想看看这两人到一起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火花没擦出来,默契度是真高。两人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聂尔是偶尔插几句话或者在被问到时说几句,叶景言是你问他他才说几句,完全没有按照蒋梦遥脑补的情节发展。   一顿饭吃下来,蒋梦遥顿时觉得心力交瘁,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不死心,于是她拉着贺自彦走在前面,把叶景言和聂尔两人丢在后面。   两个并肩走了一段路,叶景言突然开口说道,“你有一张纸条在我这边。”   这一开口把聂尔吓了一大跳,她想到了自己写的那张纸条,顿了顿才说,“那就是写给你的。”   “你认为我会看上你?”叶景言蹙眉问道。   聂尔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会有那么一天的。”   两个的教室是相连的,毕竟一男一女相伴着走压力太大,贺自彦和蒋梦遥早已经在楼梯口站着等着了。回到教室,蒋梦遥立马开始了她兴致勃勃的审问,“尔尔尔尔,你快跟我说说,你们俩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他特别难说话???”   “没有啊,我们相谈甚欢。”   蒋梦遥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你....确定....你们相谈甚欢....?”   聂尔用手上的笔戳了戳蒋梦遥的胳膊,“遥啊,你跟贺自彦聊的如何啊?下次要见面就直说嘛,居然还拉着我打掩护,太不够意思了。”   蒋梦遥的脸腾地就红了,“..我才没有,你别瞎说!”   本来聂尔只是有七分确定的,被蒋梦遥这么一解释,她立马将七分提到了十分,“别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女孩思春也是常事,没什么好害羞的。”   蒋梦遥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书就要打聂尔,聂尔很识实务的离开蒋梦遥的视线之外。   聂尔去的是一班,她很自觉地坐到叶景言旁边,拿起试卷就开始做,一班的同学都在小声的讨论着,贺自彦上厕所回来,看着自己座位上的人后也被吓了一跳。   君子有成人之美,贺自彦当然不会再坐回去,他在桌上拿了本数学题坐到了旁边的空位上,颇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过来了?”   聂尔叹了口气,很无奈的回道,“一是我想见见我的心上人啊,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贺自彦接口问道。   “你心上人打我。”   贺自彦失笑,他收起还没做的数学题,背着背包就往外走。   聂尔虽然学的是文科,但是偶尔也会去坐做做数学题,她遇到不会做的就请教身边的叶景言。先前他还给她讲解,后来就直接无视了。聂尔小声的跟他说道,“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亲你,虽然我是女孩子,主动的话有点丢面子,但是如果你执意不理我我也就只能这样了。”   聂尔喊了他三声,叶景言头抬都没抬,聂尔很迅速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喏,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叶景言愣在那儿,他以为聂尔只是骗骗他的,被亲的感觉,很怪异。   “你还是不是个女的?居然.....”   聂尔回头朝他笑了一下。   在接下来的直到周末的时间里,叶景言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聂尔,就连一个背影都没有看到。   周日,蒋梦遥拉着聂尔陪她逛街,她一边看着衣服一边问道,“你跟叶景言什么情况啊?现在居然有人说你们俩是情侣,笑死我了。”   聂尔坐在沙发上看着蒋梦遥拿着衣服一件件的在身上的比试,好笑的开口道,“那都是瞎说的,不过我对他是挺感兴趣的。”   蒋梦遥连忙把手上的衣服放回去,拉着聂尔就第进行开导,“虽然我是想看你笑话的,但是你可别去招惹那人,我们都认识一年多来,说过的话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100句,除了长的好就没的好了,你别自找苦吃。”   聂尔拉着蒋梦遥往门外走,思索着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多有安全感啊。”   两个人逛了一下午,最开始是蒋梦遥拉着聂尔出来卖衣服的,到最后她因为聂尔跟叶景言的事而劝说,所以什么都没买,但是陪着聂尔买了一双厚底帆布鞋。   等到晚自习的时候,聂尔又一次出现在了一班的教室里,贺自彦非常识趣的自动退贤让位。   两个人原本是在各干各的,后来居然是叶景言先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聂尔有些困,她揉了揉眼睛,自然而然的回到,“我来陪你啊。”   对话结束,两个又没了语言交流,聂尔虽然没交过男朋友,但是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啊,她小时候有在外婆家待过一段时间,外婆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她从小就教孩子们一些奇怪的东西,打小外婆就说,表面上越是难搞定的人,其实事实上是最容易搞定的,只要肯下功夫。那时候她跟表姐还小,不然估计外婆连夫妻相处之道都要跟他们讲解讲解。   聂尔今晚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最近学做的寿司,她离开的时候叶景言正在全神贯注的写题目,她没有打扰,把盒子放在旁边人在走了。   蒋梦遥十分的不爽,她见快到下课时间聂尔才回来,别扭的说了句,“你还回来干嘛啊?”   “咱们的大小姐今天是怎么了?”聂尔调侃道。   “你还说!”蒋梦遥一下子就爆发了,“你个没良心的,你什么时候亲手为我下过厨了啊,你跟叶景言才认识几天啊,居然就这么好了,我能不生气吗!”   聂尔扶额,“我下午做的时候你不一直在旁边吃吗?”   “那能一样么,你给他包装的好好的,那是你送他的,我都没收到。”蒋梦遥本来还想说叶景言不一定稀罕呢,但是怕伤了好友的心,终究是闷在了心里。   最后聂尔从蒋梦遥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给她看,这才让她平息了怒气,反而立马转了态度,“啊,尔尔,你实在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我都没有看到,我一定会好好吃完的。”   其实蒋梦遥腹诽的没错,聂尔送的那盒寿司叶景言一块都没吃,全部都被分掉了。   叶景言收拾书的时候才看到了那个盒子,他还没打开看贺自彦就抢了过去,大晚上的一个个都饥肠咕咕的,刚开盒盖就被班上的几个男生一抢而空,最后留给叶景言的就是一个空盒子。   蒋梦遥非要送聂尔出校门,她收到了贺自彦的短信时偷偷的瞄了一眼聂尔,她本来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但是一说出来又怕好友难过。   聂尔看她那么纠结,一下子就明白了。   “寿司叶景言不稀罕?”   蒋梦遥点点头,点完又后知后觉的摇摇头,“不是不是,很好吃,被瓜分了。”她见聂尔一时没说话,立马安慰道,“尔尔,你下次就做给我吃,你做多少我吃多少,真的!”   聂尔看已经到大门口了,挥了挥手告别,“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看到蒋梦遥纠结的神情,她特别想说一句我以后都不会做了,但是怕蒋梦遥会越想越歪。   有些事情,过程并不重要,有结果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晚住在宾馆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而联想的,觉得好玩就跟大家分享一下:   当叶景言和柏溪这一对去外地旅行,他们住的头天晚上,宾馆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柏溪看叶景言正在看财经新闻,自己又离的比较近,于是就顺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给人感觉特别斯文,“喂,您好,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柏溪一听就乐了,她虽然一直在餐饮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理解客房部,她清了清嗓子,“你这边有什么特殊服务啊?”   叶景言虽然是在看电视,但是真正的关注点一直没从柏溪的身上离开过。   对方报了一堆项目,什么泡澡啊足浴啊按摩啊,柏溪回了句我想想。   还没等她想出来叶景言就一把挂了电话,然后黑着脸问她,“你需要什么特殊服务?”   当简微城和盛茗这一对去外地旅行,他们住的头天晚上,宾馆里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盛茗主动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特别斯文温柔的男声问道,“喂,您好,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盛茗一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回了句稍等一下,然后向正在看电视的简微城招了招手,“老公,你接下电话。”   简微城接过电话,异常淡定的听对方介绍完,然后沉吟了一下,“那些都不用,你给我们送两瓶矿泉水上来就行了。”      ☆、第 14 章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聂尔从办公室回来,手上拿着一张试卷,走廊上湿哒哒的,外面的雨点尽数打了进来。   蒋梦遥一见柏溪回来了,立马哭丧着脸,“尔尔,我好可怜啊?”   聂尔从抽屉里拿起纸巾来擦脸,她示意蒋梦遥慢慢说。   “我实在是太黑了,你去过隔壁班上两次都没事,我今天只不过是去串串门而已,居然立马就被逮到了,我都丑死了。”   蒋梦遥越说越悲伤,“我好恨他们班主啊,怎么偏偏就那会儿去的呢,居然还遇上了,以后没法见人了。”   三言两语,聂尔算是弄明白了,她清了清嗓子,“你这是....被捉丨奸了?”   “哎呀也不是,你猜猜最后给我解围的是谁?”   聂尔把手上湿了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她低头,“叶景言。”   蒋梦遥眨巴着眼睛,张了张口,过了两秒后才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班上静静的,大家都在低头学习,聂尔见蒋梦遥又不肯罢休,只好小声的解释着,“你既然让我猜,那肯定是我认识的人啊,一班我认识的就那两个,正好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她解释了一通,转头问道,“怎么样?还能接受吗?”   说的很清楚,蒋梦遥苦闷的问道,“为什么你去就没事啊?”   “因为我知道那个时间他们班主任不在。”   蒋梦遥对聂尔的回答忧伤了,她凑近一点,引诱道,“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帮我的?”   聂尔正在看试卷上的错题,可身边的蒋梦遥实在是恬噪,她没有办法,只好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来,熟练的撕开包装然后堵住那张嘴。   “唔....尔尔...我还没说完呢....” 耳边终于渐渐清净下来。   等到快放学时候,外面的大雨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蒋梦遥有些担心的道,“尔尔,要不我晚上送你回去吧,或者你就住宿舍里,跟我挤一床也可以啊。”   聂尔打量了她两眼,不确定的问道,“跟你睡,你那睡姿我实在是不敢苟同,上次在我家午睡都能差点把我踢下去,这回是打算让我睡你床底下吗?”   上次蒋梦遥缠着要去聂尔家午睡,结果两人睡下还没多长时间,聂尔被逼的只能主动让出位置。蒋梦遥想到此事也有些尴尬,“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你脚不是不方便嘛,平时我才没这么好心呢。”   缘于上次买的那双厚底帆布鞋,鞋子价格很公道款式很新颖,但是磨脚也是真的,聂尔上午穿的时候还没什么,下午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让学生绕操场跑两圈,聂尔连一圈都没有跑下来。   蒋梦遥问是不是里面进了沙子,两个人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一看才知道,脚后跟的袜子上都是血,就连鞋子后面都被血染红了,聂尔不可避免的被蒋梦遥教育了一顿,后来就完全被当成是一个残疾人来对待了。   “没那么麻烦,我自己很OK的,到家给你信息。”   马上就要进入11月份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她刚走到楼梯口,外面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有点冷。   她撑起伞,尽量避开积水处。   出了校门口,聂尔觉得站在大马路上似乎比站在校园里更冷了,她扣紧了毛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后面似乎有声音在喊她。   她一向对鬼神论有些敬畏,比如说老人常说门有门神,自你出了门后它就会一直跟着你保护你,当你一旦回头看了一眼,门神就会以为它已经把你护送到了目的地。她租的房子虽然离学校不远,但是其中大概有三分钟的路程是几乎没什么人的,白天倒还好,晚上她就有些胆怯。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不敢确定是她耳朵听错了还是真的有人在,虽然没有停下来,但是有放慢了脚步。   身旁突然多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她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是你在喊我啊?”   叶景言的脸色很不好,声音都带着冷意,“下次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   真是不近人情,聂尔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寿司是我自己想吃所以才去做的,我觉得味道还好,所以就给你带了一份,怎么样?吃得惯吗?”   叶景言根本就没吃到那份寿司,又见聂尔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于是只好模拟两可的回道,“嗯,还行。”   雨势丝毫不见好转,两人靠的有些近,雨水顺着伞骨低落到聂尔的肩膀上,聂尔往后退了两步,客气的告别,“叶景言,我先回去了,再见。”   她还没有转身,叶景言就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等等。”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他立马就放了手,“你脚是不是怎么了?”   “蒋梦遥告诉你的?”   “脚怎么了?”   她笑笑,“没事啊,我脚怎么了?”为了证明自己好好的,她还特地走了两步。   叶景言半信半疑,聂尔看了眼还在落个不停的大雨,开口说道,“这么大雨,我得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直到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聂尔才敢站在路边休息一下,真是要死,耍帅的后果就是加倍的疼,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有许多想法闪过脑海,最终却只是礼貌的告别。   外婆常说,爱情可以在很多种情况下发生,但是若是用可怜的姿态换来了,那就是廉价的。而且若是真的装的可怜那倒还好,偏偏又是她真正狼狈的时候。   刚刚走的那几步,似乎又把脚后跟的皮给蹭破了,她在口袋里摸了张纸巾,撕了一半下来,然后垫在鞋子里面,柔软的纸在中间夹着,终于好过多了。   她刚准备站起来,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上方。   “这就是你的没事?”淡淡的嘲讽。   聂尔快速的站起来,抬头看他,岔开他的话问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叶景言很直接,“你送了我东西,我今晚送你回家,一笔勾销。”   这可真是麻烦呢,聂尔若是回好那就前功尽弃了,若是不好,按照叶景言的性格来,他是不会接受第二个回答的。   最后聂尔还是回了句好,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叶景言,你讨厌聂尔吗?”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走着,聂尔突然心血来潮的问道。   叶景言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回道,“还好。”   聂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再接再厉,“那你觉得我喜欢叶景言吗?”   叶景言难得的被噎住,他看了眼使坏的某人,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我应该挺喜欢的吧。”聂尔看了一眼叶景言后笑着说道,“但是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就算我亲他他也没有反应,我坐在他身边仿佛就是空气,我亲手做的寿司,他也不愿意去尝一口。”   毕竟是一番心意,叶景言有些抱歉的说道,“寿司的事,我向你道歉,但是下次不要在这么做了,有时间多看看书。”   聂尔停下脚步,歪着头问他,“那我遇到不会的题目可以问你吗?我对数学挺感兴趣的。”   “可以。”叶景言言简意赅的答复。   叶景言话不多,多数都是聂尔在问,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聂尔租的房子的地方,然后挥手告别。   聂尔还没忘记回家就给蒋梦遥发短信,短信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回了过来。   “你一个人没事吧,晚上记得给破的地方消消毒,然后涂点红汞,明天穿运动鞋啊!”   聂尔看了半天都没弄懂蒋梦遥发的红汞是个什么东西,这让蒋梦遥乐了半天,“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啊!”   还没等她再次发短信过去问,对方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了,“红汞就是一种药水啊,一般哪破了就把那个用棉棒涂两下,别跟我说你家没有?”   别说,聂尔家还真没有这东西,她上网百度了一下,然后把百度到的答案发了过去:“红汞是含荧光素母体的有机汞二钠盐,可用作杀菌剂,其2%溶液称为红药水。由于含汞且作用较差,现已很少使用。”   不一会儿,蒋梦遥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两个人就伤口的处理谈了两分钟,聂尔分明能听到那边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在宿舍外面啊?”   蒋梦遥恨恨的说道,“没办法啊,你懂的,我超想和你一样啊。”   “外面风挺大的,你快点回去吧,就这么说了,我挂了。”   “等等,你这么急干嘛啊,我问你啊,你前几天不还跟我说你对叶景言有点意思吗,你真不想知道他今晚是怎么帮我的啊?”   聂尔笑着嗯了声,“我这是大度,我这是给他自由,这是真爱,明白了没有?”   蒋梦遥在那头哼了两下,“本来还想给你来个煽情版的,哪知道你居然这么冷淡,照你这速度,等叶景言孙子都能去打酱油了你还在人家千里之外。”   “我突然有些怀疑你看上的不是叶景言,其实你看上的是我吧。”聂尔放低了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电话果断被挂断。   有些事,急不得,燥不得,唯有徐徐图之。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基础若是太浅太薄,两个人的性子都不是能忍的,感情很难走到底。   ☆、第 15 章   11月份上旬,学校照例又迎来了期中测试。   在此之前,蒋梦遥拉着聂尔一有空就在教室里临时抱佛脚,聂尔还没两天就坐不下去了,“亲爱的,你就不能找你家贺自彦嘛,我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正在跟政治死磕的蒋梦遥连头都不抬,“第一,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可不是一家的,第二,我这次要继续在下游爬我家老头子会不认我的,你难道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聂尔心想我当然忍心了,但是身边的人看似小绵羊温柔无害,一旦暴力起来后果不可估量,她识相的把最嘴边的话换成了另一番说辞,“其实...我是觉得吧,我自身都难保,根本就没办法帮你提高嘛,不如你去请教贺自彦啊,这也算是加强两班交流了。”   “不用。”蒋梦遥很有骨气的拒绝着,“我这么聪明,还用的着他教嘛,你以为我都跟你一样啊。”   这段时间,聂尔经常会找叶景言问一些题目,美名其曰团结互助,2班的班主任听到后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对,反而还在班上笑眯眯的夸了聂尔一句好学是好事,更无耻的是聂尔还装模作样的应了声,蒋梦遥对此嗤之以鼻。   聂尔知道蒋梦遥说的是什么,她低头看了眼书上的题目,完了,这段时间依赖惯了,居然不想动脑筋思考了。   高二的节奏已经很快了,期中考试不久,分数也立马跟着出来了,叶景言仍旧高高挂在榜首的位置上,而这次的文科榜也被聂尔拿下。   蒋梦遥看的十分不乐意,她不满的看着聂尔,“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吃什么大补丸了?怎么一下子就考了个第一呢。”   好在两个人相处的久了,聂尔勉强着才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去,她好不容易咽下去,自恋的解释着,“我这叫临场发挥,每次一到什么重要的考试时候就会爆发一下,你也别仇视我了,你政治考的不也是第一嘛,也不辜负你夜战到2点啊。”   聂尔本来还想说其实这段时间她跟着叶景言后面学了很多,她想了一下还是低调一点吧,等下次找个私密一点的地方再来坦白。   “成绩就是那浮云,考过了分数也下来了,你就别纠结了,反正就算是你现在去跳楼,你分数还是会在那不动的。”   “这话不错。”贺自彦端着餐具坐到蒋梦遥身边,“分数就是那东流水,为它烦恼不值得。”   说话期间,叶景言也坐到了聂尔身边,他话丝毫没有增多多少,就冷冷清清的一句考得不错。   蒋梦遥见旁边来了两个活人,立马大吐苦水,“哎呦,你们都不知道,尔尔实在是太坏了,前几天我让她陪我复习,她居然看到一半的时候来给我讲笑话,还是冷笑话,可是到考试的时候居然发挥的这么好,埋藏的太深了!!!”   聂尔摊手,“.....我那是在给你解压。”   不过这话说出来丝毫没有什么说服力,蒋梦遥深深呼了一口气,“好讨厌期中考试啊,考完就要请家长,我会被我家老头子教训死的。”   “你这次考的很不错的。”贺自彦抬头说道,他有去老师的办公室看过成绩,蒋梦遥考的虽然不算拔尖,但是大多数都超过平均分了。   蒋梦遥瞟了一眼聂尔,不甘心的说道,“我跟我家老头子说好了,要是我这次能够进年级前20,他就答应让我跟聂尔去哈尔滨玩,要是没达到,那就一寒假都不能出远门。   贺自彦笑着问道,“怎么想去哈尔滨玩啊?聂尔我一直以为你挺怕冷的呢?”   “唔。”聂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慢吞吞的答道,“嗯啊,我一向都挺怕冷的,不过我比较喜欢两个极端的地方,特别冷的或者特别热的,特别穷的或者特别富的,上次跟遥遥看到哈尔滨的图片,觉得还不错。”   一提到哈尔滨,蒋梦遥立马来劲了,“贺自彦,你都没看到,哈尔滨实在是美呆了,整个雪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实在是太美了,我好想去亲手造一个我的冰屋啊,我还想去滑雪,那实在是太棒了。”   蒋梦遥一边说话一边还手舞足蹈,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贺自彦无意中被她手中的筷子误伤N次。   叶景言已经在几个人聊天中吃好了,他放下筷子,问起聂尔,“你准备去哈尔滨?”   比起叶景言的随意,聂尔反倒有些受宠若惊了,她低头,“也不是,就是有那个想法,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再决定。”   叶景言又没了下文。   与叶景言接触了一段时间,聂尔算是彻底明白了,冷酷冰山什么都是假的,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特别自我的人,平时不与人说话不是要保持一份神秘感,而是他完全就是不想理你而已。比如那个校花,她当时路过时还以为叶景言对那个校花是不同的,毕竟都让人家坐在自己旁边了,不过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忽视。   聂尔越想越觉得乐呵,校花同学实行的方针似乎不大对,你就是靠的他再近,也得先让对方认识你啊。   分开的时候贺自彦识趣的领着蒋梦遥先走了,仿佛这已经成了惯例了,聂尔也不矫情,反正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两个人走到半路上,聂尔拿出电影票递给叶景言,“叶景言,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见叶景言眉头皱着,立马在他开口前抢先一边,“先等我说完,前段时间一直都在麻烦你,上次给你做吃的你似乎不是很高兴,所以这次我改换看电影,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就今天晚上的,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叶景言没有接过票,他丢下一句没时间,然后就绕过聂尔走开了。   第一次约人看电影,然后就被一句话拒绝了,聂尔觉得叶景言实在是太给她长脸了。   下午的课,老师几乎都是在讲试卷,聂尔听的兴趣缺缺,手握着笔无意的草稿纸上乱涂乱画,黑色的墨迹,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布满了整张纸上。   叶景言,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搞定了,几乎什么方法到他身上都没有用,放佛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唔,她看了眼夹在书里的两张电影票,要不她今晚一个人去看好了,《恋爱前规则》,她正好去看看,恋爱前有什么规则?   心里有了主意,聂尔也不再懒洋洋的了,蒋梦遥本来是在听着老师口沫横飞的讲解,无意的一瞥才发现聂尔也在看着黑板,她偷偷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数着时间等下课。   “聂尔啊,今天叶景言跟你说什么了啊,怎么一回来就各种不正常啊?”蒋梦遥一等到下课,终于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   “他啊。”聂尔想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是我迷惑了一下,我已经走出来了。”   蒋梦遥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又怕自己安慰不好,又让聂尔一头钻到叶景言这条死路上去,于是她假咳了两声,“我早就跟你说过,那种人不是你应该碰的,现在好了吧,你说你当时要是遏制了那点心思,你现在在他面前都能横着走,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吧,不过现在也还好了,反正你们也没在一起过,改明我就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她见聂尔似乎一点想法都没有,只看着自己,于是咬了咬牙,下了狠话,“比叶景言好一百倍的。”   蒋梦遥见聂尔还在看着自己,她以为是自己话说的太狠了,有点慌的安慰道,“尔尔你别给我傻了啊,男人没了咱可以再找啊,面子没了咱可以再挣,实在不解气的,到时候找个月黑风高夜,然后把叶景言打一顿,这样行吗?”   聂尔憋笑憋的难受,她怕自己再不开口,那就真的是里子面子一点没有了。   “你怎么来了?”   叶景言没什么表情,他把手上的书递了过来,“这是你上次丢下的辅导书,重点易错的地方我都做了标记了。”   本来是下课时间,班上却出奇的安静,蒋梦遥整个人都僵掉了,直到叶景言走远了,她还处在僵硬的状态中。   班上一些好奇的八卦的人群立刻把这两人围成一个圈:   “哎,你跟叶景言什么关系啊?”   “你们真的是情侣啊?”   “你是怎么跟他交往的啊,这种高智商的人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   七嘴八舌,聂尔看着这些同学,有的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过,她被吵的头晕,敷衍了几句。   蒋梦遥终于在大部队散去后清醒了过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尔尔啊,叶景言是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啊?”   聂尔丝毫没给她一点安慰,很直接的告诉她,“唔,他来也没多久,就差不多从你开始发言那会。”   蒋梦遥心慌慌跳,这不仅仅是被抓包的感觉,她还记得叶景言离开前瞟了她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反正就是感觉心慌慌的,她做着垂死挣扎,“你说他会怎么对我,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还是先奸后杀?”   聂尔摇摇头,她拍了拍好友的胳膊,试图让她轻松点,“放心吧,他只擅长让人死于无形之中。”   蒋梦遥心更慌了,她越来越觉得临走前的那一眼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写小说后就变的越来越傻了啊,赶紧完结然后找回智商T.T   ☆、第 16 章   聂尔一个人站在电影院前,手上拿着的是两张电影票。   由于是周五的关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   蒋梦遥早就知道了聂尔要请叶景言去看电影,她在家闲来无事,特地打电话来问候一下。   电话这边的嘈杂声太大,她既听不清蒋梦遥说了什么,她说的蒋梦遥也听的一知半解,两人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   聂尔站累了就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一会,坐累了就接着站着,就这样一直到9点多,仍旧没看到叶景言的影子,手机终于也在聂尔玩游戏打磨时间的情况下关机了。   她拖着腮思考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的怀柔政策不对?还没等她思考个子丑寅卯来,路边大爷烤的红薯一下子就把她吸引过去了。   就这么站站坐坐,两个小时也就过去了,她再起来时脚都是酸麻的,她站在原地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这才往卖红薯的地方走去。   大爷倒是好说话,买个大的还附赠个小的。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那两张电影票终究没被扔下去。   虽然她空等了两个多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预感,她觉得叶景言一定会来的。   事实证明,她完全可以去给自己挂个聂半仙的称号。   小红薯刚被她啃下去,叶景言就出现了。   聂尔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可是他来了就行。电影是看不成了,聂尔承诺了句下次再请他看,虽然是可以归结为对方的迟到而导致的,但是她开了头,必须得有个好结尾。   叶景言坚持要送她回家,聂尔忙说不用,“没事的,我家也没有多远,我坐个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你忙你先回去吧。”   “知道我忙还请我看电影?”叶景言看了眼电影院,似乎是毫无兴趣,然后就转过了头,“电影看了?”   他想想,又加了句,“好看吗?”   聂尔正在掰红薯,她根本没看,当然不知道好不好看了,不过她还是随便糊弄了两句,“挺不错的,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红薯被掰的很均匀,聂尔拿出一半递到叶景言手上,“喏,你吃吧,我们俩一人一半,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几乎是被强行递了过去了,叶景言只好接过红薯,但是他对于聂尔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感到很不满,“我送你回家,不要倔,今晚的电影我很抱歉,下次有机会再看吧。”   叶景言完全理解成了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聂尔也没去解释,退了一步说道,“我说了不用你送的,再说我有点晕车,今天不适合坐出租。”   卖红薯的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这边来了,他笑着劝道,“小情侣吵架了吗?小伙子,你女朋友今天一直在等你呢,人家这会有点脾气你就让让。”   聂尔在心里叹了一声,早知道把电影票扔了就好了,好歹也是个生气的样子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都在思考怎么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叶景言问道,“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因为自称坐出租会晕车,叶景言决定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回去。   聂尔一边走一边吃,热乎乎的红薯吃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叶景言,只见他拿着半截红薯一口都没动。   “ 不好吃吗?还是你从不吃这个?”   叶景言看了一眼手上的红薯,他还不习惯在大马路上吃东西,不过见旁边的聂尔吃的正欢,于是也咬了两口,“没有,挺好吃的。”   聂尔看着叶景言小心翼翼的样子,一下子就笑开了,“我又没下毒,至于吃的这么视死如归吗?”   告别的时候,聂尔还是没忍住,“你今天怎么来了?”   叶景言皱了皱眉,“贺自彦说你在等我,出了事我担当不起。”   这是叶景言第二次送聂尔回家,两个人走了四十多分钟,不过比上次要好,两人至少能进行普通的对话了。   聂尔回家一开机就看到了蒋梦遥的短信,差不多就是让她早点死心什么的。聂尔存心逗逗她,快速的给她回了信息。   “叶景言送我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邀请他上楼跟我谈谈心?”   蒋梦遥回信息的速度很快,内容很简洁,“不行,让他走。”   还没等聂尔回短信,又一条短信回了过来,“聂尔你怎么就掉泥潭里爬不上来了呢!叶景言不是什么好人,他没有同情心不热爱小动物,目中无人,冷漠自我,你喜欢他什么呀,我告诉你,他对他父母都是不冷不热的,他以后不会孝顺你妈的!!!”   对父母也没什么感情?这倒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纠结太多活着就没意思了,她想了想,第一次跟蒋梦瑶说了句感情上的大实话,“如果我说我只希望他在乎我一个人呢?”   聂尔又把蒋梦遥发来的信息重新看了一遍,她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好,不爱小动物很正常啊,就像她不喜欢小孩子一样,有什么不好?关于孝顺,这点聂尔就更不担心了,爸妈相爱相守多年,老了也不会寂寞,再说,有她孝顺就足够了。   蒋梦遥回了一串省略号。   周一上学的时候,学校又要开家长会了,聂尔在周末的时候就想好了,怎么也不要爸妈过来,尤其是妈妈,一过来少不了要去看她住的地方,到时候再来个陪读,那她就头疼了。   替她来开家长会的是她的堂哥聂向扬,是她大伯家的儿子。   聂向扬来的很准时,按照聂尔的要求,现个面就行。聂向扬对他妹妹的学习情况没有太大兴趣知道,果真就跟那老师面前打个照面就出来了。   聂尔挽着聂向扬的胳膊,两人往校外走,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聂尔在电话里抱怨说这边饭菜太难吃了,聂向扬一听说后立马承诺要带她去吃顿好的。   “聂向扬,你有没有找女朋友啊?”聂尔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聂向扬伸手就给了聂尔一个弹指神功,“怎么着,还管起我的事了,这不是家里的妹妹都太漂亮了,导致我在外面逛了一圈都没遇上喜欢的。”   这话说的,深得聂尔意,“不错不错,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   聂向扬挑了挑眉,“你喜欢的男人?有多喜欢啊?怎么都没点实际行动啊。”   得了,这圣旨下的,不过想着中午的大餐,值了,“把脸伸过来。”然后狠狠的亲下去。   聂向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嫌弃的看了眼聂尔,“你这是亲还是往上撞啊,就差没让你最喜欢的男人破相了。”   “这不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聂尔笑的没心没肺。   蒋梦遥大老远就看着这两个秀恩爱的人了,不过碍于帅哥在场,没好意思往边上凑,只在远处挥了挥爪子。   “同学?”   聂尔也挥了挥爪子,这才解释道,“不是,是我朋友。”   这话一下子就让聂向扬来了兴趣,他仔细打量了两眼,“哪点让聂大小姐看上了?”   “眼缘呗。”   聂向扬明显不信,但是自己妹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愿意告诉你的她才会告诉你,不愿意说的怎么地她都不会说一句出来。   “要是远远的性子有你一半成熟就好了。”   聂尔听着聂向扬说完就笑噗了,“得,哄我呢吧,估计在远远面前,你又是这样感叹的,要是尔尔性子有你一半的可爱就好了。”   眼见着聂向扬又要来弹指神功,聂尔赶紧护住额头,“大人恕罪,小的知错了。”   “你还别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要是有远远一半的可爱,远远分你的一半成熟,咱们家不得普天同庆啊。”   聂尔哀嚎,“居然就这样被嫌弃了。”   古人常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聂向扬此刻想的是,古人诚不欺我啊。   聂尔龇着牙笑的乐呵,“别啊,咱不就多点了几个菜嘛,不过聂向扬,我觉得我还挺不错的,我既是女子,也不否认自己是小人,怎么样?喜欢上了我没有?”   两人吃饭吃到中旬,聂向扬突然问起,“尔尔啊,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男生也是你们班的吗?”   “不是。”聂尔想了想,“其中一个是我预定了的。”   这简直就是雷霆一击,聂向扬顿了顿,“人家看得上你吗?”   聂尔完全没有被打击道,她接着夹她的菜,“我看上他就行了,你也看见了,怎么样?帮我做个参谋吧,一表人才气质出众,我眼光不错吧。”   “就是今天穿黑色休闲服的那个啊,长的是挺不错的,可我看着是完全对你没意思啊,难不成你给他绑来做压寨相公?”   “是个好主意。”   聂向扬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看了眼聂尔,“尔尔,你要是真看上他了就去追,不过这事先不要给家里知道,尤其是不能传到爷爷那,人越老越不经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聂尔对聂家老爷子没什么印象,小时候在外婆家待的多,后来又去北方读书,只知道老爷子算是个暴发户,其余的倒是真不知道了,不过她承了聂向扬这个情,“知道了,这事不急,反正我跟他不亲,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聂向扬走的时候,摸了摸聂尔的头,“确定就是他了么?”   聂尔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向觉得女孩子要是主动去追一个男生,那一定很勇敢的爱情。   ☆、第 17 章   马路上红灯绿灯不停的循环变化着,聂尔独自一个人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学院区附近卖小吃的排着一条龙在那,聂尔路过的时候看了两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来买了份手工擀面带回去。   蒋梦遥迫不及待的接过面条,一边开吃一边夸奖聂尔上道,“尔尔啊,你真是越来越得我心了,朕心甚慰啊!”   旁边一些同学看着蒋梦遥吃的津津有味,笑骂聂尔不厚道。   “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家长啊?”聂尔问道。   蒋梦遥喝了口面汤,抬头回答,“反正我是通知了,我爸妈都把责任推给对方,两个人都不愿意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小就这样了,他们俩都不愿意见老师,所以我家里都是打电话沟通的。”   一碗面不到一会就吃完了,蒋梦遥也是饿的厉害,就连碗里的面汤都没剩下。   “你这是几天没吃了啊?”   蒋梦遥摸摸肚子,撇了撇嘴,“尔尔,我还饿,你陪我去买吃的吧。”   聂尔刚拿在手上的小说不得不被迫放下,“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了,这么会吃,贺自彦以后养的起嘛。”   说起贺自彦跟蒋梦遥的事,聂尔其实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两人应该算是郎有情妹有意,不过至今还没能修成正果。这算是个人生活上的私事,聂尔也不愿意去过问。   就这么一路走出去,蒋梦遥对聂向扬非常的感兴趣,缠着聂尔一定要给她说说。   聂尔求饶,“身高三围性取向?问我也是白瞎,我压根就不了解他。”   蒋梦遥切了声,”你少唬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交代吧,那深情的一吻我可没错过。”   深情的一吻?哪里来的深情,“你看花眼了吧,要不我赏给你个深情一吻?也免得你找我麻烦了。”   聂尔这解释完全没能解释什么,蒋梦遥不乐意了,“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不准备喜欢叶景言了,说实话我也觉得你今天带的那帅哥不错,到时候亲上加亲,简直就是Perfect。”   聂尔想了想,忧郁的回答,“亲爱的,现在社会虽然比较开放了,但是我坚信乱伦这种事,我是真不敢去做啊,我是良民。”   “乱...乱伦?”蒋梦遥被惊到了,“他真是你哥啊?亲哥?”   “也不能说是亲哥,是堂哥,先前不就跟你说了是哥哥嘛,哪知道你这么不开窍。”   “......我以为是暗度陈仓嘛。”   两个人说说走走,聂尔被蒋梦遥拉着有吃了小半碗馄饨下去,两个人笑着进去,扶着腰出来。   下午的两节课是英语课,老师上课速度飞快,一眨眼就翻到了下一单元。   聂尔瞅着自己崭新崭新的书页,再看看蒋梦遥的,顿时觉得自己该去吃点补脑丸。   蒋梦遥也发现了,她在草稿纸上写了字递过来。   :你怎么没预习啊?   聂尔欲哭无泪,她那天明明还记着要回家预习,不知道怎么就给忘了,书面上空白一片,显的特新特明显,偏偏她这个时候又不能有什么动作。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蒋梦遥赶紧的去隔壁班借书去了,速度很快,两分钟还没到人就回来了。   聂尔接过书,她随便翻了两页,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的书。   “怎么样,我厉害不?”蒋梦遥得意的问,“姑娘可还满意?”   好在借的及时,英语也顺利的混过去了,只不过还的时候蒋梦遥死活都不肯去了。“书是我借的,不能说还还是我去还吧,再说,你怎么着也该好好谢谢人家吧。”   聂尔捏着书角,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是说叶景言不是什么好人嘛,怎么又给我制造机会啊?这段时间正准备不见他呢。”   “不见他,为什么啊?”蒋梦遥瞪大眼睛,“你真不喜欢他了啊?”   “算了,跟你没法说。”她见蒋梦遥还是不明白,索性随便说了个理由,“期末要努力了,不见面就等于不打扰,哪个重哪个轻肯定要先分清啊,我一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聂尔觉得这辈子遇到最难得事,估计就是搞定叶景言了,本来她准备的是怀柔政策,循序渐进,怎么到了叶景言那儿就成了油盐不进了。解释是那么解释的,可是只有她自己找的,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蒋梦遥并非真的想为难聂尔,听她这么说了,自发的拿起书送到隔壁班。   贺自彦接过书后好奇的问了句,“聂尔呢,怎么不是她来还?”   蒋梦遥故意篡改了聂尔的原话,“她说两人最近不要见面的好,这下子好了,我也不担心了。”   “你担心什么啊?”贺自彦还无法跟上蒋梦遥的节奏。   “当然是担心你好朋友欺负我好朋友啊,偏偏尔尔又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她先前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终于知道哪个轻哪个重了,我欣慰啊。”蒋梦遥颇有一副家长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贺自彦虽然觉得有趣,但是也没驳了心上人的面子,他把书扔到叶景言的桌子上,笑着说道,“是不是你对人家说什么狠话了,聂尔看上小白脸了。”   什么叫以讹传讹越传越远?   叶景言嗯了声,不动声色的翻开书,书上仍是原来的样子,连个小小的印记都没有。   “今天的那个人么?”   贺自彦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也对八卦感兴趣了?”   是对八卦感兴趣吗?   叶景言合上书,右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自彦,是不是快下雪了?”   话题转的太快,贺自彦愣了愣神,“还早吧,这才11月份呢,最起码得等到圣诞过后。”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叶景言只跟聂尔碰到过几次,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每次见面就点个头,蒋梦遥对此吐槽了好几天,“你以为你们是国家元老啊,还点头颌首呢。”   其实不见面也是聂向扬给她提的,他说总是见面会产生视觉疲劳,一定要对准喜好弱点再下手。   聂尔想了很久,她真没看出来叶景言有什么爱好,见的最多的就是就是他拿着MP3听歌。   聂向扬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就不会找首歌表白吗?”   这句话提醒了聂尔,不过她的音乐细胞顶多只能在不跑调上,其他的就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要唱,聂尔想了想,钢琴学的马马虎虎,而且不方便,她想来想去,只有吉他最方便了,而且最易学。   自从那以后,聂尔每个礼拜都会空出一个晚自习去学吉他。   蒋梦遥一边细心的帮聂尔剪着指甲,一边忿忿不平的骂道,“平时要剪你指甲几乎就跟要了你命一样,这会不躲了?真没看出来他哪点值得你喜欢,哦,忘了跟你说,在你学成归来之前也许他那朵冰花已经被我们的校花大人采颉了。”   在娱乐八卦这方面,蒋梦遥一直比聂尔知道的更快,聂尔一听也有了点兴趣,“跟我说说。”   蒋梦遥哼了两声,“先是学校在传的,后来我亲眼也看见了两次,两人简直就是形影不离了,为这事我还特地问了贺自彦,贺自彦说差不多就是我看到的那个情况,换个手。”   聂尔缩回右手,把左手伸到蒋梦遥手上,动了动身子挪了个位置,“接着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呀?你也该收收心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喜欢,早放弃。”   聂尔轻笑,“我又没亲眼看见,这么快就死心的话,太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则了。”   “哎?”蒋梦遥停了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聂尔,“你原则是什么呀?”   “我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蒋梦遥为了让聂尔死心,在人脉方面狠狠的下了一番功夫,于是在某一天中午,她拉着聂尔狂奔到食堂。   食堂的一张桌子上,三个人正在坐着吃饭,叶景言和校花姚岚坐在一起,贺自彦坐在对面。   蒋梦遥松开拉着聂尔的手,指着姚岚,很直接的对着叶景言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叶景言皱了皱眉,“这和你有关系吗?”   旁边的人显然都没料想到看到这么一幕,蒋梦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聂尔,准备再开口时,聂尔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说要吃糖醋鸡柳吗?”   贺自彦让出一个位置,“要不要过来一起坐?”   蒋梦遥本来就有气,甩了句谁稀罕,拉着聂尔就往外走。   “尔尔,你不要难过了,我就不信他们能白头到老,我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蒋梦遥虽然有气,但是她是一个感性的人,不一会儿就没那么激动了。   聂尔心里暖暖的,“没事,以后等着遥遥给我介绍更好的,我不难过。”   “真不难过?”   “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受打击了,以前总觉得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现在也算是上了一节课吧。”   聂尔看了眼蒋梦遥,只见蒋梦遥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笑,“真没事,你以为我这么脆弱啊,我不过是想从现在开始就培养个男朋友而已,我喜欢那种爱情长跑的故事。”   蒋梦遥点头,“我也喜欢,我见证他的青春,他见证我的成长,然后相濡以沫。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得去找个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非常喜欢爱情长跑,总觉得浪漫到一塌糊涂。   ☆、第 18 章   男人没了,成绩也没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句话是蒋梦遥最近的口头禅,近期一次小测试,聂尔一下子滑到了第十二名上面,而且还只是班上的,这怎能让蒋梦遥不念叨。   不管是粗心了还是晕头了,成绩摆在那儿,从年级第一滑到班上第十二名,聂尔自个还没急,班主任就已经找上她了。   二班的班主任是个中年老头,姓黄名峰,人称黄蜂,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他私下调查了一下后,终于在一个冷风阵阵的晚自习时间把聂尔喊了过去。   “最近是不是不在状态啊?你们那些事我也清楚了,但是你要考虑清楚,高二是高中最关键的一年,不要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感情放弃打好前途啊。”班主任单刀直入,不留一点余地。   聂尔低头嗯了声,“老师,您想多了。”   黄峰喝了口茶水,指了个位置给聂尔坐,“考试成绩一出来,我还不知道这事呢,你俞老师就找来了,拿着你的试卷就让我跟你谈谈,她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不仅是她,我也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一次考试虽然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老师还是希望你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老师是不会害你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黄蜂大人说的全是关于学习大于感情的有关案列,聂尔听的头昏脑涨,却也没有出言忤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瞬间,聂尔迅速化身为老师教育学生的反面教材,   蒋梦遥笑的欢快,“这下你更出名了,走到哪都说焦点。”   “这事谁传的?我就考了次试,结果就引发这么多内容出来了?”   蒋梦遥笑着点头,“这说明你备受人民群众的关注啊,一点小事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错不错。”   聂尔头疼了,有些事不能去解释,话向来是多说多错,误会从来都是越描越黑。   “尔尔,你也别想太多,毕竟流言是说说就算了,男人却是真被抢了,你也不要太失意,那啥,情场失意,咱在饭桌上补齐哈。”   这是安慰吗?聂尔怎么觉得这是在幸灾乐祸呢。   时间也过的飞快,一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   中午,蒋梦遥背着双肩包来到教室。   教室里通常都会有人在看书或是做题,但是当她目光飘到自己座位上时,于是整个人都惊呆了。   “尔尔,你你你你......你在干嘛?”   蒋梦遥三步并做两步走,惊讶的问道。   聂尔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怎么了啊,织围巾啊。”   鹅黄色的绒线,绕在粗壮的针上面,不一会儿就织出来一小段。   蒋梦遥把书包放到隔壁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到旁边,双眼紧紧的盯着聂尔手上的动作,“你居然还会这个,太恐怖了,谁教你的啊?还有啊,这针这么粗,怎么戳的动呀?”   问题太多,聂尔选择性忽略,蒋梦遥看的心里痒痒,“要不......你给我试两针?”   话还没说完,手已经伸了过来,聂尔赶紧避开,“本来都织不完了,你还在捣乱,一边玩去。”   蒋梦遥恨恨的咕哝了两句,又从旁边把书包拿回来写字。   圣诞节前夜,聂尔紧赶慢赶还是把那条围巾赶了出来,蒋梦遥收到围巾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送我的?”   聂尔无言以对,明明自己都往脖子上套了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她显然是不想回答。   怎么说这也是两人相识以来聂尔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既想给家里珍藏着又想戴出去炫耀炫耀,聂尔笑她没出息,“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织就是了,围巾不戴还等着发霉啊。”   因为有了聂尔的保证,蒋梦遥第二个礼拜来就把围巾套在了脖子上,虽然没有逢人就炫耀,但是却很委婉的让大家都知道了这是聂尔亲手为她织的。   围巾的样子并没有多新颖,也没什么花样,但是淡淡的鹅黄色,再配上她穿的乳白色短款棉袄,怎么看都显得漂亮,蒋梦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她中午特地拉着聂尔找贺自彦和叶景言吃饭。   这次的座位不若从前,现在是叶景言跟贺自彦坐一边,聂尔和蒋梦遥坐一边。   聂尔不好说什么,她用余光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深深的感叹自己今晚又少不了要与黄蜂大人聊聊天了。   蒋梦遥这次也没有再用什么委婉的方式,而是直接说道,“你们快看,这是尔尔为我织的围巾,好看不?”   叶景言还是以前的那种状态,除非点名问到他他才会开口,贺自彦打量了两眼,“是挺好看的。”   “其实我也觉得还行,差不多就过的去吧,上面连朵花都没有,颜色也不是我最爱的绿色,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毕竟是尔尔亲手织的,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本来尔尔也准备给你们织一条,但是我一想,哪还轮得到她来织啊,她那速度又慢,手艺又差,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看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贺自彦自然知道她是对着叶景言说的,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心上人,他真是难做人啊。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聂尔了,她完全不能想象这句话是从蒋梦遥口中说出来了,尤其最后那句古诗,前言不着后语,后来私下里蒋梦遥得意的告诉她,“这可是我打了一晚上草稿后得出来的成果呢!”聂尔望天。   叶景言吃的慢斯条理,仿佛没听到一般,蒋梦遥还准备来说些什么,手机铃声打断了后续。   “嗯...我在吃饭...好的.....围巾你收到了啊?.....拍张照片过来给我看看帅不帅....真的啊?那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嗯好,晚上视频再说吧。”   电话一挂断,蒋梦遥的八卦因子一下子又复活了,“啧啧,尔尔,你们的感情又进了一大步啊。”   蒋梦遥就坐在她旁边,电话里的内容就算听不到全部,但至少也能听出个七八分了,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眼里笑意明显,“我也想去上海上大学了。”   聂尔到前一刻为止,她真的还没想过去哪所大学,不过听到了聂向扬那边的欢快气氛,她突然就很向往了。   蒋梦遥回了个白眼,“出息。”   一顿饭吃下了,聂尔是心情不错,蒋梦遥可以说是战胜而归,贺自彦是夹缝求生,叶景言则是....面无表情,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情。   聂尔晚自习时间很成功的又被班主任黄蜂“请”过去聊了聊,出办公室时外面居然已经下起了丝丝小雨。她回到教室跟蒋梦遥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   她刚出校门,还没过马路,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个人。   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就撑着一把蓝雨伞,在昏暗的灯光下,就连面貌都看的不太清楚,但就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聂尔一周被班主任两次叫去谈话,她实在不想再听那些大道理了,这个时候还是离的远一点比较好。   她选择了马路的另一边,正好跟他分开。   还没走两步,叶景言就跟了上来。   聂尔抬头问道,“有事吗?”   “你喜欢我吗?”叶景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个问题比较有深度,聂尔换了只手撑伞,“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聂尔又想起了那天蒋梦遥拉着她去问的场景,这跟你有关系吗?这句话一下子就断了她所有的念想,她最难受不得的就是看着好友代替自己难堪。   叶景言的的手慢慢握紧,他沉默了一下,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我做你的男朋友?”   聂尔也回视着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你长的漂亮啊。”   “那现在呢?”   “呵。”聂尔笑了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一往情深?我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但是长的漂亮的人比你多了去了,我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别人手里的宝,到我这里,我也不一定稀罕。”   聂尔做事喜欢当断则断,她退后两步,明显转身就要离开,“对了,以后这种两个人的相处还是不要有了,烦人。”   叶景言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聂尔早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了。   他追了上去,雨水打到了脸上,仍是看不见丝毫狼狈,“不要走,等我想想。”   聂尔叹了口气,再次停住。   叶景言再开口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我喜欢你,我要你当我女朋友。”   “谢谢,不过我没兴趣。”聂尔说完话就要离开。   “我以后会对你好。”   “只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身边好友的幸福萌翻了T.T   ☆、第 19 章   “尔尔,刚刚贺自彦来让我们等他们一起去吃饭,好像是去校外吃,你去么?”蒋梦遥咬着笔头问正在查单词的聂尔。   聂尔拿中性笔夹在书扉中做着记号,爽快的应着,“去啊,干嘛不去,有什么好事所以请客么?”   蒋梦遥蹙眉,“我也没听说啊,要不我们不去了吧,跟他们搅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她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个手指快速的编辑着信息。   “我说我们不去哈,又不是专用陪客,要去的估计一堆在那呢。”   “啧啧,遥遥啊,是不是贺自彦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啊?”   蒋梦遥被说的一脸气愤,忍不住伸手过来掐聂尔的胳膊,”你个死没良心的,我不还是怕你触景伤情,再说,干嘛老把我和贺自彦配到一起啊,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大冬天的都穿着棉袄,聂尔也伸着胳膊给蒋梦遥掐,“上次去厕所听到别人聊天,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你俩这事在学校已经散开了啊,亏我还想着怎么帮你遮掩遮掩呢。”   “不过你们这事这么出名,怎么班主任黄蜂大人都不找你们啊?”聂尔想起自己最近被喊去了两次,深感差距。   “那是因为我写过保证书,估计现在还在陈老师那枕头底下压着吧。”   陈老师是学校专门抓学生政治作风的,聂尔见过两次,学生私底下赐号“灭绝师丈”。   蒋梦遥这么一解释,聂尔一下子就笑开了,估计班主任黄蜂喊她去的两次就是为了不让她栽到灭绝师丈手上吧,毕竟自己班的学生,说开了他也没面子。不过让一个男老师管作风问题,怎么越想越奇怪呢。   “得,我要不要先写份保证书预备着啊,毕竟我现在也算带着点绯闻吧。”   蒋梦遥白了她一眼,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看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尔尔,你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啊。”聂尔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接受。   “还随便呢,一般人家说随便是真的随便,你是最不随便的了,不爱吃的连筷子都不愿意动一下,快说快说,我还等着回信息呢。”   这完全是蒋梦遥亲生经历过的,每次跟聂尔出去吃饭,得到的总是随便两个字,她起先还觉得聂尔是在照顾她的想法,她还想着聂尔这性格实在是太温顺了,后来她才明白,哪里是随便,她不会在言语上让你挫败,她都是在行动上来的。   聂尔想了想,“要不就去学校旁边的百年面道吃吧,好久没去的,而且路不远不近,还能让你们谈谈情说说爱,你说我这个提议好不好?”她说完,隐晦的朝着蒋梦遥笑了笑。   虽然聂尔的提议不乏一些调戏的意味,但是中午四个人还是去了百年面道,无奈何四个人一起存在感太强了,随后约在校门口会面。   百年面道里面的生意很好,他们进去时一楼已经没有座位了,留贺自彦和叶景言在下面点单,聂尔跟蒋梦遥两人在二楼找座位。   “每次去吃饭你都要挑窗户边的位置,尔尔,你是有强迫症吧?”蒋梦遥一看到聂尔挑的位子就好奇的问道。   聂尔其实真的是随便选的,“没有吧,我就是随便找的啊。”   “不要解释,接下来你就要擦桌子了。”   聂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蒋梦遥好笑的指了指她的手,聂尔顺势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了两张纸巾在手上了。   贺自彦和叶景言上来的很快,见聂尔难得的愣住了,而蒋梦遥一脸高深的表情,“怎么了?”   等两人落坐,蒋梦遥迫不及待的分享了她发现的这个密码,“你们知道吗?尔尔她有强迫症!!!!”   对着三道目光,聂尔不知道手上的纸巾是放回去好还是怎么样。   “真的,每次跟她出去吃饭,她都超喜欢坐在窗边的位置,而且每次都要用纸巾把桌子重新擦一遍。”蒋梦遥越说越觉得好玩,“尔尔啊,你是不是也喜欢带落地窗的房子啊?”   聂尔诚实的点点头,“对啊,我是比较喜欢那种带落地窗的房子,不过这边几乎找不到,沿海地区多。”   估计是气氛太和谐,蒋梦遥也没有找叶景言麻烦,叶景言也没有也温和了点,虽然没有达到其乐融融,但能看的出来,心情还不错。   聂尔挑食的厉害,蒋梦遥一眼就看到了她碗里的香菇,于是她把碗推了过去,“放我碗里。”   叶景言仿佛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看了聂尔一眼。   贺自彦突然出声,“遥遥,你不是也不爱吃香菇吗?”   蒋梦遥小时候看动画片,动画片里总是放着蘑菇有毒,一吃人就倒了,其他的菇类倒还好,唯独是香菇出镜最多。潜移默化,她渐渐的也就不吃那些了。“没事,尔尔,放我碗里吧,我可没你那么挑食。”   叶景言说了句不用,他把聂尔的碗端到自己面前,然后用筷子把香菇一块一块的夹进自己碗里,“还有什么不吃的?”   聂尔也拿筷子再旁边拨了拨,“还有豆角。”   叶景言又如善从流的把豆角一根根的挑出来。   这一幕不说把蒋梦遥震的如何,就连朝夕相对的贺自彦都看的目惊口呆。   叶景言挑完后,又把聂尔的碗放回去,“吃吧。”   于是诡异的情况发生了,聂尔倒吃的津津有味,叶景言边吃,偶尔抬头看看聂尔,贺自彦偶尔帮吃呛到的蒋梦遥捶捶背,就是没有人说话。   蒋梦遥偷偷计划着,等下一定要问问聂尔的态度,然后在问问贺自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四人吃完出门,聂尔就跟大家挥手了,“我中午回去,书我都已经拿在包里了,你们呢?”   其实他们三个都住在宿舍里,肯定是要学校的,聂尔这一问也只是顺口问的而已。   “我们回学校,那你下午来早一点啊,我还有作业找你。”   本来就应该分道扬镳了,叶景言走到聂尔身边,清冷的声音仍旧没有什么改变,“走吧,我送你回去。”   蒋梦遥紧紧的拽着贺自彦的袖子,“他他他.....他是叶景言吗?”   叶景言陪着聂尔往回走,他走在外面聂尔走在里面,他看了眼聂尔的脖子,“怎么没围围巾?”   聂尔下意识的看他,“今天出太阳了,你这是在追求我吗?”   昨晚的一番话,姑且把它算告白,叶景言说完后就没了下续,聂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对她感兴趣了,她抬头告诉他,“我择男友的标准很高的,性格品质内涵一样都不能少,而且得让我有安全感,你做的到吗?”   叶景言说的很笃定,“我是最适合你的。”   夜晚的灯光,总是让人产生一种朦胧的感觉,聂尔看着叶景言的眼睛,很深很深。本来还挺正经的态度,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散去了,“我等你,拿出你的诚意来。”   两个人走路,总是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叶景言本来话就不多,他把聂尔送到楼下,“你中午可以睡一下,到了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下午放学去图书馆,我在那等你。”   “你怎么有我号码的?”两个人认识快一个学期了,但是交流其实不多,最多是聊聊题目,跟大家一块吃吃饭,聂尔从来没找叶景言要过号码,叶景言就更不会开口了。   “是找贺自彦要的,快上去吧。”   聂尔本来都上了楼梯了,她回头,见叶景言还站在原地,于是又走了回去,带着点揶揄的笑意问道,“追我会不会很累?”   叶景言眼里也添了一些笑意,“不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那就好。”聂尔又向前走了一步,她伸手给了叶景言一个拥抱,快速的说道,“你要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太久,更不能放弃。”   不等叶景言来回应这个拥抱,她早已松手,“再见,我上去了。”   下午在学校,少不了蒋梦遥的一顿严刑拷打。   “说,你们到底什么情况,说不清楚不给饭吃。”   聂尔坐在位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仿佛就像是小学生对着严厉的老师,“报告大人,小的是清白的,我和他什么情况都没有,希望大人名明察!”   蒋梦遥拿着尺子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看来是非逼我动手啊!”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聂尔当然不可能真的瞒着蒋梦遥,她深沉的说道,“如果非说什么情况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在追我。”   蒋梦遥呵呵的笑了两声,“他.........追你?.....别自个脑补了,快给我实话实说。”   聂尔憋笑,“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天啊,这什么情况啊,你们俩.....?逗我玩呢?”   “为什么我们俩不能在一起呢?”聂尔实在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聂尔真腹黑了,明明是先追人家的,怎么就反了呢! 而且他们俩第一次去看电影,我估计也会是叶景言提出来。   到时候聂尔哀怨两句,“对电影无感了,还记得上次你拒绝了我,我还傻傻的等了你两个小时。”   叶景言悔过十分钟,“尔尔,晚上去看电影吧,你想看什么我都陪你,只陪你。”   T.T 这种被吃的死死的........   ☆、第 20 章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期末。   恰逢期末考试的那天,聂尔拉开窗帘,窗户外面一片银白。   下雪固然是漂亮,但是对于一个怕冷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每到考试那天,聂尔一定会起的早早的,今天也不列外,她检查好要带的东西,换了雪地靴就踩着楼梯道往下走。   雪地靴踩在雪上,一步一个脚印,还没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叶景言笑笑,“ 下雪了,我想和你一起去考试啊。”   这么长时间来,叶景言真的如他所说的,对她好。两个人接触的多了,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聂尔还特地准备好了一份保证书,时刻等待着陈老师的召见,有些大胆的跑去找叶景言打探时,叶景言很直接的说道,“是我在追她。”   没有敷衍没有不好意思,直直白白的一句,彻底秒杀。   聂尔依旧我行我素,任别人怎么说,反正整个班上六十三名学生,她能对上名字的堪堪十余个。   聂尔虽然说一到考试的早上就会起的早一些,但也不能指望能早多少,两个人在路上买了两个饭团,聂尔每天早上都在一个店里买,早就跟店里的阿姨混熟了,她每次来买的分量都会比别人多一点,若是人不多的话里面还会多块烤肉。   阿姨一见到她,立马笑着打招呼,“小姑娘,今天买几个啊?这是你同学吗?”她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两个。”聂尔忽略了第二个问题,而是低声问着旁边的人,“你有什么不吃的菜吗?”   叶景言实在是好养,他回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见聂尔的神色.....有点纠结,一时也拿捏不准,“怎么了?”   聂尔摇摇头,快速的指了几个菜,“阿姨,你就放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辣酱少放一点,另一个照旧。”   付钱时,聂尔在口袋里拿钱,她今天穿的是见黑白色的棉袄,口袋还附带着暗扣,好看是好看,东西也不容易丢,就是拿东西时麻烦了一点。冬天的手上还戴着手套,十分的不方便。聂尔把手上拎着的饭团转到旁边人的手上,然后脱下手套来解扣子。   不等她拿出钱,叶景言已经把钱付了。   刚刚包好的饭团热乎乎的,叶景言把袋口解开,递到聂尔手上,“快吃吧,你太瘦了,待会还要不要喝豆浆?”   聂尔一向对豆浆谢晋不敏,“不用了,我待会到校门口的超市买瓶牛奶就好了。”她小口小口的从旁边开始咬起,吃的样子有点像小猫在舔食。   “不加菜吃的下去吗?要不要跟我的换一下?“叶景言低声问道。   一开始他还没弄懂聂尔的照旧,直到包好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大大的饭团,里面除了涮一些酱汁,居然什么菜都没加。   聂尔吃东西一向很快,叶景言手上的还没吃两三口,她已经吃了一小半下去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吃的,那些菜总感觉没洗干净,你没发现我给你挑的都是一些易洗的菜吗?”   叶景言低头一看,果然,“那那天的香菇和西芹....?”   聂尔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也没什么好保密的,索性坦白的干干净净,“那些我是真不吃,可以说从来不碰的,我挑食。”   两个人边走边吃,到学校的时间刚刚好,   考试的内容应该算是中等难度,聂尔本来就做了很多准备,加上叶景言偶尔给她的辅导,于是很帅气的提前交卷走人。   考试过后聂尔就要回家住了,蒋梦遥对此非常的幸灾乐祸,“哈哈哈,看你们还怎么在一起,看你们还怎么秀恩爱。啧啧啧,你们以后见面是不是得从市中心穿过呀。”   叶景言只是转头看窗外,仿佛就是个局外人。   聂尔痛心的说道,“遥遥啊,我上次有跟你说我爷爷就是个暴发户,你还记得吧?”   蒋梦遥点头,然后一脸惊恐的表情,”难道他要把你卖到大户人家去?天啊,是卖身换钱还是许给人家做童养媳了啊还是给人家做丫鬟了呀?”   “有区别吗?”聂尔深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看自古以来,不管是卖身葬父的还是在街头跪着求收留的还是去做丫鬟的,必定都是长的漂亮的。”   “那是当然啊。”蒋梦遥给她投了个白眼,可是总觉得这话里有诈,她想了一下,立马咋呼了,“聂尔!!!你太厚脸皮了,居然还自夸!”   叶景言也带着隐隐的笑意,贺自彦轻咳了声,“言归正传。”   聂尔喝了口握在手上的红茶,这才说到正题上面,“暴发户最喜欢干什么呀,当然是最喜欢炫耀自己有钱了,怎么样最能直接的让人直接他有钱?”   她看了周围坐的三人,又叹了口气,“当然是把房子买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   蒋梦遥差点被呛到,“不是这样的啊,你们家不应该在郊区嘛,不然就是半山腰上,然后小别墅里三层外三层,出个门开车都能一个小时,怎么跑市中心去了?”   “不说了是爆发户嘛,我爷爷爱好跟别人不同,他最爱做的事除了炫富就是炫富,家里的房子是他自己找人设计然后动手建的,那时候老头子人脉广消息足,选的时机更是准的无比,在政府改造文件下来之前就先动手了,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蒋梦遥被聂尔说的心动无比,“尔尔尔尔,我申请寒假去你们家住一个月,我就喜欢你爷爷这样的人,老子就是有钱,有本事你也在市中心建一栋房子啊!”   “行啊,看你们这样铁定聊的来,说不定我爷爷一下子就相中你了,到时候我喊你奶奶,你天天住别墅,出门就是市中心,还有一大帮人在底下喊你孝敬你,你还考什么大学啊,直接养老算了。”   贺自彦的笑有一点点的僵硬,他把目光转向蒋梦遥,只见蒋梦遥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呢。”   贺自彦的脸色开始好转,张了张嘴准备说话,兴奋的蒋梦遥立马抢先一步说道,“我还这么年纪轻轻,养什么老呀?我可以一天洗两个牛奶浴,我将睡在宽5米的大床上,我还可以用钱砸死那些说过我坏话的,最主要的是,我还能养一群小白脸。”   蒋梦遥YY的无限欢脱,而贺自彦已经恨的咬牙切齿了,“哦~是吗?你还要养一群小白脸啊!”   聂尔坐在对方都能感受到浓浓的火药味,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当然啦,你不知道我们女性的毕生理想就是养一群小白脸吗?”   聂尔同情的看了贺自彦一眼,“奋斗吧少年。”   最后,蒋梦遥被强行拉出来奶茶店。   走了两个人,原本欢脱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叶景言坐到聂尔旁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也想着养一群小白脸吗?”   聂尔是体质偏寒的人,一到冬天整个人都是冰的,尤其是手,更是冰的彻骨。正好有个全自动暖手的,聂尔也就任他这么握着。   “包养小白脸的都是富婆吧,我可是一穷二白,我还等着傍大款呢。”   聂尔见叶景言一脸的不信任,竖着两根手指说道,“我说的可是真的,我就喜欢那种聪明的有钱的,而且长得漂亮的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   叶景言嗯了声,“尔尔,喜欢我吧,我很聪明,嗯,长的也..漂亮,嗯,还能挣钱养你。”   手上的红茶早已经没有余温了,聂尔喝了一口就放了下去,两个人开始往回的去的方向走,聂尔挽着叶景言的胳膊,好奇的问道,“叶景言,你喜欢我什么呀?”   地上的雪还没有融化,踩在上面有嘎嘣嘎嘣的声音,聂尔玩的不亦乐乎,耳朵却在仔细的听着叶景言的回答。   “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脾气挺坏的,不过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好看。”叶景言扶正了差点玩摔倒的聂尔,确认没事后才接着说道,“后来就觉得很聪明,但是我没有想很多,只不过后来才发现,其实我会嫉妒。”   聂尔拍了拍他的胳膊,眯着眼睛说道,“我一开始听到你的名字,你知道吗,其实给我的感觉,你应该是一个特别温和的,或许温和中还带着点疏离,但是会很好说话的那种,我想象中的,你应该戴着一副眼睛,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后来我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惊讶。”   “你还会以名字来猜人啊?都快成半仙了。”   聂尔一时有了兴致,于是举着列子给叶景言给叶景言分析,“喏,我姐姐柏清,一听这个名字就很温婉,她人就如她的名字,温温婉婉的,仿佛就像水一样,我是聂尔,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聪明,你看,通过名字真的能看出很多啊。”   两个人人边走边聊,叶景言难得的一下午都带着笑脸。   “尔尔?”   “嗯。”   “尔尔。”   “怎么?”   “尔尔”   “我在。”   “好想就跟你这么一直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一个BUG说的是两个人在一个班,其实我个人非常喜欢那种两个人离的很近的小青春爱情,但是怎么写着写着就偏了T.T 关于寻常体温的,本来写的是见家长的,但是总感觉不对劲,只好删除重新来了。   ☆、第 21 章   柏溪困倦的睁了睁眼睛,她的手胡乱的在床头摸索着手机,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我准备来喊你呢,快起来吧都十点多了。”叶景言看她似醒未醒的样子,光着手臂,眸色不由的暗了暗。   柏溪一听都十点多了,立马坐了起来,有些惊讶的拿起手机,真十点多了,“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啊,不对啊,我有设闹钟啊。”   听到她提到设着的闹钟,叶景言想到早上的情景,他有些头疼的问道,“尔尔,你早上到底设了多少个闹钟啊?”从早上七点半开始响起,隔20分钟响一次,害他早上一次又一次的给她关闹铃。   柏溪也想到了自己的手机闹铃,她随意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起床真是件折磨人的事,不想起床............”尾音还没落,人又倒了下去。   叶景言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走了过去,把原本放在飘窗上面放着的衣服放置到床上,轻声的哄着她,“尔尔,快起来了,睡久了头会晕了,你到现在还没吃呢,不饿吗?”   一个饿字说到了重点上,柏溪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等他一说立马就有了感应,她抽出旁边的枕头把自己脸蒙着,“再给我20分钟,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枕头软软的,压在脸上没什么重量,似乎还隐隐的能闻到一丝柠檬香,柏溪把枕头抱的更紧了。   叶景言抽了几次都没有抽成功,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还不算凉,趁着柏溪不注意,他快速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挠起了痒痒,柏溪最怕的就是挠痒痒了,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求饶,“啊哈哈哈....啊哈哈停....我起来了.....别别....啊哈哈哈哈后.....我真起来了.....”   “真起来了?”叶景言的手还没有抽出来,他带着些笑意问道。   “起来了起来了,快把手拿开。”   柏溪见叶景言把手拿开,这才伸出手让叶景言把她拉起来。   她一坐起来,立马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向他,“叶景言!你混蛋!”   跟叶景言相处过后的人都会说到,叶景言这个人啊,不好相处啊。这不好相处含着两个意思,一个是目中无人,一个是脾气冷傲,记得某次正在谈合作事项,对方态度很差,他谈到一半直接让人滚。   可到柏溪这来立马调换了一下,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每每两个人在一起,偏偏叶景言一点脾气没有,让当时跟他从小相处到大的兄弟贺自彦大跌眼镜。   “好,我混蛋,起来吧,饭菜都烧好了,不吃就冷了。”   “我都没衣服换,不起来。”   眼见着某人又要倒下去,叶景言赶紧先一步伸手抱住,“衣服我让人送来了,不要赖床。”   没有成功倒下去,倒是倚在了叶景言的肩膀上,柏溪索性也就大方的靠了上去,“叶景言,叶景言,叶景言.......”   叶景言无奈,正准备松开一只手来帮她穿衣,还没松手就感觉到了耳边的温热。   酥酥麻麻的,湿软软的,先是耳垂,再是下巴,再顺着下巴吻上去,低低的声音,“阿言~”   叶景言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显的特别的...特别的撩人。柏溪的手很速度,不一会就解开了三粒扣子,指甲轻轻划过的瞬间,叶景言整个人一下子就绷的紧紧的。   他哑着嗓子,强势的拿开她的手,“尔尔,不要闹。”   柏溪仍旧不管不顾的吻他,她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附到他身上,叶景言没稳住,身子向后面倒去,连带着柏溪也趴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就在床的边缘,叶景言现下更不敢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柏溪就会从他身上滚下去。   柏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还在思索,是继续下去还是停止?   就这么一晃神,叶景言抱着她迅速的向着床中心滚了一圈,情势大逆转,叶景言见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柏溪,恨恨的咬上她的嘴角。这其实是柏溪的小习惯,她非常喜欢咬人的嘴角,尤其是在床上时更甚。   两个人闹了一下,最后叶景言好心的放过了她,只不过柏溪借口说累了不想动,叶景言捡起掉到地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的帮她穿着衣服。   “快下来了,拖鞋就在脚边,不能赖床。”叶景言直到帮她穿好衣服,催促着。   穿好拖鞋,柏溪就坐在床边,她拉着叶景言的手,“不想动,没有力气。”   叶景言拍拍她的手示意松手,他转个身蹲到柏溪面前,“上来。”   大概是昨晚的那个梦的缘故,她突然就难受了,不管不顾的纠缠着,也不知道是错是对,更不知道后果如何,只是很想,然后就那么做了。   她趴到叶景言的身上,头埋在他的后背上,两只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好了,走吧。”   梳洗一番,等她出来时,叶景言已经把什么都弄好了,柏溪吃了两口饭,又夹了一些菜,还挺不错的,“谁做的啊?”   “还吃得惯吗?”叶景言问道。   他见柏溪只夹偏辣的菜,于是动手把西红柿蛋汤端到她面前,“不要老吃刺激的,多喝点汤。”   柏溪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午没去上班的事,她边吃边问,“你上午帮我请假了吗?还是给我弄了休假?”   叶景言低头吃饭,不予回答。   柏溪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口,“快说,是没给我算休假?好歹你也给我个答复吧!”   叶景言见柏溪一脸纠结,他抬头慢吞吞的说道,“我没给酒店那边打电话。”   柏溪本想着没请假就没请吧,虽然想拿这个月的全勤奖来着,但是事出有因。但是叶景言的说的答案跟她的背驰而行,这是不是相当于她无故旷工?     “啊啊啊啊啊,叶景言,我要跟你拼命,没了全勤奖就算了,居然还不给我请假!!!你早上到底干嘛去了!!!”   “事实上,我也没有向酒店那边说明,有我陪着,这感觉会不会好点?”   柏溪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低头说了一句,“你以为这是高中啊,又不兴这个。”   高中的时候,柏溪有一天睡糊涂了,正好那一个星期又赶上学生处主任监督,柏溪难得的一次被罚在教室外面站着,她手上拿着一本书,丢人丢到家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转头,居然看到有一个人也站在外面。   吃完饭,柏溪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吕夏天,吕夏天一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给一顿教训了,毕竟是柏溪理亏,只能主动求饶。   “你说说你,我早上打了N个电话,也没见你接一个,到最近居然还给老娘挂电话,你是在做贼呢还是偷人啊,接个电话怎么这么难呢!”   柏溪本来是躺在沙发上的,这么一骂,她赶紧坐直身子,诚诚恳恳的道歉解释,“夏天啊,姐这不特殊情况嘛,我一向勤勤恳恳安分做人本分做事,昨晚正好跟以前的老朋友遇到了,然后就喝多了点,您大人有大量,记得帮我照看着点,有什么事帮我处理下,我下午就过去。”   “行了行了,告诉你件事,叶景言今天也没来,也算你走运,不然凭着咱叶总那人间四月天的脾气,你就哭吧。”   柏溪嘴里说着幸运云云,眼神早已经飘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叶景言身上了,什么叫有口难言,她当然知道叶景言今天上午没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很自觉的闭嘴。   电话一挂断,柏溪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叶景言端了杯水过来,“起来喝点水,不要老躺着,不利于消化。”   柏溪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了沙发里面。   叶景言也不觉得恼,他把她拖起来,强行喂了几口水下去,“怎么老是不爱喝水呀。”   柏溪瞪着他,双手掐住他脖子,“叶景言你个混蛋,居然把我的电话挂了,居然不给我请假,居然还欺负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叶景言就这么任她折腾,柏溪一下子也没了兴趣,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谁准你睡我的旁边了!谁准你咬我了!谁准你占我便宜了!”说一下戳一下,叶景言也就这么任她戳。   上午被咬过的嘴唇,到现在似乎还留着一丝痕迹在,叶景言伸手抚摸了下,然后轻轻的吻上去,“尔尔,你脾气太差了。”   下午去上班,吕夏天又给她来了一次面对面教训,柏溪听的哈欠连连,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室。   出门的时候柏溪问她的请假以什么名义来,叶景言丝毫不觉得以权谋私是件多么无耻的事,“你下午拿着你的工作卡上来就行了。”   柏溪回到办公室,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二话不说就拿着工资卡上去了,去的过程中碰到了田鸣,她挥了下小爪子以示友好,只不过对方似乎是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场排球比赛,不忍直视。 还在纠结寻常体温,不过不准备算番外,我喜欢冒泡的生活。   本来是每十章就交替一下的,结果我是记得换到现在来,但是名字还是停在过去 汗颜   ☆、第 22 章   柏溪推开门,里面的人正在低着头看报表。   她本想静悄悄的走过去给他个惊喜,无奈脚下的高跟鞋一下子就把她给暴露了。   “来了。”叶景言抬头说了一句,又低着头去看手上的报表。   柏溪拿出一直放在背后的工作卡,递到叶景言眼前晃了晃,“说好的处理呢!”   叶景言接过她手上的工作卡,在空白的那小块写了几个字,柏溪见写好了,抽起工作卡就走人,叶景言握着钢笔追问道,“都不回报我一下吗?”   柏溪头也不回的拉开门,“我是担心你工作分心啊,拜拜。”   天气越来越冷了,柏溪没事的时候就握着杯红茶躲在办公室里,吕夏天每每见到都要嘲笑一番,“你怎么怕冷,要是把你送到南极可怎么活啊!”   “别说南极了,就是哈尔滨都能要我的命。”柏溪喝了口红茶,果然已经不热了,她再喝了一口,然后又往杯子里加了一些热水。   吕夏天拿着杯子泡了杯咖啡,她抱怨道,“溪子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升到总部啊,我怕我怕待久了都对这没感情了,底下的人来来往往的走了一批又一批,带着我都想走了。”   很少听到吕夏天这么...深奥的感慨,柏溪果然很不习惯,“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你那走的再怎么快有我这边快吗?你看看,快到寒假了,到时候又会进来一批,热闹一下子,然后再离开。”柏溪隐隐的猜到了一些情况,她也不好安慰的,只能诚恳的说道“多愁善感真不适合你,总部你也别眼巴巴的望着了,有时间就去掉个金龟婿吧,都快成老女人了。”   女人最怕听的,一是胖,而是老。吕夏天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她知道自己说不过柏溪,于是迅速的抢到遥控器,“溪子啊,你说我把这温度调到16度怎么样?啊~~如此的清凉舒爽啊~~”   柏溪:“...........你狠。”   “你这女人,对自己也不放过啊!”   吕夏天哈哈一笑,“谁说我也要待在这里啊,等我调好了就把遥控器带出去,然后把你锁在里面,任你怎么在里面求我我都不会给你开门的。”   脑补果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柏溪见吕夏天笑的猥琐,忍不住提醒她,“夏天啊......你难道忘了还有插座这回事吗?”   .........   晚上回到家,柏溪犹如死尸一样的躺在了沙发上。   蒋梦遥明晚应该就会回来住了,艾念应该也会被接回来,柏溪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了,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柏溪抱着枕头好笑的问道,“你宿舍里幸好就你一个人住,不然喏,人家还没住两三天就得跑了。”   “少来,我现在蹲在地上捡东西呢,就你一个电话打的吓我一跳,篮子里的夹子啊指甲油啊那些小东西全部掉地上去了,怎么着,是想我了还是什么呀?”   柏溪打了个哈欠,“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明晚不在家吃饭。”   蒋梦遥在那头贼笑了两声,“快快快,给我从实招来。”她不等柏溪开口就自个猜了起来,“你们复合了?要不就是你怀上了?”   “你还能想点别的么?”柏溪怒骂。   “难道......是他怀孕了?哎,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你又不喜欢小孩,这种事,我都懂的。”   柏溪扶额,她想问问你懂了什么?   第二天晚上,柏溪按着指定的电话赴约,还没走近,她就听到了大婶婶的笑声,她掀开珠帘走进去。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来赴约的,大婶婶见她来了,立马介绍她跟对面那人认识,“小周啊,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家的溪溪,溪溪啊,这是我同事的儿子,今天特地喊你们来认识一下。”   那周姓男子答的也快,“是我的荣幸,柏小姐,快坐吧。”   接下来又是千篇一律的过程,柏溪有些头疼,她性子本来就不怎样,这会能坐着应付两句也是看着坐在一边的婶婶的面子上。   最后也不能说是不欢而散,柏溪的耐心被一点一点的磨光,那人也看出来了她并非是自愿来的,也收敛了点,最后出门的时候,那人也还算客气,绅士的问道是否要送,柏溪直说不用。   站在她旁边的婶婶恨铁不成钢,“溪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人家可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高学历高薪资,婶婶还会害了你不成。”   “婶婶,我现在对这些事没心情,你就别给我介绍了。”   “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对自己的事也不上点心,再过两年不是你挑人家,而是人家挑你了,我看那小周也还不错,明着你打个电话给他,两个人处着看看,你到我这么大就知道了,感觉不都是处着处着就出来了,人家相貌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你,行的话明天春节边上把亲事订了。”   柏溪面色越来越冷,“婶婶,我妈虽然死了,但是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难道您忘了?我已经不是你们聂家的人了。”   温度越来越冷,柏溪紧紧的攥着纸巾站在原地。   聂向扬的电话来的很快,“要不是远远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下次我回去跟他们说清楚,要是他们再来扰你你就把电话转到我手机上来吧。”   聂尔握着手机的手冷的有点僵硬,她嗯了声,“我刚刚顶撞了你妈妈。”   “别想太多,你现在还在外面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这就回去了,挂了啊,有空再聊。”   柏溪按了下结束通话,手机差点就从手上掉了下去,她把手机塞进包里,试图左手暖右手,然后在右手暖左手,可惜两只手都是冰的。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很暖。   她愣愣的朝着手的主人望去。   ”怎么了?都不知道找个避风的地方啊,就站在大门口不冷啊。”   柏溪这才把视线移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叶景言拉着她顺着阶梯往下走,边走边回答她的问题,“我去下面找你,这才知道你请假了,早上就见你脸色不好,怕你是不是生病了,还好你那个朋友吕夏天,我问了她,她说她今天听你提到了这么个地方,然后我就来了啊。”   “来了多长时间了?”   “比你早。”   对于晚上的事,叶景言一句也没有提到,聂尔坐上了车,扭头说道,“我好像有点饿。”   刚刚在咖啡店的时候她完全是被气饱了,现在才发现肚子空空的。   叶景言的车子刚刚发动,因为这一句话,他不得不熄火停车,又把车子倒回去,“走吧,带你去吃饭,尔尔,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啊。”   柏溪瞪了她一眼,“下次不许再喊我尔尔了!不然我咬死你!”   这话说出来一点威胁都没有,叶景言想笑,当见柏溪还在瞪着他,只好忍住了,“你要怎么咬?我记得你以前就老爱咬我嘴角,偏偏还喜欢漂亮的人,破相了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接着找呗,反正好看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俗话说得好,自有后来人,你怕什么。”   叶景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每次都气我,气我你高兴是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既然知道我喜欢漂亮的人,你就好好保护你那张脸才对。”   只是那张脸吗?叶景言低头,呼吸浅浅的沾到了耳边,他轻笑着问道,“难道,只喜欢我的脸吗?我明明记得你也喜欢我的身体的。”   柏溪面色不改,“是吗?我不记得了,哎呀肚子饿死了,你带我去哪家店啊。”   最后,叶景言带着柏溪进了一家宵夜店,店里人不多,他们俩随便找了一个位置,点了一碗粥一碗馄饨。   柏溪吃东西一向很快,她一碗粥吃完了,叶景言的那一碗馄饨还剩下一大半,柏溪叹了口气,“叶景言,你速度太慢了,我来帮你分担吧。”   话未说完,勺子早已经伸了过去了,叶景言见她吃了三个不后就不给她吃了,“不能吃了,你吃了晚上又不运动,不容易消化。”   柏溪吃的正欢呢,结果被告知不能吃了,不由的哀怨的瞅着叶景言,“可是我饿啊,我晚上回去运动还不行吗?”   叶景言无语,只好由着她吃,结果那一半馄饨都进了柏溪的肚子里。   回到家,柏溪直接趴在了沙发上,叶景言问道,“你不是说回来运动吗?”   柏溪找着借口,“你家地方太小了,不方便我运动。”   叶景言也不戳穿她,“快去洗,柜子里我给你买了衣服。”   柏溪懒懒的爬了起来,她进了房间打开柜子,果然一大半都是女装,她一时心血来潮,随手在柜子里扒了两件下来就准备试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以前认识一个朋友,她说她不反感交男朋友,但是两人的关系最多仅限于牵手拥抱,柏溪只听着,并不作评价,坐在旁边的人也听到了,她好奇的问道,“那你男朋友提出要亲你一下你怎么办?”   “不会啊,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果他真的那么说,那就是不尊重我,我们立马分手。”   旁边的有人默默了竖起了大拇指。   柏溪看着穿在身上的秋装,傻傻的坐在床上。她跟别人真的很不一样,她喜欢的人她就去争取,只要不违反法律或是道德的,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就那种朝秦暮楚的人,她对任何一件事情似乎永远都只有三分热度,可是偏偏在感情上跌了一跤,从此,覆水难收。   佛家常说因果循环,柏溪以前是不信那些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觉得,今日的果就是过去种下的因,而今日的果同时也是未来的因,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晚上躺在床上,柏溪有点睡不着,就快到圣诞了,酒店一到年末就忙的要死,外婆家又频频打电话让她回去,可惜她不会分丨身术。   叶景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柏溪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坐到床边上。   “怎么头发都还是湿的啊。”叶景言头发上的水正好滴到柏溪的胳膊上,她往叶景言衣服上擦了擦。   叶景言拿过毛巾擦拭着,他靠在床上,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床头柜上的时钟滴滴答的转到了十点钟方向,柏溪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着叶景言,闭眼睡觉。   几分钟过后,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叶景言也躺了下来,左手搭在她腰上。   “尔尔.......”   似是叹气,又更像是无奈,终于把柏溪唯一的一点瞌睡虫也赶跑了。   柏溪转身,双手掐住叶景言的脖子,“先前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要睡觉了你又来闹我,非要我动手你才舒坦是吧!!!”   她晚上洗澡过后就在外面套了裙子,身上带着的是淡淡的柠檬香,非常的好闻。叶景言好心的提醒着,“尔尔,衣服往上拉一下。”   柏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唔,准备松了手突然又掐了上去,“你个混蛋色狼!姐就不松手,不就看两眼嘛,又不是没看过。”   最后那句话的声音明显小了一点,像是在喃喃私语,但是叶景言仍旧听的清清楚楚的。   优雅形象全无。   叶景言的手不动声色的隔着衣服轻轻的摩挲着,他把她搂的更近一点,“也对,又不是没看过,只是没看够而已。”   柏溪早已经过了听句情话就脸红心跳的年龄了,但是强烈的紧张感却扑面而来。   叶景言慢慢的凑近,吻上她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他贴着她的嘴唇,慢慢的哄着,“尔尔,你亲一亲我。”   两个人都不是初行情丨事,又是极有默契,柏溪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嘴上毫不留情的咬上叶景言的嘴唇。   叶景言甘之如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柏溪的唇,温柔,且性格,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曾停止,更是身体力行的带着柏溪完成了晚上所说的运动。   事后,柏溪无力的趴在床上,叶景言要抱她去清洗一下,柏溪一把推倒他,然后趴到他身上,从嘴唇开始咬起,然后是下巴、锁骨、胸前、手臂,腰部,整个上半身几乎能咬的地方都咬了一遍,这才算泄了愤,“下次看你还欺负我!”   柏溪咬人,她不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她喜欢像小猫一样,慢慢的撕咬的那一种,轻轻的,酥养中还带着点痛,叶景言本来就没尽兴,可偏偏柏溪还不知收敛,于是本来就喊累的某人又再一次被拆吃入腹。   圣诞节前夕,上海公司那边突然来了人,作为餐饮部的负责人,她不得不和其他部门的人一起陪着领导四处游荡了一番。   吕夏天小声的说道,“溪子,知道他们来干嘛的吗?”   看着吕夏天的表情柏溪就知道吕夏天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了,她偷偷弯下身子捏了捏小腿,轻声的说道,“不说算了,反正我对这些事兴趣也不大,待会别吵着来说一定要告诉我啊。”   吕夏天歪歪唧唧的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才偷偷的告诉她,“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听人说好像是来A钱的,啧啧,不是上海的店嘛,应该是它给予我们帮助才对吧。”   这事虽然说是捕风捉影,但是要是没有那个苗头又怎么会出现这事小道消息呢?   叶景言晚上回来的很晚,一身的酒气。   “上海那边来的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呀?监督还是......”   “没事,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的。”   柏溪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你哪里看出来我担心了,我这是好奇他们来干什么的?”   叶景言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他直起身子,面色有点冷,“他们要把上海那边的油画全送我们这边来。”   “哪有那么好的事。”柏溪嗤笑,她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我二月份的时候去过一次上海的店,中餐包间里的那些画倒是没仔细看,唯一记得的就是挺抽象的。”   叶景言扯了下嘴角,“他们要把那些画转卖给我们这边,怕是有人还想在中间赚一笔,价格比市场上的画高出一倍的价格。”   “你不是北京总店那边过来的吗?怎么还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其他店并不知道我是从总店调过来的,他们明天大概就要把货发过来了。”叶景言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柏溪也靠在沙发上,她随手拿起一颗提子放进嘴里,有点冰。“他们想的可真美啊,不要的就送这边来,当这边是垃圾处理站啊,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既处理了废品还赚了钱,他们怎么不往北京送啊,那地方可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呢。”   趁着叶景言去洗澡的机会,柏溪打开手机,在拨号时突然就停住了。这么点小困难都不能处理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她的眼光了。   这么想着,心里舒坦多了,她也不去担心那些跟她擦不上边的事,天塌下来会有高个子顶着的。   上海来的两位领导在这边住了三天就回去,连同那批已经运过来的画一同回去了,柏溪也没有问叶景言是怎么做到的,唯一遗憾的事她没能看看那些画,毕竟都喊到2万一幅了呢。   叶景言竟然也很认真的说,“是啊,都没有机会看一眼,毕竟他们说都是名家的大手笔。”   柏溪一下子就心动了,她跑进房间里把笔记本搬出来,然后谷歌,终于不负所望的被她找出了两幅。她虽然不是学艺术的,但好歹还存在点艺术细胞,画还算细腻,顶多5千块。   “对了,我过几天去天津一趟,你知道还有哪几个分店去吗?”   叶景言从后面拥住她,额头就搭在她的颈窝上,“真不想你走,这个月我都还没出差呢,怎么你比我还忙。”   这算是撒娇还是抱怨?柏溪就这么任他抱着,她把多余的网页叉掉,有些想笑,“叶景言,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黏人啊?”   叶景言不说话。   柏溪转身靠近他怀里,“我看了日期,应该能在圣诞节那天赶回来。”   “不要太赶,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了。”她本来还想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了,可是看着叶景言的眼睛时,她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叶景言,不带你这样的。”   因为出差在即,柏溪也就没有再回到自己家住,叶景言的房子买的不大,屋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给人一种特别空旷的感觉。   “叶景言,等我回来我陪你去买些家居用品吧,这哪里像个家呀。”   叶景言嗯了声,“那你早点回来,我想把这个房子改装一下,重新弄出一个小隔间出来。”   柏溪把屋子里面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房子房型挺好的啊,你干嘛还要动它啊,你要小隔间干嘛?买点东西回来不就行了。”   “是吗?那就不改吧,这套就先这么住着。”他用脸蹭了蹭她的脸,“这房子买来什么样就什么样的,家具都是让田鸣帮我买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全部换掉,顺便在房里安一个遮光布,省得你抱怨早上有光线影响你睡眠。”   “我什么时候抱怨过了啊!那天是因为你早上起来把窗帘拉开了我才说了两句,不过加一个遮光的挺好的,夏天的时候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两个人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讨论着,离开的那天,叶景言开车送她去机场。   又不是生离死别,但是柏溪却知道叶景言的感受,以前她做错了,不能改变了,在那些难过的回忆面前,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   机场前人来人往,她轻轻的抱了一下身边的人。   “记得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生活里见证了一场外遇,写的时候我一直跟自己说要甜要甜,直到写完这一章心里才好过一点。身边幸福的例子很多,同时不幸福的也存在着。 我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没有男配女配没有狗血,然后就这么平淡的过日子。   这是双处文,不要误会了,和谐时期和谐对待。      ☆、第 24 章   柏溪在天津待了三天,期间两天开会一天逛酒店。中午饭局一散,柏溪表示自己要回去了,众人纷纷打趣是否是急着去见情人。   有个女生年龄比较小,一路上都是跟她同行的,这会听到她要走了,显得特别吃惊,“我们大家准备还去古文化街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那么急着回去干嘛?”   柏溪笑笑,“你们玩的开心啊,我是真有事,先走一步了。”   因为是圣诞节,街上好多店面前都摆上了圣诞树,各大商场都在做着促销活动,柏溪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回去的时候倒是多了一大包特产,大多都是吃的,她一开始还没想到,结果收拾行李的时候一个助理给她送了过来。   司机大叔是个憨厚的中年人,看着她拎着的那个大包装盒子,笑着问她,“小姑娘来天津玩的啊?”   忧伤天津方言又夹杂着点普通话,柏溪回想了好几遍才听懂了,她嗯了一声。   司机大叔车子开得不慢,人也比较热情,“那小姑娘有没有去我们文化街五大道去玩玩呀?现在去塘沽的人也很多。”   那司机一口一个小姑娘,柏溪听的纠结,“没有机会去,下次有时间一定好好参观。”   她一下飞机就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因为还是星期三,所以家里一个人没有。   早几年,她跟蒋梦遥还时不时过过圣诞节,那时候圣诞节还并不是很流行,等到现在流行了,她们又没了什么兴趣。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电话也如期而至。   柏溪换了个暖色的外套就出门了,站在门口,她一眼就认出了靠在车子旁的那人。   “这是偶像剧???”她笑着问道。   叶景言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不喜欢偶像剧,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家庭剧。”   柏溪坐在副驾驶上,她向叶景言说着自己去天津的所见所闻,“我不得不承认,天津比起我们这边好很多啊,我去参观了他们那边的店,总之豪华比不上他们,服务也比不上他们,我这次回来其实有个提议........”   “下班时间不谈公务。”   BOSS圣旨,柏溪很识相的换了个话题,“饿死了,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呀?首先声明,不要带我去吃辣的,这两天口腔溃疡,有时候连笑都疼。”   叶景言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取笑她,“我倒想知道天津到底有什么美食能引起你的口腔溃疡,本来还想带你去吃火锅的,现在改带你去吃粥好了。”   “没有知识就算了,好歹要有点常识吧,口腔溃疡是吃东西吃出来的吗!!!含片什么就算了,反正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她看了眼路线,打了个哈欠,“我先休息一会,到了你喊我,对了,我不要喝粥。”   两人去的是一家面店,柏溪站在门口都闻到了浓浓的香味,但是由于口腔溃疡的原因,她只能看着别人点,而她的是一份大排面。   面条落在勺子里,她低头吹了吹,面条软软的,带着排骨的香味,柏溪吃的还算满意,不过她看见对面人的牛腩面十分可口,忍不住开口问道,“叶总啊,今天是圣诞节,你就用一碗面来敷衍我吗?”   叶景言挑眉,“不好意思柏经理,我还得留钱娶老婆,你就将就点吧。”   柏溪被面汤呛到,她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等平息下来了才回道,“叶总好理想,其实吧,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用色相去勾丨引的,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啊。”   这回被呛的是叶景言了,柏溪见他脸色平常,立马低下头去吃面,心中忍不住腹诽,不就调戏了两句吗,反击不就行了。   出了面馆,两人又去了电影院,不愧是圣诞节,电影院门口到处都是人,找个停车位都被告知还得等20多分钟。   柏溪看了这么多人,犹豫了两下,“要不我们不去了吧,今晚这么多人,待会买票还要排队,还不如回家睡觉呢。”   叶景言直接把她按回座位上,“闭眼睡觉,等好了我喊你。”   前面的车子丝毫没有动的迹象,柏溪索性就靠在座位上闭眼睡觉,车子里正好放到《close to you》这首歌,这首歌一直是柏溪的大爱,她从高中听到现在都没听厌,算是比较钟情的歌了。   音量有点小,她伸手把调大了一点。   车子终于也开始慢慢的移动,柏溪这才看明白,原来里面已经没有车位了,必须出去一辆车才能放一辆车进去。   最后,直到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柏溪差点就睡着了。   电影票是叶景言早已经买好的,柏溪看到时夸奖了一句,“做的不错。”   直到两人进了场内,柏溪扭头问着旁边的人,“这应该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出来看电影吧。”   叶景言把进场前买的爆米花递到她手上,“看屏幕,不要说话。”   影片是最近才上映的《私人订制》,柏溪一边吃一边看,不过看了二十分钟不到她就把头靠到了叶景言胳膊上,本来捧在手中的爆米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腿上。   一共119分钟的电影,柏溪睡了将近100分钟。   出来是柏溪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忐忑的看着叶景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你别不说话呀,我下次再来陪你看吧,不说一场电影了,就十场也不在话下啊。”   她偷偷的瞟了叶景言几眼,偷偷的伸出手去拉他的手。   “不许生气不许沉默,唔,要不我们再回去看一场?”   柏溪体质偏寒,两只手都是冷冰冰的,叶景言回握住她的手,“没事,刚刚是在想事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衣服穿少了吗?”   “不是,我怕冷啊,听天气预报说最近要下雪了,真不想出门啊。”柏溪念念叨叨的,她是真的不喜欢冬天,每个冬天都过的如同世界末日一样难熬,可能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她敢顶着40度的太阳在大马上行走,但是就是不敢在零下20度的天气里出门一步。   “要不要吃烤红薯?”叶景言指着马路边的一个铁炉子问道。   这种大冷天的,要是能捧个红薯在手上当然是一大乐事,柏溪快速的点头,拉着叶景言就往马路边跑去。   叶景言手上还抱着一桶未吃完的爆米花,“慢点,又不会跑掉。”   柏溪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个大了称了称,付钱的时候又找那人多要了两个袋子,红薯香香的,热乎乎的,柏溪两个手托着,叶景言看了眼自己空着的手心,咳了两声,“烫不烫?要不要我来拿着。”   “不用,正好我手冰,既能吃还能捂手,好暖啊,好长时间都没吃过红薯了。”自从她上了大学其实就吃的少了,现在突然又吃到,不觉回想到从前,“哎,以前那个什么香蕉饼也好好吃,现在怎么都没得卖了。”   等上了车,柏溪分出一半红薯递给叶景言,“先吃了再走吧,好香呢。”她咬了一口,“我选的果然不错,这个红薯软软的,好好吃。”   叶景言没有接过红薯,而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香香甜甜了,的确还不错,“我不吃了,你吃吧。”   车子已经开动,柏溪也就把手收了回来。   “嘶~~痛痛痛痛痛!.......哎呀。”柏溪捂着嘴巴哀怨道,“痛死我了!”   叶景言赶紧把车子停到一边,他扯开柏溪捂在嘴巴上的手,“哪痛啊怎么弄的啊?”   等柏溪把嘴里的红薯全部吞下去,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那个,口腔溃疡,痛死我了,碰到一点东西都疼。”   “啊~把嘴张开,我看看。”   柏溪把嘴张开,等张开过她才想起来,“不是,是在上嘴唇里面一点点,你看不到的。”   叶景言伸手碰了碰她的脸,“你这几天最好都吃些清淡的,待会看看还有哪个药店开门,顺便买瓶维生素回去,对了,这几天就住我那边吧。”   柏溪摇头,“不行,后天蒋梦遥和艾念就要回来了,小艾念应该也快放假了,上次跟他说好了带他去动物园的,不能言而无信。”   “那这两天先住我那儿。”   两个人各退一步,叶景言没再说什么,他重新发动车子,那香喷喷的红薯,因为柏溪的口腔溃疡,所以只能看着不能吃。   等到了家,柏溪就迫不及待的把红薯塞进叶景言手里,“快吃快吃,不要浪费!这可是我花了5块钱买的呢。”   叶景言把爆米花递给她,“你吃这个吧,这个应该没关系。”   于是,大晚上的,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一个啃红薯,一个吃爆米花,柏溪闻到香味,两只眼睛直盯这叶景言,“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吃的这么香啊?我也好想吃。”   叶景言吃东西一向慢斯条理,他转头看着柏溪,“真想吃?”   柏溪不停的点头,“真想吃。”   “那你张嘴。”   柏溪张开嘴巴,因为怕痛所以不敢张太大,“啊~”   叶景言一把搂过她的腰,直接附唇亲上去。   怀里的爆米花撒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就被口腔溃疡折磨的死去活来,连笑一下都痛,吃点甜食都痛。 想当初去看电影,我带着一个巨豪迈的女喷油过去,电影放到激情片段的时候她在鬼叫,电影放到平淡片段的时候她在吐槽,我当时没有一点勇气敢转头去看旁边的人,不过他倒是非常淡定,以至于分道扬镳的时候还跟我你朋友挺逗的啊。   昨晚断更,解释下,因为我偏感性,所以看了个悲伤的故事一直没走出来,今天写了N久才把今天的写好,裸奔很销魂~   ☆、第 25 章   “你现在跟叶景言又搞到一块去了?”蒋梦遥靠在沙发上,异常悠闲的涂着指甲油。   柏溪抽了抽嘴角,吐出嘴里的葡萄皮,“什么叫搞到一块去了,能不能换个好点的词啊。”   蒋梦遥龇牙笑,“不好意思,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点的词,要不等我去翻翻词典?”嘴上虽然是那么说,身子却是丝毫未动,仍旧慢慢的涂着自己的左手手指。   “我们俩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关系,就像你跟他的关系一样。”柏溪重新在茶几上的篮子里挑了个葡萄,洗的还没一会儿,上面还带着水珠。   柏溪说的轻松,蒋梦遥涂指甲的手一抖,指甲油涂偏了,“少来,别以为我没回来就不知道你们的事,睡都睡了你还不认账啊?跟我还不说实话,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呗,我又不会嘲笑你.......”   “真没在一起。”   柏溪出声打断蒋梦遥的话,“我们真没在一起,我们现在的情况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以说我和他都还存在着顾虑,你知道的,其中那四年,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   “算了,我是搞不懂你们,不过万事呢随着自己的心比较好,,不要想太多,溪子你知道你缺点是什么吗?你就是顾虑太多,事情还没开头就要把结尾都要想好,这样活着多累啊,干嘛不闭着眼睛走一次,不管是碰壁了还是摔倒了,至少你试过了,也许你就成功的走过去了呢。”   蒋梦遥说的话不停的在柏溪的脑子里重复,对,她也承认,自己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都想好,不是严谨,而是没安全感。   蒋梦遥还在絮絮叨叨的的说着,俨然就是个哲学家了,柏溪赶紧转移话题,“别纠结我了,我的事我知道,你跟贺自彦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我过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啊,男人的花言巧语是最不能信的,我被骗了一次还会被骗第二次嘛真是,影响我的第二春。”   柏溪吐掉嘴里的皮,抬头看她,“你的第二春来的可真够慢的啊。”   蒋梦遥低头转着手上的小指甲油瓶,“你这女人真不讨喜,该聪明的时候补聪明,不聪明的时候瞎聪明,快睡快睡,你明天还上不上班啊。”   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11点的位置,柏溪打了个哈欠,拿着一直放在腿上的毛毯走人,“不说了,我困死了,明天早上你起来煮点粥,口腔溃疡才好,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不意外的一个抱枕砸了过来。   周末的时候总是要比平时忙一点,柏溪下楼的时候叶景言的车子已经停在那儿了。   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怎么想着来接我了?”   不仅人来了,还有一个大大的保温桶。“外面的早点不是很干净,这里面是我熬的粥,待会去办公室吃。”   这么一说,柏溪正在扭盖子的手就停了下来,“你怎么不上去啊。”   叶景言熟门熟路的出了小区,见柏溪还一直盯着他,于是解释道,“上面还有其他人,不方便。”   柏溪本来还想说好歹你们也认识了多年了,但是见叶景言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很识趣的闭嘴不言。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大门,叶景言一言不发,柏溪面色坦荡,底下一众人纷纷都在猜测两人是否是吵架了。   “吵架?柏经理怎么都不敢跟叶总吵吧,而且柏经理看起来很正常啊。”   “你知道什么!!!越是正常就代表越有鬼,虽然柏经理说是顺路带她的,可是你们谁见过咱们叶总顺路带过其他人啊,他们两个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   “难道....”   “难道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难道叶总对柏经理用强的,然后柏经理誓死抵抗,然后....”   小姑娘突然感觉到身边有异样,她抬头,“总总....总.....叶总。”   她欲哭无泪,平时都忍着没去八卦,今早只不过随便说了两句就碰上了大Boss,简直就是天要亡我啊,她还在想着面对叶总的狂风暴雨,而那人只是扫了她一眼,径直的顺着大门走了出去。   叶景言不是不生气,只不过他觉得那些都是不想关的人,实在没有搭理的必要,不过那些话他倒是都记住了,居然说他对柏溪用强的,怎么可能?也不想想早上那么点时间能做什么。要不是因为有份文件丢在车子里,他肯定是听不到这么‘有趣’的八卦。   吕夏天进来的时候,柏溪正坐在椅子上吃早饭,看着她吃的真香,吕夏天顿时也觉得有点饿了,“溪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贤惠了啊,居然还带着自家煮的食物来酒店,啧啧啧。”   香浓的小米粥,再加上酸菜,柏溪吃的非常满足,也没忘了这是某人的功劳,“我可没那闲情逸致,早上本来就起不来了,哪还有心思煮这个啊,人家送的。”   “谁送的?总不至于还是个男人送的吧。”吕夏天靠在椅子上,对着柏溪投了个白眼。   “你今个是失恋了还是失足了啊?前者你可以去夜店狂欢一下,后者你就改跳河了。”   吕夏天翘起二郎腿,笑的人毛骨悚然,“也没啥,就是似乎发现了一些事,还挺隐秘的事。”   她说的没头没尾,柏溪准备不搭理她,继续吃着保温杯里的粥。   吕夏天从来都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她见柏溪根本没注意到她,于是怒喊了一声,“柏溪,快给我交代清楚,你跟叶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柏溪转过头,嘴里的粥还没吞下去,说的话含糊不清,“什么什么关系啊,没关系。”   “得得得,把你嘴里那点东西吞下去再来跟我说话,真是的,还想瞒着我,真是找抽!”   等到柏溪吃完,连盖子还没来得及盖,吕夏天立马就把椅子拖到她身边去了,“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好上的到哪个地方了,我必须都知道清楚!!!”   柏溪把盖子盖好,然后推到办公桌里面一点的地方,她见旁边的人一副不说清楚就要拼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你心上人被我抢了这事你不气愤吗?不应该让我给你个解释吗?怎么一副八卦记者的样子,让人瘆的慌。”   “对啊。”吕夏天幡然醒悟,“快给我好好交代,等你说清楚了我再扒你的皮,现在快说清楚,少给我转移话题。”   柏溪摊手,“真没什么关系,硬要说一些关系的话,唔,我想想。”她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下,“我们是校友关系,同学关系,还有同事关系,哦,对了,漏了一个,还是前男友前女友关系。”   吕夏天呆在椅子上,柏溪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面方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   柏溪站起来,拿着保温桶就要去清洗,吕夏天这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乖乖,你个骗子,还说没什么关系,隐藏的忒深了吧!!!快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分手?那么好的一男人,你怎么舍得不要!!!”   吕夏天缠功不错,柏溪不得不重新坐下,她把保温桶塞会原处,颇为头疼的听着吕夏天问的一个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我不要他啊,如果是他不要我呢???”   “这还不简单。”吕夏天得意的笑了两声,“当然是猜的啦,不过没想到我一猜就重啊,不错不错,哎呀别跑题,你还没你当初为什么会跟他分手呢!”   柏溪顿了顿,平静的回道,“没什么原因,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下午2点多一点点婚庆公司就过来布置现场,柏溪正好跟那家店的老板有点交情,于是现身走个过场。   婚庆店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女人,三句两句就绕到了她身上,“小溪,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啊,你不急我都急了,要是还没中意的就来找我,我这边可是有一批好货呢。”   一批好货.......   好货........   货.......   柏溪连忙求饶,“哎呦陈姐别闹了,我还年轻呢真不急这事,现在不都流行晚婚嘛,我还准备好好奋斗几年呢。”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啊,不要追求那些情啊爱啊虚幻的东西,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才是真,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有感情了。”   柏溪频频点头表示认同,“陈姐,你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今晚的喜宴非常的热闹,女方家是加油站的老板,男方家庭似乎也是某富商家的,一楼二楼全部包了,因为吕夏天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柏溪无可奈何的也被拽了下来。   主持是省内有名的主持,下午吕夏天接待的时候拉着她去看了两眼,跟电视上看起来还是有点差别,就是显的没有那么年轻。   两个主持都是幽默风趣,现场气氛一再活跃,柏溪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她们干这行的,三天两头见到这种事。   她回到办公室,窗外外面灯光一片,大约被外面的热闹渲染了,所以才会再独自一个时觉得寂寞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从一点开始码字,然后到现在T.T 我的速度如此的快T.T 我都哭了   ☆、第 2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PS说一下,   我写的就是个小白文,也没啥虐点,就挺平常的一下家事小事,上次就被朋友吐槽说不够浪漫,我只想说,我想表达的或许真没有浪漫可言,但是我觉得能有一个人在你睡觉时安安静静的陪着你,在下雪时陪你从家走到学校,这本身就是一种温馨了,我喜欢这种小温馨所以我想让大家也喜欢上。 晚安。   元旦过后,柏溪比以前更忙了,酒店里招了一批寒假工,虽然都分配了师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统一交代的。   新来的寒假工略显稚嫩,做事难免毛手毛脚,但是同样也活泼,没两天就跟那些老员工打成一片。   “我今天要说的是大家的仪容仪表。”她停顿了一下,“首先,你们的工牌统一戴在左胸前,不能有指甲,不能涂指甲油,刘海不遮眼,头发必须统一扎起来,有短发扎不起来尽量去修短一点,不要带什么手镯戒指什么的,这些我每天早上都会来检查一遍的,希望大家能够遵守,仪表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我不要求你们太多,最基本的要面带微笑,不懂的就要问师傅,我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家都能够友好相处。”   简略的交代了一下,柏溪转身,不意外的看到了站在楼梯口偷看的吕夏天。   “啧啧,柏经理,有气势,不过你今天是不是少说了什么呀?”吕夏天分明是看了很久了。   “什么?”   “就是一些标语啊口号啊,还有女生化点淡妆男生不能留胡子这些的,以前每看你接手新人的时候不都要说一遍的嘛,今天突然少了有些不习惯啊。”   柏溪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例假来了,站久了难受,我现在都恨不得找个地方卧着了,再说,都是老员工,会告诉他们的。”   沉默了两秒,柏溪见吕夏天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脸上挂起来职业微笑,微微弯了点身子。   “叶总上午好。”   饶是柏溪再怎么淡定,一时都有些尴尬,她转过身子,问了声好。   “嗯。”   他看了眼还没有解散的队列,漫不经心的说道,“有时间最好给他们来个短期培训,不要拉低餐饮部的服务水平。”   柏溪也看了一眼,应声答着。   吕夏天原来还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先离开,可见叶景言只随便说了两句后就要走了,她便没再出声,只站在旁边当柱子。   叶景言的确是要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可走了还没有两步就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着柏溪,“柏经理,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柏溪本来是想等他走了就去办公室休息一下的,结果被这么一点名,她不得不跟在叶景言后面。   等电梯门一合上,柏溪立马瞪着叶景言,“好不容易空下来想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跟我说吗?我都站不住了。”   叶景言一把搂过她,“靠在我身上,这样会不会好点?”   “不用,这样影响不好。”柏溪挣扎着。   “等到了我就放开你。”   柏溪终于没再别扭,而是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叶景言身上。   两人进了办公室,柏溪不等叶景言说话,自己就坐到了沙发上。   叶景言坐到她旁边,伸手帮着把她的高跟鞋也给脱了下来。   柏溪一惊,脚也立马往后缩了缩,叶景言强硬的握住她的脚踝,把高跟鞋给拽了下去,“不是说站着难受吗?在沙发上躺一下。”   “叶景言,我的形象还要不要啊,待会人家进来看到这么一幕,我还活不活了啊。”柏溪虽然觉得叶景言做事太冲动了,但是还是乖乖的躺在了沙发上。   叶景言的手碰到她的脚,冰冷彻骨,他的面色不由的冷了下来,“一上午都是这么冰的吗?下次不要穿这种鞋了。”   柏溪把薄薄的毛巾毯往上面拉了拉,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上,“我本来就怕冷,也没什么的,下次买双里面带绒毛的高跟鞋就好了,但是那种鞋子有点丑,不想穿。”   “是风度重要还是温度重要啊,大冬天的,非要弄感冒才好,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叶景言想生气,可是一看见柏溪又实在是生了不了气。   “叶景言,你这里还有被子吗?”一层薄薄的毛巾毯根本就不能取暖,就是办公室里有暖气,但是柏溪就是觉得还不够暖。   叶景言嗯了声,他按好绒毯的边角,起身就去了小房间,片刻功夫,他就抱着一床鸭绒被过来,压在身上轻飘飘的,暖暖的,柏溪窝成一个小团,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叶景言见柏溪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起身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在路过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顺手把门给反锁了一下,然后再回到办公桌前,拿着一堆策划案和年度预算书等等的,全部搬到了沙发旁解决。   柏溪睡觉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睡觉时缩成什么样的醒来就是什么样的,就算睡在床边也不会掉下去。   叶景言批改一会就去看她一眼,然后再收回视线继续工作。   一眨眼的时候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柏溪醒来的时候,叶景言还坐在她身边工作。   柏溪有起床病,这跟起床气又不同,她起床前喜欢粘人。   她轻轻的坐了起来,从后面抱着叶景言,头也伏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带着点委屈,“阿言~”   叶景言放手手中的资料,转过身子拥她入怀,“我在,怎么了?”   她往叶景言怀里蹭了蹭,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阿言~我难受。”   叶景言想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可是她就是不抬头,偏偏还一直在呜咽着。叶景言没有办法,他低头轻轻哄着,“尔尔,哪里难受,跟我说说好不好?”   柏溪这才抬头,皱着眉头,她抓过叶景言的手,穿过衣服落在小腹上,“我这儿难受,怎么都不舒服。”   她见叶景言没有反应,坐起身子咬住叶景言的嘴角,一边咬还一边呜咽着。   叶景言低了低身子,更方便她发泄,手上也轻轻的帮她揉着肚子。   发泄了一会儿柏溪就不乐意了,她看着叶景言,鼓着腮帮子瞪着他,“为什么不亲我?”   叶景言忍俊不禁,他一向不喜形于色,但是每次都会被柏溪的起床病萌的心情大好,他依言亲了亲她,笑着问道,“尔尔,好了没有?”   柏溪点点头,然后又重新躺了回去,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好,闭眼又接着睡了起来。   叶景言赶紧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被子不小心滑到了地上,他拿过睡觉前他帮忙脱下来的外套,费劲心思才套了上去。   “尔尔,不要睡了,起床吃饭了。”   柏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无力的问道,“都已经到中午了吗?”   趁着柏溪去卫生间的时候,叶景言给田助理打了个电话让送两份午饭进来,田鸣也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所以本着少问多做的规矩,立马吩咐了下去。   叶景言的办公室里虽然自带小房间自带卫生间,但是并不自带梳子,看着自己一头乱发,柏溪无力的抓了抓,唔,似乎越抓越乱。   “叶景言,怎么办!!!快帮我想办法!”   叶景言看了眼她....的头发,沉吟道,“要不我让人送个梳子来?”   “能让谁送?我不认为你的一头短发还需要让人送梳子进来。”柏溪坐回沙发上,双手托腮想了想,“这样吧,咱们客房部不可能没梳子啊,你下楼去偷一把来。”   叶景言揉了揉额角,看着她问道,“一定要?”   “嗯,一定要。”   两人对视N秒,最终还是叶景言败下阵来,“我...好吧,我就来。”   叶景言果然没让柏溪失望,五分钟不到他就拿着梳子回来了,本来她还想问问叶景言是怎么偷到的,但是想想刚刚已经惹了他一次了,再不识好歹不是她的作风。   田助理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打包好了的饭菜送上来,柏溪窝在沙发上没动,叶景言开门端过饭菜。   三菜一汤,柏溪吃的很饱,叶景言吃的也还算愉快。   中途接了个电话。   最近,柏溪算是彻底被她聂向杰给缠住了,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三句离不开吉他。   “小杰,你就不能去找个老师一对一辅导吗?你姐姐我现在已经把那些忘记的一干二净了,还拿什么教你啊,乖,有时间找远远她们玩去,你姐我上班忙着呢。”   那边立马不乐意了,“姐你偏心,我记得那时候三姐跑去找你你就教她了,为什么我就不行了,就因为我是男孩子吗?姐,做人不能这么没格调,你不能不一视同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对于自己弟弟这么幼稚的行为,柏溪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了,她想了想,“小杰,这样吧,既然我那时候都教过远远了,你就让远远教你吧,反正学吉他挺容易的,像你这么聪明的,很快就会了。”   “不行不行不行,反正就是要你教,我还有一个礼拜就放假了,到时候我去找你,对了姐,你说我要买个什么琴好呀,今天去逛了逛,都没啥我喜欢的,你那种的叫什么呀?”   “小孩子不要乱花钱,练手先买个普通的就行,不要买那些乱七八糟颜色的,就买原木的,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选就先不买,等有空我帮你看看。”   聂向杰一听就知道这算是变相的答应了,本来还有一大堆腹稿通通扔掉,说了句你真我亲姐啊就赶紧把电话挂了,生怕柏溪后悔。   电话挂断,柏溪见叶景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脱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      ☆、第 27 章   吕夏天最近物色了个新人选,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叶BOSS段数太高,她驾驭不了,最近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一个酒吧老板,每天不是电话就是短信,柏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比那小说中写的还要缠绵呢,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吕夏天啊吕夏天,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就是个男人嘛。”   “哎呀溪子你不懂,现在的好男人都跟别的男人跑了,再不抓点紧就找不到好男人了,我家老太太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催我了,说是今年过年再不领个男人回家她就把我丢出去了。”吕夏天说完,接着低头回复信息,一脸甜蜜。   柏溪沉默了一下,是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在孩子一毕业后就着急着婚事,如果她的母亲还在,会不会也着急的帮她物色,或许还会拉着她去相亲,虽然是件很麻烦的事,但是很幸福不是吗?   “哎哎哎,溪子,你别跟我装深沉啊,对了,今晚陪我去个饭局吧,要不了多久,反正今天又轮不到咱俩值班,到时候你动作快点啊。”   本来是说好今晚去叶景言家的,被这么一搅合,怕也是去不成了。她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告知他。   柏溪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扫了眼时间,居然不知不觉都到了11点了,她准备去抽查各班组的卫生打扫情况,手机在桌子上震了两下。   果然是叶景言的作风,他回的很简洁,“为什么?”   柏溪本来不打算回了,但是一想到叶景言那个性子,还是回了一下,“我今晚要跟吕夏天出去吃个饭。”   这回信息回的很快,“好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自从到了下午,吕夏天一下子就收敛了很多,就连在柏溪面前发个短信都小心翼翼的,柏溪自认为也没说什么严厉的话,好在吕夏天并不是一个能憋的住话的人,三下两下就给全抖出来了。   “那什么,溪子啊,你跟叶总.......你们俩现在没关系对吧?”   柏溪点头,“你要说的是什么?”   吕夏天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我说了溪子你可别难过啊,前几天我就跟你说早下手早下手,,你偏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叶景言不就一标准的高富帅,多少人眼巴巴的往上瞅着呢,这下好了吧,我听人说总经办来了个女助理,好像是接手田助理的,长的又好看,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跟叶景言是校友,这下彻底没戏了,你跟叶景言那往事连渣都没有了。”   一通话说下了,柏溪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点,不就是来了个新助理嘛,这事叶景言前两天就跟他说了,好像是因为田鸣家有什么事,不过她还不知道新来的助理居然是叶景言的校友。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叶BOSS高攀不得吗?那朵冰上雪莲我可不敢采撷。”柏溪摆手,准备换个话题。   吕夏天都快气的跳脚了,“柏溪你到底是不懂还是装不懂啊,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叶景言对你不同,你偏偏就是不温不火,主动一点会死吗?人家哪点配上不上你!!!”   吕夏天一激动,握着柏溪的肩膀不停的摇晃,柏溪被摇的头晕,“停停停,快停手,我真的主动了。”   “你什么时候主动了?”吕夏天停了下来,满眼质疑。   “床上。”   吕夏天果断放手,留给她一个背影和啪的一声关门声。   柏溪欲哭无泪,她今天说的都是实话了,她昨晚真的主动了,碍于例假在身,她辛辛苦苦用手帮忙DIY了,但是柏溪猜测,吕夏天那女人只会以为是她在梦里YY的。   晚上的时候,柏溪被拉着去参加饭局,她们到的时候里面吃的正起劲,柏溪纠结了一下下就坦然了,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吕夏天也很坦然,她的坦然是因为她在发信息,根本没闲心注意到其他人。   饭桌上男性多女性少,柏溪本分的坐着,只低头研究她的烤土豆,她吃过炸土豆煮土豆炒土豆焖土豆,唯独还没有尝过烤土豆,于是也研究的兴致勃勃。于是,一顿饭下来,她也只喝了两三杯啤酒而已。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先是从最近做的某生意说到最近交的某女性朋友,柏溪本来还想找吕夏天单独聊聊,但一看吕夏天那晚丨娘脸,她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   吕夏天不停的摆弄着手机,时不时的点开信息还有微信,然后又放回去,柏溪一把抢过手机,“夏天啊,不就一顿饭的时间,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他又不会跑掉。”   柏溪的话多少有些取笑的成分在里面,吕夏天耷拉着脑袋,闷着声音,“我从7点就发信息给他了,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我。”   整个包厢里都闹哄哄的,可是这丝毫没有改变吕夏天的心情,柏溪把手机还回去,“怎么还像小孩子谈恋爱,等他空下来了自然就给你回了,你对着个手机发呆有用吗?”   “溪子啊,你还没有男人,所以你是不会懂的。”吕夏天叹了一声,继续反反复复的看着手机。   旁边的男士很随和的陪她聊了几句,柏溪也不好绝了人家的好意,正好手机响了起来,给她找了个好借口。   手机响的那一瞬间,吕夏天立刻低头看手机,那速度,柏溪当时就看傻了眼。   她呆了两秒才接起电话。   “吃好了吗?”   柏溪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结束了我打电话给你吧。”   叶景言嗯了声,但是却没有挂断电话。   柏溪的第六感一向很强,她捂住嘴角轻声的问道,“你现在就在外面吧。”   她出门的时候有跟他报过地址,但是也只是猜测而已。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柏溪也没有催促,过了久久,他才说了句,“不用着急,我会一直等你的。”   柏溪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还是她想多了,只是看着整个包厢的乌烟瘴气,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挂了电话,柏溪问吕夏天要不要走了,吕夏天正好一晚上都无精打采,走不走都是一个样。   她随着柏溪出了饭店,远远的就看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车子,她拉着柏溪的手,兴奋了起来,“溪子快看,是你喜欢的奥迪哎,走走走,咱们上去勾搭勾搭。”   所有车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奥迪,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   吕夏天因为郁闷所以喝了不少酒,正好借着酒劲想耍耍酒疯,于是拉着柏溪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夜间的马路上车辆少,行人更少,两人穿过马路,吕夏天放开柏溪的胳膊,敲着车窗开始说话,“帅哥,咱们认识认识呗?”   她这动静太大,叶景言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她整个人都快趴车窗里面去了,他赶紧看向柏溪。   “没事,我没怎么喝酒,就是夏天今晚有些烦闷,喝的有点多。”柏溪一边紧紧扶着吕夏天,一边解释。   叶景言绕过去,然后打开车门,“不是说还有一会么?”他见吕夏天已经坐了进去,一把拉住正准备进去的柏溪,他凑近闻了闻,“一股啤酒味。”   吕夏天是喝了不少酒,像做酒店工作的,多多少少都能喝个一斤八两,她只不过是头有些晕,但是意识是真的还在。   她看了眼司机,再看了眼旁边的柏溪,思绪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她刚刚似乎看到......可是不是说前男友吗?   叶景言问了下地址,柏溪还没开口,吕夏天已经条件反射的报出了自家地址,报完后还愣愣的看着叶景言。   直到下车时,柏溪说要送她到屋里,她仍旧是机械的摆摆手说不用,只不过心里已经有一万头草泥马在飞奔而过了,她想了想,还是转身跑回去。   “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叶景言笑了笑,搂住柏溪的腰,“她是我喜欢的人,我也是她喜欢的人。”   吕夏天结巴了,“可是..可..可是你们不是情侣啊。”她清清楚楚的记着柏溪跟她说过的。   叶景言还想来解释,但是柏溪怕他越解释吕夏天就更迷糊,她拉开放在她腰间的手,然后看着吕夏天,“一时我也说不清,你先回去洗洗睡,明天再告诉你。”   吕夏天看着柏溪身边的叶景言,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下,叶景言在身边她也不好问,还不如等明天单独审问来的好,想到这层后她愉快的点点头,就连情人没给她回信息这件事都抛给了脑后了。   柏溪回到家,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好累,一点都不想动。”   叶景言闻了闻她的头发,伸手帮她捶了捶小腿,“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柏溪虽然不想动,但是还是爬进了洗澡间,里面的温度刚刚好,柏溪正对着花洒冲洗头发,玻璃移门突然被打开了,柏溪怕洗发露沾到眼睛里,只能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有事来不及更新,星期五有个约会应该也来不及更新,先提前说下。   ☆、第 28 章   “一起洗。”   柏溪刚想说例假才走,不宜运动,没想到叶景言真是只是过来一起洗澡而已,眼神都没从她身边瞟过。    只是身边多了个异性,她还是往旁边挪了挪。   一个澡洗下来,柏溪觉得比洗之前更累了,而且还是那种不能言语的累。   出去的时候,她似乎看到叶景言笑了一下,但是等她一眨眼睛,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也不管头发干没干,她拿过一块干毛巾铺在枕头上,然后闭眼睡觉。   叶景言只好把长头发全部捋到他那一边,认真的拿着毛巾擦着,柏溪睁眼看了看,然后继续闭眼休息。   等下.....那毛巾?   “叶景言!!!!”柏溪迅速的坐了起来。   叶景言手上的动作随着柏溪的移动也就此打住,他对上柏溪的目光,有些不解,“怎么了?”   “叶景言,你拿的是什么毛巾!!!那不是你洗澡的吗!”   顺着柏溪的视线,叶景言也看向手上的毛巾,他随手把毛巾一扔,“我看错了,刚刚哪个顺手就拿了哪个。”   洗澡的毛巾擦了头发!!!柏溪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个声音,她一把抱着叶景言的脖子,“说,现在怎么办,你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然把你洗澡毛巾拿过来给我擦头发?”叶景言就势躺在她身下,淡定的问道。   柏溪松手,“想得美。”擦都擦了,还能怎么办?她只好重新躺回去,一把拉过被子,叶景言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叶景言拉了拉,他只好往柏溪身边挪了挪,“尔尔,不要闹了。”   柏溪不出声,他挪她也挪,叶景言看着随着柏溪移动而挪动被子,只好继续往她身边挪。   柏溪早已经挪到床的边缘了,不过她没有察觉到,她接着挪,半悬空的身子一下子就让她惊到了,她第一时间就转身紧紧抱着叶景言。等那一瞬间过去,她才平静下来,“叶景言,睡过去点。”   叶景言嗯了声,可是身子却一点也没有挪动。   “叶景言,睡过去点,我快掉下去。”柏溪催促着。   叶景言挑眉,“不会从我身上爬过去吗?”   求人不如求己,柏溪小心翼翼的起身,准备爬过去。   还没爬到一半,突然就被叶景言拉住直接摔在了他身上,叶景言抱着她转了一下,这才柏溪看的很清楚,他的确满眼都是笑意。   “尔尔,既然你不累了,我们来做一些有益的事好了。”   “啊?不是,你刚刚不是没兴致的吗?”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可是碰都没碰她一下。   “唔。”叶景言点头,“是啊,本来是兴致不大,但是你一直这么闹我,我觉得还是让你满足的好。”   柏溪........我有吗?   第二天,柏溪赖在床上迟迟不肯起来,叶景言喊了三四次都没反应,他依着门口看着床上睡着真香的人,不禁想起了别人是如何夸奖她的。   绝对的好性子,做事留三分余地,平易近人,聪明,当然,他听到的最多的是没有小性子。   是真的没有么?还是只对他一个人有呢?   他嘴角噙着笑,在床边轻轻的喊着,“尔尔,起床了。”   “阿言,不要起床。”柏溪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个起床病,真的是万年不改。   最后还是叶景言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换好衣后直接把人抱进的洗漱间。   柏溪坐在副驾驶上,无精打采的啃着手上的饭团。   叶景言趁着红灯的时候咬了两口,“尔尔,还是没清醒过来吗?”   柏溪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靠在位子上,“叶景言,你说我今天要怎么跟吕夏天说,她今天肯定要给我上满清十大酷刑,就凭她平时在酒店的八卦程度,直觉告诉我,今天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红灯换成绿灯,车队开始往前移动,叶景言问道,“很严重吗?要不要我来解释?”   柏溪沉默了下,他来解释?那只怕是更加永无宁日了,“不用,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好了。”   两人是卡着点到酒店的,那一双双八卦的眼神都快把柏溪戳穿了,好在她已经习惯了,于是非常淡定的跟在叶景言后面。   群众的求知欲非常强烈,柏溪清了清嗓子,笑着解释,“他在追我。”   旁边的人非常知趣的哦了一声,只不过那拖着长长的调子是怎么回事,还不等柏溪开口,叶景言突然回头看着她,“我在追你?”   叶景言在酒店笑的极少,就连说话也是公式化不带一丝人情味的,这时突然出声,旁边的人其实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叶总,开个玩笑,快到点了,上去吧。”柏溪微笑着回应。   一整个上午忙下来,竟然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也少了吕夏天的审问,这也算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了。   只不过吕夏天是什么人,一下班她就逮住柏溪,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一副你不跟我说明白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柏溪无奈,只好坐下了等待审问。   不过她是真觉得没什么好交代的,“这样吧,夏天啊,你一句我说一句好了,我们也别彼此纠缠了。”   吕夏天听了过后,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你跟叶景言,现在是在交往吗?”   这个很好答,几乎不要考虑的,柏溪直接用摇头来告诉她了,都不用组织语言的。   吕夏天哼了一声,“少骗我,看你们那情况,要是没暧昧我今天就把吕字倒着写。”   话音还没落,柏溪噗嗤一下就笑了,“夏天啊,你在逗我玩嘛?你吕字倒过来写,也不过是两个口字加在一起吧。”   柏溪笑的乐不可支,吕夏天瞪了她一眼,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一起的啊?”   “这个我还真不好答。”柏溪想了想,“因为我们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在一起的话。”   这话越说越把吕夏天绕糊涂了,“什么叫你们没说在一起的话啊,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吗?”   “智商不行,通常男女一夜情叫419,我这一月情该叫什么呢?”柏溪沉思,“要不就叫4199吧。”   吕夏天彻底被打败,“柏溪!!!你少来这一套,按照你那意思,你们现在就只是身体上的交流,没有感情上的碰撞?”   “也不一定啊,假如有一天,叶景言他见我貌美如花贤良淑德,突然就恋上我了,这就另当别论了,哎,对了,夏天啊,昨晚你情人有没有给你回电话啊,我刚刚看到你手机在桌上上面震动了好长时间了,你不去看看嘛?”   吕夏天一听见她说手机在震动,二话不说就急忙去拿手机,,柏溪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拿着手机退了出去。   一通审问,结果就跟没问一样。   电梯缓缓上升,柏溪还未走出来,就遇上了新上任的林助理。   柏溪以为就稍微打个招呼就好了,没想到对方竟是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再笑着道歉,“柏经理,刚刚失礼了,这样吧,我请你去对面的咖啡店赔罪吧。”   “不用了。”柏溪也淡淡的笑了笑,“能让林助理看上眼也是我的荣幸了,今天我有点事,真要喝咖啡也不急在一时。”   林媛点点头,“也是,既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了,但是还是很希望早点跟柏经理熟起来。”   两人礼貌告别,柏溪熟门数路的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叶景言轻微的咳嗽声。   “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上弄感冒了?”   叶景言看她走到自己身边来,也没了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了,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怎么现在才上来?”   柏溪叹气,“刚刚被吕夏天拉去严刑逼供去了,为什么就没人找你麻烦呢?”   “这样不好吗?就你一个人找我麻烦。”叶景言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子巧克力,“前些日子不是这疼就是那不舒服,我也不敢给你吃,现在能给你填填肚子。”   柏溪本想说你以前不是觉得送巧克力是不伦不类的表现嘛?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叶景言轻咳了两声,立马就把那些抛到脑后了,她把手附到他额头上,“是不是昨晚上着凉了啊,幸好没发烧。”   “没事的就咳嗽两声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叶景言说的丝毫不在意,柏溪看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你咳嗽个两天是没事的,可是难免你不会传给我,所以我还是给你找点药来的好。”   柏溪的动作很快,她去了一趟客房部,5分钟还没到就上来了。   她把开水和药并递到他手上,“快点吃下去,这药挺管用的,到了明天你就应该好了。”   虽然一直在强调自己没事,但是还是拗不过柏溪,叶景言只好在柏溪的监督下乖乖的把药吞下去。   叶景言见药也吞下去了,于是问着旁边的柏溪,“有什么奖励没有?”   “有啊,怎么没有,柏氏响声丸要不要?”   “换一个吧,有没有可以让嘴里变甜的奖励。”   两个人认真的讨价还价,叶景言沉吟,“尔尔,要不就预存着吧,不过我可是会收利息的。”   柏溪刚准备来答,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勿怪T.T   ☆、第 29 章   进来的是林媛,她看到柏溪还在,,愣了愣神,双方明显都受到了惊吓,不过也很快就缓了过来。   林媛笑了笑,“柏经理也在啊,叶总,我来给你送药。”   最近话题指数直逼叶总的美女,笑的很漂亮,柏溪是想回一个笑来着,但是没扯出来。   “出去。”叶景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媛的笑有些僵硬,“叶总,那我先把药放着吧,你一会儿记得吃。”   叶景言的声音比刚刚的还有冷漠,“让你出去没听到吗?还是等我让保安赶你出去。”   柏溪轻轻拍了下叶景言的肩膀,没去说话。   林媛怔了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下次进门前请敲门。”   “怎么,是要让我看看你的忠心?”柏溪见人走了才出声。   叶景言伸手握住她的手,“跟你无关。”   叶景言说跟她无关,那就真的是跟她无关,柏溪先还没想明白,后面才想到,叶景言对女生一向是无视的,这种无视不仅仅是指心里的无视,更是语言和行动上的无视。而林媛能让他如此不留情面,那一定是做了让叶景言非常生气的事。   “好吧,我自作多情了。”   晚上蒋梦遥打电话过来,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去相亲了,柏溪哦了一声。   “你大爷的,姐姐我要去相亲了,你就没点表示?”蒋梦遥对于柏溪的无动于衷非常的不满意。   柏溪想了想,表示么?“亲爱的,你这是被贺自彦刺激了么?怎么前几年都不去相亲,等人家回来了就去相亲啊。”   说了还不如不说,蒋梦遥在电话那头大怒,“我这次的对象可是IT精英,你行,你前几年是去相亲了,怎么一个结果都没有啊,现在叶景言回来了,你怎么不敢相亲了啊,你接着去啊,反正你们现在又没关系。”   两个人都是一谈到感情就成了相爱相杀。   “看吧,我又说到你痛处了,你相亲就相亲吧,记得不要涂什么指甲油不要化妆了,现在精英都喜欢素面朝天的女人,这可都是我相亲得出来的经验,现在全传授给你了。”   蒋梦遥一一记下,“溪子啊,我能说我似乎有点紧张吗?我还没相过亲呢,哎,不跟你说了,我晚上得早点睡,不然明天就不能彰显我最美丽的一面了。”   叶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蒋梦遥要去相亲?”   “怎么?你要去给贺自彦通风报信么?也是,毕竟是你的好兄弟。”   事实证明,柏溪实在是太高看叶景言了,他知道了仿佛跟没知道一样,临睡前柏溪不死心的问道,“真不跟他说一声吗?”   叶景言把她向自己身边搂了搂,然后闭眼睡觉,柏溪躺在床上,思绪仍旧很清晰,她想了想,还是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左右看了看,然后很满意的按了发送键。   手机的亮光加上打字的声音,叶景言伸出手拿下手机,“还不困吗?”   柏溪识相的闭上眼睛。   晚上的客人比较多,柏溪在大厅绕了一圈,突然就被喊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程安知,好久不见啊。”她看了眼旁边的人,“你行啊,居然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说,怎么骗到的。”   站在程安知旁边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能让柏溪开玩笑的人不多,程安知是当年在学校里跟她她处的算比较好的。   程安知大大方方的介绍道,“我未婚妻,程安生,安生,这位是柏溪,以前在我们学校可是被誉为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神呢。”   柏溪一听噗嗤一下就笑喷了,“程安知,你夸的也实在一点啊,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   “先前还没选好在哪办酒席,柏溪,认识多年,到时候这事就麻烦你了。”   柏溪笑着应下,她看了眼旁边的姑娘,然后打趣道,“你说这消息要是传回学校,多少学妹得难过死啊,程安知,你怎么这么急结婚啊,安生,听我的,不要答应他,急死他。”   “柏溪姐,我觉得这个不错哎,哎程程,要不我们再等几年吧。”   程安知立马求饶,“柏溪,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我真不算是急结婚了,要是急早就在两年前拉着她去领证了。”话一说完他转眼看向旁边的未婚妻,“安生,你可不能耍赖啊,说好了一毕业就结婚的。”   柏溪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突然想起了刚刚那姑娘喊的,程程?当年程安知在学校可以算是风云人物,虽然很平易近人,但是还没有人敢喊他程程,回想到刚刚那个称呼,柏溪憋笑。   吕夏天没事就爱往餐饮部溜达,她见柏溪走到拐角处,于是用手拐捅了捅,“溪子,刚刚那男人谁啊?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啧啧,我差点就没忍住了,幸好最后把持住了。”   “呵,夏天啊,幸好你把持住了,那位你还真不能扑上去,不然会死的很惨。”   “这么厉害?不就调戏一下吗,姐也是有男人的好吗!!”   柏溪回想了下,“当初有个系花在他面前装弱风扶柳,而且还是在湖边,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系花倒进了湖里,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人了。”   吕夏天惊到了,“不是吧?比咱们叶总还厉害啊?”   “不一样,叶景言是对所有人都是无视的,不论男女,而刚刚那个人,他性格很好,但是跟人接触的不会太近,尤其是女人。”柏溪其实也找不到什么措辞来形容程安知,但是看着吕夏天那一脸惊叹,顿时觉得还是不要再说了的好。   吕夏天一脸花痴,“这种男人很有魅力的哎,有点像禁欲型的,不对,他刚刚身边不是挽着个女的吗?”吕夏天一下子就脑补了很多,于是很痛心疾首的对着柏溪说道,“好男人到底都去哪儿了!”   柏溪抽了抽嘴角,“刚刚那是他未婚妻,明年应该会到这边来摆婚宴。”   “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不是说对女人都那啥那啥吗?不带这么两面三刀的。”   “没有,据我所知,他大学应该没交过一个女朋友,除了大三那年谁谣传了一个,而且以前我们一起去KTV,有个女生喝多了抱着他不放手,他很利落的把那个女生给摔了出去,从此后没有女人,不,应该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了。”柏溪又想到刚刚喊他程程的那个姑娘,顿时觉得这个对比也太大了。   吕夏天听柏溪说完,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不是吧,这么牛X啊,长的帅也不能这么过啊,以后结婚了不得家暴啊!”   柏溪没再搭理她,转身向二楼走去,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说不准谁家暴谁呢。   今晚上是她值班,她本来是想发个短信给叶景言说一声的,但是一想到他那个性子,想了想还是去一趟办公室好了。   在门口又遇到了林媛,她并没有打算去跟她交流一番,但是林媛却还是喊住了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   柏溪觉得有些无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觉得你可笑?你们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上去凑数呢?”   林媛冷笑,“你觉得他的事跟你无关吗?你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劝你,我只能说现在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不管你信不信,先不提他心里是否有我,你跟他是一个学校的,难道以前他就对你关怀备至么?我并不算你的情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柏溪说完就走了,她相信林媛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敲门进去,叶景言正在闭眼揉额角,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   “出去。”   清冷,似乎还带着怒气。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今早上还在跟我做丨爱呢,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认人了呢。”柏溪轻笑着说道。   叶景言一听声音,立马就睁开了眼睛,“怎么过来了?”   柏溪把晚上值班的事情说了一下,“叶景言,晚上独守空房,不要太想我。”   叶景言本来还绷着的脸一下子就松了,“你也是如此。”   “你真想多了,进进出出的小白脸这么多,我不会苦了我自己的。”   叶景言的脸色没怎么变,但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不稳定情绪,柏溪走到他身边,“跟我说说林媛吧。”   叶景言有些惊讶,“要知道她干嘛?”   “我打听打听。”柏溪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头去,“怎么,我问一下都不能么?”   她见叶景言仍旧不为所动,叹了口气,“给你点安全感,你们男人不就喜欢看女人吃醋拈酸吗?”   “嗯,是挺酸的。”叶景言有了一丝笑意,“可是我觉得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被同一个人放了两次鸽子而且事后连个解释都没有,我恨不得抽死我自己了,回家的路上很生气,然后把本来买的两个人吃的点心一个人给吃光了,吃完了我气也消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码字呢。   ☆、第 3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该抱着电脑去投亲了T.T   当天晚上,不仅柏溪在酒店值班,叶景言也难得留了一次夜。   蒋梦遥打电话来说相亲没成功,在电话里用了此生学过的所有骂人的词把贺自彦骂了一遍,柏溪握着手机当一个倾听者,顺便按了录音,在挂电话后第一时间发给了贺自彦,这种夫妻情趣的事,挺不错的。   年末越来越忙,柏溪数着自己还剩下的几天假,本着能休一天是一天的想法休了一天假。   早上难得的睡到了十点,可怜电话在床头响了一个小时。   自己租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的,蒋梦遥和艾念一到寒假就搬回外婆家,这也是每年的惯例了。   她回去看了两眼,房子不过一段时间没住人而已,竟然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她没有久待,只拿了点东西走人。   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出来吃过饭了,一般都是在酒店里吃,要是饿了回去下点面条吃,她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叶景言,他正低头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地带附近有两所高中一所大学,所以来这吃饭的人还算不少,两人随便点了些东西,叶景言似乎有话想说。   柏溪也不着急,反正叶景言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该问的时候自然会问,于是心安理得的吃着中餐。   突然传来很深重的高跟鞋声,而且还有越来越近越来越种的感觉,出于好奇,柏溪扭过头看了一眼,她很幸运的看到了一张怨妇脸。   在路过她身边的声音,仿佛还听到她哼了一声,柏溪无力扶额。   叶景言也抬头看了一眼,看过后就把头低了下去,就如同一个陌生人。   过了三分钟,摆在餐桌上的手机不意外的想了两声,叶景言顺手拿了过去,他看了短信后神色仍是淡淡的,柏溪有些头痛,她把手机拿过来,扫了一眼。   “奸!夫!淫!妇!”   柏溪:“.............”   四个大字外加四个感叹号,深深的传达了蒋梦遥的怨气,柏溪看着短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叶景言淡淡的问道,“她还没跟贺自彦和好吗?”   这也算是两人兄弟多年才能得到的关注,也算来之不易,柏溪放下手里手机,她解释道,“主要是当初两人说分手说的太儿戏,蒋梦遥以为两人就是说着玩玩,哪知道贺自彦真的去了别的城市,她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难免有些怨气,哪有父亲这么好当的。”   她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艾念,“你还没见过艾念吧,挺好玩的,小孩子特别懂事,长的也乖巧可爱。”   “你弟弟上次不是说要来找你吗?”叶景言突然问道。   “我上次打了个电话给我哥说了声,那小子现在估计在家上补习班呢,那暴发户最怕人家说他家孩子没文化,要求高着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新年,叶景言看了她一眼,“你是去你爷爷家过年还是你外婆家?”   柏溪想都没想,“哪都不去,去外婆家那边估计得待个三五天才能放人,时间不够,暴发户那边,我暂时还没什么兴趣去。”   叶景言嗯了声,“随便你,下午准备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外面挺冷的,都不想出门,可能待会去百盛买些东西吧。”柏溪怕冷,她出门的时候感觉风刮的脸生疼,“怎么,你要陪我一起去?”   叶景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直接慢悠悠的擦着手,“可以。”   柏溪回想了下,她刚刚那句似乎是问句来着,怎么突然就成了祈使句呢?   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柏溪想了想,还是给蒋梦遥回了条短信,约在了见面圣地女厕里见一面,她前脚刚到,蒋梦遥后脚就跟过来了。   “你大爷的,柏溪你不错啊,不是说没关系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丫藏得可真深啊,要不是今个我遇见了,你是不是准备跟我藏一辈子啊!”她一来,首先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   柏溪见她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顿时觉得她来之前估计又打了腹稿了,“我跟他...现在的确是没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两个其实都还有顾虑,不过现在这样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蒋梦遥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欠了柏溪的,不然怎么不舍得她难过呢,“你真是要气死我啊,每次都让人捉摸不定,既然喜欢了就在一起啊,干嘛顾虑这么多,难道非得等你快死了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来个后悔莫及吗?”   “没有,我家里那些事,我有跟你说过,我希望能彻底断干净了再来考虑其他的。”   “得,反正你折磨的也是叶景言,按着我对他的恨,我巴不得你去折磨他个三年五载我都乐意,反正我是准备再这么贺自彦个一年两年了,你到时候不会在我前面结婚了吧?”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蒋梦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终于卸下了她那张□□脸,“行,那我走了,我同事还在等我呢,待会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怎么觉得我这是在跟你偷情啊?”   柏溪诚恳的说道,“放心吧,我就是眼光再差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看上你这种的。”   临着年末,大街上一眼望去都是在人挤人,车子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平常20多分钟的路程硬是拖到了40多分钟。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柏溪已经不想下车了。   本来她是准备买几件衣服就走人的,可是后来看着看着整个下午就过去了。   幸好有个免费劳力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后面,不仅是免费劳力,而且还是个无限额信用卡,柏溪逛的很开心,叶景言....看不出心情。   柏溪顺道去了下沃尔玛,买了一些食材,她买了些食材,“晚上回去吃火锅吧?”   叶景言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把篮子里的火锅食材一样一样放回去,“你中午就说嗓子有点痛了,晚上回家吃面条。”   “面条?”柏溪念念不舍的看着那些菜,“我不想吃面条。”   “那就煮粥。”   后面的人间他们两人在说话,出声催促道,“前面的,选好了能不能挪一下啊?”   柏溪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胖大妈,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叶景言拉着离开。   回到家,叶景言居然真的熬起了粥,柏溪头疼的回了房间,房间的床上放着的全是柏溪下午买的衣物,她把东西全部倒出来,再重新整理一遍,衣服整理到一半,放在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柏溪刚准备放下手里的事去拿电话,叶景言已经快她一步给送了进来,她按了接听。   “姐我恨死你了。”   柏溪一听就知道是聂向杰,“小杰,你怎么拿着向扬的手机啊?”   聂向杰在电话那头重重的哼了声,“谁让你不接我打的电话的,我只好拿哥哥的手机打给你啊,没想到吧。”   柏溪听着觉得有些想笑,“我什么时候不接你的电话了啊,小孩子别的不学学着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明明是你当初答应帮我选吉他教我弹吉他的,你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我上个礼拜连续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你说,你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   柏溪皱眉,“没有啊,我没看到什么未接电话,估计当时信号不好。”   聂向杰一听没那回事,这才没再碎碎念了,“姐啊,我表哥表姐她们都在家歇着了,你什么时候才放假啊?”   柏溪把耳边的手机拿下来,翻了翻日历,居然都到了23号了,“明天是小年是吧?”   “哼,不然你以为呢,对了姐你什么时候放假啊,我在家陪着一群小屁孩都快无聊死了,你快回来教我吉他啊。”   柏溪实话实说,“我不去过年了,没有假期,你把电话给向扬吧,跟你说不清。”   聂向杰在电话那头咕哝了几句后倒是听话的把电话递给了聂向扬,“喏,找你。”   “喂,尔尔?”   柏溪长话短说,“我今年也不去那头过年,到时候要是问起来你说一声吧。”   聂向扬沉默了下,“你今年还是去你外婆家过年吗?”   “不了,我今年没有假,我在酒店过年。”   那头没有再说什么,柏溪也没什么想说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她一转身,这才发现叶景言靠在门上正看着她。   “粥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手机扔回了床上,她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叶景言站直了身子,嗯了声,“你已经有几年没去过年了吗?”   “没什么好去的,要不是小杰的提醒,我都不知道明天就过年了呢,哎,在北方今年就是小年了。”   南方多数都是以腊月24日定为小年,北方是23日,她笑了笑,“要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结婚了,是不是就可以过两个小年了。”   叶景言笑了一下,“吃饭吧。”   浓稠的白米粥,配着咸菜,柏溪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吃完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刚刚提到了自己不喜欢的话题,当柏溪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歪着头问着旁边坐着的叶景言,“你还记得08年的新年夜吗?”   这是柏溪难得的主动提起了往事,叶景言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向她,颌首道,“我记得,你那年在广场上用吉他给我弹了首曲子,是Jimmie Davis的you are my sunshine。”   you are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第 31 章   高二生还算比较好,至少在小年前一天开始放假,聂母的电话更是一天比一天多,平均一天算下来至少是3个电话,这么频繁的催促让本想在外面多待几天的小心思一下子就破灭了。   聂尔走的时候,她跟叶景言两人就在校门口的一家砂锅店里吃了顿饭。   下午两点多钟,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了,聂尔用筷子夹着砂锅里的粉丝,一边吹着一边说道,“待会就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寒假里应该能见面吧?”   说话期间,筷子上的粉丝不知怎么顺着筷子滑下去了,聂尔又重新夹了一筷子,递进嘴里,砂锅是刚端过来的,还冒着热气,一下子烫到了嘴。   “嘶~”聂尔赶紧吐了出来,“烫烫烫,烫死了。”   叶景言赶紧把自己这边的矿泉水递了过去,他快速的扭开瓶盖,“含一口在嘴里。”   聂尔接过瓶子,抿了一口,含在嘴里不动。直到感觉舌头没有什么感觉了才吞了下去。   叶景言见她缓了过来,这才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这次来接聂尔的是聂向扬,一辆独领风骚的宝马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停在了路口,柏溪拎着一个包背着一个包,几分钟的路程都走的气喘吁吁。   “尔尔,你需要锻炼,回家后就开始跑步,正好体育场离的又近。”聂向扬打着方向盘,认真的说道。   聂尔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就那么点空闲时间,居然还去跑步,“不要,我早上要睡觉,要跑你一个人跑,远远小杰都在家,你拉着他们跑。”   大街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头,车子停停走走,等了三次才过了红绿灯,聂尔感叹,“老爷子的思想真是异于常人,你说好好的干嘛非得在市中心弄个房子,大过年的,堵都堵的要死,待会你回家跟那暴发户好好谈谈,问问他要不要买个私人飞机过来。”   聂向扬也笑了,“私人飞机?这个想法不错,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建个私人飞机场,你回家去说两句好话,说不定老爷子就真答应了。”   “呵,别了,我可没那本事,再说,他老人家现在都退下来了,有那点钱还是留着养老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了个第二春,到时候来个黄昏恋,可都是说不准的事。”   车子已经开到了家门口,聂尔拿着东西下车,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见聂母迎了出来。   聂母已经有好几个礼拜都没见到女儿了,她接过聂尔手里的东西,脸色挂着喜色,“我本来想去接你的,但是今天家里来了些客人,就不方便去接你,我看看,是不是学校的吃的不好吃啊,才几个礼拜没见,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瘦了吗?聂尔张了张嘴,还是没忤逆母上大人的念叨,蒋梦遥前几天还说她圆了,这才几天啊,这是能说胖就胖说瘦就瘦的么?她也没出声,就跟在聂母后面。   聂尔回到家就直接回了房间,房间里一尘不染,估计是天天都有人来打扫。聂家的两个小孩一听说她回来了,立马跑过来缠住她。   “姐,你怎么才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聂尔扯下死抱着自己脖子的小姑娘,想气有想笑,“你是真的想我还是真的想我带你出去玩啊。”   最小的弟弟聂向杰在一旁幸灾乐祸,“哼,就你还在姐这边耍心眼,姐分分钟给你灭了。”   聂尔听的心一慌,分分钟给灭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给弟弟妹妹的印象很凶残吗?   聂远瞪了一眼弟弟,然后谄媚道,“姐,你别误会啊我,我是真想你,我上次去海南还特地为你留了礼物呢。”   “还有礼物?不错,拿来我悄悄。”   聂远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又飞快的跑了进来,“喏,姐,这是我从海南给你带的沙子,我还特地买了个许愿瓶给装着呢,姐,我没撒谎吧。”   聂尔接过瓶子,很欣慰的夸了句不错。她看着手上的瓶子,不是说礼轻情意重嘛,能让这个做事一向大大咧咧的堂妹记着就很好了,她突然就萌生了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感觉。   “那个.....”聂远看了看聂尔的心情,她趁热打铁,“姐,那个,既然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然找个时间我们出去走走呀。”   聂向杰对聂远的行为感到丢脸,“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这下露出来了吧,哼,说白了还不就是想让姐带你出门。”   “关你什么事啊,你就是在羡慕嫉妒恨,你就是一小人,搁民国时期指不定就是个汉奸呢。”   “你才汉奸你才小人,聂远,你长的这么丑你还好意思出去啊,要是我我都不敢见人了。”   兄妹两个吵的热火朝天,聂尔听的头疼,她倒在床上,拿起耳机来听歌,避免殃及池鱼。   晚上吃过饭后,蒋梦遥兴奋的要来参观暴发户的豪华家,聂尔左看看右瞧瞧,豪华倒是真没看出来,她倒是看出了从里到外的俗。   蒋梦遥是第一次来,还特地带了礼物,还有一些客人在家,聂尔也只好装装样子,把土豪要求的名门世家的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等蒋梦遥跟她去了卧室,两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双双躺在床上。   “尔尔,我觉得你爷爷真他妈会赚钱啊,我以前经常经过你家门口,一直以为这是哪个景点或者是别的什么大地方,没想到居然是你家啊,你爷爷的头是不是要别普通人的大啊。”   聂尔早已经习惯了蒋梦遥的思路,她叹了口气,“老爷子的确是挺有经济头脑的,可以说他现在的四个儿子没一个能比他还厉害的,但是老爷子也不年轻了,俗语说穷不过三富不过五,这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想长期处于一个自己想要的点上,那就要懂得收敛才行。”   蒋梦遥躺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东看看西瞧瞧,“啧啧,尔尔,感情你就是一个富三代啊,我要是你我还念什么书考什么大学啊,我天天开着豪车出去泡帅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天下男人千千万,看不顺眼天天换,这日子过的才叫是生活,你再看看我们,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这还能叫生活吗?”   蒋梦遥说的义愤填膺,聂尔打趣道,“这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咋呼,我看你要是到了贺自彦面前还敢不敢这么说。”   “怎么不敢啊,我还敢说比这个更狠的,我岂是一个被男人绊住脚的女人,你太小瞧我了。”   “OK,录音完毕,遥遥啊,期待你威武的那一刻啊。”   蒋梦遥本来正在翻相册,顿时手一抖,她回过头,“尔尔,你是骗我的吧?”   聂尔笑了笑,低头在手机上点了两下。   “这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咋呼,我看你要是到了贺自彦面前还敢不敢这么说。 怎么不敢啊,我还敢说比这个更狠的,我岂是一个被男人绊住脚的女人......”   蒋梦遥第一反应就是去抢手机,可是抢了半天都没有得逞,她苦着脸,“尔尔,你把那个删了吧,占空间占内存。”   聂尔点点头,“我也那么觉得。”她顿了顿,“遥遥啊,所以你赶紧把说过的话给兑了,我也好空出内存的对吧。”   “天理何在啊,早知道就该死拦着不让你跟叶景言走到一块,以前看你还挺讨喜的,怎么现在越来越不顺眼,尤其是现在,特别的欠揍。”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叶景言总是不对盘呀,一个是我的姐妹,一个是我的男友,按道理说你们应该相处的很好才对呀?难道是冤家路窄了?”   蒋梦遥用了一种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眼神看着聂尔,“你没发现你男友其实是个异类吗?我有段时间就特别觉得叶景言和贺自彦才是一对,两个人几乎都形影不离,十次打电话给他,至少有九次叶景言都在,要不是你接受了叶景言,我都准备去给他们俩写个唯美的   聂尔噗的一声笑喷了,“别因为我的存在还阻挠了你的创作前程啊,你放心,我觉得十二分的支持你的创作的,而且在你灵感缺乏的时候,我务必配合你的行动,不去打扰他们,怎样?“   说的虽然美好,但是蒋梦遥明白这也只能YY而已,如果她真的写那些东西,估计会死的很难看的。   “算了吧,我现在都没了灵感了,要不你写吧,我精神上给予你强大的支持。”   柏溪:“......”   蒋梦遥在聂尔家待到了十点才回去,聂尔送她出了门。还没进卧室,手机就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聂尔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由的弯了弯嘴角,这人,实在是太会选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档刚刚卡死了,呼,差点今天就不能更新了,本来是想着明天再写的,但是想着昨天那不算更新的更新......我码字比较慢,像他们的那种一小时两千字简直就是神话了,慢慢来吧。   ☆、第 32 章   在家待的日子完全等同与过了上了猪的生活,聂母心疼女儿瘦了,三头两天的准备了营养汤,不是排骨汤就是鸡汤,要不还要鱼汤,喝的聂尔远远的闻到都要反胃。   聂远和聂向杰天天盼着她带他们出门,聂尔倒是没有向他们那样被明令禁止出门什么的,但是一想到外面的人挤人,她一点动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个时候出去,怕是挤热榨油才对。   聂父小年没有回家,因为忙着公司的生意,大约得到腊月28才能回家,每年他都回来的很晚,聂尔都习惯了,倒是她在家待了两天,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   聂尔从回到家来就发觉聂母的情绪有些不对,她试探的问了几次,但是聂尔每次都会找借口挡开。   试卷上的阅读理解正好是一篇跟妈妈有关的作文,聂尔沉思,难道妈妈最近的忧郁是因为想家了?   聂母的娘家也在南方,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聂尔计划着,什么时候跟爸爸说一声才对,她已经有两年没去过外婆家了,等明年上半年的课程结束,要是可以的话还可以跟妈妈一起过去住上一个月。   敲门声一下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咦,妈,你怎么过来了?”聂尔看着聂母。   聂母端着一碗银耳汤走进来,“早上给你炖了银耳汤,你不是说闻到肉汤都快吐了吗?银耳汤清肺润喉的,也不油腻,赶紧趁热喝了。”   聂尔只好放下手中的笔,两只手接过白瓷碗,“妈,下次你别去熬什么汤了,学校伙食没你想的那么差,而且我时常还会去外面吃呢。”   银耳汤里放了白砂糖,应该是单独放的,勺子随便搅拌了两下就感觉出来了,聂尔又拿着勺子搅拌了两下,这才慢慢的喝了起来。   “对了妈,我们今年要不要在年前去一趟外婆家?有好久没去了吧,要不我晚上打电话给爸爸,跟他说说让他早一天回来。”   “不用,你爸最近挺忙,你要是想去,等明年暑假了我陪你去,,正好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聂母在房间里没待多长时间,她等聂尔吃完后端着碗就出去了,聂尔盯着桌子皱眉,难道她猜错了?   下午吃过饭,老爷子不知道又怎么了,居然要开个家庭会议,聂尔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会议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回房拿了手机,然后再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了。   一个人逛街在这个时候跟显得分外冷清,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叶景言发了短信,等收到了回信,她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在等人的过程中,聂尔去排队买了两杯奶茶,叶景言到了的时候,她还在排队当中。   好在有手机联系,叶景言很容易就找到了聂尔所在的位置,卖奶茶的店面开的并不大,而且门口并没有多大的占地,所以足足排了三条队伍。   聂尔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来,把手中的红豆奶茶递了过去。   “你排了多久了?”叶景言接过奶茶,开口问道。   聂尔回望了一眼,吸了一口奶茶后才回道,“还好,这队还不算长,我上次凌晨一点多路过步行街,我记得那晚上还下着小雨呢,在一家卖烤猪蹄的门口,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在那排队,要不是当时太困,我差点也跑去买一份尝尝了。”   叶景言牵过她的手,“昨天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不想出门吗?”   聂尔啃着吸管,“因为我家暴发户要在家开会,而且在家的都必须到场,说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不想听。”   叶景言笑了笑,“我算不算拯救了你?”他看着前面的路,一时不知道去哪儿好,“尔尔,有想去的地方吗?”   聂尔想了想,歪着头问他,“我记得南山路那边有一家公园,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南山路离市中心不算远,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人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多,公园里开发了一些游乐设施,聂尔恐高,对那些高空项目她一向望而却,最后,两人在售票员阿姨的劝说下,买了两张迷宫的门票。   在进去之前,聂尔拉着叶景言的手,“到时候你千万不能放手,我怕我一个人找不着出来的路。”   叶景言握了握她的手,回了个好。   等两人一踏进去,聂尔突然就幻灭了。这个公园她以前也来过,但是这里的迷宫她真的是第一次走,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全部通道都是用玻璃做的,而且还是超透明的玻璃。   通道很窄,聂尔走在前面,她走着走着,“砰”的一声就撞到了玻璃上,“哎呀,原来不是路啊。”   叶景言见女友磕到了,不免有些好笑,“这次换我走前面吧,我应该比你聪明些。”   叶景言走在前面,的确是没有再被撞到,聂尔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分外注意两边的路,两人走着走着,居然又绕到了进口处。   在探索路线的期间,有三位大人带着自家的孩子来过,也有六对情侣相携而来,但是都是无功而返。   聂尔是那种很执着的人,虽然两人走了两三次了,不是死路就是出口,她还是不想放弃。   重新来过的时候,她长了个心眼,迷宫的通道都是用玻璃隔断开来的,而且这些玻璃大约只有三米高,所以说只要跟着玻璃上方所间隔的通道走应该就可以。   果然如此,两个人两分钟后就走了出来。   再回首看那些通道,聂尔有些纠结,“这个迷宫是我今年玩过最‘好玩’的游戏了。”   她把‘好玩’两个字加了重音,叶景言伸手揉了揉她被磕到的额头,“我刚刚刚进场前看到门口摆着的公告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在聂尔眼神的示意,叶景言慢慢说道,“此迷宫适于12岁以下的儿童玩。”   聂尔:“.......下次让蒋梦遥来。”   公园里的高空项目很多,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聂尔驻足了两分钟,转头问身边的人,“你要玩这些吗?”   她抬头看那些甩到半空中的人,不得不佩服以下他们的勇气。   “不用。”叶景言拉着她离开,“你还想玩什么?”   两人又玩了会儿水上漂,鬼屋,等从鬼屋出来时,外面的路灯居然已经亮了。   公园里的人明显稀少了很多,一同组队走鬼屋的三个女孩子站在门口讨论着刚刚在鬼屋里的情形,其中一个女孩子过来道谢,聂尔见叶景言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顶上。   告别了那三个女孩,叶景言牵着聂尔走在湖边的小道上,走到一半时,他停下脚步,转身站到聂尔面前,“刚刚,怕不怕?”   他问的很认真,聂尔不自觉的就回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拥抱,她的胆子其实并不是很小,而且她知道那些并不是真的鬼,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害怕。一抬头见他还在看着自己,聂尔轻笑,“我胆子很大的,怎么会怕那些呢,不过当时气氛被旁边的人说的很诡异,所以一时慌了下而已。”   “真的,主要是当时脚下的那木板突然晃了起来,我平衡感不算很好,我其实真的不是很怕。”   叶景言嗯了声,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俯身亲了下来。   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聂尔闭上眼睛,感官在一瞬间似乎变的清晰起来,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红豆香,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   左手边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右边隔着一排树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不自觉的紧紧的抓住叶景言的衣服,既甜蜜又惊慌。   两个人的第一次亲吻,聂尔从来都没想过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很慢,叶景言这一次并不是在鬼屋见她害怕而去抱她,这一次,完完全全是因为喜欢。   靠在叶景言的胸膛上,聂尔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她听的到他的心跳声,跟她的很像。   “尔尔,我喜欢你。”   聂尔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像是卡住了什么,过了许久,她说了一个嗯。   两人的晚餐就随便选了一家火锅店,聂尔最近喜欢上了牡蛎,不管是炒的还是放在火锅里煮的,她都非常喜爱。   叶景言点了两份牡蛎,他对带有腥味的都不大喜欢,所以就在一边帮忙剥壳,两个人都对别人的事不关心,聂尔想了想,央求着叶景言说跟他有关的事。   叶景言想了想,居然就真的慢慢的说给他听,他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一些往事,聂尔听的津津有味。   晚上回去,叶景言把聂尔送到家门口,快进门时,聂尔又想起来什么,她转身跑回去。   “29晚上在广场上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老爷子对聂尔在会议上缺席的行为非常不满意,聂远跑来跟聂尔报告,“姐,你都没看到,老爷子那龙头拐杖差点就把咱家的地板给戳穿了,我都快吓死了。”   聂尔嗯了声,煞有其事的点头,“看来精神很好,活到一百岁不是问题。”   聂远有些担心,“姐,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老爷子脾气可爆了,要是一时怒火攻心,拿着那拐杖打死你怎么办啊?”   聂远这么担心也不是瞎担心的,当初她失手打碎了摆在客厅的一个清代官窑花瓶,老爷子当时就大发脾气,举着拐杖就要打下去,家里一众人都拉不住,不过聂远自小就调皮惯了,她一把拽过拐杖就跑,在她外婆家待了一个月才敢回来住。   “不会的,远远你就放心吧,实在不行我跑总可以了吧。”聂尔笑。   其实现在老爷子根本就不会再打她的了,老爷子是个什么人?他能走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靠的可不是他那拐杖。她的外婆家是一个因素,她自己本身又是另一个因素,老爷子是最懂得审时势的了。   “尔尔,你洗澡了没有?”聂母推门进来,“咦,远远也在呢?”   “二婶,我在和姐聊天呢。”   “妈,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睡呢,十点多了吧。”聂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没事,我准备过来陪陪你的。”聂母转向聂远,“远远,尔尔,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聂远立马接口说道,“是跟老爷子有关啦,今天不是因为姐没到嘛,老爷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怕他会找姐麻烦,所以特地过来跟姐姐说一声,老爷子也真是的,每次都要召开这种毫无意义的会议,听的人昏昏入睡,真不知道他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聂母摸了摸她的头,“远远不想听的话下次就别去了,你们都还小,每次弄的这么严肃,会给你们性情造成影响吧,下次不要去了,开会的时候你带着小杰待在房里就好。”   聂尔也赞同这个观点,“儿童时期受到的影响关系到了以后的成长,而且小孩子根本听不懂那么多,别说远远和小杰了,我都听的不耐烦。”   “可是....可是我们要是不去,老爷子肯定会发脾气的,那拐杖打人,一点都不手软,一点都不留情,我还不敢忤逆他。”   聂远远说的可怜兮兮,聂母笑了笑,“没事的,到时候婶婶帮你去说。”   晚上睡觉,聂母留在了聂尔房里,母女两个大概已经有一年不曾在一起休息过了,聂尔有些惊讶,“妈,你怎么想着过来陪我睡了呀?”   “怎么?不喜欢妈妈陪你睡吗?”聂母捶了捶自己的胳膊,叹气道,“还没老呢,女儿就开始嫌弃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就是有点惊讶,不过妈你能陪我睡再好不过了,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们还可以说说话。”   母女两个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聂尔总是感觉聂母的眼神不对,以前看她是带着欣喜、宠溺的,而现在,似乎总是透着一股忧郁,似乎还夹杂着什么。   “妈,爸他明天就回来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家啊?”   “尔尔想爸爸了啊?什么时候到家他没说,不过应该是上午吧,你不用担心,他说他开车回来,应该快动身了吧。”   聂尔小声的提议道,“妈,那我们明天去高速路口接他吧?他看到我们一定会很开心的,不,先应该是大吃一惊,妈,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母很坚决的反对了她这个想法,“尔尔,你跟妈妈说说,你有想好以后考什么大学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被聂母绕了未来这件事上,聂尔也很坦诚的跟聂母说了自己的想法,“原本是想考复旦大学的,不过后来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就报考本地的大学好了,有句话不是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复旦大学应该人才济济吧,而且,我不想只一心去死学习。”   “我又没逼你,我只不过问问你的想法。”   聂尔不得不顺着聂母的话往下问,“那妈妈你的想法呢。”   聂母沉默了下,然后才慢慢出声,“我希望你去远一点的城市,可以独立思考,可以试着独立生活,我的女儿,到哪应该都会过的很好的。”   “行了妈,你也就嘴上说说,我要是真去了很远的地方。到时候您肯定又舍不得,您可是我妈呀,我都了解您了。”   聂母的心情似乎愉快了一些,“对呀,你要是走远了我肯定舍不得。”   第二天,聂尔下楼吃,老爷子已经消了气了,只随便说了两句,言辞也并没有像聂远昨天描述的那般,聂远心知肚明,毕竟在过年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聂明启是28下午两点多到的家,亏得聂尔期待了一上午。   下午蒋梦遥打电话来找她,电话那头根本听不清说话的声音,只能听见大风刮的呼呼的声音。   “你在哪?怎么感觉有好大的风声啊?”   那边似乎过了很久才有了声音,“我-在-海-边-啊!我-脸-都-快-吹-绿-了!我-好-冷-啊!.......”   蒋梦遥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些什么,只可惜被大风的声音完全覆盖了,聂尔果断的挂了电话,改用短信来联系。   “你刚刚说什么了?你那边风不大,完全听不到你的声音。”   大概过了五分钟,手机才有了回应,“我现在在青岛,大风已经把我刮成一条狗了,海边的什么Romantic什么Enthusiasm我完全没有感受到,我想回家!!!!”   聂尔看着看着就笑喷了,“找个英雄来救美不就行了,你想家家还不一定想你呢,哪凉快哪待着去,也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明年今日我送你一捧白菊花。”   她都能想象的到蒋梦遥看到短信时在那头是如何的激动,手指按到了返回键,咦,她没有回他的短信吗?   最新的一条是上午9点26分发来的。   “请聂小姐务必认真写作业,不要给我丢脸。”   聂尔想了想,手指快速的按着键盘,“请叶公子务必一心一意的想聂小姐,不能偷懒,不然聂小姐会很不高兴的。”   叶景言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给家里的金鱼喂食,他撒下最后一把鱼食,然后去洗了洗手,拿了毛巾擦干后才掏出手机。   他看到短信,笑了笑,刚准备按拨号的手指顿了顿,他没有按下去,而是改到了回复键。   “聂小姐,请问做的好有奖励吗?”   手机没了声音,叶景言合上手机,轻笑着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礼物呢,但是每次一谈到这个问题,聂尔不是转话题就是没了声音,她的反应实在是让他太奇怪了,不应该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只要是他送的,自己好像都不会介意的。   今年的新年还算热闹,家里的人难得都聚到了一起,大人都坐在客厅的饭桌上聊天,等着上菜的空档,聊的都是一些假话,聂尔对那些没兴趣,她默默的坐到沙发上,端着玻璃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电视。   “尔尔,怎么一个人坐这来了?”   问话的是聂尔的小叔,聂明绪。   在整个聂家,聂尔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叔了,刚强,果断,还有,狠。   她挪了挪屁股,把旁边空出位置来,“小叔,你进门我就看到你了,不过你要去见爷爷,我就没喊住你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聂明绪从口袋里拿出一粒纽扣来,摊在手上,“这是我今年无意间看到然后买下来的,很好看,对不对?”   不及一枚硬币大的纽扣上居然有着一副泼墨画,聂尔看的张大了眼睛,“小叔,很漂亮啊,你在哪买的呀?”   “也不算特意买的,机缘巧合,怎么样,喜欢吗?”   聂尔这下更震惊了,“这是.....送我的吗?”   聂明绪抽出她的手,然后把纽扣放到她手上,“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果然也懂事了啊,我记得以前每年过年回来你都会伸手找我找礼物呢,还以为你不稀罕小叔的礼物了呢。”   聂尔紧紧握着手上的纽扣,“小叔,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年夜饭的饭桌上,聂尔坐在了聂明绪的下方,聂远看的羡慕死了,她坐到了聂尔的对面,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聂明绪也被盯的毛骨悚然,聂尔倒是还好,她淡定的夹着面前的菜,聂明绪有时会帮她夹远处的菜,这让聂远看的更加哀怨。   聂明绪可以说的家里难得的一个从上大小从老到小都喜欢的一个人,但是在聂尔看的,小叔也是全家人里面最难亲近的一个人,他看似对你在笑,其实那只是礼貌而已,叶景言对人冷漠,那是无视,而聂明绪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叶景言更冷。   “怎么了,尔尔,光盯着我不吃饭就能饱了?”   聂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很久了,她哦了声,然后低下头扒饭。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7天要更新2.1W字,整个人都不好了T.T   ☆、第 34 章   屋外的烟花爆竹声络绎不绝,而聂尔外出行动的想法也被拖到了一万八千里之外了。   “尔尔,你在发什么呆啊,轮到你出牌了。”聂向扬拿着扑克在她面前挥了挥,“速度点,不要做乌龟啊。”   聂尔回过神来,看了眼手中的扑克,“不要偷看我的牌。”   三轮过后,聂尔的脸上又多了两张彩色便利贴条。   聂远玩的最开心,便利贴上的天下第一豚你是呆瓜,几乎全部出自她的手笔,聂尔十分肯定她在报复在年夜饭桌上的羡慕嫉妒恨。   “尔尔姐,你今晚怎么老走神啊,是不是想出去玩啊?”本来坐在一边默默赢钱的聂向杰也终于忍不住问话,“尔尔姐,改轮到你出牌了!”   “尔尔,你的电话!”坐在沙发上的小叔聂明绪举着一支白色的手机,“要我帮你接吗?”   聂尔赶紧丢下手里的牌,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聂尔接过电话,站到门口才按了接听键,在全家人的注目礼下,淡定的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你也新年快乐....来我家玩吗?.....啊?都在吗?.....那好啊.....嗯啊.....就来。”   电话那头的叶景言听的莫名其妙。   一通电话在一分钟内结束。   “什么意思?她这是不陪我们玩了?”聂远指着正在往楼上狂奔的聂尔,“她要抛弃我们?”   聂向扬拿过她手里的扑克,和在一起重新洗牌,“好像是这样的,远远,你去再找一个人来。”   聂远扫视了一眼众人,欲哭无泪,“哥,你这是为难人啊,家里不就我们四个孩子嘛,我怎么敢找伯伯婶婶来啊,姐她太坏了,怎么能这样呢!”   聂向杰随手拿起一瓶可乐,灌了两口,“要不.....姐,你去找小叔吧,用你无敌可爱的脸庞去打动他,说不定小叔一下子就有了和我们玩的兴趣了。”   “小杰你少来,有本事你去找小叔啊,就知道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叔只喜欢二姐。”   “远远。”聂向杰严肃的看了她一眼,“不要胡说。”   聂远腹诽,本来就是事实,凭什么不能说,她吵着聂明绪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小叔正在对着她笑,心跳立马漏了一拍,原本要说的话也尽数吞下。   聂尔下来的很快,她背着大吉他就要出门。   聂妈妈有些不放心,“尔尔,这大过年的还要出去吗?外面人应该很多,你就在家待着呀。”   聂明启倒是没有阻止,“尔尔又不是小孩子了,出去跟同学放松放松也好,早点回来就行。”   两个人的意见相持不下,最后还是小叔聂明绪出来解的围,“尔尔,早去早回。”   聂尔嗯了声,背着吉他就开始往外跑。   聂家最小的就属聂向杰了,他一见聂尔出门了,立马跑去缠着他的爸爸“爸,我也想出去玩,你不能偏心啊,二姐都去了,聂家不能重女轻男,我强烈要求要一视同仁。”   老爷子本来正在和大儿子说话,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也难道的笑了,“小杰啊,你要想一视同仁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啊。”   聂向杰一听是家里最有权威的老爷子发话了,立马跑过去喊了声爷爷,“那我现在能出去了吗?”   “小杰告诉爷爷,你今年考试在班上排了第几名?”   “第7名。”聂向杰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问这种事,但为了能够出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老爷子摸了摸他的头,“小杰啊,要努力啊,你二姐她今年考的是文科第一名呢,你要朝着她努力啊。”   聂远在旁边听的心惊,她一直觉得爷爷偏爱聂尔,就算聂尔跟他顶嘴也只会随便说两句,她一直是以为爷爷在顾忌这聂尔外婆家,她好像一开始就想错了。   “远远呢,远远今年考的怎么样?”老爷子转头看了眼站的比较远的孙女,“远远到爷爷身边来。”   聂远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去,低着头说道,“爷爷,我考的一般。”   说完这句话后,聂远感觉整个大厅都静下来了,她用余光看了眼坐在沙发尾端的聂明绪,她以前听到二姐跟大哥说闲话,她就随便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她越发坚定那句话说的是对得了。   聂家怎么可能养没有用的人。   最后还是聂家小叔聂明绪打破了沉默,他轻笑了一声,“远远,到小叔这来。”他等她走到他身边才继续说,“我记得我像远远这么大的时候,什么坏事都干,女孩子聪明,一提点就容易上去了,好教。”   一旁的人也在附和,这个话题很快就绕了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聂远就是知道,小叔救了她一次。   她借口上厕所的空档去了外面的花园,天空上到处都是烟花在绽放,一瞬即逝。   “哥,别开玩笑了,聂家怎么可能养没有用的人,要是可以,我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在这地方住下去.....”   大哥一直都说二姐是同辈里最聪明的,果然是这样啊。   聂远背着吉他到了广场中心,她拿出手机,打开图库看了最后一眼,默念了一下谱子,这才打电话给叶景言。   叶景言看到她背着吉他时就明白了。   “我大概有些紧张呢,我五音不全,所以待会伴唱就交给你了,我已经给你连续听了两个礼拜的歌了,应该会唱吧。”   她放下吉他,从背包里取出吉他,然后坐在广场上的椅子上,开始试音。   旁边的人见一个小姑娘拿着吉他,顿时也被吸引了过去,聂尔顿时觉得压力更大了,她只是想弹给叶景言一个人听的而已。   耳熟能详的的旋律,叶景言真是就给她做起了伴唱,也还有原本站在广场放烟火的孩子跑了过来,很欢乐的打起了拍子。   聂尔学的不是很熟,所以一点都不敢放松,原本在叶景言面前丢脸就算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实在丢不起了。   一曲完毕,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的目光了,几个小男孩还在不停的催着,“再来一首,再来一次.....”   聂尔差点就落荒而逃了,她从一开始就没去学习其他的歌曲,再来绝对就露馅了。   好在有会弹吉他的男孩过来问能不能借吉他一用,聂尔求之不得,立即把吉他交到了别人手里,“那个,你要是不用了麻烦帮它装起来。到时候就把它放在...嗯...放在哪好呢....嗯,你就放在椅子上就好了。”   他惊讶的看着她,“这样安全吗?”   聂尔看着周围的一张张笑脸,点了点头,“你放在那就可以了。”   “尔尔,我们走吧。”叶景言出声道。   “嗯,好。”聂尔拉过他的手,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上,聂尔心情都很好,嘴里更是不自觉的哼着《you are my sunshine》这首歌。   叶景言想到这首歌的歌词,低头轻声问道,“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聂尔没听明白。   “我说这首歌。”   聂尔抱着他的胳膊,无声的笑了笑,“被你发现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呢,这首歌词写的很好不是吗?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ey.......我为你一个人学的,也是为你一个人弹的。”   叶景言拉紧了她的手,“嗯,我很喜欢。”   “今天过年,我爸妈都送了我礼物,连老爷子都准备了礼物,你的呢?别说你没有礼物送我啊!”   聂尔猜对了,叶景言真的没准备礼物,他有些懊恼,“为什么你先不说。”   “哪有让人提前准备礼物的,我以为你会知道啊,你是骗我的还是真的没准备啊?”聂尔有些不相信。   叶景言抿着嘴,“那下次补上好了。”   聂尔哼了声,“没诚意,我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叶景言,你实在是太不上道了。”   叶景言沉默了下,聂尔以为她说的话太重了,打击到了叶景言的自尊,她试探挽回一下,“算了算了,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记得补给我。”   “真的那么想要礼物吗?”叶景言看着她,“如果尔尔那么想要的话,去我家好了。”   “你要把自己送给我?”聂尔打趣道。   叶景言完全没明白聂流氓的意思,他拉着她的手,“到我家了再告诉你。”   叶景言家离市中心不远,两个人算是散步散过去的,开门进去,叶景言打开灯,聂尔这才发现了异常,“咦,叶景言,你家没有人吗?”   “嗯,我爸爸妈妈到基层去,怎么了?快进来了吧。”   聂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明明外面那么热闹,可是....   叶景言被聂尔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实在有些吃不消,他自然知道聂尔心里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妈回来陪我吃过年夜饭才走的,往年我都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的,今年因为某人说要在今天送我礼物,所以没过去。”   聂尔有些愧疚,“你应该早跟我说,我可以改个日子的。”   “没事,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下,我去房里拿个东西。”叶景言端过来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嘱咐道。   叶景言的速度很快,下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正方形的盒子,等他打开,聂尔质疑,“这不是你要送给你侄子侄女的,然后拿来敷衍我的吧。”   聂尔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看到盒子里的礼物有些难以置信,盒子里放的是一只银镯子,简简单单的,上面就刻了字母的那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叶景言从盒子里拿出手镯,然后套在了她手上,“这个是我前天路过一家店时买的,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果然啊。”   纤细的胳膊上多了一只银色的手镯,聂尔看了看,“要不我今天找你要,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给我?”   “你过生日的时候。”   “哎,我还以为是情人节呢。”聂尔笑道,“真是可惜,你还要重新给我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情人节的,一份生日的。”   叶景言嗯了声,“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聂尔歪着头倒在沙发上“我想想,唔,这种事情不应该问当事人吧,不然还怎么会有惊喜啊?”   叶景言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自己好好想,水冷了,我去重新倒一杯过来。”   因为从小在外婆家受到的教育,她没有仔细看叶景言家的房子,她略微用余光扫视一眼,有些不敢苟同。   叶景言拿着杯子喝了两口,然后地给她,“要多喝水,不要只喝红茶。”   聂尔接过杯子,一口气把一杯水都灌了下去,“咳咳..咳,知道了知道了,叶景言,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以前不挺高高在上的嘛,怎么一下子就跌入凡尘的感觉呢。”聂尔看了他一眼,咕哝道。   因为是温开水,一大杯灌下去,整个胃都暖了,叶景言听了聂尔的埋怨,有些无辜,“尔尔,走吧,不早了,该送你回家了。”   这人,聂尔完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为什么他不亲她啊啊啊啊,天时地利人和都集齐了,他居然没有所作为。   聂尔出门时一直闷闷不乐的,叶景言见她神色郁郁,还以为是送的礼物不合心意。   “尔尔。”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怎么了,是在生我气吗?”   聂尔抬头看他,想气又想笑,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打了个弯,“不是,只有腿有点酸,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   “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吧,腿很难受吗?”   聂尔随便说了几句,带过了这个话题。   大年三十,虽然说热闹,但是大街上却没有几个人,天空上方仍旧是轰隆隆的烟花声,聂尔拽着叶景言的手,她突然想到,“阿言,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嗯?新年愿望?”叶景言乍一听这个词有些没明白,他见聂尔问的很认真,他也就很认真的答道,“没有什么愿望。”   聂尔无力扶额,理科男果然都是欠揍型吗?毫无浪漫可言。   等到了广场,吉他意外的还放在椅子上,虽然离开的时候是那么说的,但是真的看的时还是有些惊喜的。   一个剪着蘑菇头的小男孩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PSP打游戏,看见她抱着吉他,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像个大人一般,“姐姐你来了啊,我的任务已圆满完成,姐姐,新年快乐。”   聂尔还未来得及说话,他早就已经跑远了。   吉他被好好的装在包里,聂尔单手拎着背包带,忽视口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而是看着叶景言,“阿言,陪我绕广场上走一圈吧。”   吉他是41寸的,有些重量,聂尔时不时的换手拎着,叶景言伸手,“我来拿着。”   聂尔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果断的把吉他放在了广场的花岗石上,然后拉着叶景言跑,叶景言以为她要把他拉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想到的是聂尔拉着他去的是人多的地方。   趁着叶景言还没有缓过来,聂尔迅速的亲了上去,嘴唇上突然而至的温热,让叶景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阿言,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话一说完,她就离开了他的唇,快速转身的跑了。   “啧啧啧,大庭广众之下,尔尔,不错啊。”   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聂尔移开视线,直到那个身影再也看不到时,她才回道,“走吧,应该回家了。”   聂向扬背着吉他,好奇的盯着自家妹妹,“尔尔,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人家喜欢上你的?”他对这个非常好奇,当初去给聂尔开家长会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居然好奇这些,聂向扬,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广场上?”   聂向扬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妹子大了留不住啊,还没说什么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兄妹情都不念,白疼你了。”   聂尔把围巾向上提了提,然后把手放回口袋里,有些无奈,“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人家兄长看到妹妹早恋,怎么着都要拦着的,你倒好,不反对就算了,居然还试图去打听妹妹的八卦,少见。”   两个人是往家的方向走,大门早已经关了,聂向扬按了门铃,然后靠在一边等着人了开门。等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早在大门口等开门的空档吉他就回到了聂尔的手上,聂向扬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偶尔转头看一眼聂尔。   “你明明知道的,男朋友交的再多再早,那也只是男朋友而已。”聂向扬严肃的语气让聂尔脚步停顿了一下,她轻嘲,“钱赚的再多,那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后也还是一具枯骨一块小地,我以为人活的越老看的越清楚,没想到聂家却还是出了一个老古董,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以后会跟谁结婚那也是我的事,大不了我把咱家的户口本偷了不就OK了。”   两个人进了大厅,家里除了聂向杰还小睡着了,其余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看电视,聂妈妈倒是赶紧站起来接过女儿的吉他,“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洗一下,看看,脸都冷的通红的了。”   聂尔拗不过聂妈妈,只好去卫生间洗了脸,这才解下围巾坐回了沙发上,聂明启摸了摸女儿的头,“尔尔,出去玩了什么呀?”   聂明绪笑了笑,“二哥,你想让尔尔弹吉他给你听就直说啊,顺带着也给我们一饱耳福。”   若是换个其他的借口,聂尔此刻一定很愉快的,她看了眼聂爸爸,再看了眼吉他,一时头疼了。“爸,小叔,你们就别逗我玩了,我那也是今年学习有些紧张,然后特地买着来放松的,哪里会弹什么正经的歌啊。”   聂爸爸倒是满不在乎,“没事,我女儿不管弹什么我都喜欢听。”   聂向扬更是倒戈相向,还不等她找到理由来拒绝,他就已经把吉他拿过来了,“尔尔,来,弹给我们听听,看着聂家以后能不能出个艺术家。”   聂尔在各大势力面前,艰难的接过吉他,她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她把手机拿出来百度了一下,然后让聂向扬把手机对着她举着。   一首《新年好》弹下来,就连老爷子也心情好的夸了两句。   12点一过,大家开始各自回各自的房间,聂尔早已哈欠连连,跟长辈拜别后就往楼上走,她顺手推开门,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二姐,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聂远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站在她左边。   她侧身让聂远先进去,“怎么了啊,我记得远远自从八岁以后就没跟我睡过了呢?”   聂远自觉的爬上床,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好,“二姐,我觉得在你这睡真舒服真有安全感啊,恨不得天天来找你一块睡。”   聂尔被说笑了,“远远,我可是记得你上次床被小杰泼湿了,然后我让你跟我睡,你怎么都不愿意呢,不愿意就算了,你还嫌弃我的床太硬了。”   “那个.....”聂远被噎住,“那是以前啊,我现在挺喜欢二姐你这床了,你说我能不能跟我妈妈说说,让她把我那床换掉,换成跟你一样的啊?”   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这么中意自己的床,但是还是笑着回道,“应该可以吧,远远,你这是进入青春期了吗?你那床可还是标准的公主床呢,咱们家就那么一张,也算是老爷子舍得,你也别突然说想换就换,毕竟是老爷子的一番心意。”   聂远闷闷不乐,有些别扭,“我不是突然的,也不是开玩笑的,我不想睡在那床上,我想要跟二姐你这差不多的床,二姐,我能不能像你一样不住在家里啊。”   聂尔虽然不知道一向鬼主意最多的聂远一下子就焉了,她掀开被子一角,然后钻进去,“远远,你还小,家里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出去住呢,你乖乖的,等到以后上大学就好了。”她说出了才发现自己说的实在是有点早,“怎么了,跟二姐说说,是不是在家受什么委屈了?爷爷说你了?”   聂远根本说不出口,她眼泪没忍住,一下子就顺着眼眶落了下来,“二...二姐...”   聂尔一下子就怔住了,她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然后慢慢的帮她把眼泪擦掉,“怎么啦这是,大过年的哭什么呀,有什么委屈跟二姐说说,千万别哭,待会把人招来了,到时候爷爷那肯定又是一场风雨。”   “二姐,我不想住在聂家。”   聂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聂尔却没有了睡的心思,她下床拉开窗帘,看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大广场上的中国邮政。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      ☆、第 36 章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   聂尔早上起来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有点感冒的症状,还没来得急去找体温表来测量一下就被告知下楼吃饭。   聂尔洗了手坐到座位上,她拿起筷子,低头准备吃饭,当她看到自己面前摆的是满满一碗的鸡汤时胸口更闷了。   “早上家里没有煮粥吗?”   聂尔问的是旁边的聂远,回答她的是坐在斜对面的聂向杰,他苦着脸,“没有,好像还煮了鸡蛋,好像还有面条。”   聂尔看着碗里油油的鸡汤,再看看其他人碗里都差不多,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喝下去,碗里的几块鸡肉也是咬着牙吃下去的,聂妈妈担心儿女吃不饱,见她吃完了连忙问还要不要再吃,聂尔无力摇头。   本来只是轻微的感冒,等那一碗鸡汤灌下去,聂尔终于光荣的从轻微的感冒进化成意识不清的病人。   下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意外的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竟然是聂爸爸。   聂尔赶紧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她张开喉咙想要说些什么,说出来后才发现那声音犹如蚊子在嗡嗡般小的可怜。   聂爸爸发现女儿醒了,赶紧弯腰把耳朵侧过去,“尔尔,你刚刚说什么?爸爸没听到,你再跟爸爸说一遍。”   聂尔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要吃鸡汤了。”   聂妈妈见聂爸爸在笑,急忙问道,“尔尔说什么了呀,是不是还有哪难受啊?”   聂尔刚想开口说话,却咳嗽个不停。   等好点的时候,聂妈妈端着椅子过来就坐在床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勺子,慢慢的给聂尔喂水,“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你就是存心让我担心是吧。”   有些水没有吞下去,顺着嘴角往下流,聂妈妈赶紧抽出摆在床头边的抽纸擦了擦,“你在家里都能感冒,我都不放心你在学校里的生活了,尔尔,要不要妈妈去给你陪读,反正你就要升高三了,你爷爷要是知道了估计也会同意的。”   聂尔哑着嗓子小声的说道,“不用的,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您要是真给我陪读,那我压力会很大的,其他人家怎样我就怎样,妈妈啊……咳咳咳……你就别整天想东想西的了。”   “别说话了,肺都快咳出来了,好好休息,我已经让李阿姨顿了川贝雪梨汤,待会好了就端上来,先闭眼休息一下。”   聂尔是有些困了,她喝了些水润喉后就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生病,所以这次病情来势汹汹。   聂尔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直到大年初三那天才有了点起色。她睁开眼,手轻微的动了下,触觉上立马就感受到了刺痛感。   左手背上的输液管有血在回流。   聂尔没有再动,也没有力气再动。   “尔尔,你醒了啊?”   聂爸爸本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立马睁开眼睛,聂尔正在试图单手撑起来端水杯,没想到吵醒了聂爸爸。   “爸爸。”聂尔有些懊恼,她指了指摆在床头的玻璃杯,“我有些口渴。”   聂明启扶着聂尔重新躺好,“等着啊,等着爸爸来弄,不能乱动,小心碰到了针头。”   看着聂爸爸慢慢的兑着水温,聂尔问道,“妈妈呢,怎么不是妈妈在这啊?”   聂爸爸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端着杯子走过来,”你妈妈昨晚守了一夜,今晚我让她去睡觉了,她那身体又不是很好,不能熬夜,来,尔尔,爸爸喂你喝水。”   一杯温水喝下去,聂尔这才舒服了些,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暗黄的夜灯在亮着,她把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指了指窗帘,“爸爸,你把窗帘拉开吧,阳光晒进来会舒服一些。”   聂尔眯着眼睛望向窗户那边,等着久违的日光。   聂爸爸愣了愣后才起身,不过不是去拉开窗帘,而是去打开房间里的照明灯,直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才解释道,“尔尔,你看看,你都睡糊涂了,现在不是白天,大概….应该快到2点了吧。哦,对了尔尔,你饿了没有,你妈妈嘱咐说你醒了就要喂你吃点吃的,你跟爸爸说说你想吃什么?”   不说还没有感觉,一提到聂尔立马就感觉自己饿了,她想了想,突然就特别想吃小米粥配上咸菜,然后她也就那么说了。   聂爸爸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端着小米粥配咸菜上来了,都是聂妈妈让厨房备好的,聂尔大概是饿的有点久了,一口气连续吃了三碗下去,看着空空的碗底,聂尔觉得要是再来一碗估计都不是问题。   直到挂在床边的三瓶药水输完,聂明启拔了针管后,聂尔就不停的赶他回去睡觉,“爸爸,你就回去睡一下吧,我都好了干嘛还要你陪着我啊,再说新春家里一向不都是挺忙的吗,你现在不睡觉明天有精神吗? ”   虽然在聂尔的各种劝说下,聂明启才回了房间。   聂尔是因为睡的太久,所以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想拿手机来玩玩游戏上上网,可惜手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就没电了,充电器也记不起来放在哪了,聂尔只好盯着天花板数着绵羊。   直到第二天,整个人才算是真的好起来,除了有些咳嗽和流鼻涕。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早上晨练归来的聂向扬正好顺着楼梯往上走,他走到离她还有两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尔尔,今天感觉好点没有?待会去花园晒晒太阳,你一生病,感觉家里都冷清了一些。”   “好多了,再不出来我都得在床上躺发芽了。”   “哦对了,尔尔,你有没有看你的手机?”聂向扬突然问道。   聂尔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她有些茫然,“没有啊,手机好像没电自动关机了,怎么了?我待会上去再看。”   “没事,就是提醒你一下,毕竟三天了,怕你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短信。”他往上走了两步,跟聂尔错开身子,“顺便提醒你一下,初一那天你电话一直不停的在响,二婶准备接了,我一不小心抢先了一步,哪知道突然就关机了,还有,你没忘了今天是初四了吧。”   今天就是初四了?聂尔一下子就懵了,她是从初一开始病的,这么说她连续睡了三天,换个说法那就是她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三天。   她丢下一句谢谢了就赶紧往楼上跑,手机充电过后终于能开机了,她翻开手机盖,扑面而来的全是未接电话和未查看短信,几乎全部都是叶景言的。   打开未查看短信,一条一条的翻下去,越看越慌乱,不再翻下去,他果断按了拨号键。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接着传来焦急的询问,“是聂尔吗?”   聂尔手上握着手机,狠狠的点了点头,点完才发现他根本就看不到。   “我………….”   聂远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二姐,今天我们……………”   “出去。”   不知道到底算是谁打断了谁,聂远很少见聂尔发火,也很少被聂尔那么严厉的语气教训过,一下子就怔在了门口。   不再去管站在门口的人,聂尔拿着手机走到了窗户边,明明想去解释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回了两个字,是我。   叶景言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他语气很平静,平静的问她,“这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对不起,这几天,我发生了点小状况。”聂尔握着手机,眼睛盯着远处的建筑。   “尔尔?”他追问,“现在好了吗?”   聂尔嗯了声,她不敢想自己生病的这三天叶景言有多着急,“阿言,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你。”   浓浓的鼻音,叶景言怎么会听不出来,“尔尔,我上次回到家才发现你给我换了昵称。”   “没办法,谁让你是理科生,没有浪漫细胞可言呢。”   “尔尔。”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别让我担心了。”   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准备拿水来润润喉的时候才发现那边还在等着她回话。“对不起,阿言,不会再有下次了。”   叶景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尔尔,你刚刚是不是发脾气了?”他在电话那头隐隐听到聂尔说的话。   聂尔回头看了眼,门口果然已经没有人了,“刚刚…..有些烦躁,不过我会处理好的。”   “嗯,我知道,对了,贺自彦提议说明天去爬山,问我们要不要参加?”叶景言看着桌子上被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一堆纸,有些疲乏。   “好啊,我都快一年没爬过山了,爬不动你背我。”聂尔难得的耍起了赖皮,叶景言自然没有异议。   挂断电话后,叶景言抽出夹在中间的某张旅游宣传,转手给贺自彦拨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快乐。   ☆、第 37 章   身体还没有好完全,聂妈妈怎么都不愿意放女儿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这才好了几天啊就又要出去,我也不是不让你出去,怎么着也得等你在家休养几天啊,再说,都快开学了,还是在家待着的好。”   无论聂尔怎么说,聂妈妈就是不放行,她昨天答的很干脆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她母上这座大山啊,哪知道就只是随便那么一提就立马被否决了。   聂爸爸还没说几句话,聂妈妈就借口说要收拾房间就把人赶走了,聂向扬一时也不在家,聂远聂向杰虽然很想帮她一把,可惜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聂尔选了一个下下策,趁着聂妈妈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去,这个时候只能先斩后奏了。   四个人家的方向都不同,最后只好选择在山脚下汇合,聂尔出了大门,顺手给叶景言发了条短信告知一下自己的行程。   手机握在手上,短时间内没有回复,她想了想,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还没来得及伸手招出租车,她就看见从对面街口慢慢走过来的人。   黑色的羽绒服,然后是灰色的休闲裤,聂尔不由的把视线放回到自己身上,白色的羽绒服,蓝色的休闲裤,两个人的想法实在是太一致了。   聂尔把手放回口袋里,然后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叶景言慢慢走近,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聂尔的衣服,眼里带着点笑意,“我还准备发信息跟你说记得穿厚点,山上估计温度会比现在低,没想到居然先收到你发的‘已经出门’。”   “不是说分开走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你不喜欢?”叶景言走到路边伸手招车,“我还以为你见到我时会有点惊喜。”   聂尔走到他旁边,解释道,“惊喜惊喜,有惊有喜,所以你的判断并没有失误,唔,好像出来的早了点,出租车不多呢。”   “那算了。”叶景言后退了两步,转身向她,“我们先去吃饭吧,反正时间还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会比他们先到的。”   聂尔点头,她也是那么想的,昨晚蒋梦遥就打电话来说今天要跟她一起出发,聂尔对蒋梦遥睡懒觉的本事实在是不敢恭维,她还是觉得分开走比较好。   两人去的是一家粥店,没走多少路就到了,聂尔在这家店吃过,小米粥的味道一般般,但是奶黄包做的出了名的好吃。“阿言,我有这个店的会员卡。”   “喜欢吃什么?”   聂尔连菜单都没看,随口报道,“白米粥、奶黄包、豆腐花、蒸饺、还有油条,就这些。 ”   叶景言又把这些给服务员重复了一下,“一样来两份。”   “有会员卡吗?如果你有会员卡的话可以在…………….”   “不用,多少钱?”   服务员有些诧异,“哎,可是…..”她把视线转向了聂尔。   还不等叶景言说话,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催了,服务员赶紧把钱算好,然后把所点的东西全部摆上了盘子里。   两个人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聂尔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那个会员卡?我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是我有这个店的会员卡呀。”   “对。”叶景言颌首,“可是你也没说你带了会员卡,你只是说你有而已,而且你出门连钱包都觉得是累赘,怎么会还带着张早餐店的会员卡呢。”   “减轻负重而已。”   惬意的吃完早饭,两人坐出租车到达了山脚下,人一送到,出租车迅速的掉头走人,聂尔连找他要个名片的机会都没有。   叶景言蹙眉,“你要他名片干吗?”   聂尔回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没有出租车,我们下山了怎么回去啊,走回去是不可能的,而且这边也还没通公交车,据我所知,这儿离最近的公交站步行要走二十多分钟。”   “贺自彦他们快过来了,到时候找送他们的那个司机吧。”   等了很久,贺自彦跟蒋梦遥才姗姗而来。   不等叶景言喊住那个出租车司机,那两人早已经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子又一次消失在视线里。   蒋梦遥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着聂尔了,她狂奔过去,非常热情的想把聂尔抱个满怀,在快要拥抱的时候,叶景言快一边的拉了聂尔一把,蒋梦遥抱空。   “什么嘛,叶景言,你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只是抱她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抱一下不是正常事嘛。”她不满的埋怨道,转身就要重新来个拥抱。   “贺自彦。“叶景言有些头疼,“请你把她拉走。”   “叶景言,你无耻!!!”蒋梦遥被贺自彦拉住,她瞪着叶景言,一时急了就破口骂道。   聂尔也头疼了,她伸手握了握叶景言的手掌,小声的安慰道,“淡定淡定,孩子还小,得用心好好教育,长大了就好了。”   蒋梦遥耳朵灵的很,她一直注意着这边,听了聂尔的话,她的头上都能冒出火来,“好啊尔尔,你个重色轻友的,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你居然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的一片心意吗?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啊?”   蒋梦遥这话说的既愤怒又哀怨,就连贺自彦都忍不住头疼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试图让蒋梦遥早点转移注意点。   “景言,尔尔,你们怎么都还穿着羽绒服啊,今天可是爬山呢。”   贺自彦这么一问,蒋梦遥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天啊你们两个大傻瓜,难道是出了门才知道今天是去爬山吗?居然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来,真是…..”   蒋梦遥想说真是笨死了,可是话到嘴边她脑海里就闪现了一个想法,”哎我说,要不我们比赛怎么样?看我们谁先爬到山顶,最后到的要为其他三个人做一天的奴隶。”   “不行。”   “不行!”   在场的两个男生齐声反对,叶景言淡淡的说道,“我对你提出的这个游戏没兴趣,你大可以找贺自彦进行二人比赛,不要拉上我和尔尔。”   贺自彦扶额,这次的爬山是某人一手策划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要是拿来进行费力的比赛,别说是叶景言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会同意的,”遥遥,我们是出来放松的,比赛什么还是不要了吧,山顶那么高呢,要是赶着爬上去会很累的。”   蒋梦遥对于那两人拒绝了自己绝妙的主意显得非常的不满,她转身问聂尔,”尔尔,你怎么看?”   “唔…..”聂尔抬头看了一眼山顶,沉吟道,“我觉得挺不错的。”   还不等蒋梦遥欢呼,她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你的那个规则不是很好,男女体力相差太多了,所以可以改成两人一组的,输了的话…..要是哪一组输了,那就在山顶上唱《大河向东流》吧,我最近对那首歌蛮感兴趣的。”   “完全可以,尔尔,你实在是太棒了,不过我要求跟贺自彦在一队,不然我就一个人一队。”   叶景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聂尔的兴致不错,于是也就默认了她的想法,对于蒋梦遥的话,他仍旧无视。   上山的路有三个岔口,蒋梦遥首当其冲,随便指了一条路就拉着贺自彦出发。   聂尔倒是在路口停顿了一下,她朝着山顶又看了一眼,然后思索着。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叶景言,“阿言,我们走山路吧。”   “好。”   所谓的山路,其实就是住在山脚下的村民走出来的一条小路,聂尔走的速度不快,可以说是一边玩一边走的。   “我们这么走,其实会错过山腰上的一些寺庙呢。”聂尔的语气有些可惜了的意味。   叶景言走在后面,嗯了声,“没有关系的,这儿也是风景。”   “是呢是呢,待会还会有更多的风景。”   叶景言还没想出聂尔口中的风景是什么,不经意间就注意到了几座白色的小屋子,“那是什么?”   聂尔回头笑了笑,“这个啊,是死人住的屋子。”   叶景言是无神论者,自然不怕这些,他比较诧异的是聂尔怎么会要从死人的墓地旁走,一般女生对这些不应该都是谢晋不敏的吗?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都不怕?”聂尔停下脚步,等着跟叶景言并排,“你看到这些是其实都不算是真正的墓地,就像是临时居住所而已,等过了三年五年甚至有的是七年,他们才会真正的下葬,哎,其实我以前也挺怕的,要是让我一个人走这条路,就算给我一把机关枪我也是不敢走的,不过今天正好有你陪着。”她顿了顿,伸手牵住叶景言的手,”有没有觉得比走那条柏油路要有趣的多?”   “的确,不过这上面都是这种墓地吗?尔尔,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叶景言问道。   聂尔发现叶景言实在是个聪明的人,她轻笑,“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品,喏,就在那上面,聂家的人死了就葬在那一块,那么一大块都已经被老爷子买了呢。”   叶景言顺着聂尔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心头有些震惊,“人死了就葬在这山上吗?”   “阿言,我刚刚还在想夸你聪明呢,这会就又笨了,怎么可能都葬在山上,有的乡下就直接葬在土地里,山上的都是要花钱买的,土地早晚会有开发的一天,没有人希望在家的祖坟被挖,算了,不能跟你说这么多古怪的事,晚上吓的你不敢睡觉就不好了。”   两人又往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时聂尔才领着叶景言走到了原本的正路上,“看,我们快到山顶了。”   叶景言看了眼山顶,果然很近了。   柏油路走的有些慢,等爬到山顶的时候,聂尔觉得自己快虚脱了,山顶的寺庙隐隐有诵经声传了出来,平静而又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爬到山顶的时候,心里居然一点都不激动,更多的反而是平静,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站得高自然望的远,心宽了自然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第 38 章   “要不要到亭子里去等?”叶景言见山顶的的风在呼呼的吹,他想到聂尔刚感冒还没好,有些不放心。   聂尔倒是不在乎,她反而把领口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有点闷,就在这等吧,我估计他们也快到了。”   蒋梦遥和贺自彦的确没过一会就上来了,而且还坐着车来的。   “不是吧?你们居然比我们先到,你们怎么上来了的啊,尔尔,你都不知道贺自彦那家伙有多讨厌,平时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让他拦个车子就跟拿着刀杀他一样,到最后居然还是我说的,真是鄙视。”   贺自彦轻咳了两声,“那根本就不一样,怎么可以拿来一块比较呢。”   “哼,都是借口。”蒋梦遥对贺自彦的回答嗤之以鼻,“要不是我去拦了车,我们现在还在路上一二一呢,哪有这么轻松。”   看着贴有广告标志的宣传车慢慢开远,聂尔抽了抽嘴角,“一路上都是坐车过来的?”   蒋梦遥摆手,“哪能啊,就坐了十几分钟左右,司机开车速度太慢,我都差点想挤过去一把抢过方向盘了,山路还没十八弯呢就这样了,要是来了个山路十八弯,他估计得开到时速10,蚂蚁都被碾死完了。”   贺自彦试图解释一下,“人家那是宣传车!”   聂尔赶在蒋梦遥秒杀某位可怜人之前插了句话,“我记得上山前有定过赌注的,你们有空可以多听听那首歌,风靡大江南北呢,我还在期待你俩的精彩演出。”   “等等,那首歌我唱不上去。”蒋梦遥可怜兮兮的看着聂尔,“尔尔,我的好尔尔,看在咱们两既是同窗又同过床的份上,我们就换一个赌注吧,最起码得换一个我听过的吧,这首歌我都没听过。”   而一直与她同路的贺自彦终于识趣,两个合伙要求换歌,聂尔坦然一笑,“也不是不可以呀,既然两个人都要求换,我也不能这么死板是吧?”她顿了顿,转身问旁边的叶景言,“阿言,你说~让他们吃什么好呢?”   叶景言忽视了旁边两道乞求的目光,他对这个一向都无所谓,不过聂尔问了,他想了想,然后沉吟道,“那就《山路十八弯》吧。”   聂尔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噗的笑开了,“哎,这个好,正好遥遥刚刚有提到,我们今天是来爬山玩的,又符合这个主题,阿言,你好聪明。”   被夸奖的某人笑了一下,“那就定了吧。”   贺自彦头大如斗,他垂死挣扎,“那个歌……我不会唱。”   蒋梦遥也立即发言道,“我也不会唱,比那个大河向东流更不会唱,申请换一首歌。”   “真是的,哪有随便换赌注的,果然是有一就有二,还是直接把原曲放一遍给你们听好了。”聂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在网页里搜索原曲,可惜信号不是很好,连续刷新了十几次都没有反应。   蒋梦遥心中窃喜,她拉了拉聂尔的手臂,”哎呀信号不好就算了啦,何苦为难手机呢,走走走,我们先去那边的庙里面逛逛,不要把大好的时间都浪费在这儿了。”   女生走在前面,男生跟在后面,蒋梦遥拉着聂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神秘莫测,贺自彦瞟了瞟心不在焉的好友,伸出手拐碰了碰,“景言,这次出游你机会多久了?那天在电话里来不及问你,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也会做这种事。”   叶景言一脸无谓的看着他,“我做什么了?”   “得,跟你交流有障碍,对了,我这次可是舍命陪君子啊,为了你我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待会跟你家聂尔说说,让她别玩的太过了,那个什么山路十八弯就免了吧,我可不会这么高档的歌。”   叶景言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跟我无关。”   顺着石阶上去,还没说什么就被寺庙里好客的师傅请了进去,然后还客气的为每个人都倒了一碗水。   聂尔双手捧着碗,喝了两口后就不想再喝,她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几乎都一样。   师傅还特地介绍了一下,“这水都是我们从寺庙后面的池塘里挑过来的,你们刚从山下来,尤其是你们两个。”他指了指贺自彦和蒋梦遥,“这个天还冷着呢,你们穿的这么少,多喝些热水,暖暖胃。”   这么一说,不仅是贺自彦和蒋梦遥不能拒绝了,就连聂尔都觉得如果不喝下去都是一种罪过,她默默的放弃了刚刚想好的言辞,低头把碗里的水喝干净。   “哟……大山的子孙哟   爱太阳喽   太阳那个爱着哟   山里的人哟   ......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就连一向和蔼笑眯眯着的的僧师傅也不列外,叶景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贺自彦跟蒋梦遥,完全已经被震的魂游天外了。   聂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按了暂停键,这个时候还不忘顺便给下载下来。   “没事了,手机抽了一下,习惯了就好。”   叶景言:......-_-#(不忍直视)   贺自彦&蒋梦遥:........⊙﹏⊙‖(完了!!!)   僧师傅:..........o_O(什么情况?)   中午他们四个人就留在了寺庙里吃了素斋,聂尔本着大无畏的精神去了,没想到吃的时候居然发现味道还不错。   寺庙里最多的应该就是佛像了,每一尊佛像前都放着一个蒲团,蒋梦遥傻傻的问道,“这上面不用插香的吗?为什么只有摆在进门的地方的那个佛才点香呢?是因为地位要比其他的高吗?”   贺自彦扶额,心中不停的念叨着童言无忌佛祖勿怪,等一圈拜下来,他赶紧拉着蒋梦遥走出寺庙。   聂尔安慰着贺自彦,“也没什么大事,一般人都说心中有佛就行了,细节小事也没必要去斤斤计较,再说凭着遥遥那个性子,她要是不说些什么我才奇怪呢。”   贺自彦叹气,“她的脑构造的确异于常人,不过,尔尔。”她眼睛瞟过聂尔手上的经书,有些怀疑,“这些你看的懂吗?”   “看不懂。”聂尔随手翻了两页,”不过偶尔翻一翻有助消化负面情绪。”   “我就知道尔尔你看不懂,哦呵呵呵呵,尔尔啊,乖,跟姐去那边的亭子里说说心谈谈情,佛经什么的,还是丢给你家叶少爷吧。”蒋梦遥从聂尔手里抽出那本佛经,看都不看就随手往后面一扔。   聂尔被拉着不停的跟后面跑,直到到了亭子外才被蒋梦遥松了手,两人进行了和谐的交流,等叶景言和贺自彦到了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还在亭子外面僵持着。   “哎呦你们速度可真快!对了,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务必把聂尔给我拉倒亭子的三楼去,我先走一步了。”蒋梦遥一说完,转身就走人。   这种任务,贺自彦当然不会傻的揽到自己身上。   ”那个,我先去追遥遥了,你们快点来啊。”贺自彦丢下这么一句,瞬间就没了人影。   聂尔找了块比较干净的石阶坐了上去,“我不上去了,一楼有简介,感兴趣你可以去看看。”   叶景言拿着那本心经坐到了她旁边,“我还以为你会挺感兴趣的。”   “我恐高嘛。”聂尔从叶景言手里拿过那本心经,她翻开页面,轻声的读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很懂。”   “观自在菩萨在修习深的智慧到彼岸时,以般若妙慧观照世间事物,了解世间万物并非实有,一切都是空的,这样才能消化一切苦厄。”   “阿言,你同意这话吗?”聂尔手指从心经的开头第一行开始慢慢的往下滑。   叶景言握住她的手指,“我觉得说的很有深意,但是依我个人来说,我并不是很赞同这样的观点,大概是没什么佛缘吧。”   聂尔笑了笑,“难得我来秀一回,你居然这么回我,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呢。”   “走吧,我带你去亭子里,逛一圈过后我们就应该下山了,你身体还没好完全,趁着放假好好在家养着。”叶景言从石阶上站起来,聂尔也被一并拉了起来,“虽然女朋友很有知识会让人很有面子,但是我不介意我女朋友笨一点。”   “说吧,这几天是不是找文科生补习去了?“聂尔一脸的质疑。   叶景言拿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手牵着聂尔,“走吧,带你讨债去。”   “是呢,这会儿的确到了讨债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有事,所以这两章都是提前写好的存稿。 写这个的时候就想起了10年来我家这边玩的一个北京小伙,然后比他还小一岁的我就被指派了三陪的任务T.T,我心血来潮就带他去了山上,走的是一条小路,他先没发觉,然后就各种问题问我,我就巴拉巴拉跟他说什么人死的时候会用棉勒住脖子云云,比如一些有奠字的小屋是干嘛干嘛的云云,回来后他再也没提出要跟我玩什么的T.T   ☆、第 39 章   直到最后,聂尔还是没上亭子的三楼,她拉着叶景言在一楼逛了逛,细看了摆在楼梯旁的简介。   原本是文字印在淡化的图片上面,现在早已看不出什么了,上面灰蒙蒙一片,有两块地方都掉落了,亭子的窗户也破损不堪,聂尔放进口袋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她站在底下,喊了两声蒋梦遥,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咯噔咯噔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唉哟~”   叶景言觉得小亭子里的灰尘太多,没等到三楼的两人下来,他已经带着聂尔走了出去,聂尔本来是拿手机出来看手机,恰好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信号不错,她趁着机会又下了一首歌。   蒋梦遥下来的时候摆着一张苦瓜脸,不停的诉苦外加抱怨着,“尔尔,你没上去都不知道,三楼那楼梯简直不能称之为楼梯,特别特别的窄,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哎,亭子里的大钟上刻了好多的名字,好浪漫啊,我也好想去刻一个。”她心动立马就要行动,“哎,尔尔,我们现在就去刻一个吧。”   贺自彦站在她身后,质疑道,“为什么是跟聂尔啊,那上面刻的不都是情侣的吗?你们两个女生有什么好刻的。”   本来在一边旁观的叶景言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上面布满了灰尘,刻上了也被掩盖了。”   聂尔对那个本来兴趣就不大,正好又有两个人持反对意见,她看了蒋梦遥一眼,表现了下自己的无能为力,顺便提醒了下两个人欠下的赌注。   那两个人心一惊,还没想好理由,聂尔已经把原曲找了出来,再插上耳机,一个递到贺自彦手上,一个塞进蒋梦遥的耳朵里,“你们先听一遍,我可是特地为你们下载了男女合唱版本的呢。”   她见时间差不多了,然后按了暂停键,“OK了吧,姑娘少年,可以开始了吧。”   贺自彦跟蒋梦遥硬着头皮应了声。   聂尔立马把叶景言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快速的打开了录音界面。   第一句还没有唱完,聂尔就忍不住笑了,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抖动着,叶景言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   蒋梦遥唱的声音越来越小,贺自彦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歌词,一脸的痛苦。   等两人唱完,终于松了口气,聂尔也呼了口气,叹道,“终于录好了,不错不错。”   刚刚松了气的两人立马又僵住了。   “录……录音?你录音了?”蒋梦遥睁大眼睛问道。   聂尔合上手机,塞回叶景言的口袋里,顺手再从贺自彦手机拿回自己的手机,“安啦安啦,好歹也是你俩合唱的一次纪念,我特地为你们保存的,过两年之后,再拿出来,说不定你还得一直单曲循环呢。”   贺自彦捂住眼睛,对于黑历史,他选择了忽视,只不过他旁边的人一直不死心。   “删了吧删了吧,何苦为难自己人啊。”蒋梦遥试图以自己人的身份挽回一点点,“要不你回去把我的给剪掉,把贺自彦的给留出来?”   对于有这么个女朋友,贺自彦其实也挺头疼的,“遥遥,你要大难临头各自飞?”   对于身后两人的打情骂俏,聂尔选择性的忽视了,她嘱咐着叶景言,“录音千万千万不能丢失了,也千万不能跟贺自彦来个兄弟情深就心软了,要不,你回去就给电脑里备份了,最好能刻在光盘里,唔,最好能寄存在哪个永远不会失效的地方最好了。”   叶景言看着天空的方向,脸上洋溢的都是笑意,“尔尔,你实在是太……..算了,我帮你保存了,有奖励吗?”   聂尔点头,”当然有啊,你也可以自己提出来,我会酌情考虑考虑的。”   蒋梦遥也听到了对话,她奸笑起来,“啧啧啧啧,这么好的机会啊,尔尔,来来来,把那个给我吧,我来保存,要求不高,给我暖床就行了。”   她这话多少有些揶揄叶景言的味道,聂尔也乐在其中。   叶景言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他看着聂尔,嗯了声,”放假前把你的作业都拿来给我检查一遍。”   蒋梦遥被堵的哑口无言,贺自彦低头闷笑,聂尔咬牙切齿,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这么好的一机会都能让他扯到作业上去,当初那个说对她好只对她好的少年,简直就是个恋爱白痴。   下山的路上,聂尔一直都是塞着耳机在听歌,她怕自己再看叶景言一言,真是就会立马爆发了,叶景言能感觉到聂尔所散发的怒气,不过他是真找不到缘由,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   蒋梦遥笑的欢快,她扯着贺自彦走到了前面,把空间让他们两人,在路过叶景言身边的时候,她幸灾乐祸的说道,“叶景言,你活该。”贺自彦也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走到转弯处,叶景言拉住聂尔的手,另一只手拿掉她的耳机。   “尔尔,你在生什么气?”   “没什么。”聂尔有些气闷,不想说什么。“我们下去吧,不然赶不上遥遥她们了。”   叶景言不放手,“尔尔,你在生气,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跟我说吗?”   聂尔瞪着他,“叶景言你个笨蛋白痴傻瓜,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啊,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要我主动,你除了学习学习学习还是学习,就不能把你那IQ分一点到你那EQ上面去啊,我找的是男朋友不是家教老师。”   聂尔骂的语速极快,她骂完就甩开了叶景言的手,戴上耳机重新往前面走,心里乱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整理,就知道一个劲的顺着柏油路往下走。   还没走几步路,叶景言就追到她的面前。   “尔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管着你?”   耳机里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她听的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聂尔把耳机摘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他。   叶景言沉默了一下,复而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需要的是男朋友,不是家庭教师吗?”   聂尔哭笑不得,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她闭眼平息了下情绪,叹了口气,“叶景言,你其实并没有多喜欢我吧,对你而言,我只是你的一个partner,你懂什么是情侣吗?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情侣了,不是只要有好感就行,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会忍不住亲近他,想要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她有些泄气,“算了,下山吧。”   下山的时候果然找不到出租车,打了三个电话给出租车公司,可连个车影子都没看到。   在山上的时候蒋梦遥就觉得有些冷了,下山站到路边,风吹着树枝,越发的觉得冷了,贺自彦穿的也薄,根本就没办法体现以下绅士风度,聂尔看不过去,她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然后披到蒋梦遥身上。   蒋梦遥不愿意穿上,再连续打两个喷嚏后终于被聂尔强制的穿了上去。   叶景言不声不响的也脱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披在聂尔身上,聂尔说了声谢谢,然后穿上。   四个人走了一段路,这才好运的碰上了一辆出租,因为住的方向各不相同,最后还是决定先送蒋梦遥回家,然后再顺道把贺自彦送回去,然后是聂尔,最后是叶景言。   蒋梦遥下车的时候,聂尔虽然思绪混乱,但还是及时的喊住了她,“遥遥,把棉袄还给我。”   “噢噢噢,我忘了。我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蒋梦遥站在马路边挥了挥手。   聂尔接过棉袄后就给换了回来,小小的空间里诸多不便,弄了两分钟才穿好,她把脱下的衣服还给了叶景言,然后车子里又是一片沉默。   下车的时候,聂尔绕过叶景言,她在这一路,思绪早已清明,嘴唇擦过他的嘴角,随即离开,反手关上了车门。   在回家的路上,聂尔重新塞上耳机,唱的什么她完全没听出来,脑袋里一直回旋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其实她明白,对于叶景言,她多少有些迁怒,只不过她既然选了他,而他一开始也并没有拒绝,那就陪她吧。   灯火慢慢亮起,喧闹声一点一点的变强烈,透过耳机,聂尔都能感受到外界的那些不安定,她有些不耐烦,调大了耳机的音量。   这回终于听清了歌词。   聂尔记起了歌名,这是范玮琪的《到不了》,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静静的听下去,可那一句句悲凉的歌词仿佛不是落进了耳里,更像是落进了心里。   回到家,她像平常一样的笑着跟长辈打过招呼,然后走进自己房里,最后倒在了床上,她不禁捂住眼睛问道,“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结束了呢,只想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考的好或考的不好的,以后就会明白,得不到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活在当下最重要。 本来是想发表预览检查一下再发的,可是网络似乎不答应,只能现在发了,明天再改了。晚安。   ☆、第 40 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聂尔几乎都是在房间里写作业,聂向扬来看过几次,他拿着试卷看了两眼,聂尔理所当然的把笔也一道递过去,聂向扬低头看了几眼后,果断弃笔走人,嘴里还念念着高中学生要逆天了。聂尔淡定的重新拿起笔,一题一题的慢慢磨着。   开学前一天聂尔才重新住回了租的住处,里面不出意外的已经有了一层灰尘了,好在房子空间不大,打扫起来也方便。   开学一切都忙起来了,新课,评讲试卷,周测,连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蒋梦遥大呼没有人性,不仅仅是蒋梦遥,就连聂尔也要招架不住了。   开学过后没几天就是情人节,聂尔已经忙昏头了,对这个充满romantic的节日毫无想法,再加上最近跟叶景言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过还不如不过。   作为聂尔的好姐妹,蒋梦遥提前一天就对贺自彦交代了,送礼物可以,要么就送两份,要不就改天再送,贺自彦一想到最近叶景言的冷傲,坚决把蒋梦遥的第一个提议给pass了。   2月14那天,本来只是一上午的课,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高二高三居然都必须上一整天的课,连晚自习都不能省,高三生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反应不大。高二生不一样,他们等老师一走,整个年级都沸腾起来了,虽然抱怨归抱怨,课还是照常上的。   晚上上晚自习,班主任突然来了个检查,虽然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但是也没有人敢真正的说出来,班主任带着其他两个老师一起,书包、抽屉,一个一个的查。   蒋梦遥把书包里的书全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看着一个个被老师逮到的学生,她看了眼聂尔,然后小声的说道,“尔尔,咱们俩是不是太幸运了。”   聂尔也正在慢慢的把书本一本本的往外拿,她白了蒋梦遥一眼,“少嘚瑟了,这些被捉到的也正常,实在是太笨了。”   连到聂尔时,是俞老师亲自查的,俞老师知道聂尔跟叶景言走的很近,一直都担心聂尔走错了路,虽然一个小小的检查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她的心也稍微能松一松了。   直到检查结束,教室里面的人居然少了一小半,而且就连平时刚正不阿的班长大人也在一小半之中,聂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慢慢的把书本装进包里。   本来以前晚自习聂尔都会提前走的,但是今晚是班主任亲自坐镇,她只好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蒋梦遥聊天。   跟蒋梦遥聊天其实是一件挺痛苦的事,首先你得听懂她的想法,然后你还得跟上她的思维,前一秒钟还在谈论这个话题,下一秒她就跑到了另一个话题,聂尔不禁质疑,自己当初怎么就跟她做朋友了。   下课铃声一响,聂尔收拾了几本晚上要用到的书,跟蒋梦遥打了招呼后才走出来教室。   一班和二班是相邻着的,二班晚上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一班肯定也都知道,聂尔准备拿出手机来敲贺自彦一顿,手指刚碰到手机,这才想起来,班主任在开学头一天就已经强调了,手机一律不准带入学校,一经发现立马没收,还是低调点好。   马路上的灯光照的明亮亮,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聂尔有些烦乱,脚下的鞋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她把书递给身后的人,“拿一下。”等手上没了重量的时候,这才弯腰系好鞋带。   “你怎么知道是我?”   聂尔直起身子,转身看着他,“因为我知道除了你,没有人这么有闲情逸致的陪我绕了一个圈。”   话音刚落,聂尔眼疾手快的拉着叶景言躲到路边的花圃旁蹲下。   “怎么了?”叶景言有些不明所以。   聂尔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说话声越来越近,聂尔见叶景言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蹲在一块,靠的很近很近,温热的气息一下就扰乱了松懈下来的心,聂尔试图退后一点,还没等她挪步,叶景言已经先一步凑了上去。   聂尔紧张到不行,交谈声仿佛就在耳边,她试图提醒叶景言注意一下,却在张口的瞬间让他趁机而入。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去配合他、回应他,两人就蹲在地上慢慢的亲吻。   等两人都平息下来,叶景言把头搭在聂尔的颈窝处,轻声的说道,“聂尔,我真的很喜欢你。”   直到过了很久,两人才重新站起来,聂尔蹲的久了,突然站起来有些不稳,好在叶景言及时拉住了她。   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叶景言看到路边的标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都没有给聂尔买礼物,最后在蛋糕店里买了个小蛋糕。   本来还处在沉默状态中的两人意外的就这么和好了,等走到了楼底下,聂尔这才把一直纠结没说的话说出了口,“阿言,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   “没有,我觉得很好,我们有什么矛盾就说出来,这样才会更长久。”叶景言说的认真。   果然是理科生的爱情啊,聂尔有些挫败,“跟我一起上去吧,蛋糕我一个人也吃不掉。”   叶景言这是第二次进来,他看着桌子上突然多出来的金鱼有些惊讶,“你养鱼吗?”   聂尔嗯了声,“这是上次一个亲戚家送的,要是放在家里估计会死的很憔悴,顺手就给带回来了。”   鱼缸是一个圆形的,浅浅的,聂尔每天都给它换水,所以水依旧很清澈,看起来很养眼。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它换一下水,都养了好几个礼拜了,死了就不好了。”   叶景言疑惑的问道,“你不会天天给它换水吧?”   聂尔点头,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啊,鱼不换水不就会死吗?而且水隔两天不换就会好脏的。”   聂尔快速的抱着鱼缸去了浴室,然后很快的又抱着回来了,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再出茶几的抽屉里拿出鱼食,洒了一小把下去。   叶景言看的有些忍俊不禁,等聂尔忙完了,他这才说道,“尔尔,你给鱼换水换的太勤了,基本上一个礼拜换一次就行了,而且也不用天天给它喂食的,基本上一个礼拜喂一次也就行了。”   “啊?是这样的吗?我一直都不知道,天天给它换水我也挺烦的。”聂尔突然好奇的转过头,“阿言,你怎么知道的啊?”   叶景言笑着解释,“我家也有养,而且挺大的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然后才说道,“如果你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把它送到我家去一起养。”   聂尔也觉得一条小鱼实在是太孤单了,最后决定还是送到叶景言家去养着,“不说那个了,我们来吃蛋糕吧,这么晚吃估计能肥一圈呢。”   拆包装的任务交给了叶景言,聂尔拖着拖鞋哒哒哒的跑进了厨房,不过她一般都是在学校吃的多,所以厨房几乎都不怎么用到,她左找右找只找到了一把勺子。   蛋糕是糕点师傅当场做的,一拆开外面的盒子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而且外面还特地抹了一层柠檬味的果酱,聂尔吃了一口,“很好吃,酸酸的,软软的。”   她拿着勺子喂叶景言,叶景言摇头,“我不怎么吃甜食,你吃吧。”   “可是这么多,我一个人会吃撑死吧,而且今天是情人节呢,我一个人吃的话显的太孤单了吧。”   最后一个蛋糕真的就被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给吃完了。   聂尔吃的有点撑,她把最后一口咽下去,转头准备跟叶景言说话,一转头,突然就笑喷了。   “怎么了?”   “没什么。”   聂尔忍住笑,突然就起了坏心思。   “你把眼睛闭上。”   叶景言看着她,聂尔回瞪了一眼,叶景言乖乖闭上眼睛。   “没有我的同意千万不能睁开眼睛,千万千万不能睁开啊。”   等到了叶景言的保证,聂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亲上去,然后把他嘴角残留下来的奶油慢慢的舔干净。   聂尔玩的不亦乐乎,她见盒子里还有一些特地剩出来的奶油,本来都是要倒掉的,这会儿终于被聂尔发现了一个用处了。   她舀了一勺子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去亲叶景言,到最后,两个人的嘴里都是奶油甜味。   “好了好了,我不害你了,你睁开眼睛吧。”聂尔自己也觉得甜的发腻了,“太甜了,我去倒水。”   叶景言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聂尔的手臂,聂尔左手一向没什么力气,被叶景言这么一拉,手上的奶油连着盒子一起掉了下去。   聂尔自知理亏,快速的想着应对的办法,“要不?你去浴室洗一下,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我用洗衣机给你洗,应该很快就会干的。”   奶油掉下去的位置很微妙,正好就掉在锁骨那一块,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刚刚亲他嘴角的时候,努力的淡定下来,然后把叶景言推进浴室里,“阿言大人有大量,不能跟我计较,奶油什么的洗洗就没了。”   叶景言应该是有轻微的洁癖,聂尔收拾桌子的时候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浴室,不知怎么回事,心跳好像有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朋友说最近在写H,一天一百字的节奏,我说现在严打我怕被捉起来T.T 朋友问那你为啥还要写H呢?   我:......对啊,我为啥要写H呢 最近智商急剧下降。   ☆、第 41 章   夜半凌晨。   聂尔再怎么不拘小节,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多少有点尴尬。   “那个,你今晚就睡我这好了,反正明天也不用上课的。”聂尔话音刚落,自己就先不好意思的转了视线。   叶景言站在浴室门口,他愣了很久,终于才理解了这句话,见聂尔也似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两声,“不了,我待会就走。”   本来就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更显的突兀,聂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被领情的恼羞,“你就在我这住一晚上怎么了?我难道还能把你吃了,还是能把你卖了?”   叶景言低声解释,“我是一个男生,住在你这不方便。”   聂尔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高兴起来,她扬起脸看着他,”那你跟我说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是觉得毁我名誉了还是对我造成了麻烦了?年纪不大思想却跟老古董似得,或者说,你压根就是在骗我,你压根就没有想过以后对我负责。”   要是放在平时,聂尔是最不屑说负责这两个字的,事实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在感情上都用不上负责这个词,有句话这么说的,各自过好互不打扰。   整个客厅的静悄悄的。   叶景言叹了口气,一把拉过聂尔,“只要你不觉得有问题就好。”   房子里就一张床,沙发是不能睡人的,毕竟这个天,保不齐第二天起来就感冒了,所以聂尔的意思的两个人都睡床,叶景言还想说什么,被聂尔瞪了一眼后识相了没说什么。   聂尔自从6岁以后就没有跟异性同过床,倒不是她从小就有那么强的男女意识,而是家里没有那么多的同龄孩子,要么就是大自己一轮的,要不就是还未出世,等到聂远跟聂向杰出生,她才陆陆续续的多了些弟弟妹妹,不过除了住在一起的才亲密些,其他的就只知道名字而已。   两个枕头并排放着,聂尔定了定心才掀开一角,轻轻的躺了进去。   她闭着眼睛,右边是淡淡的呼吸声,上方是白炽的灯光,有些扰心。   “你把床头旁的开关关一下,灯光刺的睡不着。”   “好。”   灯光应声消失。   大概是心理作用,聂尔这下终于觉得好受了些,她慢慢的把方面的呼吸调整了一下,只不过越是闭着眼睛越是清醒,身边的人应该是怎么都忽视不了的。   她开始在心里数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个人,两个人,哎,不对,聂尔惊醒,错了错了,走神了。   “尔尔,你是不是睡不着?”   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聂尔平复了下心跳,简洁的嗯了声,“你也不困吗?”   “好像是吧。”叶景言应道。   聂尔突然就起了兴趣,她转身把面向朝着叶景言,“既然都睡不着,那我们就来聊聊天吧。”   这个话题是由聂尔挑起来的,按照规矩该有聂尔先开头,她往右边挪了挪,“说吧说吧,我们聊些什么好?”   叶景言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就跟我讲讲摆在客厅里的那张照片好了。”他回想了下,“那应该是在哪坐山上吧。”   聂尔立马就知道了叶景言所说的是哪张照片,那张照片应该是无意识的随意摆上去的,毕竟是过了好久的事了,她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始末。   “那照片应该还是我在初二,不对,是初三的时候,具体时间我也忘了,那次应该是跟两个同学一起逃课,早上六点多就到了校门口,然后打车去了山脚下,印象中我们那天上午是爬了三座山,还去看了当地的一个瀑布,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瀑布,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反正见面不如闻名就对了。”   那是她最疯狂的青春时光,现在说起来,始终还带着些怀念和喜悦。   “我们沿路走的时候还看到了枇杷树,你知道吗她就住在路边,那儿有个大大的水库,她长的恰好就齐马路高,我们就在那当起了小偷,唔,那个时候胆子都挺小的,既怕被人看见,又把掉了下去,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怂了。”   还没等叶景言笑,她自己倒先笑出了声,“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还去当了回小偷。”   叶景言自从第一次来就注意到了摆在客厅的那种合照,那时候的聂尔脸要比现在圆一点,俏皮的短发显得特别的可爱,而且笑的特别的开心,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是挺不可思议的,尔尔,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山上啊?”   “也不是。”聂尔也不知道怎么说,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   “我喜欢两极的地方,要么特别的闹,要么特别的静,要么特别的热,要么特别的冷,我也喜欢去有挑战的地方,去山上也算是个静了吧,不过有时候只是当去锻炼的。”   叶景言了然,他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喜欢静一点的地方,因为上次还看了带了佛经回来...”   “其实小时候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的,我小时候跟我表姐偷偷的去屯溪街看人家表演杂技,那种卡车开着过来表演的,往往到了最后就会拿出一些说是开了光的玉来卖,我看不惯,说他们是在骗人,哪有什么佛,我表姐就教育了我一顿,当时说什么我都忘了,只记得一句佛在心中,后来也就渐渐的抱着点敬畏之心了。”   几乎都是聂尔在说叶景言在听,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说着。   窗外隐隐的微光映射在房间里。   聂尔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距离。   叶景言自然早已经发现了,淡淡的柠檬香,这是聂尔最喜欢的香味,不管是被子上还是衣服上,就连身上都带着隐隐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间仿佛一下子就静止了下来。   “睡觉了睡觉了,还是不要说话了。”聂尔急忙打破这种气氛。   叶景言看着聂尔快速的背过身子,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划过,很陌生,很撩人,他也闭上眼睛,却是找不到一丝睡意。   其实聂尔也有些睡不着,她背过身的时候就已经淡定的,两个人离的很近,很容易就能从对方的气息中判断出情绪。   她再次转过身,伸出手戳了戳叶景言的脸,等叶景言睁开眼睛,她才幽幽的说道,“阿言,为什么没有晚安吻啊。”   完全是睡不着拿男朋友来逗着玩,反正男朋友是理科生,不存在什么其他的想法。   叶景言有些无奈,他只好按照聂尔的要求,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聂尔早已经在心里笑翻了,她见叶景言闭上了眼睛才继续戳了戳他的脸,“阿言,你都没跟我说晚安。”   这话说出来,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叶景言多少有点知道女友的小心思,虽然有些磨人,但是他还是照做了,“尔尔,晚安。 ”   聂尔回了句晚安,等叶景言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她慢慢的伸出手指,手指还没碰到脸颊就迅速的被握住了,聂尔惊讶的看着仍旧闭着眼睛的人,“怎么?你不是在睡觉吗?”   潜台词叶景言自然听的出来,他睁开眼睛,有些好笑的解释道,“尔尔,难道你忘了我们睡的很近吗?”   聂尔还没想好接下去的措辞,叶景言已经一把搂住她,“尔尔,我算是明白了,你今晚留我下来其实就是来陪你聊天的,干嘛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下次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聂尔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这会却被污蔑了,在她的认知里,理科男都是比较严谨的,尤其是叶景言,她压根就没想到这是叶景言在跟她开玩笑。   “放...放手,我是没那个想法,你想多了,我要找也找蒋梦遥啊。”   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挣扎着要起来,不过毕竟男女力量差距摆在那,她好不容易蹭起来一点,手腕却没支撑住突然趴了下去,头也磕了下去。   少有的狼狈。   她直接磕到了叶景言的额头上。   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心跳也是也是一下比一下强烈,一时都顾不上额头被磕到的疼痛感,她只知道看着自己身下的人。这次的距离更近,聂尔忍着不敢呼吸,但是她却能感受到来自叶景言的气息,非常的浓烈。   最终还是聂尔先移开了视线,手重新撑着床面,还不等她爬起来,叶景言早已先一步的把她拉了下来。   温热的体温,激烈的吻,一切都有些微妙。   叶景言翻了个身,跟聂尔换了个姿势,没有什么言语,只是不停的拥吻着。   这一刻,似乎所有感情都迸发了出来,聂尔脑袋里一片模糊,只知道沉浸在这一片温暖中,不问出处。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老人住院,断更了四天,这应该是我断更的最长的一次了吧T.T   ☆、第 42 章   “烦死了,哪个学校会像我们学校这么变态啊,星期六还要上学就算了,晚上居然还要补课,简直要把人逼疯啊。”蒋梦遥盯着书本抱怨道。   聂尔本来正看着窗外,听到蒋梦遥的碎碎念后转回了视线。   “挺正常的,我以前的同学上高中只能住在学校里,而且一个月才能回去一次,平时连出校门都不可以。”   蒋梦遥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不是吧,比我们还可怜啊,简直就是个囚笼了啊。”   还没等聂尔回话,政治老师拿着教科室进了教室,本来还有点声音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聂尔深呼吸了下,定了定下心才把目光投向了黑板。   中午吃饭,蒋梦遥吵着要吃米线,于是两个人一等着放学就往外跑,卖米线的摊位上一时还没多少人,等两人拎着米线往回走时,这才陆陆续续的有同学出来。   两人还没走到教室就被喊住,大意是去办公室一趟。   蒋梦遥不甘心的把米线放回到桌子上去,然后去了办公室。也不是什么大事,差不多就是试卷上的几道题,聂尔早上就没吃什么,这会已经饿的不行了,偏偏老师还在没完没了的讲解,她只要耐着性子,不停的作小鸡啄米状。   等从办公室出来时,聂尔觉得自己已经快晕了,蒋梦遥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我俩是不是悲催,一个小破题,一讲一中午,他要讲怎么都不愿意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听啊,真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啊,简直跟老美有的一拼了。”   “遥遥,你的政治学的不错,完全可以当政治老师的关门弟子了。”   “我还关门打狗呢。”蒋梦遥挥挥手,先一步坐到位子上,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拆了盒子外面的塑料袋。   “好香,嗷呜~~~开吃开吃。”   酸酸的醋味,在加上微辣,聂尔也挺喜欢吃这些的,教室里的人都去吃饭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蒋梦遥吃的欢快,聂尔就坐在她旁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停下筷子,转头问道,“遥遥,你手机是不是在震动啊?”   “是吗?”蒋梦遥嘴里还含着米线,口齿不清的说道,不过左手还是摸索到了口袋里。   “没啊,哎,是有,贺自彦问我们在哪呢。”手指快速的按着,不一会儿短信就回了过去。   “我回了,估计是中午没看到我们人。”   贺自彦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往教室走,倒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两人中午都还有作业,出教室的没想的起来,现在是回教室拿书。   贺自彦跟叶景言进教室的时候,聂尔跟蒋梦遥还在吃米线,蒋梦遥本来是在夹聂尔碗里的豆芽,再见到那两人进了教室之后,她果断的收回了筷子,端着米线换到了其他位子上去。   聂尔腹诽,以前也没见蒋梦遥这么识趣啊,典型的见色忘友。   “中午就吃这个么?”   聂尔看向他,然后夹了一筷子递过去,“很好吃的,很开胃。”   叶景言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你吃吧,我不怎么吃这些。”   聂尔不怎么好意思去看他,随便应付了两句后接着低头去吃米线,叶景言也不打扰她,就只在一边写化学题。   蒋梦遥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天生的敏感。   “尔尔,你跟叶景言不是好了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呀?”   聂尔手中的笔顿了下,心里有些惊吓,但是丝丝喜悦怎么也藏不住,“有吗?大概是他发现了我的好,更喜欢我了。”   蒋梦遥见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无语的看了她两眼,“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前几天还拿这话膈应过别人,怎么自己到忘了?”   聂尔把最后一题做完,果断的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去了。”   不出意外的,出了校门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叶景言。   “这么早走没关系吗?”聂尔算是走读生,她倒是可以提前走,但是住宿生就不一样,不到点是不能走的。   叶景言接过她手里的书,解释了几句。   聂尔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伸手拽过他的胳膊,抬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这一问出来,叶景言似乎放轻松了些,他轻声的问道,“我昨天上网查了,女生那个过后要吃红枣补补的,你要不要紧?今天身体还好吧。”   聂尔愣了愣,她真没想到叶景言要说的是这件事,本来心里还有一点别扭的,可见到他这个样子,不觉得有些好笑。   “又不是怀孕生产,没事的,而且就昨天有些难受,今天已经没事了。”   那天的事,其实要说起来责任还是在于聂尔自己身上,她一向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也只是心里有些别扭。   “你是不是后悔了?”   叶景言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脸色十分不好,“尔尔,那天是我不对,不过我没有后悔,反正我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你后悔了吗?”   聂尔握住他的手,回了一个笑脸,“没有,我怕你后悔啊,前途无量,一表人才,就这么被我定下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估计得嫉妒死了。”   两个人就这么牵手走着,虽然是春天了,但是温度还没有提上来,叶景言嘱咐道,“明天穿厚一点吧,手都是冰凉的。”   聂尔听的感慨道,“叶景言,你原先不是这样的啊,完全颠覆了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叶景言被她的小动作弄的有些无可奈何,却又觉得有些甜蜜。   三月末的时候,外婆家那边终于派人过来催,聂尔倒是挺乐意走一趟的,但是聂母却是态度坚决的不肯过去,聂远私下问聂尔是不是财产纠纷,聂尔回了句不是就没再说话。   先不说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外婆家家规很严,不是权贵人家,但却是真正的书香世家,要是因为一些身外之物发生了纠纷,怕是外婆早就把闹事者赶出家门了。   外婆家催的厉害,就连聂明启也说抽出空来陪着她们一起回去,一向好脾气的聂母当时脸色就不好了,等到下午聂尔要走时,聂母这才转了脸色,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说了会话,并嘱咐聂尔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怎么了,你这几天都一直皱着眉头?”叶景言正把刚刚倒好的温开水递了过去,“多喝些开水。”   聂尔蜷着腿坐在沙发上,伸手端着玻璃杯喝了两口,喝过后就放回了茶几上,“不想喝了,还是难受。”   这两天来了例假,聂尔以前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慢慢的就一次比一次难受,她也不在乎叶景言就坐在旁边,伸手掀了衣服,覆了手掌在肚子上轻轻的揉。   “这样会好点?”叶景言前几次泡了益母草也试了中药,但是效果都不明显。   他拿开她的手,覆了自己的手上去,也学着她的样子,慢慢的揉着,聂尔见他动手,她叹了口气,“阿言,你说我妈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要是我我还巴不得早些回去呢,待在外婆家多好啊,聂家住的人压抑,我都不愿意回去。”   叶景言手上的动作不停,他听着聂尔说完,这才说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在身吧,要不就是舍不得你跟你爸爸,这也很正常的,你可以等暑假的时候再跟你妈妈一起过去。”   这个原因聂尔不是没考虑过,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牵强,只不过自己妈妈既然不愿意说出来,她要是一直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大概是因为晚上被例假折磨的没怎么睡好,现在又加上有了叶景言的安抚,没注意就睡着了。叶景言见她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怕打扰到她睡觉,于是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还准备起身去找个毛毯来给她盖身子,没想到手一离开聂尔的每天就皱了起来。   深叹了口气,他只好抱起她,往卧室里走去。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脱了衣服后拿着被子给她盖好,然后自己躺在另一边,手上的动作继续。   聂尔一觉觉得特别香,等醒来时外面已经大黑了。   肚子上一只手不停的在轻揉着,聂尔有些惊讶,“你一下午都没停?”   叶景言实话实说,“我一停手你就皱眉。”   会有这种事?聂尔含糊带过,就势从床上爬起来做饭。   本来一干二净的厨房现在也终于变得像个厨房了,这还是由于经常来这边的叶景言,叶景言说外面的吃的多少没家里的干净,聂尔只要空下来也会在厨房里鼓捣。   叶景言一把拉过她,“躺好,我去煮,你不舒服就不要吃什么刺激性的了,晚上就吃点粥吧。”   聂尔也没什么胃口,她没什么意见,不过睡也睡不着了,叶景言又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想开想去,她终于找到了点事。   她拿过手机,开始逛起了空间,QQ还是以前申请的,加的也是以前的好友,班上的同学只是加了三四个,逛来逛去,鬼使神差的就点进了叶景言的空间。   叶景言的空间比她的空间还干净,相册照片0张,留言板0留言,日志仍旧是0,说说还是2月15的。   好歹是学文的,想句情诗不是问题,她既想留凤求凰里的“有美人兮”,但是这调戏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了,而且又是他的第一条留言,怎么都得慎重点,最后还是委婉的留了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作者有话要说:  聂姑娘,你要是正正经经的留了句情诗那叫告白,调戏男朋友什么的就放手让我来吧,况且你这有自恋外加调戏的嫌疑啊。   ☆、第 43 章   还没等叶景言来喊,聂尔早已经闻到了香味,叶景言不知在哪听说多吃红枣对身体有好处,于是在这边经常备着,聂尔有时没事会拿来做零食,比如现在坐在床上,手上就拿着袋红枣在啃。   叶景言进来的时候,她正好把枣子往嘴里塞,一抬头就看到叶景言皱了皱眉头。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聂尔先一步解释,“你买的你让我吃的你说这是补身体的。”   “我也没有不让你吃。”叶景言走到床边,伸手把红枣袋子拿起来放到了一边,“都快吃晚饭了,少吃零食。”   不得不说,叶景言从当初的一窍不通到现在煮的一手好粥,聂尔占了八成的功劳。   黏稠的白米粥,再加上红枣的香甜,聂尔吃的心满意足。   大概是觉得下午太辛苦他了,晚上聂尔不再折磨他了,自发的去找了个暖水袋装了热水,当她拿着装好的热水袋到房里去时,叶景言正拿着她的手机,看样子是要放在桌子上去。   聂尔淡定的移开视线,要不是叶景言拿了手机,估计她都忘了。她当时给叶景言留言过后就没有退出来。叶景言一向不怎么动她的私人东西,不过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聂尔也没了把握。   自从到了五月,天气就开始慢慢的变热了,聂尔是个怕冷不怕热,天天晚上还盖着棉被,蒋梦遥知道后恨不得跟聂尔灵魂互换,她就怕死了大热天,因为气温一天比一天高,她前几天就把凉席搬出来了。   端午节连着周末一共放了四天假,聂家一到这种节日也忙的不可开交,聂尔想了想,还是支了个理由没回去。   挂断电话,聂尔站在原地,其实她能感觉到聂母在电脑那头的欲言又止,直觉上感觉应该是一件大事,只不过她也没纠结多长时间,转眼就拉着叶景言去买粽子。   因为超市离得远,两人就近原则去了隔壁的菜市场买菜。不过几乎都是聂尔在选,时不时的问问叶景言的意见。叶景言只看了一眼,轻声道,“只要不是海带我都吃。”   “老板,来一斤海带。”聂尔笑着说道。   叶景言别过头,不想再看聂尔。   聂尔偷着乐,见他脸色平淡,也不再捉弄他,“老板,我说错了,是给我来一斤紫菜,刚刚把那两个名字弄混了。”   老板大惊,“一斤紫菜?小姑娘,你家几个人吃啊?”   被喊了小姑娘的聂尔明显心情很好,“两个人,我和我…..哥哥。”   “小姑娘,我给你拿一包吧,你吃完再来买。”   聂尔难得的下次厨,手艺平平,胜在有一颗不服输的心,端出来时虽然不能做到色香味俱全,但是也能下咽。只不过聂尔这么积极的做了次饭,可惜叶少爷一点都不赏脸,吃了一碗饭后就离了饭桌,聂尔特地做了那道紫菜汤更是动都没动。   叶景言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一下子就取乐了聂尔,她闻着香香的鸡蛋紫菜汤,破天荒的在晚上吃了两碗米饭。   洗完澡回到房里,叶景言正靠在枕头上看书,聂尔爬过去,凑近他的脸,“跟我说说,今天怎么就不高兴了?”   叶景言充耳不闻,仿佛能入他眼的只有那本书。   聂尔本来就欢快的心情顿时更欢快了,有什么比自家男朋友闹别扭还有趣。   “阿言~”她低低的喊着爱称,“怎么了啊?不理我了啊?真不理我了啊?”   哄了两过后,聂尔也没管他,她躺在床上,背对着叶景言,闭眼睡觉。   叶景言哼了声,“怎么,这就是你的诚意?”   聂尔也不出声,仍旧闭着眼睛睡觉,假装没有听到。可惜叶景言不乐意了,他掀开被子,硬着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聂尔!”   严肃的语调,聂尔如何能听不出来里面的怒气,她嗯了声,“怎么了啊,回来后你就各种不对劲,我哄你你看都不看我,我睡觉你又不让,叶景言,你别太过分。”   “到底谁过分?”   聂尔本来是想绷着脸跟叶景言好好吵一架的,可是一想到这场血案是由一个称呼产生的,怎么都有些掉价,一下子没忍住就笑开了。   “叶景言,你傻不傻啊,不就一个称呼嘛,居然还跟我闹了这么长时间的别扭,连我亲自下厨做的菜都不尝一口,至于吗?”   本来由着聂尔的笑意,两个人的矛盾也算说开了,可一听到后面的话,叶景言的脸色又不怎么好了。   聂尔无奈扶额,她把他手上的书拿过来扔一边,然后靠到他怀里,“干嘛这么生气啊,我看起来这么嫩,总不能跟人说你是情人吧,我怕人家到时候把你捉起来诱拐未成年呢,再说,我说的也没错啊,哥哥,情哥哥嘛。”   这么一番解释后,叶景言的才给了个好脸色,聂尔就势咬了他一下,“就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人。”   “嘶~”叶景言一时没注意,反应过来后也不舍得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能给她咬,“尔尔,不要老是咬人。”   聂尔松口,“我喜欢,你要是不让我咬就算了,改天专门找一个人来给我咬好了。”   她说的风淡云轻,叶景言实在忍不住,他伸手狠狠的揪了下聂尔的耳朵,“也是,聂姑娘多厉害啊,后面排队的数不胜数。”   “没什么,叶少爷也彼此彼此。”   聂尔在平时特别的装样子,外人看来的清高什么的不搭理人什么的,按照蒋梦遥的话来说,那就是满心里都淹着坏水。   “哥哥,你觉得我好看吗?”淹着坏水的聂姑娘,仰着头在叶景言耳边轻声的文,还饶有兴趣的伸出舌头舔一舔他的耳垂,手指更是像按着琴弦似的往下滑。   得女友如此,叶少悲喜交加。   四天假里,两人不是做做题做做饭就是做做丨爱,也不出门。三叔家的聂远几乎是一天打一个电话过来,全部都是在抱怨聂尔是多么睿智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家里几乎天天都有客人,有些客人还住下了,聂向扬在上海上大学没能回来,聂尔也没回去,家里就剩下聂远和聂向杰,两个孙子辈的天天陪着一群小孩子玩,简直是苦不堪言。   聂尔挂了电话,把家里的情况跟叶景言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自己没忍住倒在了床上,“哎呀,笑死我了,亏的我没回去,老爷子最近不要太忙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拼,至于吗?挣得再多早晚都是被败掉的。”   叶景言对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关系的很少,正好由着聂尔提前,他忍不住问道,“你爷爷对你不好?”   聂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摆手道,“不,我爷爷挺喜欢我的,怎么说呢,你要是到我家去,我爷爷估计也挺喜欢你的,人送外号聂一手,聂家完全就是靠着他才发达的,不过可怜他老人家养了四个儿子,三个没有经商头脑,一个对经商没兴趣,跑去部队当兵了,可怜老爷子把主意打到孙子辈上,老爷子挺看好我的,他看的远,还想着我外婆那头,先不说我乐不乐意了,就说我外婆那边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嫁女儿后除了按例给的嫁妆就不再有补贴,提醒了他几次他当我在骗他,人老了,没办法。”   经她这么一解释,叶景言倒是对她外婆家那边挺感兴趣的,“你外婆家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应该可以说是媒介吧,其实是遇上人家来求就会考虑考虑,但是小辈们做什么管的不宽,像我姐姐,她就会选择去流浪,然后有什么工作她就做什么工作,端盘子她都干过,不过柏家人的工作都是做不长久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叶景言嗯了声,陪着聂尔换了话题,“你不想说就不说,待会出去买点水果回来。”   聂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伸手拍了拍对面人的脸,“你想什么呢,我不是不跟你说,是没什么好说的,柏家算是隐世的那一种,在哪个地方待久了没好处,你要是想知道下次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按理你应该是进不去的,那到时候只能跟人说你是我的人了。”   后面的那些,聂尔是故意逗着叶景言玩的,没想到叶景言居然真的点了点头,“等过两年的确是应该拜访的。”   现在说未来还有点远,去年的这个时候,明明都还互相不认识呢,她重新躺回到床上,顺便用脚碰了碰叶景言的腿,然后问道,“阿言,你说我们要是做朋友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叶景言放下手里的相册,看着她的眼睛,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过了一会,他笑了笑,“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凌晨三点的时候,一个朋友去世了,我打电话安慰他女朋友,没想到自己在电话里先哭了。   ☆、第 44 章   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做朋友?   聂尔轰的一声,脑袋里全部是空白,过了很久才淡定下来,她不依不挠的缠着他,“你撒谎,我记得当初你对我可是避之不及,叶景言,你行啊,现在居然都学会骗人了,人家是女大十八变,你别给我来个男大十八变啊。”   叶景言难得的脸色添了丝尴尬,他挪开视线,试图含糊带过,“都是去年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   聂尔还想说些什么,他轻咳了两声,“聂尔,你又把被子弄乱了,不要靠在被子上。”   这点小心思,聂尔也不去戳破,她的视线扫到衣柜,立马就想起了一件悲伤的事,“阿言,我今年没衣服穿,明明是去年才买的,居然觉得穿的不舒服了啊。”   后面的差不多是喃喃自语了,叶景言面不改色的回答,“唔,很正常,你长胖了。”   “叶景言,你瞎说,我什么时候长胖了,我上次去大药房称了,比去年还瘦了三斤呢。”   对于体重问题,聂尔一向据理力争,叶景言也不反驳她,只是随意的瞟了她一眼。聂尔随手把手里的枕头扔过去,“看什么看!”   这完全是迁怒了,叶景言对她一向好脾气,他本来不想去解释,但是见聂尔还一直盯着,他笑了笑,淡淡的解释,“手感,你去的是哪家大药房,估计是称坏了。”   聂尔直接抱着叠好的被子砸了过去。   五月的最后一天,聂尔不得不踏出了自己大门,主要是蒋梦遥一天十个电话的来,不说是聂尔自己了,就是叶景言也一听到手机响就皱眉了。   蒋梦遥的小心思得逞,她高兴的不行,拉着聂尔东看看西看看,最后两人又坐了出租去了步行街,聂尔苦不堪言,但是又走不掉,只能趁着蒋梦遥试衣服的时候偷偷的给叶景言发短信抱怨。   偏偏蒋梦遥看不得她清闲,“尔尔,你不是跟我说你没衣服穿吗?今天正好跟我一起买,两人组团能打折呢。”   于是,两人又继续游荡下去。   “遥遥,这家你买单,我中午请你吃饭。”聂尔做在一边,指挥着蒋梦遥去柜台。   蒋梦遥哼了声,不愿意去,“你爷爷不是暴发户吗,你怎么就成了个小气鬼啊,反正我不要,这家你买单,吃饭我请,。”   聂尔想了想,倒是没再奴役蒋梦遥,她走到柜台边,排队等着付账。   “好了,请按一下密码....好的,这是您的物品....”   等前面付账的人从左边离开,聂尔走到柜台前,她钱还没递出去,一眼就扫到了那张单子上的签名,一时情绪万千。   ”小姐,打过折后一共是497元。”   聂尔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这才发应过来,原来是她一直在紧紧的攥着那些钱。   聂尔抱歉的笑了笑,随后把钱递过去。   中午两人去吃了火锅,吃火锅时聂尔一直心不在焉,蒋梦遥喊了N次都没回过神来。   “我说尔尔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感觉你在走神啊,居然把馒头往锅里放,你敢吃吗?”   聂尔看着碟子里已经软成豆腐渣的奶油馒头,扰乱的思绪也在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   一顿火锅吃下来,两个人都热的大汗淋漓,出门的时候,蒋梦遥走在前面,聂尔跟在后面,没想到居然还遇到了熟人。   蒋梦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对方,不过她倒是不好意思先去打招呼,毕竟不是一个班的,而聂尔就更不提了,一个班的他都不记得,更别提别的班的了。   反倒是那个同学先打了招呼,“你们吃完要走了吗?”   “是啊,你也过来这边啊,这边的火锅挺好吃的,吃到撑。”   聂尔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她只是礼节上的稍微点了下头,四个人站在门口,正好挡住了进出的客人。   “是啊,我堂哥也是那么说的,所以特地拉着我来尝尝。”   聂尔绕道门口,手覆上拉手,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不要点奶油馒头。”   蒋梦遥见聂尔开门出去,她也急忙跟上,“那韩亦明,我们先走了啊。”不等答复,两个人已经出了店门。   四天假期一过,众人又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聂尔还感叹过的太无聊的时候,班主任通知聂尔换位子。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聂尔倒还挺风平浪静的,倒是蒋梦遥立马炸毛了,“凭什么啊,难道是你嫌弃窝俩说好,然后带坏我的成绩?”   “不好意思,要带坏也是你带坏我的成绩。”   晚自习,聂尔收拾书本回家,她还没站起来,蒋梦遥立马抛开笔抱住她的胳膊,“尔尔,你别走,我不想和小胖子坐在一起,我舍不得你,我不要跟别人坐在一起。”   因为这哀怨声太响亮,那个被提到的小胖子自然也听到了,班上的众人顿时哄笑,小胖子更加不好意思,头恨不得都钻到桌子底下了。   聂尔拍了拍抱着自己胳膊的手,“遥遥,放手,我要回家睡觉了。”   蒋梦遥依依不舍的放开手,“尔尔,我不想跟别人做同桌,你晚上回家一定要想办法啊,以前想跟谁做同桌说一声就行了,现在怎么还做起了这样的勾当啊,班主是不是太坏了,居然棒打鸳鸯,居然生生的拆散我们....”   后面的话聂尔已经不想听了,她抱着书本果断的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上课,聂尔一进教室,一眼就扫到了那小胖子局促不安的站在她的位子边,而原本坐在自己的旁边的聂尔反而跑到了小胖子的位子上,等她离的近了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跟你说,尔尔那种人脾气特别坏,她动不动就打人的,她还喜欢骂人,她还喜欢吃霸王餐,她还喜欢上课出小差.....”   聂尔摘下挂在自己耳朵上的耳机,路过课代表的时候顺手把作业交了,然后坐到自己位子上看书。   “聂尔,我们..我们今天要换位置。”小胖子眼睛一闭,咬牙说道。   聂尔把视线从书本上挪开,看着他问道,“谁说的?”   “昨天班主任说的。”   “我记得班主任只说了让我和你换位置,可是也没说什么时候换啊,难道你喜欢遥遥,非要和我换?”   小胖子的脸通红,他摇头,“不是,你别瞎说,那个,我走了。”   “小胖子,你怕我啊?”   看着小胖子急忙的从自己旁边走开,聂尔顿时心情大好,只是看见四周的人都在对自己行注目礼的时候,她这才敛了敛心神,低头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蒋梦遥一直觉得不踏实,“尔尔,你说待会班主任问起来怎么办啊,我们这算不算是抗旨不尊啊。”   “嗯,也是,遥遥啊,待会帮我收拾下书本把,好去跟那个小胖子换座位。”聂尔就势把手伸进了抽屉里。   蒋梦遥眼疾手快的止住了她的动作,笑呵呵的安慰道,“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二对一,敌人妥妥的投降。”   中午吃饭,贺自彦稍稍提了下,聂尔只说是小事,蒋梦遥倒是一直说个不停,硬生生的把调换同桌说成了一场因外力因素导致的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甚至都能和《梁山伯与祝英台》有的一拼。   下午放学,不意外的又被请去了办公室喝茶。   俞老师对学生一向客气,她对换座位这件事也只是顺口说了下,聂尔这才明白,原本余下的话才说重头戏。   “聂尔啊,老师真的觉得你很不错,人聪明,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以后人生的路还长,不要为了一些虚幻的事扰了心,高二正是你发展的好机会,千万不能浪费啊。”   蒋梦遥在旁边不停的点头,仿佛说的是她。   “老师,你是不是说我和叶景言的事?”   俞老师见是聂尔自己给说开了,于是也严肃的教导道,“你们这个年龄,对什么都好奇,但是老师不得不告诉你们,美好的未来都是现在的努力打拼来的,你们现在应该做的,那就是好好学习,你们父母花钱把你们养大,花费了金钱花费了心血,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对你们的爱。”   聂尔倒是笑了笑,“老师,叶景言是我哥哥。”   老师张了张嘴,显然被这个消息震到了,而旁边站在的蒋梦遥更是各种腹诽,还哥哥呢,有哥哥跟自己妹妹拥抱接吻上床的吗?   俞老师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她做班主任多年,自然知道有些家庭的不寻常,于是也没再多问,没再说几句就让两个出了办公室。   叶景言跟贺自彦一直站在门外等着,此时见她们出来也松了一口气,蒋梦遥的视线从聂尔扫到叶景言身上,再从叶景言身上扫回来,脸上很是不屑,“哥哥?”   聂尔抱着叶景言的胳膊,笑的很是开心,“情哥哥嘛。”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为了圆上一篇的美梦,这一篇怎么都得让他们生个宝宝。希望是个男宝宝,如果是女宝宝的话会抢了叶景言的爱,聂尔会吃醋的。      ☆、第 45 章   当天晚上,聂尔正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   蒋梦遥一直在一边絮絮叨叨的的念叨着,说的都是些学校的八卦,聂尔感觉到了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随手用手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来电话的是聂家宅子里的座机,聂尔想了想,按了挂断,一般用座机大过来的一般都是什么大事。电话再挂断后又不停的打过来,聂尔没办法,起身走到教室后面,然后锁上后门,这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聂远一直在哽咽。   ”姐,你快回来,婶婶不行了…..”   聂尔呆住了,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说什么?”   “姐,婶婶脑出血要不行了,你快回来吧….”   手机瞬间摔到地上,聂尔怔了两秒后,立马动手开后面的门,后门的门是插栓锁,她的手一直在抖,试了三四次都没开的了。   蒋梦遥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伸手塞进聂尔裤子的口袋里,“怎么了?”   聂尔回头看了她一眼,抱了她一下,整个人终于镇定了一点,她这次终于打开了后门,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夜晚的车子并不多,聂尔一时找不到出租车,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拦了架私家车,可是下了车,她站在大门口,却一步都不敢往里面迈。   整个聂家灯火通明,聂尔踉踉跄跄的跌在聂母的床边,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的落到床上。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摸摸母亲的脸,却又不敢,她怕碰到的是冰冷的温度。   忍住眼泪,她回头看了一眼聂远,“远远,去给我打盆热水过来。”   真是的,她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睡在床上的时候如此安详,怎么能破坏了这份美好。   聂远很快的把热水放到她脚边,她湿了湿毛巾,然后挤干,一点一点的擦去脸上的血迹,如此反复。   聂明启也在半个小时后到了家,他的神情似乎很悲伤,聂尔觉得讽刺,她只问了他一句。   “送她到家了?”   聂明启面色苍白,再也踏不进房间半步。   整个晚上,聂尔就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有时候会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有时候会说说跟蒋梦遥叶景言在一起的事,大多时候都是一边哽咽一边说。   心痛是无言的。   第二天,聂家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聂尔始终都关在房间里,闭门不见。直到外婆家的表姐来了,她才开了房门,眼泪不自觉的跌下来,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带她回家,姐,你带我们回家。”   柏清伸手抱住了她,“好,我们回家。”   聂家老爷子是个要面子的人,见柏清要带柏礼韵回去安葬,拐杖差点被敲断家里的地板。   柏清在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弄好了离婚证书,车子冰块一众都准备好了。   聂尔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自己的就捡了两件衣服,聂母的东西她一样都舍不得丢,她梳头时常用的木梳,她抄写过的佛经,她亲手养活的绿萝……   “尔尔,你怎么这么任性?”   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小叔聂明绪站在门口质问道。   若是放在平时,聂尔肯定有些难过,少不了要去说几句,可是她已经筋疲力尽了,甚至不想再跟聂家人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尔尔,收拾好了么?”柏清走进来,看都没看站在门口的聂明绪,她见聂尔神情黯然的抚摸着绿萝的叶子,一时也有些心酸。   她走过去,端起那盆绿萝,“尔尔,走吧。”   聂尔走出聂家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聂远聂向杰跑过来,一个抱着她的手臂,一个抱着她的腰,两个人都哭的稀里哗啦。   聂明启也站在门口,神情有些沧桑,仿佛一晚上过去老了许多,她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坐进车里后闭上眼睛。   外婆家的家规可以说比聂家要正统的多,一般嫁出去的女儿就很少会有来往,就算有来往也就像是客人一般,等进了柏家,聂尔一眼就看到外婆站在门口,老人的头发已经染上了一丝银白,一把抱过她,”尔尔啊,苦了你了,回来了就好。”   聂尔忍着忍着眼眶还是红了。   后聂母一系列的丧事都由柏清接手,聂尔接手了外婆的事,她就待在聂母的灵堂里,一遍又一遍的诵着心经。   丧礼过后,聂尔求着表姐帮她改姓。   “你当真?”   聂尔点头,“真的,姐,我不是因为外婆这边帮我忙才要改的,我随便改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聂。”   柏清抿嘴笑了笑,“那就跟你妈妈姓,姓柏好了,到了我们这一辈的,长辈定的是上善若水,名字不能太抢眼,那就溪好了,柏溪怎么样?”   聂尔对于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想起了其他事,“姐姐,你前天跟我说我妈妈的律师会过来找我,我妈妈什么时候找过律师吗?”   “大姨大概知道她身体不好,于是早早的就立下了遗嘱,遗嘱的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律师来了就知道了,也应该快来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那位律师就来了,他拿出早早就立好的遗嘱,递过去给聂尔,聂尔大概看了一眼,没明白纸上写的内容,“这是?”   那位律师解释道,“简单的说,你妈妈名下公司的股份全部归你所有,她的遗产也全部归你所有,并不得转让。”他顿了顿,从黑色的手提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还有另外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是她一旦同聂明启先生离婚,则聂明启先生所得的个人股份将会有三分之二划到你的名下,同样,你不能转让给他人。”   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聂尔坐在后院里的秋千上,一动不动。都说母爱是最伟大的,对她来说,同样也是最沉重的。她在年初的时候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女人的直觉都是最敏捷的,她相信母亲也一定知道了,可是母亲仍旧委曲求全,她一直以为是母亲放不下那段感情。手上的文件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是今年的2月17。   原来母亲放不下的一直是她。   “溪溪,你的名字已经改好了,新的身份证送过来了,你看看。”柏清把手上的身份证递过去,“这上面的照片还是你外婆你选的呢。”   聂尔接过身份证,看了眼身份证上的照片,扎个一个马尾,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眼眸里却能看到深深的笑意。   “这张照片……是我今年照会考报名的照片吗?外婆是怎么弄到的呀?”   柏清坐到她旁边,搂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这些年来,外婆很想大姨,可是上面有规矩压着,外婆身为当家的,忍着连个电话都不打,每每我打电话过去催你们过来,外婆都能喜上一段时间,她这一辈子过的也苦,两个女儿,一个远嫁,一个早死。你打电话说要带大姨回来安葬,外婆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你这几天吃的少,外婆常常也跟着叹气,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期望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聂尔靠在柏清怀里,心底忍不住的酸涩,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姐,我手里现在有将近三成股份了,我想把它卖掉。”   “你想好了?”   “嗯,我记得外婆送我妈的嫁妆里就有一份贸易公司的股份,那个公司这些年来一直都隶属于双耳的附属公司,毕竟是我妈的东西,还是找个时间拿回来的好,双耳的股份卖掉,正好能买点久信的过来。”   她的身上还留着一半的聂家人的血,所以她不能出手,不过她坚信,聂家已经开始摇摇入坠了。   “对了,柏家有直系长辈去世,家里三年不能办喜事。”柏溪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聂尔点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姐,你知道叶……他啊?”   柏清露出浅浅的酒窝,她点点头,“外婆也知道,外婆那时候还跟我念叨过,说要是他敢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就拿拐杖把他腿打断了。”   聂尔被吓到了,她比划了一下,然后才小声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啊?不过我幸好没带他过来,不然我这辈子多吃亏啊。”说到后面,情绪已经好转了很多了,“姐,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每每都能把我气到,然后又说一下让人想生气又想笑的话,他IQ很高的,不过大概就是因为IQ抬高了,EQ完全丧失…….”   说到最后,聂尔笑了笑,“姐,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如果能有个人陪我到老的话,我希望那个人一定得是他,暂时的分离算不得什么,我们都有着各自的责任,现在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处,我一向懂得什么如何选择。姐,下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下次见面,你就不再是聂尔,而是柏溪了。”   “姐,你忘了啊,我现在已经就是柏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终于开始要到现在来了。   曾经一直以为脑溢血是老年人才有的情况,但是家里有两位亲人发生过后就再也不敢想了,最年轻的是24岁还没到的姨姨。其实也记不清到底是脑溢血还是叫脑出血,百度上搜的各种答案都有,但是为了严谨一点,还是在文中写了脑出血。   ☆、第 46 章   窗子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拍打到窗子上然后再滑落下去,如此重复着。   柏溪坐在椅子上,正盯着笔记本屏幕出神。   “聂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分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逗我行吗?……..聂尔,你太狠心了。”   “你的话我已经帮你转达了,他看起来很不好。”   “快高考了,他应该会考到上海去。”   “…………”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出神。   “柏总,本来约好的骑马因为天气的原因只能推迟,要换成别的吗?”   “是本市的那个卢总吗?”   助理应了声。   “让公关部去处理下吧,我累了。”   助理见上司没有了别的要求,于是移步准备出去。   “田鸣,你跟我共事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跳槽?”坐在椅子上的上突然发声。   助理被问的有些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两秒才答道,“柏总,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有想过跳槽,我很满意这份工作。”   柏溪蹙眉,“这样啊。”她喃喃自语,“我能不能强人所难一回呢?”   还不等助理说话,她已经恢复了清明,“田鸣,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她想了想措辞,“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去某个酒店当助理,时间可能会有些长,当然,这边的工资仍旧照旧发。”   柏溪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现在就要过去吗?我要不要去人事部一趟,顺便把新的助理人选拿过来给您选一下。”   “不用。”柏溪把自己的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手指随意的搭在键盘上,“我也会隐退。”   语气平平淡淡,助理在一边吃惊的要命,不过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上司不是很乐意别人刨根问底,只在她说完所有的事情后转身走了出去。   拉过门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在一起共事也两年多了,田鸣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有时候明明是在笑,但是他却觉得,那分明从骨子里透出来寂寥。   隐退后的生活,空闲的让柏溪有些措手不及,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还用每天挤点时间去学校露露脸,幸好当时表姐跟校方说好的是“借读”两年,于是自从7月份毕业后学校也不用去了。现在就是完全开启了养老模式,然后没事就在家带着蒋梦遥的儿子,蒋梦遥最近一直在为工作的事烦,每次看到柏溪都是一副恨不得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样子。   “哎,溪子啊,你先前说的那家贸易公司的兼职真不做了啊?”蒋梦遥越想越觉得可惜,“那个工资给的不挺高的嘛,真是的,你要是不去也应该推荐我去啊,怎么说肥水也不流外人田啊。”   柏溪一边跟艾念玩拍手游戏,一边应付着蒋梦遥,“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夏天过去在找工作吧,我学的外语专业,好歹还能跟外贸擦点边,你学的是教育,而且还中途还各种状况,你那文凭也是你爸花钱给你弄过来的,你跟我说说,教育专业跟贸易有什么关系?”   “哎,那你走之前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咱两可以去那公司买些丝绸买些家纺啊,市场上的价格又不低,我还一直想着用你的员工价买一些呢。”   小孩子虽然是在玩游戏,可是耳朵却灵敏的听着两个大人在讨论什么,“妈咪,什么是员工价啊?”   还不等柏溪来解释,蒋梦遥一把拉过儿子的胳膊,“来来来,宝贝,面对着妈妈,妈妈来给你讲啊。”   柏溪窝在沙发上,懒懒的听着蒋梦遥的解释。   “所谓员工价就是打折,比如你妈咪在一家牛肉店上班,而你妈妈去那家牛肉店点一碗牛肉面则需要10块钱,而你妈咪只需要八块钱,儿子,懂了没?”   艾念听的半知半解,迷迷糊糊的转头想柏溪求助。   柏溪看了眼蒋梦遥,鄙视之意非常明显,蒋梦遥气的哼唧了两声,随即转过头去。   “来,艾念,来妈咪这。”柏溪把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把外面的位置让出来给孩子,“你妈妈是笨蛋,不要搭理她。”   蒋梦遥一开始多多少少还以为柏溪说的假的,直到一个礼拜后,她终于瞑目了,“我说,你就真这么在家待着啊?”   “嗯啊,我不是说了吗,正好在家过完整个夏天。”   “完了完了,艾念,你妈咪不养我们了,我们得去喝西北风了!!!”蒋梦遥包都没放下,整个人直接倒沙发上。   “出息。”柏溪嫌弃的瞟了瞟挺尸的蒋梦遥,等吐掉了嘴里的葡萄籽后才问道,“今天心情不错啊?工作找着了?”   蒋梦遥从拿到毕业证书时就开始找工作了,这都快一个月了,终于有了点成绩。   “别说,我到今天才发现,出息那东西,好像从来都没跟我沾过边,我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成功,结果今天在公交车上,我爸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给实验小学当老师去,8月尾去上任就行了,也不需要什么面试了,我当时坐在公交车上差点就哭了,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后连份工作都是他们帮忙找的,溪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蒋梦遥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爸爸还在电话那头假装镇定的问我怎么样,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觉得他多管闲事怕我不满意。”   柏溪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那些温情,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或者说还来不及感受,“遥遥,他们的付出能得到你的感恩,这对他们来说就很高兴了。你是幸福的。”   因为庆祝蒋梦遥有了她的第一份工作,于是“一家三口”决定去吃烤肉,艾念对吃的兴趣一般般,倒是对烤的过程非常感兴趣,于是全程都是艾念在那拿着小夹子一遍遍的翻,两个大人反倒在一边聊天。   “我说溪子,这都好几年了,你就没想过再重新找个人吗?”这句话蒋梦遥说的很认真,虽然她一直不能理解当年发生的事,但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柏溪低头把牛肉夹近盘子里,然后用筷子头沾了点辣酱涂到牛肉上面,她低低的答道,“不是,现在还没想那么多,也没兴趣。”   放多了辣酱,柏溪被呛了下,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把话题转到蒋梦遥身上,“不说我了,你自己要多考虑才是真的,哎,你现在总能跟我说说你们俩当初一拍两散的原因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   那时候,蒋梦遥打电话过来给她,什么都不说,现在电话里大哭一阵,哭完就说了句求收留,柏溪那个时候学校公司两边跑,整个人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无奈蒋梦遥哭的可怜兮兮,柏溪不得不租了个房子,然后本来的两头跑改成三处跑,直到艾念出生,蒋梦遥回去住了大半年。当年她不管怎么问,蒋梦遥都是闭口不谈,于是渐渐的,感情事都成了两个人避讳的话题。   “溪子,不带你这样的,我们当初说好的,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的,难道你对我的私事就这么感兴趣?”   蒋梦遥拿当初柏溪对她说的话来赌她。   柏溪低头把盘子里的肉全部倒进烤肉的架子上,然后陪着艾念说起了话。   九月初,柏溪正式拥有了新工作,R&C酒店餐饮部的经理,突然从一个发号指挥的位子上掉到了天天与人周旋的小兵,柏溪第一个月蹭蹭蹭往下瘦,蒋梦遥幸灾乐祸了好久,打趣说减肥都不要钱的。   好在客房部的吕夏天跟她分在一个办公室,她为人比较不错,有时候会给柏溪一些提点。   “柏经理,你这几个月已经越来越上手了。”在电梯里,田鸣对柏溪说道。   柏溪谦虚的笑笑,“主要是大家带的好,上次在晨会上还没谢谢你帮我解围呢。”   田鸣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两个人随便说了两句,都是些不轻不重的话。   等到电梯里只剩下柏溪跟吕夏天两个人的时候,吕夏天的八卦因素熊熊的燃烧了,“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不错啊,田助长的也算一表人才了。”   柏溪扶额,“你的眼神不大好,改天陪你走一趟医院吧,把你那眼睛治治,顺便再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潜在隐患。”   “别别别,刚刚看错了,你怎么可能跟田助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两那卤水点豆腐一清二白呢,就是我跟他有什么事你都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事的。”   又是一年秋天。   两人从晨会上下来,回到办公室,吕夏天开始整理着工作邮件,她看着从北京发过来的邮件,突然转过头喊住柏溪,“溪子,跟你说个秘密,听说下个月会从北京那边调人过来。”   柏溪怔住了,直到被吕夏天推了推才反应过来,“你听谁说的,要是被陈总听到不扒了你的皮。”   吕夏天见她不相信也就算了,只不过嘴里还愤愤不平的念叨着,“本来就是真的,还不信。”   柏溪盯着电脑屏幕,她笑了笑。   时间原来也没那么难熬。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三天晚上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我对高空啊或者是飙车那些一点都不怕,但是唯独对那些牛鬼蛇神避讳。 T.T   ☆、第 47 章   新年前一天,柏溪意外的跟袁媛出去了一趟。   事情的起因就源于袁媛的一句“小气的都不肯陪手下败将去逛街吗?”柏溪只好收拾东西跟在后面。   中午的休息时间就两个小时还不到,两个人也没怎么逛,最后在星巴克坐着聊起天来。   “柏溪,我要回去了。”袁媛坐在位子上,双手捧着杯子,神情有些寂寥,“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柏溪笑笑,“因为我知道,再问的话不会有点惺惺作态吗?”   袁媛放下杯子,她看着坐在对面脸色平静的柏溪,不禁有些失落,“你知道吗?我原本相信水滴石穿,他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的,后面到这边来,我还是不死心,我就想知道我哪比不上你,他好像从来对我都没好脸色。”   柏溪听着,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杯身,她一抬头,正发现袁媛正在看着她,“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能够让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袁媛如此问道。   这个问题,大概已经在她心里纠结了很久了,柏溪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袁媛,你一定值得更好的。”   说实话,柏溪真的一点都不讨厌她,相反,更多的是欣赏,敢于主动追求爱情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有多差。   袁媛大概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整个人反而更放松下来,还跟柏溪说了许多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时间真的是非常神奇,当初或许心酸或许委屈的事情,如今说出来居然更多的是坦然,还有一丝丝的怀念。   两个人回到酒店,有说有笑的告别,靠在前台的吕夏天看的一愣一愣的。   趁着柏溪换衣服的空档,吕夏天溜了进去,神秘兮兮的猜着,“不错啊溪子,居然这么快就扭转乾坤啦,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点,能把自己的情敌变成是情人的情敌,这事做的妥妥的。”   柏溪系好上衣的最后一粒扣子,扭头看向她,“什么妥妥的?”   “你能把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改成一男一女争你,这也是本事啊!”吕夏天感叹着,她见柏溪换好了衣服,于是顺手开了房门,自己先走了出去。   陆陆续续有员工换了衣服向大厅的方向走,很多都是在讨论新年的事。   “哎,像我们做餐饮这行的,哪有什么年可过啊?”   柏溪点头,“这话说的不错,我上次听说我们餐饮部的一个姑娘有3年没在家过过新年。”   “也就你命好,去年值班的时候都排到你了,后来又改了一回没排到你,今年居然又没排到,其他几个经理脸上黑的都能赶上包公了。”   柏溪含糊带过,没再说什么。   不论在哪一行,老人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去年排班理应是排不到她身上的,不过有人把名单换了个顺序,那时聂向扬正好来看她,谈到新年她就随口一说自己要值班,后来不知道聂向扬做了什么,反正值班表又重新改了一回,大家都心照不宣,柏溪也就当不知道。   下午后厨的负责人把员工菜单又拿过来给她检查一遍,柏溪看着菜单,私心的又加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后厨师傅笑眯眯的接过菜单离去。   关于聂家,柏溪已经很少去想了,当年那么强烈的恨意也早平静下来,虽然每到过年,那头还是会来电话,但是她从未再去过,外婆家的电话也如约而至,她今年也终于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外婆颇为微词,表姐倒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不知为何,柏溪有一点点的难过,如果没有叶景言的话,她好像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叶景言见她拿着电话站在窗口走神,走到她身边问她在想什么。柏溪回过神来,笑笑,把自己刚刚的想法说给叶景言听。   ”不会。”叶景言握住她的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柏溪呼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明天酒店会很忙,我应该会抽不开身,你记得去超市买菜,就买切好的用盒子装的那种吧,还有啊,你记得要买一瓶白酒回来,我晚上要用。”   “还有吗?”   “不知道,一时也想不起来。”   30号除夕,酒店里果然忙的不可开交,下午三点,店里的员工全部都坐到大厅里,由主管经理来当服务生,因为都是内部员工,所以分量也特别的足,菜单也都是前几天大家自己选出来的。   叶景言作为酒店的BOSS,理所当然的要过个场,当时助理是这么通知他的,于是他也真当只是过个场,倒了一杯橙汁敬了全部员工,直到他离开,整个大厅才真正沸腾起来,柏溪坐在一边边吃边听旁边人聊八卦。   饭桌上说的最多的还是刚刚离去的叶Boss,甚至有人连叶景言读过的小学都被扒了出来,柏溪听的津津有味的,时不时的还分享一些叶景言感情上的事。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吕夏天啃着骨头,她听着正欢快,而坐在旁边的袁媛不淡定了,她偷瞄了好几次柏溪,突然觉得好幻灭,于是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的说道,“柏溪,你够了,你居然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叶景言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主要是她们扒的那些都不知道打哪出来的,人民有权利知道真相,再说,你刚刚听的不也挺开心的嘛。”   袁媛脸一红,别扭的解释着,“那是因为你说的都是之前的事,我比较好奇。”   柏溪把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小声的问道,“不会因为我说了一些跟你有关的事,然后你就害羞了吧?”   “谁害羞了,你才害羞呢。”袁媛炸毛。   一顿饭吃下下来,大家都其乐融融。   袁媛有些舍不得,她拉着柏溪坐在包厢里聊天,“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明明是喜庆的一天,却意外的多了份伤感,柏溪知道她说的不仅仅的离开这个地方,都说爱情要拿得起放得下,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放得下,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怨男怨女。   柏溪词穷,她的身份微妙,有些话实在不好说,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袁媛就先抱怨上了,”哎呀,你都不知道叶景言有多欠抽,快下班之前我把文件送进去,我跟他说我要离开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一路顺风?”柏溪顺着袁媛的话猜测着。   袁媛摇头,“才不是呢,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走不就走,你上次说我勇敢,我想在走之前,我也应该勇敢一次,于是跟他说能不能跟他拥抱一下,结果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不能。”   大概是因为太气愤了,袁媛的碎碎念的把近几年叶景言对她做过类似“过分”的事都细数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还批评柏溪眼光差,居然看上来这种人。柏溪本来是不想笑的,可是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终于笑出了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反正我是想通了,这种男人我才没兴趣,要是真在一起,没过三天我就得吐血身亡了,还是祸害你吧,我值得更好的。”   快到上班的时候,袁媛起身要离开了,柏溪伸手抱了她一下,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是彼此都懂。   当天晚上,还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柏溪拿着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然后自己坐到一边,“爸爸,有事吗?”   聂明启坐在沙发上,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面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时,居然会有些手足无措。   “尔尔,爸爸这次来,是想接你回家过年。”   当年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聂老爷子气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个女人也没能进的了聂家大门,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聂明启当初或许是真的爱过她妈妈,当曾经的爱变成爱过,一切都已经不可能更改,柏溪后来想,要有怎样的狠心才能辜负一番深情,而一向温温婉婉的妈妈居然安排了那么多,该是对自己的婚姻有多失望,当年连抢救都来不及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不是解脱?   “不用,我在这很好。”   “尔尔,听爸爸一句,跟爸爸回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柏溪转过脸,淡淡的道,“回去?算了吧,你非得提醒我当年的事情吗?你要是不想妈妈恨你,以后就不要再管我的事。对了,以后不要再让婶婶拉我去相亲了,有时间可以让婶婶帮你看看,毕竟聂夫人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很久了,我还有事,您自便。”   在拉开门的一瞬间,柏溪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悲戚的聂明启,低声说道,”不要再试图打听我妈妈安葬在哪,你不会知道的,她也一定不想你去看她,哪怕一眼。”   等到下班,柏溪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换好了衣服,出门时叶景言已经开车等在酒店的拐角处了,两人透过重重雾霾才艰难的回到了家。   这是两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二个新年,没有惊喜没有感动,在厨房里,叶景言夹起一块刚起锅的牛舌,吹了吹喂到她嘴里,然后低声问好不好吃,柏溪一瞬间被填的满满的都是温暖,眼眶有些热,她低下头嗯了声,努力的把眼泪逼回去,“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因为朋友的葬礼,几乎是一回家就睡死过去。。。。。。。   ☆、第 48 章   临近12点的时候,柏溪终于忍不住的躺在沙发上点头瞌睡。   叶景言说了两句,她摇头说不用,强睁着眼睛看着电视屏幕。   电视上正播着春晚,柏溪根本都不记得电视上放的是什么内容,迷迷糊糊的只看见一点点影子,越看越困。   叶景言实在看不下去,他一把抱起困顿的柏溪,径直的走进了房里,还不等她挣扎,自己也掀起被子躺了进去,“睡觉,你不困我都困了,反正就是个形式,心意到了就行了。”   柏溪嗯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假寐,结果就这么一闭眼,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日子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反正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初七的时候蒋梦遥约着一起吃顿饭,于是初七那天,柏溪假公济私的给自己休了个假,叶景言是大BOSS,他去吃饭谁敢拦着,不过顾忌着还有小孩子在场,于是几个人约着一起去中餐。   叶景言这是第一次见到艾念,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艾念一见到柏溪就欢呼了,从见面后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嘴里说的全是他这些天在他外婆家的事,甚至还从小棉袄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递给她吃。   蒋梦遥看的嫉妒不已,直呼自己儿子偏心。   大饭店永远的卖相好,色香味里永远也找不到味,柏溪吃了一点点就没兴趣了,索性就靠在椅子上听两个男人聊天。   艾念有些时间没见到柏溪了,吃饭时特地选了她身边的位置,这时见她不动筷子,于是也放下筷子来跟她说话,“妈咪,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柏溪低头,笑笑,“来,跟妈咪说说,你想要问我什么?”   他的眼神从贺自彦身上飘过,然后又看了一眼叶景言,于是趴在柏溪肩上小声的问道,“大家都说坐在妈妈隔壁的人是我爸爸,这是真的吗?”   软糯糯的声音,听的特别惹人喜爱,柏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视线从贺自彦身上扫过,看蒋梦遥在一边笑的神采奕奕,于是心里也有了准数。   “那艾念跟我说说,你想不想他当你爸爸?”   小孩子不懂那么多,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不知道,我就无所谓啊,要是妈妈真的很喜欢他,那我也就喜欢他好了。”他说完,又赶紧加上了一句,“妈咪,你会喜欢吗?”   对着两只扑闪闪的大眼睛,那句不喜欢怎么也说不出口,果然血浓于水。   正当柏溪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时,叶景言靠了过来,很直接的告诉他,“她不喜欢你爸爸,她喜欢我。”   柏溪推了他一下,“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呵。”   艾念听的懵懵懂懂的,他思考了好久才发应过来,“我有两个爸爸?”   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小,成功的让本来正在喝酒的贺自彦呛到了,更让蒋梦遥愣住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候里,贺自彦也不吃饭了,他就坐到了艾念的身边,一字一句的给他灌输他只有一个爸爸的思想,叶景言听的十分不屑。   其实贺自彦一直都是个聪明人,离开的那几年,她敢肯定,他并不是放弃,而是在等待那个合适的时机,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他不能预估的意外,那就是蒋梦遥把艾念生了下来,这让他措手不及。   最后出门,蒋梦遥拉着艾念走在后面,她跟柏溪吐槽,“我记得以前你说你要当老师,你要去拯救广大的学生,我说那我一定要当一个白衣天使,而是还是妇科的最好,结果到最后,你去了做了你最不愿意的工作,我呢,走上了你当时希望的岗位。”   想起当初的豪言壮语,柏溪也难得的怀念道,“是啊,当初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去当老师呢,你的性子,在我看来,最不适合当老师的了,自己就跟个孩子一样,怎么教导孩子啊,当初你去任职,我真担心了一阵,加上你中间还休学了,不过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你当初去酒店上班不也吓到了我,你高中的时候就懒的跟人打交道,别人问上脸你也不见的回一两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怀着艾念的时候去投靠你,你当时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特别冷。”蒋梦遥握紧了儿子的手,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们都挺幸运的,尤其是我,上次听一朋友说,跟我们同一届的一个女生,怀孕了没有钱打胎,然后天天问人借钱,男生也不肯负责任,就这么拖着。”   “然后呢?”柏溪问到下文。   “不知道,估计最后大家一起凑钱把胎打了吧,那么小呢,怎么忍心。”   柏溪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在特殊的情况下,对自己狠一点是必然的,蒋梦遥毕竟是少数,各方面的因素也不能相比较。   回家的路上,竟意外的下起了雪,中途聂向扬打了个电话过来,听声音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他在电话那头什么也没说,只提出想跟柏溪一面。   柏溪转头看了眼正在认真开车的叶景言,然后才继续回话,“不用了,我的工作你知道的,没什么假期,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好了。”   电话那天沉默了一下,过了几秒他才回答,“没事,等你有空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电话挂断,叶景言嘲讽道,“他这哥哥做的比男朋友都深情。”   柏溪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力,转头问他,“你要跟我吵架吗?”   话音未落,叶景言已经踩着油门向前冲去,好在是高架上,只不过导航上一直在出声提醒超速,柏溪知道自己的话不会有任何用的,于是闭着眼睛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好好的一次休假,最后又成了冷战。   柏溪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负面情绪,但是她善于隐藏,于是在酒店了跟同事仍旧有说有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叶景言做不到,他本来就是很自我的一个人,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意,但是一碰到柏溪,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于是晨会上,叶景言直接把文件摔回了桌子上,拉着柏溪直接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从会议室被拽到了办公室,柏溪仍旧脸色平静,“什么事不能私下说吗?”   叶景言冷着一张脸,“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柏溪被问的稀里糊涂,她压根就不知道叶景言在生什么气,她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涨,刚想说些什么,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她看到叶景言略带懊恼的神色,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她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他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   柏溪本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主,要是搁在高中那时候,顶多是甩下一句你爱怎样怎样就摔门而出。叶景言的声音涩涩的,“尔尔,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我们两个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在公司里是上下级,在朋友面前是前情侣,私下里就算是同居了也不能算说是真正的在一起。   她的手绕过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办法啊,我不声不响的走了好几年,我怕你恨我啊,其实我都对未来都不敢抱有什么希望的,如果没名分的话,分开应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柏溪的事,叶景言从贺自彦那听到一些,他原本就不屑去打听这些小事,在他看来,这都是属于隐私了,她愿意说他就听,她不愿意说他就当不知道。   “尔尔,对我有点信心。”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近半个小时,出门时,叶景言低头问,“现在我们应该是情人关系了吧。”   柏溪把视线转到地上的大理石上,她盯着纹路,淡定的说道,“看你表现。”   后来的会议因为时间上的关系并没有再继续,这对柏溪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的,同一个办公室的吕夏天比她还激动,大喊叶景言真男人,她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柏溪喝了口温开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按了电脑的开机键。   “哎呦,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给点反应不行啊,嗯一声不行吗?”   柏溪如善从流的嗯了一声,吕夏天差点奔走。   晚上回家,叶景言的心情一直很好,好到亲自下厨,连洗澡水都为柏溪准备好了,柏溪却觉得有些怪异,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试探的问道,“阿言,你是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啊?”   叶景言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说了句“我的开心你怎么可能知道”,柏溪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晚上在床事上,他也分外用工,柏溪在半醒半睡之间,突然间就领悟了,她半爬起来,趴在他身上问道,“阿言,你今天很高兴对不对?”   叶景言嗯了声。   柏溪继续问,“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吗?”   叶景言果然没了声音,只是一把搂过柏溪,紧紧的拥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然后会努力的码字,让它完结。   ☆、第 49 章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叶景言的声音带着丝喑哑,“我能猜到你当时有你的原因,但是你却连问都没问我,我会觉得我也没那么重要。”   柏溪第一次觉得当聪明人实在是不好,至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对不起,我当时应该主动给你个交代的,其实我不敢当面跟你说的,我怕我开不了口啊,要是再来一次,我肯定还是会这样做的,叶景言,对不起。”   叶景言亲了亲她嘴角,“我接受你的道歉。”   春节一过,酒店的生意稍微平缓了点,柏溪准备休一天假请一天假去趟外婆家,只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各种事情纷沓而来,在请假的前一天,她竟意外的收到了一张请柬。   她盯着请柬,很久都没有反应回来,还是正在巡查的吕夏天经过前台才让她回过神来,吕夏天抽过请柬,翻开看了一眼,“聂远,江航,谁呀?”   吕夏天只是随便那么一问,倒不是真对这两个人好奇。柏溪拿回请柬,呼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堂妹。”   “那你堂妹结婚挺早的啊。”   坐在前台的其他两个小姑娘纷纷都要求柏溪分喜糖,喜糖还不知道在哪呢,柏溪无力扶额,她感叹,“何止是挺早的啊,简直就是特别早嘛。”   回到办公室,柏溪看了眼上面的日期,3月22,唔,还好还来得及准备礼物。   晚上跟叶景言讨论,叶景言对这种事一向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对于结婚这个事情都感兴趣的,他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指夹着请柬,偏着头问,“你堂妹比你小几岁?”   柏溪扳着指头数了数,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清楚聂远的年龄,只能笑着答道,“她比我小很多,差不多....”她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现在应该还在念高中吧。”   叶景言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他张口问道,“这么小?”   才念高中就拿结婚证,这多大多数人来说有些惊讶,柏溪刚拿到请柬的时候都愣住了,这还是未成年吧。   她点点头,顺手把请柬拿了回来,“还是想想送什么吧。”   于是过了两天,叶景言特地陪着柏溪去了一趟八佰伴,选来选去,毕竟还是个学生,柏溪最后也只是选了一对手链。   等刷完了卡,柏溪仔细的把盒子放进包里,她看向叶景言,然后感概道,“还好这种请柬也是一年难见一次,不然早就要沦落街头了。”   叶景言一本正经的说道,“等着你刷我的卡。”   外婆那边电话来的很勤,差不多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一趟,柏清好几次都笑她有了情人忘了家人。   外婆那边,她一直本着能不去就不去的想法,一来是不想麻烦她们,二来,那边算是家族式的,她去了多多少少会让别人有些想法。   吕夏天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刚刚收到的快递,她边拆盒子边抱怨,“现在的快递小哥可真拽啊,三分钟没到就恨不得要喝我的血了,态度极其恶劣。”   柏溪本来正在看账单,因为也受过几次非人待遇,她回头说道,“你可以去投诉一下,要不你贷款去开个物流公司,我肯定捧你的场。”   吕夏天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跟盒子上的胶带斗争,“溪子我跟你说,我要是真有了物流公司,我肯定不会为你服务的,我……”话还没说完,短信铃声应声响了起来。   看着吕夏天果断的扔了手上的包裹去回短信,还一脸笑意,柏溪说了句急色就接着看电脑上的账单去了。   吕夏天哼唧了两声,“溪子,你偶尔也要小女人一点,懂不?这样才会吸引人。”   小女人?柏溪不敢苟同,差点就呛到,她抬头,“吕夏天,你跟那人还没分手啊?前几天不是吵架了吗?”   “吵架就得分手啊?”吕夏天对柏溪的说法嗤之以鼻。   “不知道是谁半夜打电话给我说,我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了,我恨死了那些长的好看的男人了……”柏溪学着她那晚的哭腔,然后重复着那天的话。   吕夏天听的脸不红心不跳,她强硬的解释着,“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说变就变吗?再说,我就爱这么折腾,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毕竟你红鸾星动一回也不容易。”   调戏归调戏,说到最后,柏溪还是隐晦的提了提,“你自己悠着点,他能开酒吧,而且还开下去了,背后的关系肯定就不会太单纯。”   吕夏天嗯了声,“溪子,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没信心了?好歹我也是咱们酒店的一枝花吧。”   柏溪笑喷,“什么花?狗尾巴花吗?”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店花,懂不,店花!”   “没听过有店花的,我只知道有电话。”   对话又一次被手机铃声打断,不过这次是柏溪的手机。   电话那头显得很兴奋,”姐,我是远远。”   柏溪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下,她握着电话,随口问了两句。   “姐,你收到我的请柬了么?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啊,我去问大哥,他居然还不告诉我,小杰虽然跟我说了,但是他还敲诈了我一顿,太坏了。”   她不解,“家里没有我的电话吗我号码没怎么换,对了,你的请柬我也收到了,怎么这么急?”后面那句是随口加上的。   “也不是,姐,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我放假我去找你行不行?我还想让你做我伴娘呢。”   “伴娘?”柏溪惊呼,“远远,你没弄错吧,你怎么不找你同学啊?”   “她们不行,再说,我以后还要上学呢,要是被她们知道了那我也没安生日子可过了,而且你可是我姐啊,你都不来陪我,那我的婚礼是有多不被祝福啊。”   聂远说的可怜兮兮,甚至让柏溪觉得她要是不同意的话简直就是罪过了。   “谁啊?居然找你做伴娘。”电话一挂断,吕夏天就探头问道,“难道是上次那个妹妹?”   柏溪点头,“本来我还准备包个红包送个礼物就了事的,这样一来完全行不通了,伴娘啊,平时头一次呢。”   吕夏天对那些不感兴趣,她打断道,“我问你啊,是你漂亮点还是你妹妹漂亮点?别在婚礼上,伴娘的风头超过了新娘啊。”   柏溪回了句不知道就没声了,她看着手机出神,最后还是给聂向扬打了个电话。   晚上回到家,柏溪很大方的跟叶景言分享了这件事,叶景言听了过后认真的盯着她看了几秒,甚至还用手指固定着她的脸,左左右右的,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到把柏溪看的不耐烦的时候,叶景言终于说话了,“你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啊,居然让你去当伴娘。”   本来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冲走了,柏溪瞪着他,“什么意思?我长的也没那么磕碜吧,我觉得我这样配你正好,千万不要拉低你的外貌啊。”   叶景言靠在枕头上闷笑,柏溪恨恨的把枕头抽走。   ”尔尔,明天会有摄影师来拍摄咱们家。”   叶景言的姿态慵懒无比,柏溪把枕头放到自己身后,皱着眉头,“干嘛?吃饭吗?”   “不是,是来拍摄,总部今天刚发过来的通知,好像是什么评比比赛,具体的没怎么看。”   “那你明天是待在家里吗?”   “嗯,早上先送你去酒店,下午就要出差了。”   柏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拉开正在顺她头发的手,“不是前几天才出差的吗?怎么又要去啊。”   其实柏溪的意思是怎么出差出的这么勤,叶景言又怎么会听不出,不过他故意曲解柏溪的意思,“尔尔,你这是舍不得我吗?如果你实在舍不得的话,我也是可以不去的。”   “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呢。”   “唔,那我也跟你说正事,咱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柏溪只当他说笑话,“别再说神话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以前怕你觉得有点早,但是你妹妹都结婚了,我们应该也可以了吧。”   柏溪无力扶额,她倒在枕头上,喃喃的说道,“这事还早着呢,等以后有心情了再说,睡觉睡觉。”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袋里却一直都在重复着聂向扬的话。   “她偷偷的把户口本拿去和别人领了证,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爷爷本来是要强制她离婚的,后来态度又改变了,我估计远远一旦办了婚礼就立马得搬出聂家了,婶婶知道了差点没打死她……”   “日期也是爷爷亲自定下的,我估计爷爷也会在婚礼上出席的……”   “........”   柏溪忍不住想,人究竟可以自私到什么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上4点又要去常熟,洗洗睡吧T.T   ☆、第 50 章   “时间久了,女人会觉得男人庸俗没品,男人会觉得女人啰嗦烦人,这都是惯例了,没有哪对情侣不别扭哪对夫妻不吵架的,牙齿和舌头都没那么好,吵吵也就过去了……”   柏溪随手拿着本杂志在翻,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蒋梦遥对着电话在劝慰同事。听到后面,她有些想笑,大概是时光教会了大家如何成长,在她印象里一直很八卦很少女的蒋梦遥居然给别人当起了感情顾问。   通话还在持续,柏溪盘腿坐在沙发上,本来只是随手翻翻打发时间的,到后居然还真的有了点兴趣。蒋梦遥通完电话,一抬头就看见柏溪在对着杂志抿嘴笑。   “溪子,你晚上陪我去趟酒吧吧,我同事说要去那边买醉,我得去看一眼。”   柏溪嗯了一声,接着看着手上的杂志,直到那篇报道看完,她才正经的搭了几句话。蒋梦遥也拿过杂志,她翻了翻,”没什么好看的啊,你怎么就看的那么入神呢,你刚刚看的是什么啊?”   “没什么,是关于一位名人的爱情,看着还觉得挺不错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安慰一下心理还是挺好的。”柏溪指出杂志的那篇报道,手指滑过她刚刚笑的那一段,“你看他说的,自己的爱好是陪妻子打单机游戏,而且一空下来就会去研究新菜,我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吸引力。”   蒋梦遥仔仔细细的把通篇文章看下来,也有些唏嘘,“这本杂志都买了有几个礼拜了,都没怎么注意,我每天对着一群小孩子教生字教字母,回来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了,好累啊,幸好艾念在我爸妈那,不然我肯定缺胳膊少腿了。”   话题谈到了孩子,柏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天在酒店里大家谈论的事,“遥遥,你下次给艾念买牛奶不要买国产的了,很多大牌子的都被曝光出来了,下次让人在国外给你代购。”   蒋梦遥平时很少看新闻,她还不知道中国的牛奶产业的现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溪子,我觉得我要是一个人我肯定养不起孩子,以前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说什么我的孩子我自己养,我工资一个月就那么点,然后两个人吃喝住行,一桶奶粉管20天,小孩子长的又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着靠枕大呼,“这日子果然不是人过的,好在老头子三天两头的给我塞钱,要是以前的朋友看我这样肯定会以为我是来享受的。经济独立完全不可能。”   柏溪本来就没多少同情心,她幸灾乐祸的说了两句,然后给蒋梦遥支招,“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养的,你生了他然后又照顾他倒这么大,其余的完全可以交给贺自彦了,你带着艾念去他家,估计他妈做梦都能笑醒。”   蒋梦遥把这个意见驳回,她把枕头扔到柏溪怀里,瞪着眼睛说道,“溪子,话别说的太满,我坐等你实现这个场景。”   九点不到,两个人慢慢悠悠的晃着步子去了酒吧,柏溪已经很久没进过这种地方了,或者说她一直就很少进这种地步,混乱的香水味,形形色丨色的人,震耳欲聋的的音乐,柏溪觉得自己头都疼了,趁着蒋梦遥去找她同事的功夫,她自己寻了个比较角落的地方待着。   就这么站着,竟然也能让她遇见熟人。   一个是当初年末在她酒店办宴席的韩经理,还有一个是她只匆匆打过照面的吕夏天的男朋友,那两人见到她也挺惊讶,在盛情难却之下,柏溪不得不坐到了他们一块去。   “柏溪,你刚刚不是说还有朋友吗?要不要一起叫过来。”   “不用,我只是陪朋友过来的,待不了一会儿。”她稍微停顿了下,正好旁边的人拿了一杯酒过来,她只好接过,“韩经理客气了。”   “别叫韩经理了吧,太生疏了,叫我名字吧。”他说道。   吕夏天的男朋友也应声道,“是啊,叫名字吧,就在刚刚我还想怎么给你们介绍呢,没想到你们居然先一步认识的。”他说完,然后隐晦的笑。   柏溪屏蔽掉里面的深意,笑的恰到好处的解释,“有幸跟韩经理见过几面而已,只不过韩经理记性好。”   接下来的谈话让柏溪颇为头疼,她只能在私底下偷偷给吕夏天发消息,打小报告这种事,她已经做的非常顺手了。   好在蒋梦遥没有磨蹭多长时间,后来几人礼貌的告别,直到出门酒吧门,柏溪才觉得轻松下来。   “怎么回事啊,刚看你那标准的笑以及一等一的官方语言,我还以为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虽然不是牛鬼蛇神,哎,也差不多,最讨厌跟生意人打交道,太累。”   蒋梦遥对这话嗤之以鼻,她用胳膊拐碰了碰柏溪,“少来,你自己不就是生意人吗?生意人跟生意人不是最谈的来的吗?这要是放到小说中,说不定还能有一段唯美的爱恋呢。”   完全是少女心在作祟,柏溪沿着河边的木道走着,也不去反驳她的话,一闪一闪的霓虹灯映在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静谧的感觉,前前后后都有人,但都是老年人居多,他们迈着小小的步伐,有说有笑,柏溪看的不由的感叹,“真是悠闲啊。”   她的房间因为很久没住人,也没再去打扫,于是晚上两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前说到睡姿,柏溪拿着以前的事说笑,蒋梦遥拉着被子试图给自己辩解,但是因为她的睡姿的确一如既往,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她躺在床上哀嚎,“天啊,叶景言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女人谁要谁捡走,柏溪,你家叶景言还有几天才回来啊!”   柏溪乐不可支的伸出三根手指,蒋梦遥双眼一闭,假晕过去。   “我去,居然还有三天,你家叶景言也太能生事,怪不得我从高中就开始讨厌他了,原来也不是没道理啊,平时见面看都不看我一眼,遇到跟你有关的才屈尊降贵的给我个好脸色,溪子,我说这你也不管管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喜欢。”柏溪的语调轻轻上扬,“各花入各眼,不用你管。”   “哼,果然是姐妹如衣服,情人如手足,你就以他为中心吧,你实话实说,你去酒店是不是跟叶景言有关?”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继续说,“现在想想,如果是因为叶景言的话,好像一切都说通了。”   柏溪沉默了几秒,“我从来都很清楚我的人生路该怎么走,就算中间有些曲折,但是终点是不会错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蒋梦遥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这几年两个人在一起待的久了,拌嘴冷战什么都经历过,第二天一早,两人仍旧说说笑笑,仿佛昨晚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聂远婚期将近,柏溪不得不陪着她去选婚纱挑服装,说到伴娘服装,聂远眼神闪烁,只让她不要担心,说是会给她一个惊喜,柏溪转头看了眼窗外,走神了很久。   果然,礼服送过来的时候,除了柏溪所有人都被惊喜到了,因为送到的地点是酒店,而且吕夏天又有一颗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一回到办公室就被她拆开了。   “哎,好漂亮,我去,溪子,你跟我说,你这到底是新娘还是伴娘啊。”   吕夏天拿着礼服不停的在身上比划着,然后又不停的拉着柏溪比划,随即跟着一起进来的其他人也满脸羡慕,柏溪扯了一个笑出来,然后慢慢的把礼服又叠放了进去。   宴席定的就是她所在的酒店,好像连退路都没有了,柏溪拎着盒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叶景言很轻易的察觉到她最近的心情不好,虽然她不说,但是会时不时的发呆,还有,特别的黏他。   “阿言,那天能陪我一起去吗?”柏溪突然的开口问道。   叶景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放下手里的毛巾,低声问道,“是打算给我正名吗?”   柏溪一本正经的答道,”是啊,是该给你个名分了,毕竟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我也不能这么绝情。”说道后面,她自己倒先笑开了,”原来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叶景言坐过来,“你知道吧,结婚的是我堂妹,也就相当于一家人了,来的亲差不多…….”她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我太紧张了,不过就在我们酒店,到时候你一定要英雄救美啊。”   叶景言坐到她身边,好笑的问道,“可以,有报酬吗?”   “年轻人,不要太贪心,名分不比那些无谓的奖励更有价值吗?”   柏溪伸手手,勾住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的说道,“我陪你到老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在婚礼的前几天,柏溪还是去找了一次蒋梦遥,她拿着从聂向扬那拿来的请柬,然后深情款款的交代了后续,蒋梦遥在稀里糊涂的答应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呼上了贼船。   “有必要吗,不就一个婚礼,居然还给我一个出场的机会,哎,有没有出场费啊?”蒋梦遥拿着请柬,噼里啪啦的问下来。   柏溪摊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请你友情出演嘛,还谈什么出场费,你这样把我们多年的感情置之何地。”   一通话说的蒋梦遥无力反驳,直到柏溪走后,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去,婚礼啊喂,这不是还要送红包吗?”   婚礼当天,柏溪在家换好了礼服就去了聂家,进门时聂向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聂向杰拿着iPad在上网。   “来了。”聂向扬起身向她走去,“远远在房间里化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还不等柏溪回答,聂向扬扔了iPad就向她跑来,然后整个人扑向她,“姐,可想死我了。”   聂向杰现在长的都齐柏溪肩膀了,一下子用力过猛,两人差点双双倒地,好在聂向扬拉的及时。   “向杰,怎么一点规矩都没了。”一道颇为严肃的声音从楼梯道口传了过来,聂向杰扁扁嘴,心里虽然不大乐意,却也只得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   柏溪好笑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聂向杰偷偷的向她做了个鬼脸,嘴里也不知道在无声的说些什么,她忍住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老人所在的位置。   “爷爷,身体还好吗?”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声问道。   “爷爷老了。”老人坐在椅子上,略带着些沧桑,他沉默着,旁边人也不敢说话,他过了很久仿佛才反应过来,“这么大喜的日子,就该说些喜事,尔尔啊,你去房间里看看远远。”   要是在以前,柏溪大概会执拗的让他们改变个称呼,只不过如今也懂得了一些简单的为人处事的到底,她点点头,说了两句后就向楼上走去。   聂远正坐在镜子前化妆,因为不能转头,她只能通过镜子来跟柏溪对话。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早上吃了么?”   在场的两个化妆师都听的一愣,然后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这个突然在聂远口中冒出来的姐姐。   柏溪全不在意,她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拿过婚庆公司的策划单来看流程,时不时的跟聂远说上几句话。   当真是青涩的很,柏溪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准新娘,才十几岁的年纪,居然就已经穿起了婚纱。   她在楼上并没有坐多长时间,老爷子一声令下,她也被带去房间化妆打扮,去的是以前她住过的房间。偌大的房间一尘不染,仿佛这几年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帮她化妆的是后来来的两个化妆师,似乎比先前那两个化妆师更严格,一丝一毫都弄的十分细腻。   快到10点的时候她柏溪终于看见了新郎,不过新郎的确如所传的那样青年才俊,见到她的时候居然有些羞涩的喊了句姐姐。   后来跟车去酒店,柏溪作为伴娘,理应跟伴郎坐在一起,不过大事小事,只要老爷子开了口,自然还是以老爷子的话作准,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跟老爷子后面。   无视掉酒店工作人员那些见到她时惊讶的眼神,她踩着高跟鞋走在老爷子右手边,脸上的笑意从进门开始就定格住了。   新郎新娘去了楼上的房间里补妆,而柏溪则留下来,仍旧跟在老爷子后面,把世家小姐的姿态做的丝毫不差,直到最后实在厌了,她这才找个了个借口去休息了一下。   吕夏天见缝插针,拿着个文件夹装模作样来找她,“啧啧啧,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家小溪子原来是世家深居浅出的公主呢,你刚都没听见人家是怎么说的,温柔娴淑,举止大方,哎,柏溪,你说她们说的这是谁啊?”   “得了得了,你不就来酸我的嘛,什么世家小姐,早30年大家都嫌弃是暴发户,而且我又不姓聂,我可是姓柏。”柏溪淡淡的解释着。   小腿站的太久有些酸痛,她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敲锤着,时不时的给吕夏天解释着。   “真没骗我?”吕夏天听的半信半疑,主要是柏溪的前科摆在那,她也一屁股坐到旁边位置上,手里的文件夹也随手扔在一边,“我是真心没法相信你的人品啊,主要是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   被指控的人想笑,但是忍住了,她随手在茶几上抽了几张餐巾纸,对着旁边的玻璃擦了擦不小心碰坏的眼妆,见两边对称了才停了手。   吕夏天本来还想打听什么八卦,不过柏溪实在不是一个提供八卦的好人选,除了婚礼上的两位主角叫什么,其余的都是一问三不知,甚至在被问道跟她有关的事情时,完全是三缄其口。   柏溪也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大概十分钟还没到老爷子就派了聂向扬来喊她,柏溪虽然烦躁,但也无可奈何的继续去应酬。   在络绎不绝的来客中,柏溪看了下,几乎全场都是年轻人来的多,或者是老一辈带着来的,说起来是婚礼,实质上完全可以跟相亲宴相媲比。   “是不是有些烦了?”聂向扬跟她错身站着,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好,毕竟我都在这儿了,不也就这么一点利用价值了吗?”柏溪轻声嘲讽道。   聂向扬也不生气,只是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柏溪快走了,他才伸手拉住了她,“尔尔,你可以不来的。”   一直隐忍着的火气,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爆发点,柏溪甩开他的手,冷笑着问道,“我敢不来吗?远远还未成年就能结婚,假如我今天不来,等什么时候我被结婚了估计还是一头雾水吧。”   两人不欢而散。   其实柏溪明白,这件事跟聂向扬没有什么关系,聂家的一切,真正做主的还是老爷子,不等她多想,又有人来催她。   她数次离开了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已经不是很高兴了,他就坐在主位上,不威而怒。   旁边的几个婶婶诚惶诚恐,立即为她解释,可惜效果并不大。   ”爷爷不高兴了吗?实在是抱歉,刚刚跟林董事长家的二少聊的有些久了,下次不会了。”柏溪坐到老爷子旁边的位置上,笑着解释。   “是最近回国的那个林二少?”   柏溪浅浅的笑着,伸手帮老爷子倒了一杯茶水,“是啊,出过国的,见识果然比我们多,说话也十分的风趣,要不是哥刚刚去喊我我都快忘了我还是远远的伴娘呢。”   听她这么一说,老爷子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嗯了声,“那孩子......还不错。”   随后,聂明启也赶了过来,听说是远在伦敦做一个项目才结束,旁边坐着的婶婶特意把她身边的位置让出来,柏溪皱了皱眉头,正好看见叶景言和蒋梦遥相携前来,不过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个目不斜视,一个不停的拉开距离,更让柏溪纠结的是,后面还有贺自彦抱着艾念。   在开场前半个小时,柏溪去了酒店房间陪聂远,看见聂远脸上那种幸福的笑,她那句值不值得终究没有问出口。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结尾,两位新人去换礼服,柏溪不意外的被留了下来。   老爷子柱着拐杖,由旁边人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   “今天,我还要跟大家介绍一个人,她,是我聂家的孙女,是我聂家的掌上明珠。”老人的声音本来就有些低沉,整个大厅里都非常的静谧。   视线一转,他向柏溪所在的地方招了招手,“来,尔尔,到爷爷这来。”   柏溪带着所有的注目礼,缓缓的走上台,然后站到了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握着柏溪的手,言深意重的跟大家介绍。   “大家好,我是柏溪,很高兴今天能看着我妹妹步入婚姻的殿堂,亲自见证她得到幸福,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也会得到自己的幸福。”寥寥数语,做了介绍。   老爷子眉开眼笑,”对对对,得到幸福,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会说话啊。”   “爷爷今天实在是很高兴,那我再说件让爷爷高兴的事好了。”柏溪把视线转向台下,不经意的一眼,坐在拐角处的一个人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怔了数秒,然后身后的人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才继续说道,“本来是不打算这么早说的,大概是因为今天受了我妹妹的影响了.....”她顿了顿,歪着头看向台下,“叶景言,你要不要站到我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就结尾,这一篇小说结尾完全是为了弥补上一篇没有结婚生子的遗憾来着T.T   ☆、第 52 章   那天后来的情况,吕夏天说她在角落里看的胆战心惊,她问柏溪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如果叶景言当时不上去怎么办,柏溪回想了一下,感慨也颇深,她回答,“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老爷子拿着拐杖就要打她,叶景言把她拉着站在他身后,聂向扬聂向杰拉着老爷子,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婚礼闹成这样,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大家找了一个包厢,然后坐了下来。   在场的分成了两批,一批坐在柏溪旁边,算是软硬兼施,一边在爷爷那劝着。   打断了旁边三婶婶的话,柏溪有些头疼,好在叶景言还在坐在自己身边,她转头请示,“能否给我一点空间,我想跟他说说话。”   这话在老爷子听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在新一轮的混乱来临之前,敲门声先一步响了起来。   来的人是柏清,当时在台上的时候柏溪就看见她了,不过不方便打招呼,现在看到她,突然就有意思不好意思了,柏清指了指旁边的人,“你小叔给我发了请柬,正好过来看看你。”   柏溪看了眼小叔,好吧,小叔喜欢柏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给她发请柬纯属正常。   柏清的到来,让事情出现了神转折。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柏清跟老爷子进行了交流,她特地强调了柏溪的户口户籍,老爷子又是一阵火大。   柏溪出包厢之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只不过扭头看到柏清打量叶景言的眼光时,她又头疼了。“姐,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柏清忍住笑,“当然,毕竟我代表的是外婆啊。”   晚上回到家,柏溪累的直接趴在床上,十分钟不到就睡着了,叶景言推门进来,喊了几次都没成功。   酒店里发生的事,幸好当时在场的服务员不多,还不等叶景言出手,聂家早就已经想办法去堵住了他们的嘴,毕竟对聂家来说,这已经算一件大丑闻了。   老爷子也再没找过她了,倒是聂明启还打了几次电话约见面,柏溪挂了几次后,终于觉得有些事最好就是要一并解决了,拖着也不是事,终于约着见上一面。   那天去见面,柏溪最终还是拉着叶景言一起去了。   聂明启坐在对面,跟女儿对话时有些手足无措。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我想我们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彼此打扰,你应该知道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了。”   叶景言不知道她们父女之间的事,只不过他性格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于是也只是坐在旁边不出声。   聂明启这次来找柏溪,其实就是想谈谈柏溪的感情问题,只不过他没有料想到叶景言也一起过来了,“尔尔,我这次约你出来,其实是想单独跟你谈谈你的事。”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他是我男朋友,没什么是能不知道的。”柏溪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握住他的手笑了笑。   聂明绪知道好不容易才跟女儿好好的说说话,自然不会在这种关头说让他们分手云云,于是在电话里提到的所谓的大事被他一口带过,反而拉着柏溪话起了家常。   柏溪无所谓的听着,对她来说,那些都是跟她无关的事,聂家的财产,她早已经说过,她不会要一分钱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不要出生在聂家。   其实多年不在一起生活,聂明启根本就不知道要跟女儿说些什么,说公司的事,柏溪听的兴致缺缺,说聂家的事,柏溪更是没反应,说他自己的事,更是没什么可说的。   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柏溪再怎么恨,脑海中仍旧抹不掉他对自己的好,妈妈的死是她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结。丈夫出轨,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其实不然,女人的直觉出奇的厉害,在最亲密的人旁边,有什么是瞒的过的,而她妈妈在此之前的隐忍,多数是因为她。   “爸爸...."柏溪打断他的话,忽视聂明启脸上的惊喜,她继续说道,”好几年了,没有跟你好好的说过话,原谅我,只要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妈妈当年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在我心里,你就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今天来见你,我也想了很久,我想,妈妈一定不希望我恨你。”   说到后面,柏溪的眼眶有些红,“如果妈妈还在世,她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她会跟我说,找的对象不需要多有钱多好的家世,但是一定要爱你,一定要对你好,最重要的是,你也爱他。而我身边的他,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因为妈妈的事,我们分开四年,但是他从来没有怪过我,自始而终,他都只有我,爸爸,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对我好的安排,如果你还爱我,那就成全我。”   聂明启听的老泪纵横,当年做错的事,似乎永远也挽回不了了,女儿的一番话,更是让他酸涩难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他已经词穷了,“尔尔.....爸爸很爱你....还有你妈妈.....”   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再问,比如之前的事,比如那个女人,他可能真的爱过她妈妈,但是这份爱没有经历的起时间的磨砺。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把一切跟你做个了结,我不强求你祝福我们,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离开的时候,叶景言对着还在恍惚的聂明启说道,“我会好好对她的。”算是一种承诺,也是对一个父亲的一种交代。   等出了门,柏溪侧头瞥了眼叶景言,“你要怎么好好对我啊,我可是要开跑车住豪宅的,也不用上班的,就天天跟一些富太太吹吹牛攀比攀比....” 她自顾自的说着,“嗯,最好还要包养几个小白脸。”   叶景言没有去打断她幻想的宏图大业,只是在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漫不经心的问道,“在你那些完全成为现实之前,我们要不要先吃饭?”今天的出来并没有请假,柏溪一等到下班就拉着叶景言过来的,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午饭。   被叶景言这么一团线,柏溪也发现自己肚子饿了,于是很女王的回了两个子,“准了。”   吕夏天观察柏溪好一段时间,她推了推又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柏溪,有些无语,“我说溪子,你最近是不是抽了啊,一空下来就睡觉,晚上也不用这么’劳累’吧。”   对于吕夏天充满暗示的话,柏溪充耳不闻,只白了她一眼,“春困不懂?没事多吃点核桃去,补补脑。”   不提到吃倒还好,一提到吃吕夏天就愤怒了,“我靠,最近带点吃点都被你缴干净了,你还想忽悠我呢,搞的就跟个孕妇似的,又能吃又能睡,就不怕身体变形啊。”   “小气,明天买一堆零食来还你。”柏溪伸手朝她挥了挥,然后换了个侧面接着睡。   “柏小姐。”护士笑眯眯的把化验单递到她手上,“恭喜你做妈妈了。”   柏溪僵着身子接过化验单,上面的指数她根本看不出什么,脑海中却一直盘旋着那句恭喜你做妈妈了,护士还在不停的说着,柏溪却一句没听进去。   她把化验单折好,然后放进包里,然后就茫然的在大街上走。   这个生命来的如此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腹部,她又觉得神奇无比,在她的身体里,居然还存在着另一个心跳。   直到叶景言的电话过来,她这才清醒过来,她就这么随便走走,居然已经走到了市府广场,报上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就在广场上找了个木椅做了下来。   不自觉的又把那些单子拿出来一张张的翻,她还记得护士提到什么孕酮什么HCG,只不过当然走神的厉害,居然一句都没听进去。   等回到家,柏溪居然不知道怎么跟叶景言开口了,在广场上酝酿了很久的话,到开口时也通通化为乌有,她抱着枕头,坐到叶景言旁边,很随意的问道,“阿言啊,你喜欢小孩子吗?”   叶景言正在看午间新闻,并没有注意那么多,“不是很喜欢,很吵。”   他这么一说,柏溪感觉自己的心往下一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其实也没有想着要生下来,她还在两难,原本是希望叶景言来做决定,“那,如果...我怀孕了呢?”   场面一下子就寂静下来了,叶景言低头看她,“你怀孕了?”   “哈哈,怎么可能,我骗你的啦,就是突然心血来潮的问问你,你别多想啊,我其实就是想试探下你的想法,我也不喜欢小孩,麻烦。”柏溪干笑着,她把枕头塞到叶景言怀里,“我去厕所,你自己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某一个角落非常的难过,难过到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没有什么啊,只不过不喜欢孩子啊,她也不喜欢啊,那么麻烦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拖再拖,每次结尾我都这么纠结。   ☆、THE END   柏溪在卫生间里待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叶景言来敲门她才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大概是想的时间久了,她也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做什么,于是下午趁着叶景言去上班,她去了一趟医院问了一下详细情况,医生也很细心的跟她说了人流手术要注意的,其他的倒还好,就是一个星期不要下床,然后头一个月要好好休养直接把柏溪难到了。   “不会吧,喊我出来就是陪你站在河边喝酒啊?”蒋梦遥接过易拉罐,大呼大材小用,不过等碰到嘴边她才发现,“什么啊,居然是奶茶,真有情调。”   柏溪喝了一小口,呼了一口气,“遥遥,要是有可能真想从这跳下去。”   蒋梦遥被吓的手一抖,她感觉伸手拽着柏溪的胳膊,“你没事吧,别想不开啊,虽然天天面对着叶景言那种性冷淡的人是挺纠结的,但是也没必要……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对于蒋梦遥的天马行空,柏溪很直接的选择了忽视,“上一秒吧我觉得我是日子终于开始步向了康庄大道,下一秒它又忽然给我出了个难题,而且还是那种躲不过去的难题。”   “切,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啊,多大的难题不都过去了,你难你能有我难吗?想当初怀孕休学,我他妈在没毕业前规划的蓝图是月薪八千,然后办公室坐着,咖啡喝着,后来真正进入社会才发现,月薪八千什么的都是扯淡,我看不上的工作一大帮人抢着要,最后还是走后门才找了个工作,连奶粉钱都是你和我爸妈赞助的。”蒋梦遥越说越激动,灌了一大口奶茶后接着说,“这几年我怎么都不肯回家去住,根本就是迫不得已,我嫂子就怕我跟她争家产,公司早就交在我哥手上了,就连艾念在我妈那住着都唧唧歪歪的,整天就说我爸妈给我多少多少钱,溪子啊,前几年我看你忙到12点都还在工作,早上6点就起来,那时候我恨不得拉着你去死的心都有了,我上个月跟贺自彦聊天,我说你他妈再不对我好,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柏溪见她那罐喝见了底,又拆了一罐递过去,“行了,来,干一杯吧,纪念这些艰苦的岁月,现在想想,也还过的去。”   “人家干杯都是拿酒来的,你倒好,拿着奶茶。”话虽然那么说,蒋梦遥还是象征性的拿着杯子碰了下,然后喝了大半。   两个人就站在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说着柏溪就沉默了,然后非常平淡的宣布道,“我怀孕了。”不等蒋梦遥发问,她又继续道,“我没打算要。”   这一惊一乍的,实在吧蒋梦遥吓到了,她嘴巴张成O型,使劲的摇着柏溪的胳膊,“我说溪子,你逗我玩呢还是真的?”   在她再三的逼问下,柏溪才吐露出原因,“我一向就不喜欢小孩子,你看除了你家艾念我跟哪个小孩子亲近过再说小孩子太吵了,又费心力,我不喜欢,叶景言....他也不喜欢。”   各种想法在蒋梦遥心里百转千回,她想问到底是你不喜欢还是叶景言说不要,但是看见好友趴在扶栏上,一口一口的抿着奶茶,她也只好沉默下来,陪着柏溪趴在扶栏上。   磨磨蹭蹭的看完河边风景,柏溪回到家时叶景言居然已经在家了,于是准备开灯的手就顿住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把包随手放在了鞋架上,边换鞋边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早退?”   “本来是要去参加个饭局的,不过后来接了个电话就没兴趣了,回来跟你一起吃。”   柏溪嗯了声,她想了想,“家里应该没什么菜了,你下楼去菜市场买些青菜,最好可以买农家的。”   她说完,可是叶景言迟迟不动,她走过去推了推他,“快去。”   叶景言好笑的问道,“现在是晚上了,我去哪买你口中的农家菜?”   经他这么一提醒,柏溪这才想起来,她轻轻拍打了下额头,小声的叹气道,“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你说什么?”   柏溪摇头,“没什么,菜市场估计也关门了,你就去远一点的沃尔玛吧,买两三个菜就行。”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柏溪费了好大力才掏了出来,在看见名字时顿了顿,她嘱咐好叶景言去买菜后才把手机拿到阳台接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医院的人流医生,对方又跟她确认了一次时间,重复的交代的人流的隐患。柏溪心力交瘁的挂了电话,她看着远处的灯光,最后忍不住伸手附到眼睛上,这个孩子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晚两年,只要两年,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晚上下厨,叶景言见她脸色不是很少,于是没让他下厨,柏溪的确疲惫,晚上的菜色难得让她有些疲惫,于是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她想了想,还是在饭桌上跟叶景言说了,“阿言,我过两天准备请假去外婆家一趟。”   叶景言夹着菜却又不动声色的放下,柏溪吃了一小口米饭,见叶景言没有说话,然后接着说道,“如果快的话一个礼拜就好,慢的话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叶景言平静的看着她,”你是在问我意见还是来通知我的?”   “跟你说一声。”   算不上冷战,晚上的收拾工作也是叶景言去做的,柏溪不清楚叶景言的态度,总觉得他有话跟自己说,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医生说人流手术做的越早对自己和胎儿都要好,大人也不会太留恋,也不至于对胎儿太残忍,越到临近的日子,柏溪越发珍惜起少有的时光,有空就会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腹部,有几次被吕夏天看见了笑话她到底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叶景言的心情最近反复无常,不过好在假期也很快的批了下来,她拿到假条的那一刻,叶景言冷冷道,“请一年的最好了。”柏溪也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只窝到他身边安慰道,“我就离开几天,不用这么想我吧,别难过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叶景言扳正她的脸,有些泄气的问道,“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唔,好好照顾自己?”   “好,既然你没什么对我说的,那我对你说吧。”叶景言打开办公桌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明显已经褶皱了的纸张,“柏溪,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叶景言很少喊她柏溪,柏溪接过纸张,瞬间就明白了,她一下子就慌乱了,好在这种慌乱没持续多长时间,她刚想辩解,后来又想起看单子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把孕检单对折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哦,这个啊,上次周期不准,被吕夏天忽悠着去医院检查了下,不过没中奖,这单子当时就随手放了,你在哪看到的啊?”   “柏溪,你还想骗我多久?这么大的事,你连提都不不提,要不是蒋梦遥打电话给我,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然后再去不声不响的去做手术。“叶景言看着她,冷笑着说道,“柏溪,没有人会像你这么自私。”   “我自私?是啊,我本来就自私啊,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你后悔了也不算晚啊,我又没哭着喊着要你给我负责,既然这样,孩子就更不能要了。”柏溪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拿着孕检单子就要走人。   叶景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一时间有些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有孩子了气还这么大。”最终也还是叶景言服软,“我刚刚说错了,别动气,我们俩好好谈谈。”   柏溪就叶景言安抚在沙发上坐着,两人都平静下来了,柏溪捏着手上的孕检单,然后开口,“你不是说不喜欢孩子吗?而且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的问题,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你受的了我我受的了你就行,可是如果多一个人,那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你的家庭,然后我的家庭,我不想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   “你要试着相信我。”叶景言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想过那么多,我不知道你要考虑这么多,但是对我来着,你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家庭,你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我的父母感情一直很淡,家庭对我来说,就是我和你,或许以后还有孩子。”   “一直以来,我的感情都是淡淡的,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最想要的,是我怎么都舍不得放弃的,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心血来潮,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你,就算分开了,我还是很想你,后来再见到你,我就想,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陪你白头到老,其他什么统统都不重要,只要你爱我,只要我们在一起。”   “你根本不知道在得知你怀孕的那一刹那我有多激动,我特地早早的回来,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是你却一直绝口不提,甚至还要去打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对你一往情深呢,我激动我暗喜,你却一心不要它,可是我却连问你都在犹豫怎么开口,柏溪,你怎么就能这么折磨我呢?”   柏溪听的眼眶都红了,她压着嗓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喊住她的名字,轻声的问她,“柏溪,看我这么爱你的份上,看在你这么离不开我的份上,看在宝宝到来的份上,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柏溪转过视线,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反握住他的手,带着重重的鼻音回道,“谁离不开你了,不过看着宝宝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了,不过…..”她话口一转,视线更是看向窗口,假装无所谓的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结婚时还要再说一遍,一字不落的再说一遍。”   “嗯?”叶景言扬声问道,“什么话?”   柏溪一下子就急了,立马就瞪向叶景言,“你敢说你忘了”不过转头看到叶景言脸上隐隐的笑意时,她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叶景言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右手碰了碰她的脸,声音带着无比缱绻,“老婆,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被迫去陪二货等日出,日出没等到,差点抛尸某不知名荒山T.T 终于结尾,我也吐了几盆血了。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